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下得功夫,市民们手中的钱变多了,消费能力提高了,这才是真真正正,实实在在地贡献!没有人不佩服的!
司湛辰在部队常年养成的习惯一直没变,就算约定时间是上午的10点整,但他还是早到了半个小时。
韩释带着远大集团智囊团队的精英们迎向被媒体和保安团团围住的司湛辰走去。
“感谢司市长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万园。珍墅的剪彩仪式!”韩释向司湛辰伸出手,表面上一派祥和,仿佛是第一次见他,脸上挂着商人对政客惯有地那种谨慎微笑。
“客气了!”司湛辰握住他的手,从上到下打量他了一遍,7年的时间的确能让一个人改变很多,曾经风流多金的浪荡富二代如今褪变成了一位谦和严谨的儒商,特别是他那微微发福的身形更加凸显了这一气质。
但下一刻韩释贴近他耳边说出的那句话彻底打碎了他对他算是赞赏的看法。
“怎么不从我新盖的大桥上过来?每天坐着专车通过邑江大桥去市政厅上班……你都不会觉得有犯罪感吗?”韩释斜着瞟他一眼,满意地看到他眼中闪过的愤怒和痛楚,笑感叹道:“我都不敢踏上那座桥一步,看来……还是你比我厉害!”
话毕,两人走上台阶后同时转身面对媒体闪光灯前露出亲和灿烂地笑容,司湛辰握着他的手没有放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敬道:
“如果不是远大集团的项目对A市的经济有可观地带动性,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踏进我的地盘?!”
“客气!客气!”韩释夸张得对他点头哈腰,笑眯眯地将秘书递过来的金色小剪刀递到司湛辰手中,此刻他们身边已经站满了国土局、规划局、承建方,设计单位的各级领导,每个人一手拿剪刀一手拽住面前的红色彩带。
于是,在这个秋高气爽,阳光灿烂的上午,剪彩仪式正式启动……
一位女子独立桥头,小溪沿着桥下流过,装饰繁琐华丽的风衣包裹着高挑纤瘦的身体虽是一头齐腰蓬松地中卷长发,但在这山水楼阁间竟让人有种乘风而去的飘然,一阵风吹过,随着手摁住领口的动作,手套边沿的纯金流苏微微颤动。
“喜欢这里?”韩释站在她身后问。
萧然愣了一下,回身瞥了他一眼,又快速将目光转向不远处坐落在绿植中的那座中式庭院上,她把手套脱下来,手插/进风衣口袋里,顿了顿,说:“当然。”
“这套别墅,依托地势建在66万亩园林绿景的最高处,从主卧的窗户就可以俯视整个邑江美景以及南岸的CBD!”韩释走上木桥随意地靠在栏杆上,风采不减当年,话说得很随意:“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韩先生一向都是这么大方吗?”
‘大儒世家的人果然清高,居然吝啬到不看着他的脸说话,看来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韩释想了想,直截了当地说“当然不!但您是司市长的夫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闻言,萧然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短短一瞬后眸子中的一片清明已变成了浑浊地嘲讽,她轻翘唇角,说出的话很慢很柔,却夹杂着一种令人难以打断的力量:“没想到地产巨子也会刻意讨好政客?”
“因为我时常会想起一个人。”韩释打算开诚布公,和她这样接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女人打交道,最重要地就是诚实,因为只有真情才能打动他们,于是他说:“所以总要有一些再来这里的理由,但得罪了司市长,恐怕远大集团连进驻A市的权利都没有了!”
“虽然您的心情,我理解不了,不过……恐怕要让您失望了。”萧然湿润地眼底里荡漾出一片涟漪,却也冰冷异常:“想讨好司湛辰,你找错对象了。”
“哦?”韩释不觉轻叹一声。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意外,但却让他此刻的心情相当地不错,司湛辰在典伊惨死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迎娶了文学界大儒萧素的孙女,在他的善恶法则里,像他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本就该受到良心的谴责,他根本就不配拥有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礼拜深深工作太忙了,从这章开始保持原先的三天一更新,最多不超过4天,不多说了,好晚了呢!~~~深深睡觉去也~~~
☆、97相似的脸
秋风中燃烧的金黄色银杏叶飞舞牵绊在萧然的长发上;几起几落间仿佛勾起了旧日照片,那一缕清润地笑意随着唇角的弧度逐渐荡漾开来。
“韩先生;你看够了吗?”
韩释这才尴尬回神;咧着嘴刚想笑着抱歉;谁想突然传来一阵频率极快、嘎噔嘎噔地脚步声,接着“啪”一声;一双泥手拍在韩释对面,萧然的臀部上!
