的。
太后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若是这么轻易的就饶过去,以后怎么给后宫竖起规矩?这罚,还是免不了的,只是看在淑妃替你求情的份上,就杖责三十吧!”
杖责?那不是要打屁股?伊然几乎要忍不住用手去捂住她可爱的小屁屁,天那,这老女人也太狠了,这还算轻罚?那怎么才算是重罚,打死她吗?
看到伊然惊异的瞪大双眼,太后冷笑道,“怎么?伊婕妤不服吗?”
“臣妾……不敢!”伊然咬了咬牙,回答道。她明白,若是反抗,只有更厉害的在等着她。切莫说刚和秦旭飞吵完架,便是他真的宠她到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地步,此刻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唯一的办法便是忍!深宫之中,一个忍字说来容易,做起来里面却有多少辛酸无奈。
好!老太婆,这笔账伊然我记下了!若是从此两清,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也便算了。若再惹到我,姑奶奶绝对连本带利讨回来。
太后身旁随侍的宫女已经拿过一个凳子,瞪着她示意趴下来。然后拿起一根有小臂般粗细的木棍,站在一旁虎视眈眈。
看着那木棍,再看了看状似漫不经心的太后和一脸平静的淑妃,她咬着牙趴了上去,还未及吸口气,一棍子便落了下来。
“啪!”痛的她眉头一皱,眼泪差点没掉下来,紧接着又是一棍子。她死死的咬着唇瓣,就是不哼一声,也不掉出眼泪,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们看笑话。
这三十棍下去,衣衫上已经沁出了微微的血渍,她吸着冷气站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不停的在往外冒汗。方才是太冷,现在又太热了。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额头的汗水更是大滴大滴的滑落。
“谢太后仁慈!”嘴上说着礼数上的话,心中却在暗骂,什么破皇宫,被人打了还要谢恩,真是她祖宗十八代的!
这棍子让太后消了气,也就没有多为难她什么,挥了挥手道,“好了,哀家也累了!你们受罚,哀家也是心疼的。前几日哀家点过你,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今日这事就算了,日后别坏了规矩便是。你回去休息吧!”
回去休息!真是打的好算盘。她这屁股,怕是有好些日子不能侍寝了。当然,她们并不知道,秦旭飞已经不会再召她侍寝了。
行了礼,伊然颤巍巍的准备退出这个魔窟,身后又唤住了她。
“听说,你父亲今日又来求见皇上了?”她沉声说道,“你父亲也是,女儿入宫这些日子,难道就不惦记吗?让他有空来看看你,别总下了朝还会惊扰皇上。”
“太后说的是。臣妾会转告父亲的!”伊然再次回身应道。
这次太后没再说什么,挥手让她退下,转头跟淑妃说上了话。
伊然生病了(1)
“听说,你父亲今日又来求见皇上了?”她沉声说道,“你父亲也是,女儿入宫这些日子,难道就不惦记吗?让他有空来看看你,别总下了朝还会惊扰皇上。”
“太后说的是。臣妾会转告父亲的!”伊然再次回身应道。
这次太后没再说什么,挥手让她退下,转头跟淑妃说上了话。
待伊然挪回了西鸢宫,天色已经偏黑了,小绿站在门口焦灼的等待,看到她的身影连忙小跑着过来扶过她,“主子你可回来了,担心死小绿了!”
“咝……”牵扯到伤口,她忍不住低哼一声。
小绿这才看到她后面的衣衫已经转成暗红色,顿时吃了一惊,“主子,太后罚您了?这……这下手也太重了吧!”
“不碍的,扶我回房歇着。”伊然咬着牙,现在她只想趴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她的体力已经耗到极限了,实在是撑不住了。
小绿闻言连忙扶着她往屋子的方向走去,经过院子的时候,伊然抬眼望了一下,路莺菲依旧坐在那里喝茶,仿佛整个下午都没动过一般,贺兰芷却已经不在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树荫下的她看不清脸色,只是那双眸子清清冷冷,看到她受伤的样子,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丝弧度,然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伊然无奈的苦笑,这又是何苦呢!她当真有这么恨自己么,那日她的羞辱也不是她刻意安排的啊!
无暇多想,进了房以后,小绿原想扶她坐下,想想不妥,又将她扶到了床上,只能斜斜的靠着。
她看起来比伊然还要慌乱狼狈,“主子,您靠着先等会儿,小绿去给您打点水擦洗一下!”
