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朱启生摸摸下巴,问旁边的侍卫:“我今天帅不帅?”
侍卫翻了个白眼,说道:“帅,非常帅!”
其他侍卫将头别过去忍笑不止,肩膀都是一颤一颤的。
朱启生挑眉:“真的?这可是你说的,要是美人不满意,你明天就回家种地吧。”
那个回答的侍卫僵在原地,看着王爷的背影欲哭无泪,其他侍卫走过他身边的时候,都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随即摇摇头,话也不多说一句,跟上王爷。
王怜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要不要去见见他呢?王怜花叹了口气,不过想到朱启生也来了,索性还是下去见见吧,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也躲不过去。
王怜花命李掌柜将他们几人待到顶楼来,一开始徐若愚还想拒绝,但是听到是王怜花邀请的时候还是答应了。朱启生笑得一脸诡异,目光频频扫向徐若愚,丝毫不收敛。熊猫儿只觉得自己身处冰火两重天之中,简直是煎熬,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见到王怜花定要好好宰他一顿。
阁楼中酒香四溢,玉盘珍馐,飘香十里。王怜花并未坐在酒桌旁,而是站在栏杆旁,独酌静待。
楼梯口出传来脚步声,王怜花起身笑看向那边,果然几个人影缓缓出现。
朱启生似乎在那侃侃而谈,熊猫儿不时附和几句,两人看上去倒也算是相谈甚欢。
而徐若愚虽然一直都在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但是紧抿的嘴唇却也能看出主人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熊猫儿看见王怜花,眼睛一亮,笑道:“你这小子又躲在一旁,既然今天是你请客,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王怜花笑道:“猫儿你什么时候和我客气过了。”随即王怜花抱拳说道:“见过王爷,徐兄好。”
朱启生摆摆手,笑道:“你和我客气什么,咱俩的关系还需要这种虚礼么。”
这话一出口,另外两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熊猫儿是有些惊讶,接着看到王怜花的容貌之后,皱了皱眉,看向朱启生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屑。
徐若愚只是眼睛一眯,随即便笑了起来,只是那眼神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危险。
王怜花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笑答道:“王爷说的是。诸位,在下已备好美酒佳肴,请。”
看着满桌菜肴,熊猫儿感叹:“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王怜花,你小子说实话,这桌得要多少银子?”
王怜□自坐下,笑道:“放心,再多的银子也是花我的钱,至于你说的……”王怜花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我不觉得少了这桌酒席,那些人的日子就会好过。”
坐在王怜花对面的徐若愚似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问道:“王兄为何这么想。”
王怜花瞥了眼徐若愚,随即笑看向朱启生,说道:“民生疾苦不应该是为政者考虑的么?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我这商人岂会顾及这些。”
朱启生叹气:“我总感觉你话中有话,但是绝不会是什么好话。”
王怜花哈哈一笑:“王爷明察。”
随即几人坐在一起,谈论着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事情,将自己的经历说了说,酒席之间倒也算是热闹。
朱启生大大方方地给徐若愚夹菜,熊猫儿明智的选择了无视,而王怜花只是给了个暧昧的眼神,不过这个眼神不时给徐若愚的,而是给朱启生的,但是却恰巧被徐若愚瞥见了。徐若愚眼睛眯了眯,随即温和地笑了笑,他可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蹊跷之处。
徐若愚笑看向王怜花,说道:“在下于王兄一见如故,不知王兄可有时间,你我二人把酒言欢。”
王怜花挑眉,随即说道:“即使徐兄相邀,在下岂敢推拒。”
徐若愚笑道:“如此甚好。”
王怜花和徐若愚两人相视一笑,只可惜,这笑容里所包含的意思只有他们两人懂。看上去友好和睦,但实际上却完全不是这样。
熊猫儿有些诧异,他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怪怪地。
朱启生有些担忧,不过想到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待到酒足饭饱之后,朱启生和熊猫儿两人都很识趣地离席。熊猫儿郁闷着,暗暗发誓下次再也不来有王爷和徐若愚出现的酒席了。而朱启生则是凝眉苦思,一脸纠结,总是频频回望,似乎很想回去。
王怜花已经命人撤下酒席,换上茶水。
徐若愚品了口,笑道:“铁观音?没想到你能弄到这种茶。”
王怜花挑眉:“是么?只是前些日子在福建无意间发现的。觉得不错就带回来了。”
徐若愚有些意外:“福建?”
