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凌慕寒提醒她不要再说。
她闭了口,少顷,又凑到他身边低语:“将军大人,你在宫里没见到耶律竑吗?”
“我去的时候他不在。”
“没见也好,万一他在生怒,指不定几句言语不合,就动了手呢。”虽然有点担心,但是,更多的是高兴:“以后你安全了,将军大人,丹阳不会再死追着你了。等明天骑射比赛,也没什么重要,你就让让他,让他赢,让他气儿顺一点。远来是贵客嘛。”
凌慕寒却质疑耶律竑提议的动机,可又想不出能达到什么目的。
转眼,到了第二天。
早饭后,凌慕寒带着花隶舒入宫了,叮嘱她呆在家里,不准出门。
原本她老老实实的答应,可后来来了一顶轿子,说是接她入宫看骑射比赛,还说是皇后的懿旨。因为是管家通报的,她没多心,交代了小叶便上了轿。她心里想着,最多是丹阳又在皇后跟前告状,但绝不会说那晚的事,所以不怕。
事实证明,她既对了,又错了。
正文 242 夫人丢了
轿子一径进了皇宫。
比赛就在宫内的一个小校场举行,除了王公大臣,后宫的娘娘们也来看热闹。参加比赛的以耶律竑和凌慕寒为首,一方十人,在场中比试。马上竞技,童筱意早就在西山大营欣赏过,这回无非是花样更多而已。
“凌夫人,这边请。”宫女将她带到一个空位。
她扫了一眼,皇后与太子都在,太子妃没来,丹阳也不在。
皇后蓦地问道:“夫人怎么一早不来,错过了很多精彩的场面。”
“哦,皇后见谅,实在是脱不开身,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子要照顾。”她连忙寻找托词,心里明白了,肯定是凌木头故意不告诉她来。然而望向校场里的耶律竑,神色态度很正常,或许,就是太正常才不正常吧。
“是啊,凌将军一次得男又得女,不知让多少人羡慕。”皇后的叹息中,难免想到太子妃两次小产,不禁皱眉。
欧阳策闻声望过来,了然,暗阖眼色,望着校场上的人影。
两国之间的娱乐,结果没什么悬念,基本打和。
一看散场,童筱意连忙估摸着时间,觉得该回去了。这次再向皇后提前告辞,没被阻拦,只是凌木头还要在宫内陪客,走不成。
“意意,皇后接你来的?”凌慕寒从太子跟前过来,一面问一面思量的望着恍若毫无事情发生的耶律竑。靚靚女生
“嗯。”她点点头,给出了一个猜测:“或许是丹阳没来,太子妃又在修养,她想找个人再来衬托皇后的威仪与排场。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应该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大宝小宝该饿了。”
“路上小心点儿。”凌慕寒不忘叮嘱,怕她路上贪玩。
“知道了,我走了。”摆摆手,她不以为意,随身带着两个侍女呢,能出什么事儿呀。
看似顺顺利利的回家,终究是在路上出事了。
原本轿子走的很平稳,经过街市时,人太多,走走停停,两个侍女尽管左右扶着轿子小心谨慎,却渐渐感觉有些头晕脑胀,脚步虚浮。两人没能坚持多久,突然就晕过去,就在她们晕倒时,早有人自身后悄然将她们接住,接着行人的掩护,悄然将她们带入巷子内丢弃。
童筱意坐在轿子里哪里知道,因为记着凌木头的叮嘱,着急着大宝小宝会饿,忍住了看热闹的心思,坐在晃晃悠悠的小轿内闭目养神。
她根本没觉察,在她将睡未睡之时,自轿帘外伸进一根竹管,吹入了一缕香烟。
午宴后。
凌慕寒总觉得耶律竑的平静透着古怪,宴席上心不在焉,一等散席,便寻了托词先行告退。出了宫快马疾驰,赶回了将军府。
“夫人回来了没有?”他一下马就问牵马的小厮。
小厮一愣:“夫人坐轿进宫,没见回来。”
凌慕寒当即心里一紧。
花隶舒忙道:“将军别急,或许是夫人在街上贪图热闹,多留了一会儿。有侍女跟着,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带人去找。”
“隶舒!”凌慕寒叫住他:“多带些人,找不到人,就找轿子!”
未免是杞人忧天,凌慕寒没告诉老太君。
晨曦院里,仿佛是感受到变故一样,两个宝宝不停的哭闹。尽管小叶见夫人迟迟没回来,已经弄些米粥汤汁喂过了,但怎么哄也哄不好。
“给我。”凌慕寒坐在院中等消息,焦灼不已,见两个孩子不停的哭,心绪更是烦躁。
将大宝接在怀里,熟练的拍哄,渐渐大宝就安静下来,小脸儿上残留着泪珠儿慢慢睡着了。又哄过小宝,将他们放在摇篮里,叮嘱小叶好生照顾,他则打算亲自去找。总这样坐着等待,他实在坐不住。
然而刚出房门,只见花隶舒疾步匆匆的跑进来。
“将军!”