伊然无力的点点头,微微闭上了眼睛。
小绿赶紧跑出去打热水,忙里忙外的张罗着。伊然已经没有气力去听外面在说什么,只是靠着床,脑子里空的要命。
不一会儿,小绿端着盆水进来,盆上搭着块干净的帕子。
“主子,主子?”她轻声唤着,看到伊然依旧紧闭着眼睛,额畔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她用帕子过了水,然后仔细的替她擦拭干脸颊,又洗了洗帕子才道,“主子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伊然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然后示意小绿替她脱了衣衫才趴在床上。
不能卧着,只能这样趴着,可到底是舒服了一些,很快,她便有些昏昏欲睡。
小绿看到她那泛着血渍的衣衫叹了口气,然后收拾了东西准备退出去,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床上的伊然却突然皱了皱眉,轻哼一声开口道,“今晚侍寝的……是不是……贺美人?”
“主子怎么知道?”小绿吓了一跳。
她本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告诉主子的,怕她难过,可是她居然已经知道了。
伊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摆了摆手让她出去了。
他果然,是真的生气了。结束了,从今往后,一切都结束了……
伊然生病了(2)
第二天晌午时分,小绿想着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所以一早就没有叫她。一直到快用午膳了,她想着怎么也该让主子吃点儿东西,从昨儿晚上就没吃什么,到现在一定饿坏了。这才敲了敲门道,“主子……主子您起了么?”
可是屋里却没有丝毫的回应,连平时的偶尔呢喃也没有。
小绿再次重重的敲了敲门,声音又大了些,“主子,主子您起了吗?”
“大中午的,嚷什么呢?你当这是外面的街井闹市呢?主子没分寸,带着下人都没规矩!”路莺菲走出来呵斥道。
小绿急了道,“路美人,我家主子昨儿受了罚,没吃东西就睡了,到现在还没起,小绿是担心……”
“担心什么?有什么可担心的?”路莺菲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你们主子爱睡是出了名的。再说了,昨儿受了罚,没准今天觉得没脸见人,不好意思出来罢了,你嚷嚷什么啊!”
说着,冷笑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小绿一着急,也顾不得等屋内的召唤了,一推门进去,便看到床上的伊然似乎还在沉睡中,连忙紧赶两步道,“主子,主子……”,还是没有回应。
她紧闭着眼睛,昨晚脸上就有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小绿探手到她额头上去摸了摸,滚烫一片。
“呀,主子,您醒醒啊,别吓小绿!”小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轻轻摇晃着伊然,一边哑着声唤道,她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被她这么一晃,伊然倒是有了点反应,轻哼了一声,干涩的嘴巴动了动道,“水……”
“水,水!好,小绿去给您拿水!”见她有了反应,小绿抹着眼泪叫道,小跑着去倒了杯水,又过来喂她。
可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喂进去的水顺着唇又流出来一些。
她皱着眉头,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股上是刺痛刺痛的感觉,比之昨晚要好多了,但是头很昏,好像在坐云霄飞车一般,头晕目眩的,还有一点恶心反胃。
糟了,一定是感冒发烧了!伊然自己这样揣测着,可是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感冒药,于是撑起一丝力气对小绿道,“小绿,我……可能是……伤寒了,有没有什么药?”
“药?上哪里找药?”小绿慌乱的想,“太医……找太医……”
“小绿,不……不用……”不用惊动太医吧,那样不是人人都知道了。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弄的那么低调,这不是又要风波大起?
可是小绿哪里还顾得那些,她只当主子病糊涂了,忙忙的说,“主子你放心,太医马上就会来的!您好好休息一下,小绿这就去请太医。”
“……”她很想说不要,实在是撑不出力气再说话了,再次陷入昏昏沉沉的混沌状态中。
帅帅的太医(1)
太医院的太医今日坐班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资历很深的陈太医,一大把年纪了,正在喝茶。另一个则是入太医院不久的宁太医,很年轻也不多二十多岁的模样,正在翻医书。
小绿犹豫了一下,自然是去找那个岁数大一点的老太医,“太医,我家主子病了,请您快去看看吧!”
老太医不疾不徐的呷了口茶,这才眯起眼看着面前的小宫女道,“你家主子是哪位啊?哪里不舒服啊?”