王怜花笑道:“只是无聊随处逛逛,顺便搜罗下各地名菜佳酿。那里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徐若愚淡笑道:“是么?却没想到王兄你的爱好如此特别。”
王怜花谦虚道:“哪里哪里,不过是闲来无事,自找麻烦罢了。”
徐若愚清亮的目光直视着王怜花,而王怜花亦含笑对视。
许久,徐若愚开口:“在我看来,找人才是目的吧。”
灼灼地目光毫无顾忌地直视着王怜花,温和的话语从嘴里缓缓说出,却有着不容怀疑的坚定。
“小灵,这样捉迷藏有意思么?”
作者有话要说:铁观音茶,产于福建省泉州市安溪县,发明于1725—1735年,属于乌龙茶类,是中国十大名茶之一乌龙茶类的代表。——铁观音是在清朝年间被发现的,但是本文中的时间将它提前了,请考据党勿要较真。
22
22、王见王 。。。
王怜花沉默许久,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他了,如今从眼前这个人口中说出,心中五味杂陈,分不清究竟是喜还是忧,是悲是恨。原以为自己会平静面对,但是此时,却发现平静是那么难得一件事。
王怜花压下心中的苦涩,笑道:“小灵?徐兄是在叫在下?”
徐若愚自然将王怜花的神情看在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痛苦好比一根针狠狠扎进他心底。徐若愚知道就算过去这么多年,就算他期盼一切重头再来,但现实却似乎不会再给他机会。心底的恐慌油然而生,他仿佛记起了那段空茫无依的岁月,而眼前这人是他唯一的坚持。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了。
徐若愚眼中闪过一道利芒,虽是笑着,却让王怜花不禁皱眉。
徐若愚道:“难道不是么?点红楼,一点红,你还想骗谁?”
王怜花抿抿嘴,站了起来,走到栏杆旁,此时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王怜花的身上,却意外地给人他此时身处迷雾中的感觉。
此处可以俯览大半个洛阳城,夕阳中的洛阳城别有一番风味,令人迷醉。片片琉璃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走入了一幅古老的画卷中。
看着王怜花的背影,徐若愚心情复杂,他既害怕又高兴,高兴自己终于找到了他,而且似乎那个一点红并未出现。但害怕的是下一刻,眼前这人就会说出狠心的话,让他无力面对,不敢面对。
王怜花轻笑道:“你口中的小灵,早就死了,死在那片漫天花海中,死在了那人怀中了。”
徐若愚瞳孔一缩,呼吸一滞,眼神也渐渐变冷。
王怜花回头,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王怜花,也只是王怜花。徐兄,往昔种种不过梦幻泡影,梦醒即逝,何须介怀,徒留心伤。”
徐若愚冷笑:“既然如此,你这点红楼又是何意?你既让我放下,那你自己呢?”
王怜花苦涩一笑:“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徐兄佛法精深,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你是求而不得,而我,却是放不下。”
徐若愚沉默,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岂会不知。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说来简单,但是当自己真的面对的时候,又有几人能做到。
徐若愚道:“求不得,好个求不得。我此生只为求得,你待如何?”
冰冷的话语透着不容更改的坚定,王怜花的手不禁握紧,他几乎有些不不敢去看那人脸上的神情。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还是没变,想要的就必须掌控在手中,外表看上去温和可亲,可实际却是蛇蝎。不过,他王怜花却早已变了。
王怜花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回望徐若愚,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只为求得,那么我又岂会放下。”
随即王怜花想到了什么,笑道:“徐兄,在我看来那个王爷虽然荒唐了些,但是却是个不可多得的情种,徐兄何不放下妄念,接受他的好意呢?”
徐若愚冷笑:“所以你变想法子将我往他身边推?”
王怜花挑眉,笑得一脸无辜:“岂会,在下不过是帮人达成所愿,成人之美罢了。”
徐若愚亦温和一笑:“顺便甩掉一个麻烦?”
