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辰他爱你。”这句话刚一脱口,韩释心中没由来的一阵轻松,接着又是苦涩入喉,吞吐了半天,才说:“他爱你爱到可以付出生命来保护,我才是那个卑鄙小人!”
听他这么说,典伊犹如被一根针扎入肉里,挑都挑不出来,眼底又开始浮上水汽,气息不稳地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感到决裂就在眼前,话一出口,底下的话又不得不说,韩释一慌,突然展开双臂紧紧抱着典伊,低喊着:“是我懦弱,我不敢告诉你实情。我怕你怪我因为我的不诚实而让你失去了孩子,我更怕为此失去你,你知道吗?”
“……”典伊挣开他的怀抱,她意识到现实仿佛就像一只手指,马上就要捅破窗户纸。
“你不是煤气中毒,今年二月在朝鲜,你被当地的军人俘获,昏迷不清的时候,是司湛辰拼死保护你到鸭绿江,他身受重伤……却还是坚持着将你安全送回国境。”韩释的双手痴痴地不肯离开她的肩头,像是怕她随时都会翻脸再也不理他,话语中极尽卑微:“典伊,对不起。输不起的人是我,我会离开,我知道我怎么都无法弥补我的错误,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
“够了!”典伊厉声打断他,眼底的水汽几收几浮,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想发火又看他可怜,想哭又找不到地方哭,现实中的阴差阳错让她心中郁结着好大一块,她指着回去的路,说:“从现在开始,五个小时之内不要让我看见你!”
“典伊!”韩释见她强忍着痛苦不发泄,心里更急:“如果你怪我,就哭出来,就打我一顿出气,别把自己憋坏了!”
典伊被他拉来扯去,至始至终无动于衷,就只是抬着胳膊,手指着回去的路,紧咬下唇一语不发。
韩释早就料到会这样,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用着愧疚的心态享受这点偷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随时会停止的幸福,担惊受怕的,终究还是……
他退后几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
眼睛肿胀地发酸,一睁眼,泪水就溢了出来,陷在被子里的身体微微一扭动就牵动着浑身肌肉的酸痛,典伊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瞳仁转向左边,一个男人赤/裸的满是触目惊心伤痕的脊背闯入视野,典伊心中一惊,一下没认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嘻嘻~~~~~深深自己都有点头晕目眩的!
一直都想让小司司和小典伊大打出手一次,让他们这两个闷骚级的人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吼吼~~~~希望各位能喜欢哦~~~
下一章,4月17日更新或是18日早上更新~~~
☆、打架(2
“啊!”
随着典伊一声哑哑地痛哼,针头走偏,血在她青紫的手背上弯曲蔓延,染过透明的指甲滴在地板上。
大床上一轻,司湛辰快速套好睡衣半蹲在她面前,摁住棉花球为她止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什么告诉我。”
他温柔至极的嗓音却让她眉头微微蹙起,胸口急促地起伏了一下,接着泪水再次顺着眼角滑落。
“怎么又哭了?把我打成这样……”司湛辰刻意挤了挤发乌的右眼角,帅气逼人,微微颤抖的长睫被窗外透进来的晨光染上了一层银粉,指腹在她泛红的鼻尖上轻轻一点:“还不解气?”
典伊浅浅垂下眼帘,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见她不吭声,他体贴地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仰头含了一口,啃咬着她的唇滋润着……司湛辰略带喘息地抚摸着她散落在枕头上微乱的发丝,额头轻蹭着她的脸颊,暧昧缠绵的气息在两人紧贴在一起,起伏不定的胸膛上纠缠。
“你也很想我,对吗?”
嘶哑性感地呢喃透露着他压抑情感和急待宣泄的欲/望,他的手臂缠绕着薄被下□的娇躯,手掌缓缓撑起她的背,很轻柔,生怕又将她弄伤了。
她不做任何挣扎,任由他为所欲为,双眼仰望着天花板,紧绷优美的脖颈上湿热的薄唇在那里流连忘返。
他一遍一遍地爱她,全然不顾脊背上再次蹦开的伤口,即使当她无法承受夹杂着痛苦的欢愉时在那里用指甲将它们重新撕烂。
感到指腹下一片粘腻,典伊这才从迷乱中彻底惊醒,发现手掌都被血染红了,身体深处随着心跳一个紧缩,司湛辰没有准备,一下失控,在她耳边发出难耐地低吟,双手死命地扣紧她,快速进出了数十下,释放了出来。
他久久不肯离开她带给自己紧实的温暖,喉咙深处发出满足的哼笑声:“真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让你这样对我?”