“找到了吗?”他连忙问。
“找到了两个侍女。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的,两人都被迷晕了,估计药量下的大,意识还有些不太清楚。我又找街上的商铺问过,由于街上人太多,都忙着生意,谁都没留意街上的轿子。有注意到的,经查之下,都是别人家的轿子。”
凌慕寒听后,沉寂了好一会儿:“再查!那顶轿子不普通,一定会有人注意到,派人去各条街查找,一旦给了有价值的线索,重赏!”
“是!”
“等等!”凌慕寒又想到一点:“那两个侍女非同常人,竟会被人迷倒,不是很可疑吗?除了将军府,她们只去了宫里,定然是有人在茶水中做了手脚,令她们毫无察觉。估计,是和耶律竑有关,派人盯着驿馆!”
“将军放心。”
凌慕寒又找来管家,要他严令府内众人,不得议论夫人失踪的事,恐老太君得知后心急病倒。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将军夫人丢了这么大的事,丫鬟们私下里七嘴八舌一议论,很快就被老太君听到了。
老太君当即就找来了。
“筱意呢?”
“老太君……”一见老太君着急的眼神,凌慕寒顿时就明白了。
“真丢了?到底怎么丢的?堂堂的将军夫人,怎么会在大街上丢了呢?”老太君又气又急。
“老太君别着急,会找到的。”凌慕寒忙安慰她,担心她着急伤了身体。
老太君看着摇篮中熟睡的孩子,最后叹了口气:“原以为事情了结了,现在看来……赶紧让人找,找到了派人通知我。”
凌慕寒答应着,让丫鬟送老太君回去。
暮色降落,派出去的人却没带回丝毫消息。
终于,花隶舒回来了:“将军!”
“怎么样?”
“查到一顶与侍女描述相似的轿子出了城,却不知去了哪里,我派人盯着驿馆,但耶律竑没有丝毫动静,也不见丹阳郡主出来过。我已命人在出城的几条路上继续查询,一有消息就回报。”
凌慕寒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摸不透耶律竑究竟想做什么,却清楚,时间越久,她的处境越危险。
“将军,若是查不到线索,也不能干等啊。”花隶舒也着急。
“轿子绝对不会凭空消失,既然有人看到轿子出了城,那会没看见轿子回来吗?若是没回来,那么一顶轿子能藏在哪里?城外除了小镇村庄就是大山,若是要藏,不会在有人的地方晃,那么一定是进山。若是进山,抬着轿子能走的路有限,再算上时间,走不远!”
“的确。”
“隶舒,继续盯着驿馆,再带上一队人,随我出城!”凌慕寒等不下去,并相信自己的判断,决定亲自去找。
出了城,天色已全黑,满空星子点缀。
看了地形,凌慕寒看到漆黑的山色中有点点橘黄灯光:“那是什么地方?”
找来的向导是个樵夫,答道:“回大将军,那是山里的一座小庙。因为庙小,路不好走,只有过年过节才有人去,香火不太好。”
“若去小庙,走的是什么路?”凌慕寒又问。
“一条蜿蜒的小道,两旁都是荆棘,不好走。”
花隶舒望向灯火之处,质疑道:“将军,轿子怕是没办法上去。”
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凌慕寒就是想去小庙查看一番:“上去!若是对方故意用一顶轿子迷惑我们呢?”
尽管查小庙与他之前的分析不符,可漏过那处,他心里总是不踏实。
荆棘小道不好走马,一行人步行登上半山腰,进入院墙斑驳的小庙。庙中香烟袅绕,有僧人在做晚课,房屋不过十余间,面积不大。
凌慕寒让侍卫们守在外面,只带着花隶舒进去。
“施主,你们这是……”庙里的老和尚乍一见他们进来,似乎不是香客,也不是错走了路误来到这里。靚靚女生
凌慕寒先将小庙打量了一番,然而问:“主持,问一声,今天寺里有没有住宿的香客?”
老和尚摇头:“实不相瞒,这座小庙一向香火冷清,少有人至,不曾有住宿香客。不过……”老和尚话音一顿,说道:“今天下午,庙中的小徒出门砍柴,倒见过一顶轿子,只是轿子没有上山,而是往山后去了。”
正文 243 经历就是场恶梦
凌慕寒一听一阵惊喜:“多谢!”
出了小庙,凌慕寒立刻带人前往山后。
带路的樵夫说道:“这条路若是走轿子,倒也勉强能过,只是再往前就没什么路了。前面就进入深山了,不仅路不好走,到处都是猎人设的捕兽陷阱,很危险。”
“将军!轿子!”最前的侍卫喊了一声。
果然,众人将火把聚过去,看到了被树枝掩盖的一顶小轿。
“她一定在附近,找!”