王怜花饶有其事地点头道:“不错,总好过兵戎相见,你死我活。”
徐若愚冷笑:“你怎知我们就一定是兵戎相见呢?现下不就是相谈甚欢么。”
王怜花靠在柱子上,笑看向徐若愚问道:“怎样,重生一回,重活一世的滋味如何?”
徐若愚一愣,他没想到王怜花会突然问这个,笑道:“不算太糟。”
王怜花一手置于胸前,一手支着下巴,探究的目光在徐若愚身上来来回回扫视着。
徐若愚皱眉,随即心底有些不安,眼前这人是他,却又不是他了,至少记忆中的他不会这么放肆。
王怜花笑道:“徐兄,你为何不认为你重活一世只为遇见你的命定之人呢?”
徐若愚冷笑:“怎么,又想为那个王爷说好话?”
王怜花点头道:“自然是。”
徐若愚冷冷道:“既然如此,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王怜花略微苦恼地皱了皱眉,随即释然一笑:“无妨,我相信那人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死。”
王怜花瞥了眼夕阳,笑道:“徐兄,时候不早了,若是小弟还在外面逗留的话,家母可要生气了。”
徐若愚略显诧异,不过随即释然:“是么,若有闲暇,不介意在下去拜访令堂吧。”
王怜花笑道:“介意,当然介意。”
徐若愚脸上的笑一僵,眯了眯眼,问道:“为何?”
王怜花瞥了眼徐若愚,笑道:“家母素爱美人,小弟可是为徐兄好。”
徐若愚温言道:“是么?不过难道你对我没有信心么?”
王怜花轻笑摇头:“不,就是太有信心了,小弟可不想凭空多出个便宜父亲来。”
看着徐若愚沉默,王怜花继续说道:“徐兄,往昔种种小弟可以既往不咎,只是小弟觉得现下生活挺好,不想有其他事扰了清净。还望徐兄三思,莫要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徐若愚笑道:“王兄你我虽然已经重逢,不过在下很好奇,若是那人永远都不出现,你当如何?”
王怜花脸上的笑僵住,眼神也变冷,随即嗤笑道:“那又如何?我王怜花纵使孤身一人也能逍遥江湖,不劳徐兄费心。”
徐若愚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是在下多虑了,时候不早,在下就此告辞。”
王怜花道:“慢走,不送。”
看着徐若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王怜花茫然了,所有人都是怕孤独的,王怜花亦是如此。如果那人一直不出现呢,自己难道真的可以逍遥江湖么?
王怜花叹了口气,看向夕阳下的洛阳城,古朴的气息扑面而至,此处是古都,时间不会洗去它的神韵,历史的积淀让这座古城愈加迷人。浮躁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心中的迷茫此刻也已消失。他会找到的,只要他还活着,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决不放弃!
红袖招因上一次白飞飞的那一曲舞闭门了几天,红绫现在很是头疼,毕竟是在红袖招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不给人一个交代的话,红袖招在洛阳城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
不过此事倒是异常蹊跷,红袖招的歌舞在表演之前会练好久,而且从来不让身份不明的人登台,但是那个女子竟然会出现在台上,而且还是在红绫暂时离开红袖招的时候。
幽灵宫,白飞飞。
红袖招虽然消息灵通,但是幽灵宫在江湖上素来行事神秘诡异,根本不能探听到一丝一毫的消息,原以为她们不会这么快潜入洛阳,却没想到竟然会出现的这么快,而且一出现就砸了红袖招的招牌。
红绫气得牙痒痒,这红袖招可是王怜花送给她的,她平日里宝贝得不得了,一心一意经营好这里,可是到头来却被外人给坏了事。
王怜花这几天都没来,红绫有些伤心,有些委屈。莫不是王怜花生气了,抛弃这里了?这样的念头一出现就不可抑制地扩大。
最终,红绫决定去找王怜花。
王怜花出点红楼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的马车,他自然认识那是谁的车。微微叹了口气,王怜花走过去,车夫看见来人,立即起身,掀开车帘,恭请王怜花入内。
王怜花刚上车就看见红绫微红的眼眶。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怎么了?”
红绫抿抿嘴,说道:“公子莫非不要红绫了?”
王怜花微微一笑,轻抚她的头,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只是最近杂事太多,才没有去你那儿。”
红绫似乎是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公子,是红绫想多了。”
王怜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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