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196 (不缺章) 三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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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196 (不缺章) 三月果-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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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踢了踢门,来开门的不是夏明明,而是余小修,余舒走没多久,余小修就到隔壁来找她,正好小二送了饭菜过来,他便去喊了景尘道这边等着余舒回来开饭。


“快、快,帮我拿一下。”余舒把手里的东西塞了一半给余小修,夏明明也上来帮忙,三个人把衣物都堆在客厅里的睡榻上,零零散散铺了一床。


夏明明兴奋地在里面翻了翻,发现当中没有一条裙子,全是长衣长裤,便扭头面色不善地对余舒道:


“怎么没买我的衣服?”


余舒弯腰翻了翻,拎出来两件递给她:“喏,你的。”


夏明明纠起眉头:“怎么是男装。”


“当然是为了路上方便啊,”余舒道。


夏明明撅嘴:“我不管,我要穿裙子。”


到底是女孩子,打扮成男人不过是一时新鲜,后来是迫不得已,现在又机会穿回漂漂亮亮的裙子,当然不想再扮成粗手粗脚的男人。


“要么就换,要么就不换。”余舒没脾气惯她,把衣服往她手里一塞,便接过余小修递来的湿手巾擦擦手脸上的汗,在桌边坐下吃饭。


饭菜放的 有些凉了,不过夏天吃起来正好,余舒短期一碗白饭,见景尘没动筷子,便撕开一只香喷喷的鸡腿夹给他,道:

“快吃,吃完了就洗洗澡睡觉,然后我给你找郎中去。”


夏明明看到,急忙丢下衣服跑过来,“我也要吃鸡腿!”


“没了,”余舒一口把鸡腿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道:“唔唔,你吃鸡脖子吧。”


夏明明转而看向景尘碗里的鸡腿,端着碗伸过去,威胁道:“鸡腿给我。”


景尘抬头看她一眼,拿起余舒干脆 给他夹的那只鸡腿,低头在上面咬了一口,再抬头看夏明明,单纯的目光里分明写着‘这是我的’。


夏明明气的牙痒痒,心中默念着不要和 哑巴计较,回头想去撕鸡翅膀,却发现两只翅膀已经被余小修一手一个霸占了,那只油汪汪的烧鸡上上除了胸架,就只剩下 一根鸡屁股和鸡脖子了。


“。。。你们合伙欺负我。”夏明明委屈地坐下,拿筷子扒拉着白饭,满身怨气。


余舒他们分毫不受她情绪影响,饿肚子的时候哪有那么多废话说,稀里哗啦地将桌上的美味扫荡了一遍,挺着肚子靠在椅背上,桌上底下,金宝用他们一样挺着圆滚滚的肚皮,躺在一只吃光光的菜盘子里。


余舒见夏明明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还在为没吃到鸡腿不高兴,便道:“行了,不就是一个鸡腿吗,晚上我再买给你吃。”


“谁稀罕。”夏明明轻哼了一声,脸上却没了郁色,她倒不是稀罕那个鸡腿,而是想要人关心。


吃饱饭,小二和客栈里的伙计抬了热水上楼,分别送到两间房里,余舒催促着余小修和景尘回房洗澡,却在门口被景尘拉住。


余舒看她有话要说,就伸出手,看她在上面写到:


“你要娶夏姑娘吗?”


“咳,”余舒差点咳出一口血来,“我娶她干吗?”


景尘神色认真起来,低下头继续在她手上写到:


“你上次说,姑娘家的身体不能给男人看,看过就要娶她,你若和她一起洗澡,睡在一起,你不是要娶她?”


在船上,那天余舒把夏明明从底舱救回来时,为了给她透气,曾解过她衣裳,当时让景尘和余小修回避,是说过这样的话,景尘那会儿并不知道“娶”是什么意思,后来在林中过那几日,想起来要问,余舒出去打鸟不在山洞,他就请教了余小修。


余小修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说得清楚,就告诉他,娶就是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成婚,男人 养活女人,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睡同一张床,盖同一条被子,还要生孩子,在一起过一辈子。


景尘失忆后,虽不通世务,单挺余小修所说,大概了解到“成婚”是意见很重大的事。


他们在林中那半月,都是露宿,没床没被,现在投宿在客栈,分好了房间,有床有被,景尘看到余舒和夏明明同房,还要一起洗澡,故而有此一问。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余舒只要一句话就能回答他,然而她却被难倒了。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景尘,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都没有告诉过景尘她是女子,之前是故意隐瞒,之后则是顺水推舟。


