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196 (不缺章) 三月果》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万事如易196 (不缺章) 三月果- 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余舒看他是死活不会解释了,又不想放弃学习的机会,便退而求其次问道:“那我得抓到什么时候?”

    青铮看看一地的黑白棋子,“什么时候你能连猜中十次,也就差不多了。”

    “十次?”她昨天抓了一晚上,也就蒙对了两次好不好,还要求连中,干脆她在额头上再挖个眼睛好了。

    尽管心中抱怨,余舒还是老老实实地抓了,闭眼,睁眼,没猜中,闭眼,睁眼,又没猜中,如此往复,眼睛累了就眯一会儿,手酸了就歇一会儿,再继续,青铮倒不说她什么。

    差不多抓够了一个时辰,她也快枯燥到了极限,青铮就喊了停: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过来,为师有东西给你。”

    余舒闻言,立马就又有了精神,把棋子哗哗收拾进碗里,小跑过去,笑脸道:

    “什么好东西啊,师父。”

    青铮道人从背后床上摸出一只药瓶,递给她:“拿回去擦,早晚一次,化血化瘀,你手臂上那些青印,看着忒碍眼。”

    余舒摸了摸小臂,接过那瓶药,心里有一点感动的,纪老太君罚她那二十藤条,很有讲究,淤青到现在都没消退的迹象。

    “谢谢师父。”

    “去把地上擦干净再回去。”

    水桶里的水是满的,余舒拿了块布,把地上画的图形擦掉,那些银色的颜料不知为何,到了水里就化没了颜色,一擦就掉了。

    都收拾干净,余舒又凑到了青铮边上:

    “师父。”

    青铮翻了个身,面对她:“怎么还没走?”

    余舒道:“我跟您打个商量成吗,这棋子我每天还抓,您再教我些别的。”

    现在的进度太慢了,她还有多余的精力,不想浪费。

    青铮不悦道:“站都站不稳,就想跑了,先把棋子抓好再说。”

    谈不拢,余舒当即收起了笑脸,鄙夷道:“您是不是只会抓棋子,不会别的啊?”

    青铮怎不知她是激将,瞪她一眼,偏偏又不想让她这个没见识的臭丫头小瞧,蹬了蹬腿,没好气道:

    “为师会的东西多了,就怕你学不过来。”

    “那您一样一样教我,”余舒蹲下来,趴在竹床边上,讨好道:

    “先教我怎么预测明日的天气,城里易学讲堂,上个月的功课布置的就是这个,我弟弟就在那里学易,他们夫子都能把他教会了,没道理师父您这么厉害,教不会我?”

    余舒软硬兼施,打定了主意今晚非要从老头嘴里翘出来点实际的东西。

    “废话,那些庸人,教出来的也都是死脑筋,莫拿为师同他们比较,”青铮从床上起身,踩上鞋子,走向大厅中央那一口巨石罗盘。

    余舒赶紧跟上去。

    “认得这是什么吗?”

    “这是八卦化生盘,弟弟说,全年有一千零八十局卦盘,每个时辰都有不同,要根据不同的卦盘推卦,夫子要他们一一背下,师父,我是不是要先把这一千多局给记下来啊?”

    青铮不屑地吐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巨盘上的金针,道:

    “就你这资质,死记硬背三年下来也别想有用,罢了,为师今日就教你一套口诀,背通了,这一千零八局,何须去记,信手拈来即可。”。

第五十三章 晴雨法则

    第五十三章晴雨法则

    夜深了,余舒还没睡,饭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指节粗细的灯光,勉强照亮她的视线。

    “唰唰唰”

    余舒手里捏着一根用柳树枝烧成的简陋炭笔,在粗糙的纸张上奋笔疾书,两只眼睛因长时间夜视,泛着红丝,不过此刻它们的主人脸上挂满的不是疲惫,而是兴奋。

    “姐,你还不睡?”余小修翻了个身,看到余舒还坐在那里,忍不住出声唤她,都快半个月了,他姐每天都弄到很晚才睡,他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她写在那些纸上的东西他看过,全是不认识的画符,问她她也不说。

    余舒没有理睬他,她全部的精神都放在眼前的运算上,全神贯注,越书越疾,没有一丝多余的精力去留意外界的动静。

    她现在正处在极度的兴奋当中,打从一个现代人变成一个古人,一个月来,这是她头一次进行这种高度的脑力运算,没有电脑,没有计算器,全凭着个人计算能力,来操作这样复杂的数据运算,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她骨子里好强和不服输全被yin*出来,叫嚣着让她继续。