看着风衣后上一双嚣张地小手印,再看突然冒出来穿得十分讲究的小女孩对着萧然呲着牙挑衅;韩释不觉皱起眉头;‘这是谁家的孩子?!’待想看清小屁孩的样子;可她已经大笑着摇晃着两条大辫子屁颠屁颠地跑了。
“……先披上我衣服吧。”
“谢谢,不用了。”
萧然一脸涨红地抬手挡住他递过来的西服外套,自己脱下风衣搭在纤细地臂弯处,露出里面轻薄地包臀毛衣,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她的锁骨是他见过最美得,只是没有风衣的包裹整个人看起来更瘦了。
他站在桥头默默地看着她离开,甚至忘了把西装穿上,他当然不会错过,早在小女孩奔向她时她眼中那一闪而逝地警惕和随后地放任自如和默默承受。
他想:‘司湛辰,你究竟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真是有趣啊…。。’
“小朋友,不能在里面玩啊!快出来,快出来!”几位售楼小姐站在售楼部中央的花池外着急地直跺脚,几个保洁阿姨用长长的捞鱼杆够站在睡莲丛里弯腰抓鱼的小伊仁。
只见她下半身都浸在水里,色彩斑斓、艳丽媚人的鲤鱼在池中仓狂逃窜,但还是有几只不幸落入魔爪,惊慌的它们努力挣脱着,甩了小伊仁一脸的水,不过她不在意,指甲刺进鱼身,鱼儿绝望地流泪。
一脸狰狞大笑的司伊仁和站在池边一脸无奈的萧然形成鲜明对比,当妈的不是不想管女儿,而是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她努力过,结果就是这样,落汤鸡!
驻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所有人都在感叹小女孩水中精灵般的容貌,唏嘘她的调皮捣蛋、无法无天!这孩子太邪恶了!很多人年轻夫妻都向萧然投去同情的目光。
“怎么回事?”
韩释陪同司湛辰正好经过这里,人群自动让道,他发现了她,那个在桥上见过的小女孩,接着他看到她扔掉手中已经被折磨得翻白眼的鱼向自己的方向伸出白白胖胖地两条胳膊,弯着眼睛大喊了一声:“爸爸!”
于此同时韩释也看清了这孩子的容貌,在他愣神的时候,司湛辰已经越过他走了过去,他推开张秘书递过来的西服外套,一抬脚踏进莲花池,他没有说一句责怪的话,而是脱下外套裹住女儿,把她抱在怀里。
池塘后大型的浮雕壁画衬托得父女两人宛如从浓墨重彩的油画中走出来一般,围观的人们不自觉都看呆了,他经过萧然身边的时候,低声斥责道:“怎么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闻言,萧然压根没看他,眼睛撇向一边,无声叹息。她的容貌相较司湛辰和司伊仁平凡许多,除了那双透着冷淡的眼睛,整张脸只能算得上是长相清秀、五官端正,良好的家庭教育和教养却让她看起来知书达理、隐忍坚定。
在很多人眼里,这样的女人才是能持家业的最佳人选,这也是当初司慕容一定要司湛辰把她娶进门的原因,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出身的女人才能陪着司湛辰走得更长远,至于那些飞蛾扑火、义无反顾的爱情也只会是昙花一现。
所以,这样的萧然自然没有发火,恐怕司湛辰当着众人的面扇她一巴掌,她也会很有原则地默默承受吧?!
直到看到司湛辰像一堵墙一样站在自己面前,韩释才将目光从司伊仁的小脸上离开,他急忙吩咐公关部的孙经理去准备房间和换洗的衣服。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VIP室里韩释猫着腰问坐在沙发上玩自己头发的司伊仁。
“司伊仁!”小伊仁大声答道,转了转眼珠,又补充了句:“司湛辰是我老公!!”
韩释干咳两声,看着她那双熟悉的眼睛,一时间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想哭,总之他此刻的表情,让人很难形容,就在这时,司湛辰已经换好衣服从内间走了出来。
司伊仁伸出双臂,当着韩释的面显摆她的招牌式‘要抱抱’POSE,以此证明她刚才的说的话是真的!
司湛辰露出宠溺地笑容立刻走过去把女儿抱在腿上。
韩释瞅了眼坐在另一个沙发上低头看楼盘图册的萧然,见她一副根本就不在意司伊仁被丈夫和女儿落单的样子,突觉心里好笑,又对着司湛辰似笑非笑地感叹道:“司伊仁,似一人,真的很像啊……”
萧然手中的图册一抖,她看得更专注了。
司湛辰没说话,只是把女儿搂得更紧些,小伊仁很是应景得打了个喷嚏,又是出汗又泡水的,肯定是着凉了,司湛辰找了个借口带着女孩和冷落在一边很久的老婆匆匆离开。
离开之前,韩释交给司湛辰一件用包装纸裹得严严实实、手掌那么大的东西,坐上车以后,好奇宝宝小伊仁野蛮地撕开它,因为用力太猛里面的照片散了一后座。
她弯着腰捡,父亲的大手适时出现在眼前,小伊仁习惯性地靠过去要抱抱,没想爸爸只是捡起地上的照片,小身板儿扑了个空,歪在座位上,裙子掀到脸上。
背景是人影攒动的候机大厅,照片上的女人没有看镜头,云朵印过巨大的玻璃幕墙正在她的侧脸上流过优美的弧线,微合的双眸,微启的唇瓣,还有那似乎还在微微轻颤的羽睫,那时的她……究竟在想什么呢?
