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谁会担心啊?”我灿烂的笑容瞬间黯淡下来,伸手托了下巴,表情忧伤而落寞的望着天边那轮残月:“谁会担心我呢?”
我曾经以为那个人会担心她,可结果呢?这个时空,有谁会担心我?
“你不是有朋友吗?难道他们不会担心你?”洛星随意靠着的身躯缓缓站直了,眼里有类似歉意的光芒,我是想起他了吗?
“朋友?”我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当机,随即像是恍然大悟般:“是啊,楚云舒会担心我吧?还有璞儿,他们应该会担心我的。”
我的语气里,带着让人心疼的不确定。洛星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扯了下般,很不是滋味的低了头:“所以,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们不是应该要赶紧离开这里吗?”
我缓缓摇头:“小猩猩,欲速则不达!对付大叔这样的人,就得像黄蓉对待洪七公一样,先以美食诱之。”
“黄蓉?洪七公?他们是谁?江湖中人吗?”洛星蹙眉,脑海中飞快的搜索起这两个陌生的人名来。
“嘿嘿……”我骄傲的笑了,随即兴高采烈的说道:“这两个人都是很厉害很厉害的高手哦,不过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话说,黄蓉是个活泼又机灵而且有很漂亮的女孩子,若你想象不出她的活泼机灵和漂亮,请直接拿我做参考。”
我一本正经的建议成功的逗笑了洛星,见他发现,我更加得意的说道:“她的爹爹可是名震江湖的黄药师,当时让人闻风丧胆的东邪西毒中的东邪,就是她的爹。”
我眉飞色舞的讲着我甚熟的‘射雕英雄传’,机智无双娇蛮可爱的黄蓉,老实木讷天资鲁钝却痴情的郭靖,老顽童一样的洪七公,杀人如麻的西毒欧阳峰。
洛星静静的听着,他的表情先是震惊,接着,慢慢趋于平静,缓缓的,逸出一抹笑容来:“降龙十八掌?黄蓉就用美食让洪七公举手投降?”
我骄傲的点点头:“是啊是啊,很聪明吧?”
“所以你准备效仿她,打算用美食来收服前辈?”洛星掀了掀剑眉:“你就不怕弄巧成拙?”
我撇撇嘴,不甚明白的看向他:“你什么意思啊?”
“我是怕你养刁了前辈的胃,他会更加舍不得让我们出去,别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洛星看着她想辩驳的表情,淡淡道:“到时你要怎么办?”
“嘿嘿。”我狡黠的笑了笑:“山人自有妙计,小猩猩,你就等着瞧吧。”
洛星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却又不好再打击她的信心:“夜深了,风也大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转身就要往屋子里走去。我随口应道,却忽的哇哇大叫:“小猩猩,我我,我下不来了。”
113。…寻找
洛星转身,蹙眉:“你怎么上去的就怎下来啊?”怎会下不来?我又在玩什么?
我从屋顶上探头往下望,一阵晕眩又袭了上来,我忙闭了眼睛,面色苍白的大叫:“小猩猩,我真的,下不来啊!”
我怎么会忽然忘记自己恐高这件事情呢?人说得意忘形得意忘形,是不是就是指的我这样的?
洛星抬眼望我,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是装出来的,手脚也似发抖的样子:“你,惧怕高度?”
说起这个!我一肚子火:“当初若不是被你从半空中扔下去,我也不至于落下这样的毛病,所以,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木头?还不快将我弄下去?”
洛星恍然大悟,抿唇一笑,无奈的摊摊双手:“怎么办?我亦有伤在身,如何能弄你下来?这样的高度,即便是跳下来也不会摔伤,所以,你自己想办法吧!”
他说完,当真不再理会我,转身回了屋!除了怕孤单怕一个人呆着外,原来她还怕高,他想着,唇边的笑容更深了,这算不算是又一发现?
我呆呆的俯趴在屋顶上,不肯置信的看着洛星真的扔下她进屋休息了,夜风猛地袭来,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扯开嗓门叫道:“该死的,给我找个梯子总可以吧?喂,你不会真的不管我了吧?大叔,大叔,你可爱的丫头被晾在屋顶下不来了,大叔救命啊。”
吹了半夜寒风,依然没人理会,我只得自己颤颤巍巍的顺着柱子满脸哀怨的滑了下来。
我裹在厚厚的被子里,脸色发青的瞪着没事人似的洛星。在连续不停的打了一百零一个喷嚏后,我揉揉被揪得发红的鼻子,没好气吼道:“滚啦,你这个见死不救的家伙,不要在我面前晃。”
他不但见死不救,还阻止大叔出手救我。他他他就那么看我不顺眼?