    而她之所以会如此,全是因为十几天前青铮道人传授她那一套有关奇门遁甲的口诀。

    易学世家中奇门一派,通是以卦盘起占,卦盘上以八卦为方位,卦盘是一种信息复杂的媒介,上面囊括了天干,九宫,八门,以及九星八神,这就是建立在时间和空间上进行占卜,因为全年每个时辰的格局都不尽相同,于是这些时间和空间的信息排列方位也不相同。

    打个比方,以“八门吉凶”最简单的应用来说,八门中的“生”门可作求财求医,假设壬丑年甲午日那一天,卦盘上,八门中的生门是在“坎”位上,也就是西边,那出门西行,就有很大可能会生财运。

    书本上奇门遁甲的总纲《烟波钓叟歌》,全篇一千六百余字,正是教人排盘的规律,但要学以致用,相当的麻烦,在三觉书屋里,有些学生甚至背都背不下来,更别提根据这总纲来排列卦局了。

    而青铮道人教给余舒的那一套口诀,与其说是口诀,倒不如说是一条条算式,不是演算卦象的算式,就是专门针对八门对应八卦方位的式子。

    不需要笨拙地排列,更不需要准备十八个活盘演算出一个完整的卦盘,需要求哪一个位置,就去算哪一个位置,简单,便捷,准确。

    学到这样专业对口的东西,余舒是相当愕然的。

    青铮道人的本意,是让她把这套口诀记下,再慢慢教导她如何运算,用他的话说,不出三个月,余舒就能把“八门吉凶”学以致用。

    三个月比起三年时间要短多了。

    然而,青铮错估了一件事,余舒的确是连字都写不好,是个刚刚入门的易学小白,但她是一个数学方面的精英人才,她所掌握的数学理论和数学知识,远超过这个时代四百余年。

    余舒并没在青铮面前表露出惊喜,更没有拒绝他粗糙的术数指点,而是将那套口诀抄回家中,出于数学人的好奇心,她仔细演算了几天,便生出一个大胆的假想——

    既然能有这么一套求八门方位的算式,那么奇门中所有的信息皆能代入公式。

    “八门吉凶”的应用范围有局限性,就拿一条来说,余舒一开始想要知道的晴雨预测,它就没办法算出来。

    为此,她特意向余小修请教了一则卦象,如何从卦局上判断晴雨天,拿来试验,在青铮所授那套口诀的基础上,代入其中,寻找出判断晴雨的公式,如果她的假想成立,那么她大可以推敲出一套独属于自己的推算方式,更确切来说,是方程式。

    这是一个疯狂的假想,如果成功,她有预感,这将是她身处在这个时代所掌握的最大一项本钱。

    余舒相当擅长逆向运算,在统计概率上尤为精专,她把这些天所有的闲余时间都用来推演,并且每日记录天气变幻,一次次错误,一次次陷入困局,反而助涨了她求知的气焰——

    一定可以成功

    “嘭”

    余小修正在昏昏欲睡中,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吓得他猛坐起来,转过头,就着微光,就看见饭桌边,余舒激动地捶了两下桌子,抓耳挠腮,手里捏着一张纸,一脸狂喜之态。

    “姐?”他穿鞋下去,还未走近,就被余舒扑过来抱住,抱起他在原地转了两圈,惊的他差点失声叫出来。

    “你这是发什么疯?”余小修虽然不知道余舒在高兴什么,可还是被她传染,迟疑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背,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小修、小修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哈哈哈”余舒可劲儿地搂着自己小弟,借此发泄心中的喜悦,手中紧捏着她这些天的劳动成果。

    她到底还是算出来了,一条计算晴雨的方程式,精准,简便,而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她还要收集更多的计算法则。

    窗外,月明星稀,北方一颗盲星忽闪,远在义阳城外某一处,有人望着天空紧紧皱起了眉头。

    余舒兴奋的天快亮才睡着,早晨余小修没有叫她起床,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吃午饭。

    “姐、姐,别睡了,快起来,有事和你说。”余小修坐在床边上喊,书包都没放下。

    余舒其实已经醒了,只是懒在床上不想起来,就翻了个身,揉揉眼屎,打着哈欠问道:“什么啊?”

    余小修从书包里掏出一张花皮子硬笺给她,没好气道:“薛文哲病养好了,今天晚上在醉仙摆酒请客吃饭,这是给你的帖子。”

    余舒接过来一看,很好,有俩字不认。

    余小修看她表情,“你去不去?”

    “去,”余舒想都没想便道,“当然去,白吃白喝为什么不去。”

    余小修垂下头,“我不大想去。”

    “为什么啊?”