凌慕寒当即下令,举着火把在林中穿梭。如向导所言,这里灌木深,林子密,是野兽出没频繁的地方,更何况是这样的夜晚,到处都充满危险。若是她被丢在这里,即便没被捆绑也难保安全。
“意意!童筱意——”
一找就是半个时间,偌大的深山,没寻到半点儿踪迹,凌慕寒越来越急。
十几个火把在漆黑的林中晃动,蓦地有人喊了一声:“将军!这儿有人,好像是夫人!”
凌慕寒闻声立刻奔去。
原来是一个侍卫大意不察,踩到了捕兽陷阱掉到了洞坑里,哪知因此阴差阳错的发现洞坑内还有个人,用火把一照,竟是众人要寻找的夫人,当即就大喊起来。侍卫们一起围拢过来,伸出火把,将几米的深坑照亮。
当凌慕寒看到下面的情况,心里一惊:“意意!”靚靚女生
这个洞坑很深,里面竖着两排削尖的木桩,专为捕大型野兽而布置。掉下陷阱的侍卫不察之下还算幸运,踩到了木桩子的空隙里,倒地时腰眼被戳伤。而童筱意是迷晕后被放进去的,背靠洞坑,面对着削尖的木桩,身上有些血迹,人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凌慕寒明白,当捕兽陷阱上面覆盖了一层树枝落叶后,几米下的洞坑就成了最害怕的幽闭小空间。那些伤,大概就是意识昏沉挣扎时被木桩划伤的。
“快,把夫人送上来!”花隶舒喊道。
下面的侍卫接住绳子,套住童筱意的肋下,由上面的人拉上去。
“意意!”凌慕寒抱住她,发现她浑身冰冷,一面紧紧的抱住安慰,一面往回赶。
回到将军府,命人准备了热水,先为她泡个澡。在热水中浸泡,使她一直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紧咬的嘴唇也松开了,神情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凌慕寒将她抱到床上,丫鬟端来安神汤,喝过之后,又为她身上的小伤口涂抹药膏。看到她的唇色渐渐红润,脸颊泛起桃红,呼吸平稳,他这才放心。
“意意,我不会让你再受这种苦,我一定会让他加倍偿还给你!”
夜晚,凌慕寒将她紧紧的守护,给予温暖和依靠,让她睡的香甜。
“啊——”
一大清早,晨曦院响起一声惊恐的叫声。
童筱意猛地坐起来,眼睛大瞪,有些茫然的望着熟悉的床帐,丝毫没注意被子滑落,未着片缕的身体春光泄露。
“意意,怎么了?”凌慕寒被惊醒,忙将被子重新裹在她身上,将她抱住。
“将军大人?”她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回过神了,下一秒就回抱住他,劫后余生的说:“原来是做梦啊,好恐怖好恐怖。我梦到被人丢进很深的洞里,不停的有大黑熊大老虎从头顶砸下来,血溅的我满身满脸,它们还没死,还张着大嘴朝我咬。更恐怖的是后面,猎人来收猎物,居然把我也收去了,原来我变成了一只小兔子。猎人把我剥皮,我居然没死,还能感觉到被放在大窝里煮,能感觉到锅里的水在加温,我浑身都在发烫……”
凌慕寒听到后面禁不住失笑:没想到是好意让她泡个热水澡,居然害她做了恶梦。
“呃,不对。”她突然望着他,仔细回想了半天,问道:“我记得从宫里出来,坐着轿子……怎么突然就在睡觉了?”
“你在轿子里被人迷倒了。”
“我?被迷倒?”她一副惊讶的表情,压根对经历的意外毫无印象,但是马上他就质问道:“是不是耶律竑?是不是丹阳?他们把我迷倒后干什么事了?”
凌慕寒便将事情跟她讲了。
“好阴险,若是你找不到我,我岂不是真的喂了老虎豹子。”她后怕的捂着心口,赶紧趴在他身上寻求温暖,脑子里丝毫没闲着,本是打算想个报仇的办法,可肚子咕噜噜的响起了空城计。
“饿了吧?我让丫鬟去备早饭。”
“我从昨天中午就没吃了,肚子早扁了,要多弄些好吃的。”她不忘特别叮嘱。
“知道。”凌慕寒更衣之后,唤来小叶服侍她梳洗。
穿戴梳洗后,她先跑到摇篮边看宝宝。
“大宝,小宝,娘亲那么久没回来,你们有没有想我啊?娘亲又经历了九死一生呢,等你们再长大几岁,娘亲就可以把惊险故事讲给你们听了,绝对比你们木头爹爹打仗的故事还要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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