一开始是为了方便照顾他,男女始终有别,在船上人多嘴杂,后来在林子里又碍着有个夏明明,好不容易她和夏明明说清楚了,又忙着赶路,一直没机会和景尘讲明。


她对欺骗夏明明,没什么负疚感,可是对欺骗景尘,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心虚,不是对失忆后的景尘,而是对失忆之前的 他。


还在义阳城时,景尘就对她很实在,不光没有隐瞒他的来历,就连他命犯计都星的秘密都告诉了她,可是她却对她藏着掖着,比较起景尘的真诚,她就显得虚伪了。


其实她是男是女,这并不是一个大问题,影响不到什么,但是因为之前对景尘的欺骗,这件事不知为何就变得很难以启齿。


她是个善于说谎的女人,大可以找借口搪塞他,继续让他把自己当成是男的,这样对大家来说都方便,然而对着这样信赖且 依靠着她的景尘,看着他干净又明亮的 眼睛,她就是不想编谎话骗他:


“景尘,其实我是——”


“哥!”一声大喊打断了余舒的话,一直站在门口停 他们说话的余小修在这时候伸手拉住余舒,“我 有话和你说。”


景尘看着余小修在她面前把圆弧拉走,想要跟上去,却被余小修扭头喊停:“景大哥别过来啊,我们说悄悄话。”


景尘站住脚,看着他们两个跑没了影,夏明明分好了换洗的衣裳,从内室出来找余舒,看景尘站在门口,便问:


“阿树呢?”


景尘抬手指指前面,夏明明想没想便要过去找,却被景尘快一步伸手挡住面前。


“你做什么?”夏明明不悦道。


景尘不能言语,就伸出自己的手,摊开在她面前,上面写到:


‘不能过去。’


夏明明眼珠子一转,伸手指着景尘身后,“阿树!”


趁着景尘扭头的功夫,她一弯腰从他身边溜出去,景尘回头看她跑开,伸手想拉她,抬到一半,却落了回去,是因想起余小修私下对他说过的话:


男女授受不亲,男人不可以随便碰女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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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修拉着余舒穿过楼梯跑到天井上,左右看看,见无人,转身就问余舒:

  “姐,你要告诉景大哥你是女的吗?”

  余舒点头,“之前没告诉他是因为在船上,现在明明知道我是姑娘家了,没什么不能和他说的。”

  余小修硬着头皮道:“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同他讲的好。”

  余舒讶异地问:“为什么?”

  余小修虚心地低下头,抠起手指,余舒挑眉,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循循善诱道:“小修,你说说看,为什么我不能和景尘讲。”

  “因为……”余小修小声道。

  余舒往跟前凑了凑,侧着耳朵:“说什么?”

  “因为我怕他缠上你,”余小修悻悻地放下手,干脆一股脑把话说出来:“我和景大哥说过,男女之间有了肌肤之亲,就要成婚做夫妻的,景大哥现在是一根筋,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你这些日子近身照顾他,没少逾礼,要是让他知道你是女的,肯定会多想,我……我怕他到时候会缠着你。”

  余舒直起身,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家弟弟,开始有些自责,她最近是不是对余小修的教育问题太不上心了,不然他怎么有功夫琢磨这些“大人”的事,这是他这个年纪该操心的吗?

  “小修你听好,我如此照顾景尘,一是出于道义,二是出于情义,做人要知恩图报,景尘还在义阳城时就救过我们一次,后来他又帮过我一个大忙,他待我有义,我视他为友,若在他重伤时有什么行为上的逾礼,那也是权宜,同你说的肌肤相亲不可同意而语,至于你所说,怕他缠上我,你觉得,景尘他是那种人吗?”

  余舒一本正经地同余小修解释,余小修听的红了脸,自觉刚才说的话过分了一些,正要开口认错,就听余舒话锋一转,接着道:

  “不过,你有一点说的没有错,景尘他现在是有些一根筋,说什么信什么,我刚才和你说的那般情理,他未必可以领会,也罢,就先瞒着他,等他多通晓些世故之后,再和他讲吧。”

  余小修抬头,愣愣道:“这么说,是先不告诉他了?”