感受到冲入体内的灼热,典伊的心也在那一刻冰凉,又是这样!他总是这样不为她考虑,一次次地……那个孩子,也是如此……
“罪?”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激烈的缠绵后她还能对他这么冷淡,司湛辰撑起上半身,全身的重量都锁在她的手腕上,他绞起好看的眉毛,瞳孔急速地收缩,双眼凝视着她,仿佛隔着一潭深水,想探个究竟。
典伊昂着下巴,冷冷的盯着他狂乱的眸子,半响后把头转向一边,倔强地不看他。
她坚若冰霜的态度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在一声似有似无地叹息后,他放开她,翻身坐在床边抬手把滑落至小腹的睡衣拉起来,拿起床头的电话:“Ask the doctor to e。”
中年秃顶医生进来后被酷似谋杀现场的凌乱大床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在司湛辰的授意下他先检查了一下典伊的伤势,发现肌肤上划伤的部分并没有什么大碍,在看到紧贴在司湛辰背后的真丝睡衣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后,他急忙打开医药箱,取出棉球准备消毒和包扎。
典伊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她的眸子一动不动、久久停在他消瘦却又结实的背上,富有弹性的小麦肌肤上面新伤添旧伤,酒精棉擦拭过的地方微微肿起,猩红的肉沿着裂开的皮向外翻着。
司湛辰微闭双目,一声不吭,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都不疼吗?
麻痹的神经原本感受不到任何五级以下的痛楚,可是他的心却痛得要命,他知道……典伊的心已经离他远去了……
典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不知道司湛辰和医生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可到了后半夜她又发起烧来,她环住身边一个温热的身体刚磨蹭一下就得到了回应,浑身包裹在安定中。
待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她望向头顶上方,吊瓶架已经撤走,她尝试性地抬了抬四肢,发现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刚一起身,窗外突然冲进来一个白团和她撞了个满怀,那小东西翻了个圈,滚落在深紫色的被褥上。
白团一立,一只漂亮的鹦鹉华丽丽地登场了,它伸着的脖子随着来回移动的爪子摇晃了几下,圆溜溜的眼珠卖萌地又眨了几下,像是在细细打量她。
典伊刚动了一下,鹦鹉脑袋上的黄色大冠跟着挺立了几下,驾着翅膀抖了抖羽毛,喙对着她张开叫了几声。
“念一,念一……念一。”
典伊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它,忍不住伸出手,就在快要碰到它的时候,它突然哗啦一下又冲出窗外,她的手指被它的羽毛刮得生痛。
清一色的外国仆人见到她时都微微颔首退到长廊和花台两侧。典伊披着件线衫走入花园,绿草茵茵繁花簇锦围绕着一座白色亭子,亭沿下的铁艺灯还散发着余热,下面挂着个鸟架,那只鹦鹉就立在上面。
它身边还站着个人,在破晓的光线还没有照亮这里的时候,那人不言不语、静静矗立,在她快要走近的时候,长指撵了点小米逗弄起鹦鹉来。
“感觉好些了吗?”
他并没有看向她,但声音不大不小,顺着微凉的晨风正好传入她的耳朵。典伊脚下一顿,停在原地。
“这是哪里?”
“孔森岛,离塞纳尔岛不到6英里。”司湛辰走出亭子,手中的鹦鹉一见是她,嗖得一下钻进他的袖口。
典伊拉了拉线衫,像是无法面对他靠近的身躯,眼睛瞟向别处:“我们无故失踪了两天多,大家一定急坏了。”
“你是怕韩释担心吧。”
“没错!”
司湛辰突然上前几步,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你爱的人是我!”
“还……”典伊无动于衷,挑眉冷笑道:“真是自信!”
“难道不是吗?”他从来都不允许旁人对自己的质疑,特别是女人的。
“是!但那又能怎样?”
“典伊,你看着我!”司湛辰捧起她的脸,瞳仁里藏着一潭深深的湖水,里面长满了水草,摇曳着摄人心魄的缠绕:“只要在我的权利和能力范围之内,你想要的,还有我所拥有的,都是你的!”
不信!她不信!!他这样的话,不过就是想让自己为了保命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地下情人!!
典伊挣扎着躲开他的禁锢,侧过身目光定在别处:“你还看不出来吗?在曲江佳苑的那个吻,我是为了让姑姑嫉妒,为了让她在愤怒中做出错误的判断!我早就放弃你了,不明白吗?”从我下定决心不要那个孩子起,对你的爱就和它一起从我的身体里清除干净了,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我马上就会和典庭海结婚。”司湛辰扣住她的肩头,迫使她再次看着自己,问:“这样你也不在乎吗?”