“你把这药汁喝了,我自然就滚了!”洛星也不动气,眼眸一扫,扫向桌上冒着热气的苦哈哈的浓稠的药汁!
“我喝得下才有鬼!”我翻了个白眼,将被子围的更紧了些,那么苦的药汁,喝下去会要了我半条命!所以,我宁愿扛着也不要喝!
“真的不喝?”洛星挑了挑眉!
“哼!”我怒气未消的冷哼,将头扭向一边,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洛星看着我那似乎是誓死不从的模样,轻笑了下笑,转身往外走。
咦咦咦?就这样走了?也不再求求我?这人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啊?“没前途!”她咕哝道。
没一会儿,大叔苦着脸冲了进来,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左小浅:“丫头,这可是大叔亲自给你煎的,药效奇好,我保证,只这一碗下肚,你立刻就能下床、生龙活虎健康活泼……”
我的白眼又翻了过去:“大叔,你打广告咩?”
还那么神,只要一碗?吹牛也不是他那样吹的吧?!
“广告?”大叔一愣,那是啥米东西?“哎哟,不要管广告不广告的,你先乖乖喝了这碗药,好快点好起来啊!”
我看着大叔急切的模样,心里一阵感动,想不到,这世界还是有人关心我这朵小花花的!她两眼含泪,扁了扁嘴巴接过碗:“大叔,你对我真好”
大叔见她有乖乖喝药,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呼,今天中午的午饭总算有着落了。”
“噗”我刚含进口里的药汁就以天女撒花的姿势喷了出来。大叔刚才说什么,午饭有着落了?不会、刚好、恰好就是那个意思吧?
大叔反应敏捷,迅速跳了开,才幸免于被药汁波及:“丫头啊,你怎么吐出来了?快喝啊,可别再吐了,我煎药也是很费力的呢。”
我伸手按了按直跳的眉心:“大叔,你刚才说,午饭有着落是什么意思?”
“你肯喝药,身体就能立刻好起来啊!”大叔不明白我为何问这问题,便直接答道:“既然你好起来了,我自然就不用再吃那臭小子胡乱弄出来的东西了。”
他的表情忽的变得可怜兮兮,扁了嘴巴指控道:“丫头,你不知道,那小子做出来的早饭有多难吃?虽然才一顿没吃到你弄的东西,可是我。”
“停”我火大的打断大叔的话:“感情,你那么关心我,那么紧张的要我喝药,就是为了。”午饭?!
“为了吃你做的饭啊!”大叔非常直白的回答,似乎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只觉得自己的眉心眼角及嘴角,都开始了有节奏的抽搐。门外却在此时爆发出一连串的大笑声,我的脸于是更黑了!
大叔似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有些茫然的摸摸脑袋,看了看黑口黑面的我,又看了看外面笑得似乎连腰都直不起来的洛星,疑惑道:“丫头,我说什么话?怎地你两个的反应相差这么远?”
我的目光幽幽的飘了过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大叔,中午饭自己解决,我继续睡觉!”
哼哼哼!死洛星,你给本姑娘记着!竟然敢这么大声的嘲笑我,该死的……
漆黑的屋子静的像是无人存在般,绵长而轻微的呼吸,是屋子里那人存在的唯一说明。他坐在书桌前,安静如雕像般,一动不动。
“王爷”恭敬地声音打破了满室的宁静。
“找到了?是找到了吗?”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因为起的太急,一阵晕眩袭来,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幸而他急忙用手撑住了桌角。
但他似没有丝毫感觉般,只抬眼,急切的望着门口一身黑衣的雷诺,他的目中再无深邃再无平静,有的只是急切的担忧和期盼。
雷诺停下上前想要扶他一把的步子,微叹口气,歉意的摇了摇头。
他颓然坐下,失望得近乎绝望的表情让他看上去格外痛苦:“还是,找不到吗?洛星呢?他也找不到吗?”
“王爷,请保重身体!”雷诺动容的请求道:“王妃吉人天相,自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若再不吃不喝,你的身体恐怕,受不住!”
就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得这样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不眠啊!唉,王妃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不知道有很多人担心着她吗?
想起下午在街头远远看见曾威胁过他的那名女子边走边默默垂泪的样子,唉,他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
“我,还好!”他缓缓说道,声音也不复往日的清润好听,嘶哑暗沉的令人心惊:“云弟那边,也没有消息吗?”
雷诺点点头:“云王爷这几日也是不眠不休的寻找着她,听说郊外都已经寻过了,皇上对他如此大动干戈的寻找一名女子似乎很是光火。”
他随意摇摇头,已经没有心力去理会旁人那么多了:“太子那边呢?他插手了吗?”