  余舒点头,她会临时改主意,是想到方才在门口,景尘询问她是不是要娶夏明明,他这种一板一眼的严肃,倒是和失忆之前没什么变化,余小修的话提醒了她,果真让他知道自己是女人,说不定还是一件麻烦事,与其到时候让大家都别扭,不如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好了。

  余舒不想承认的还有一点,刚才她正要对景尘坦白时,被余小修拉走,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没了影,再叫她开口,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想想她要怎么和景尘解释她从男人变成女人,她就头疼。

  姐弟俩这边商量好,正要回屋去,一扭脸,却看见墙角露了半边身子出来的夏明明,不知她在那里听了多久。

  余舒皱起眉,余小修则干脆气恼道:“你偷听我们讲话。”

  被发现,夏明明大大方方地站出来,甩了余小修一眼,神色了然地对上余舒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他,我说呢,难怪在船上的时候,你们会那么尽心尽力地照顾一个陌生人。”

  还在林中求生时,夏明明总听余舒和余小修“景尘景尘”地叫,还以为这是他们给景尘新起的名字,现在听到他们私话,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余舒和余小修互看一眼,前者推着后者的肩膀往前走,视若无睹地从夏明明身边经过,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小修,待会儿你记得帮景尘洗头发,换洗的内衣都在纸包里头,小的那套是你的,大小别穿错了。”

  “姐,你、你这种话别这么大声说。”

  “我是你姐怕什么。”

  ……

  被无视的夏明明傻乎乎地干站了一会儿,看那对姐弟走远,分别进了房间,才猛地回过神,追上去。

  “阿树,你听到我说话吗,做什么不理我。”

余舒正在整理榻上的新衣裳,扭头看着冲进来质问她的夏明明,神色不变道:

  “门关上。”

  “哦。”夏明明关了门,落上拴,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蹬蹬蹬走上去,气冲冲道:“和你说话呢,你别想和我装傻,你们之前就认识景尘吧,到底怎么回事?”

  “过来洗澡。”余舒抱着换洗用的内里汗衫,一手拉住夏明明的手腕,拉着她进了内室。

  进了室内,看到屏风后头冒着热气的大浴桶,一扭头见余舒已经开始解衣裳,夏明明立即就把刚才要说的话全都忘在脑后,结结巴巴道:

  “你、你和我、我一起洗?”

  余舒白她一眼,“不然呢,你打算用我洗过的水?赶紧的,你身上都快要馊掉了,先站外头冲干净,等下给我擦背。”

  ……

  于是乎,夏明明晕晕乎乎地跟着余舒一起洗了澡,小半个时辰后,头重脚轻地从屏风后出来,躺在床上,看余舒套上长裤短靴,盘起发髻,神清气爽地出了门,到最后她都没能问出个所以然。

  ***

  余舒离客栈稍远的一间大医馆里请了坐堂的老郎中,直接用马车把人载回客栈里,引到内院楼上,为景尘诊断。

  对于景尘身上的伤情,余舒编了一套说辞,应对了那老郎中的惊疑。

  “令兄想是受伤时未有及时救治,延误时机,亏了精气,他现下气血不足,经脉阴寒,所幸他身体底子好,想是练过功夫,身有内力护体,才不至于坏了脏腑,毁了经脉。这内伤之症,老夫无能为力,只可开一张温养的药方,且慢慢调理身体吧。”

  听完这诊断,余舒松了口气,她看着景尘沐浴后,虽沾上些气色,仍难掩虚弱的样子,恍然回忆起初见时,他踏月而来,翩然自如,一身世外,不染红尘光景,心情蓦地沉重。

  曾经那样的来去自如,现在却成了寸步难行,走几步路都要喘气。

  余舒将老郎中引到一旁,悄声问道:“您是说他还受了内伤吗?”

  老郎中慢声道:“老夫行医多年,也曾遇过一些江湖人士,悉闻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单是皮肉伤,并不会至于如此,无非是内伤,才会导致气血亏空,身体虚弱,公子若是识得其他武人,不妨请为令兄疗伤,辅以汤药,当有事半功倍之效,相信不出三个月,令兄就能痊愈。”

  余舒追问道:“那要是找不到人为他疗伤呢?他得多久才能好利索了?”

  老郎中想了想,道:“若调理得当,快则半载一年,久则三五年休养,且不可再轻易动武。”

  余舒沉思片刻,谢声道:“有劳郎中,请你给开方子吧,待会儿我送你出去,顺道抓药。”

  当场开过方子,余舒一味味询问过药材功效,景尘坐在床上,看着她的方向,耳尖轻动,眼神黯下。

  余舒亲自送老郎中回医馆,抓药后,又在街上采买了一番,再回到客栈,已经是傍晚。

  四个人吃过晚饭,余舒让余小修和景尘早点休息,自己则同夏明明引亮了烛台,在书案边并排坐下,取了一把铜钱,铺开纸墨讲解,开始教她六爻入门的口诀。

  夏明明本就有易学功底,甚至比余舒还要扎实,余舒教她并不费什么力气,用了半个时辰教授她基础的卦眼,就让她自己琢磨,叮嘱她打更便睡,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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