“不,我不会在意,我会很高兴。“他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但她不会退缩,即使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晶莹的水珠在她颤抖的唇瓣上滑入口中:
“因为今后我不用……不用贪心地奢望你给予我的温暖和保护,不用每日每夜寝食难安地担心你随时会离开我,我知道你爱我,可你却得不到我,看着你痛苦,看着你自己折磨自己……我会很开心的!”
“……什么?” 司湛辰案剑瞋目,不可置信地看着了她半响,毫无血色的唇抿成一条线,眼神中的怒意渐渐被不可言喻的悲伤代替,脸颊上滑落一滴泪,他抬手迅速抹去。
‘难受吗?这是你该得的!’典伊心中默默诅咒,一双眼睛毫无畏惧、毫无感情地瞪着他。
两个人倔强的对视了好久,最终他挤出一个漂亮的微笑,说:“准备一下,中午登船回塞纳尔岛。”
他一步步后退,什么也不再说,转身大步离开。
当他抱着浑身是伤的她来到这座岛的时候,他只用了短短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派人通过第三方交易花重金从一个挪威商人手中买下了这里,本来……想和她在这里好好相处几天,希望能够……看来她早就把他抛到脑后了。
司湛辰驾着游艇一路向前开,游艇在大海上翻开一道白浪,他宽大的西服外套就飞扬在她的肩头。
典伊坐在他身后,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黑色的瞳孔因为红色美瞳的丢失而显得更加暗淡。
“不用担心,我已经和他们通电话了,十分钟后你就能看到他。”
他回身看了她一眼,他那种体贴她的无奈口吻和看她时流露出的气息,仿佛即使此刻把他的牙打碎了合着血,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典伊撇过头,狠心地不愿再看……
两人一登上岸,典庭海和李明昊就向司湛辰走过去,韩释拉着典伊走到海边,急切地问她:“你们去哪儿了?我听李明昊说你们出海看日落了,真是这样吗?”
‘出海看日落?!’真是个好理由,典伊暗笑。
“怎么会去这么久?”韩释心神不安地拉着她,上下打量,猛地发现她手臂上的擦伤,大声询问:“他打你了?!!”
“没有。”典伊转身看他,微微一笑,纯净如昔:“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好。”
韩释又打量了她半响,神色一暗,问:“你和他和好了?”
典伊跟上他的脚步,从后面拉住他的手:“没有!”
眼中一亮,韩释转身回看她:“真的?”
“不骗你。”典伊诚实回答,并肩和他走在沙滩边,海浪卷着泡沫一层层覆盖他们的脚印。
“现在DR提交到法院的证据对你很不利,我们只能去找姜玲媛谈谈。”他只是个商人,况且这不是在北京,他没有充足的能力保护得了她。
“韩释,我也想做那样的富家女,无忧无虑,天真无邪,善良到惹人疼爱,可是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现实让我必须狠下心肠,”典伊拉着他的手轻晃几下,一个跨步站在他面前,真诚地望着他:“你走吧,不要卷入这场战争中来,如果……如果我赢得话,我答应你,去找你,和你结婚。”
“……典伊……”现实来得太快,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虽然……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见他一脸为难,典伊皱着眉头,仰着下巴轻声问了句:“不愿意娶我,是吗?”
“你是说结婚?”还有那种可能吗?
“你忘了吗?你说过要带我过那种富裕安稳的生活,住在故宫边上,早上起来看升旗,傍晚遥望皇家庭院,听暮古晨钟,晚上去后海,偷得浮生半日闲,……你还说要带我去转新光天地,买衣服,买鞋,买珠宝!回家以后没事儿就躺在床上让仆人按摩,我睁着眼睛只用盯着时尚杂志看,不买对的,只买贵的,就研究怎么把你的钱花光!”她脸上的笑容像是被雾蒙住了,柔柔地,像是个梦境:“那样的生活,我真的很向往,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梦。”
“……”韩释还是不回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说这样的话。”典伊抬手扫了扫迷入眼睛的刘海,略带尴尬地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不要脸的女人,哪有霸着你不放的道理。”
“别有负担!”韩释双手一摊,一副云淡风轻、潇洒自如地样子,弯着嘴角笑着说:“如果遇到更好的,我就不要你了!”
典伊摆出一副小失望的样子,扁了扁嘴:“那好啊!”请你一定要那样。
“好,我在北京等你。”典伊,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是我会等……只是,我终究还是成了司湛辰口中,你的累赘。
“典小姐,您的手机已经检测过,进了水不能再用了,这是为您重新准备的手机。”管家瑞特将手机递到她手上。
“谢谢!”典伊微笑接过,心想,果然服务周到,电话号码都没有变,他们几个人的电话号码里面都已经存好了。
古堡尖塔上的石栏阳台中,李明昊双臂趴在围栏上,脚尖有一搭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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