    “咱们和他关系又不好,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余舒坐起来,伸着懒腰道:“没好说就不说,带上嘴吃东西就行,去,就当是陪我了。”

    余小修想了想,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又问:“你昨天晚上疯什么呢,三更半夜不睡觉,一惊一乍的吓死人。”

    “呵呵,没什么,去给我倒碗水,嗓子干,”余舒糊弄过去,因为无从解释,她暂时还不能把有些事和余小修讲明白。

    吃了饭,余舒没似前几日一样拿出纸笔趴桌上搞测算,而是换了一身合体的男装,月初三房赏下来布匹,余舒就央着刘婶给她缝了一套蓝布衫,套上白袜子黑布鞋,额头勒上一条发带,当当一个机灵乖巧的后生仔。

    她扮成小子出门,准备到长门铺街上去看看。

    打从上个月底她和曹子辛吃了一顿馄饨面分别后,勉斋就关了门,起初她还每天过去探看,后来忙着算学,有十天八天没往那跑了。

    零花钱用的差不多了,因为捏了一条计算晴雨的方法,她打算干点别的赚钱,在这之前,最好是找到曹子辛和他打个招呼。

    街上人不多,余舒溜达到后条街上,不远的,就看见关闭了好些时日的勉斋店门开着,愣了下,迈开腿跑过去。

    往门口一杵,瞅见了店里头正在货架下面摆置东西的曹子辛,高兴地蹦上前,一巴掌使劲儿拍到他背上:

    “掌柜的”

    曹子辛手里一抖,差点把一方十两银的砚台摔了,转身见到眉开眼笑的余舒,面上遂露出惊喜:

    “阿树”

    余舒甩甩震麻的手,看他眉头不皱一下的,暗道这人皮厚,面上嘿嘿笑道:

    “掌柜的,你这些天上哪去了,我还当你不做生意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曹子辛把砚台放好,领着她在柜台后头坐下,道:

    “我不是出门访友么,恰他家中出事,就留下帮忙,前几日才处理妥当,我两天前把门铺重开了,就不见你来,也不知你家在何处,只当你不做了。”

    余舒不满道:

    “什么啊,我头几日可是天天都要往这儿跑上一趟,再说了,我还白拿了您几天工钱呢,怎么可能说不做就不做。只是每回来都见铺子关着门,怪难受的,就想着隔几天再来看。”

    余舒这话不掺假,曹子辛算是她来到这古代,头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陌生人,给了她一份工作,还陪她烧纸钱,又教她认字儿,不管人家当不当她一回事,她都把他当朋友看,之前见勉斋关门,心想再见不着这个好脾气的老板,心中是怪失落的。

    曹子辛头一回见这孩子委屈模样,清秀的五官垮下来,竟似女孩子般娇气,想必是真难受了,心中一软,温声道:

    “我知道,都听吴掌柜说了,是我不好,没赶上和你打声招呼就关了这些天店门,让你着急。”

    余舒大方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对了,提前和你说一声,做完了这几日,我就不干啦,你再找个伙计。”

    曹子辛一愣,“怎么好好的不做了?”

    余舒一手托腮靠在柜台看,侧头看着这俊俏的掌柜,眨眨眼,半真半假道:

    “给人打工太不长久,我打算自己做买卖赚钱。”。

第五十四章 忘恩负义

    第五十四章忘恩负义

    “哦?”曹子辛好奇道:“你准备做什么买卖?”

    余舒抿嘴笑笑,“小本买卖,不值提,等我将来做大了再找你显摆。”

    曹子辛就当“阿树”少年心性,想一出是一出,他知生意难做,却不泼她冷水,只道: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只需说。”

    余舒没把他这客套话当真,“现在还用不着,往后再。”

    曹子辛点头,道:“既是日后不做了,那就别再喊我掌柜的了,我年长你几岁,就喊我一声曹大哥。”

    余舒从善如流:“曹大哥。”

    接下来,余舒就管他要了账本,开始核对这两天的出入,检查出来一两项错帐,趁机取笑他两句,曹子辛好脾气地认了,并不与她斗嘴。

    黄昏打烊,余舒出门闻见街上饭香,才猛地想起来中午余小修说过,晚上薛文哲要在醉仙请客的事,就道别了曹子辛,急匆匆地跑回家去换衣裳。

    回了家,天都快黑下,余小修见她一直不回来,还以为她不去了,正乐得蹲在门口吃刘婶烙的葱饼,被余舒一手拍落,掉回盘子里。

    “吃什么,留着肚子待会儿吃好的,快,去给我打水洗脸,晚了要吃人家剩饭。”

    余小修不情不愿地端着盆子出去了,余舒去柜子里翻衣裳,余光扫到柜子最顶上摞那一套粉俗粉俗的衣裳,一时兴起,顺手就把它扯了出来。

    实话说,大安朝女子的服侍随了前朝宋装,多是上下两件套,上头穿的,有短衫,小袄,左襟、对襟的都有,一条裙子,有百褶裙,马面裙,碎步群,再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