也许他们的命运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无法逆转地纠缠在一起的,送走韩释的机场,和司湛辰去朝鲜的机场,或许司湛辰从来都不畏惧那座邑江大桥,真正让他不忍面对的……恐怕还是那场无法挣脱、不愿避开的交织。
“爸爸?”小伊仁轻唤了声,胖嘟嘟地手指头来回抹着司湛辰的眼睑:“你怎么哭了?”
“因为爸爸觉得……有你很幸福。”
说话间,泪水跌落在女儿稚嫩的手心里,司湛辰痴痴望着女儿酷似典伊的小脸,是谁说过?‘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恋人,由前世追来了今生,做不了恋人,那么就做世上最亲的人,因为只有血脉相连,才能换来今生无悔的付出,这……难道就是她死前最后的心愿吗?!’
怀中抱着伊仁,司湛辰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照片不重要了,典伊似乎也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他会用一生的时间去爱她。
张秘书在司湛辰的指示下将车驶进四家大宅,按理来说除了每个月十五日的‘例行公事’,他很少踏足这里,一切只因他的宝贝女儿打了个喷嚏,司家大宅离得最近。
刚一下车,等候在那里的黄医生跟在抱着女儿的司湛辰身后步上二楼,从后面车上下来的萧然立瑟瑟的秋风中,刚想收紧领口御寒却意识到自己的大衣已经被弄脏了,她望着消失在门口的那个身影,自嘲的笑了笑。
萧然简单洗漱后疲惫地躺在床上,鼻子开始囔囔的,嗓子也有点痛,原来不止小伊仁感冒了,连带着她也遭殃。
苏妈端着一碗姜汤走进来,贴心地喂到她嘴边。
她直起上半身才喝了一口,从开启的门扇外就传来司湛辰轻柔地哄弄声还有女儿哼哼唧唧不愿意吃药地耍赖声。
“这孩子以前还会哭着喊着要妈妈,可是现在!”说到这里萧然眼底一红,推开药碗,用被子蒙住自己。
苏妈知道她听不得这些,赶忙关上门,又坐回到床边,劝她:“少夫人,您别难过!在这里有将军和夫人宠着,况且……况且先生喜欢孩子也不是件坏事。”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萧然露出脸来,红肿的双眼没了神采。
“您想啊!您可是伊仁的亲妈,先生这么宠爱你们的孩子,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早晚有一天他会向您低头的!”
“低头?”萧然鼻音浓重地反问一声,双眸中迸射出连看着她长大的苏妈都感到陌生地复杂情愫,她双手紧攥着被单,说:“他爱这孩子都是因为她长得像……”
苏妈急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叫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千万别提那个名字,免得先生听到了又犯病!”
萧然扯下奶妈的手,继续用被子捂住头。
苏妈看着被子里蜷成一虾米的人形,无声叹息,面对如今的局面,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当年给小姐出得主意到底是对是错!?
四年前,也就是司湛辰和司慕容闹得最不可开交的那一年,他很少回家,除了新婚时在新房呆了几天,他已经独自一个人在32楼公寓住了快一年多的时间了,他总是用公事繁忙为借口推脱不回司家大宅,连萧然生伊仁的那天他都没有出现,对自己的亲生孩子更是视而不见。
直到除夕夜的那个晚上,白思哲受司夫人委托终于把久未归家的司湛辰拽了回来,所有人都逗弄着只有一岁多一点的小伊仁对司湛辰笑,白思哲甚至偷偷地把跳跳糖塞到小伊仁地嘴里,引她做出那种超级搞笑的怪异表情来吸引司湛辰的注意力,结果……都失败了!
当所有人都聚在客厅里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的司湛辰独自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看书。
吱啦一声,门被人推开,司湛辰合上书刚想对来人发作,却看到门边一个颤颤巍巍的小身影在那里爬来爬去。
隔着不到三米的距离,父女两人对视了足足五秒钟,小伊仁哇得一声哭了,还一边哭一边往爸爸脚边爬。
当他看到孩子占据三分之一脸的大眼睛时,当他看到孩子满脸都是眼泪鼻涕的时候,当他察觉到孩子的手就要拽住他裤腿时。
司湛辰抗拒地站起身,走到书房外的偏厅里坐下继续看书。
书房里哇哇地哭声消失了。
不一会,小伊仁阴魂不散地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这回她不是用爬的,而是用走的,她好不容易扶着沙发走到爸爸跟前,哐当一声一头栽倒在沙发里,使出吃奶的力气边哭边往司湛辰怀里钻。
司湛辰扔下书,又走回书房。
这回,他刚一离开,小伊仁就不哭了,她从沙发里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