雷诺摇头:“太子那边尚无动静,王爷,你看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与花月容姑娘的婚期是否要往后推一推?”
114。…长生不死
他许久没说话,黑暗中,只能隐约看见他清瘦的轮廓。许久后,他才淡淡说道:“不必,也不能延期,他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我怕,他拖不了多久,所以。”
“属下明白。”雷诺话音未落,忽然双耳微动,沉声喝道:“什么人?”身形一动,人已经敏捷的跃上了屋顶……
“王爷,有人送来了这个!”雷诺走上前来,递过手中的匕首。随后将桌上的烛火点亮,后退一步,静静的立于一侧。
灯火下,楚天舒那双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上捧着那把匕首,匕首上有一张被穿透了的纸。他垂下细长的睫毛,细细端详着手里的物事,却并不记着打开:“那人呢?”
雷诺抬眼,打量着他又苍白憔悴了几分的面容:“那个人被我所伤逃走了,我担心有诈,所以没追。”
他点点头,这才伸手取下那张薄薄的纸片,慢条斯理的打了开来,仔细而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直了身子,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微微抿起:“这么快就部署好了?也好,雷诺,明天宫里那位应该要来行使他身为‘父亲’的权利,明天,是一个机会呢。”
翌日,一顶金碧辉煌的软轿在太阳初升时,悄无声息的被抬进了楚王府。
明晃晃的衣袍,裹着一具显然有些过度肥胖的身躯。他撩了衣袍往主位上一坐,君临天下的气势和威严立刻显露了出来,特别是那双鹰般锐利深沉的眼眸,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有仆人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伺候着。他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双腿发颤的仆人,接过他恭敬递过来的茶盏,浅啜了一口,沉声问道:“你们主子怎地还没……”
“父皇……”有虚弱的声音自门口响起。楚天舒拖着清瘦的身体,苍白憔悴的面上没有任何颜色,只那双眼睛,似愈发漆黑起来。
他在仆人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过来。虚弱而歉意的说道:“儿臣接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他说着就要下跪。那明晃晃的衣角却瞬间移到了他的面前,看似不经意的扶了他的手臂:“天儿,你的身体怎地比前些日子更加虚弱了?脸色也苍白的这么可怕?是府里的奴才没有照顾好么?”
他说着,双眼狠戾的四下一瞪,那些刚因为他们家王爷到了而松了口气的仆人们,一颗小心脏又猛地被吊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父皇,儿臣的身体一向就不是很好,并不是他们疏忽!”楚天舒忙说道:“父皇今日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唉,你这个不孝子!”原本尚算慈祥的脸庞上立刻换上了痛心:“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休了林艳儿那孩子呢?朕上次追问你,你吱吱唔唔说不出所以然来。”
“父皇,儿臣实在愧疚!让您为我操心,儿臣罪该万死。”楚天舒一脸的惶恐与歉疚不安,微低头,垂下的眼里却闪过一片漠然。
“唉!”皇上又是一叹,这回,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你已经这么大了,却总叫父皇操心,你知不知道,昭然那孩子忽然失踪了,昨天林宗在朝堂之上,声泪俱下的问朕要女儿,你说,朕拿什么陪人家啊?”
楚天舒的神色更加愧疚:“孩儿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如今,只希望她能平安。”
皇上的眼神倏的变得凌厉深沉起来,却借着扶着泠清若转身往旁边的椅子走去时移开了视线:“天儿,你眼下也不知道艳儿去了何处吗?”
楚天舒虚弱的靠坐在椅子上,微抬起苍白的面容,细声说道:“父皇,孩儿的确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孩儿也派了人出去寻找。孩儿其实,也担心的紧!”
皇上深沉的眸子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表情很是伤感,担忧还有愧疚,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他这才叹了口气,表情重又慈祥和蔼起来:“你说你这孩子,不是自己找罪受么?你这身子,估计也是这几天折腾成这样子的吧,父皇这回还是想问,天儿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啊?”
楚天舒低了头,表情有些不自在:“孩儿喜欢上了藏娇楼的月容姑娘,想要纳回来,可是艳儿她却,她说我若让月容进门可以,除非我先休了她,她如此咄咄逼人,孩儿一气之下就。”
“你呀”皇上重又坐回主位,一副严父的模样:“艳儿这孩子文静聪慧,极讨朕的欢喜,你又是朕最疼爱的长子,想着将你们送作堆,也算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佳偶,却没想到啊。”
楚天舒似更加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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