“我家主子是西鸢宫的伊婕妤,昨儿晚上气色就不太好,睡到今日晌午也没起,奴婢才发现主子病了,主子说可能是伤寒了……太医赶紧去看一下吧!”小绿急急的说完,催促着。
老太医皱了皱眉,“伤寒?”,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然后放下手中的茶盏转头对一旁仍在翻开医书的宁太医道,“致远,你去看一下吧!”
“可是陈太医……”小绿理所当然的觉得应当是岁数大一些的经验比较丰富,有些不甘心的追着说道。
倒是一旁的宁太医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提了医药箱走了过来道,“我随你走一趟吧!”
人家既然都这么主动说了,小绿只得无奈的在头前领路。
一路上安安静静的走着,小绿心里着急,脚步难免快了些,好在太医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加快了步子跟着她。
转眼拐进了西鸢宫,好在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也不至于接受侧样的目光。
走到门口的时候,小绿迟疑了一下道,“宁太医,劳烦您稍等下,奴婢进去看看主子好些了没有?”
宁致远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小绿便推了门进去。
伊然还是没有醒,额头上的温度似乎比方才更烫了一些。小绿轻轻晃了晃她,轻声道,“主子,主子……”
她只是昏沉沉的,任她摇晃没有一丝声响,看来病的不轻。
没法子,小绿只得将床幔放下一半,这才走到门口对站在门外的宁致远道,“太医,请您进来瞧瞧吧,主子还是没醒!”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进了门,默默的将医药箱放在了床畔的矮几上,然后默默的坐在了床边的已经摆好的凳子上。
小绿进了床幔将伊然的一只手拿了出来,宁致远便轻轻的以三指搭在她的腕处,侧耳皱眉,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屋子里一时沉默难耐,小绿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主子,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宁致远,心里没了底。这个太医太年轻了,他看上去比自己长不了几岁,能……瞧的好么?
收了手想了想,宁致远终于开口道,“你家主子不是伤寒,而是伤风。谁告诉你她伤寒的?”
小绿愣了愣,她可不懂那些药理,结结巴巴的说,“是……是主子自己说的!”
宁致远无奈的摇了摇头,“伤寒和伤风是两码事,你们主子幸亏没给自己乱用药。我开个方子吧!”
帅帅的太医(2)
宁致远无奈的摇了摇头,“伤寒和伤风是两码事,你们主子幸亏没给自己乱用药。我开个方子吧!”
床幔内的伊然已经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听到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还说什么乱用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不就是个感冒么,至于伤风伤寒的那么复杂?”
她的声音原本是极低的,小绿都没有察觉,不知怎地,那宁太医竟似听到了一般,转身看向垂下的床幔道,“伤风和伤寒若弄混了,下错了药,受苦的可是主子您自己。”
听到这话,伊然知道他听到了自己方才的话,虽然浑身还是没有力气,好歹没有那么困了。再加上睡了很久,一身的汗,好像舒服了一些,便道,“小绿,将床幔拉开。”
“主子……”小绿怯怯的唤了一声,这于礼不合啊!
伊然才懒得管什么于礼合不合,她就是想看看这个给她看病的迂腐大夫长什么样儿,以后再有了病痛可不找他,“拉开吧,我曾听说,看病要有望闻问切。现在大夫既没有望,也没有问,闻也只是听你这个丫头转述了一番,怎能将我的病瞧得全面呢。拉开吧!”
她这样说了,小绿也不好再说什么,万一耽搁了主子的病可怎么办。
那一番话,让提起笔准备写方子的宁致远顿了顿,缓缓转过身去——
说实话,眼前看到的景象让宁致远一辈子都忘不了。
不是说有多么惊心动魄的美丽,也不是说有多么摄人心魄的惊艳,而是此刻的景象,实在是——太让人忍不住想笑了。
散乱的头发随意零落在枕头上,被子只盖到她的肩胛处,未施脂粉的脸有些苍白,却平添了几分柔弱的美丽。只是那姿势确实不怎么雅观,因为她是趴在床上的,因此只露出半个侧脸,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有几根血丝,正眨着眼看他。
宁致远的嘴角可疑的抽动了一下,别过脸以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这才抬头大大方方的看着她。
事实上伊然也在打量他,从身高上来说,应该比秦旭飞稍矮一些,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是很干净的那种。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不若秦旭飞那般咄咄逼人,淡淡的书卷气息就那么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流淌出来,五官协调的比例会让人怀疑是不是拿皮尺量过打造的。
帅啊!这是伊然心里下的第一个结论,但是她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总拿他和秦旭飞比较,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