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是不是胡说,很快就知道。”刘善礼忽然冷静了,笑道:“这案子现在由大理寺审理,严翼肯定早派人盯着整个刘家庄了。你说我自身难保,我看,你也求求菩萨,看看他老人家是否保佑你!”
“你要干什么?”刘善文追问。
“我去告诉严翼那晚的所有事情,他一定很感兴趣。他查案素来有名,正好也能解我的一个疑问,那天晚上,你究竟是否去会了朋友。哼!”刘善礼说完甩身就走。
刘善文盯着他走远,眼色越发阴鸷,心头越发焦灼。
那晚的事若闹开,就再也捂不住。
心急之下,他追到大门口,问小厮:“大少爷出去了?”
“是,大少爷一个人骑马出去的,说是要去城里。”
“牵马来!”刘善文想去拦住他。
庄内的两个少爷都有了举动之后,乐梵笑了,事情都按照他的预期在走。门外有人来送茶,他摆摆手,护卫们守在门外。
“他们都出去了,怎么办?”冯羽姝心急的追问。
“你怎么没跟呢?”他略感意外,以为依照她的性情,早偷偷跟上去查看究竟了。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冯羽姝很不情愿的叹口气:“我倒是想,但是那个严翼肯定也在跟,若是被他发现我,那就糟了!”
“哦?”乐梵瞥去一眼,淡淡笑问:“严翼,你认识他?”
“……算是。”冯羽姝皱了皱眉,又叹气:“若说认识,我跟他算是仇人,所以得躲着他,不然很麻烦。”
正文 12 幕后真凶
乐梵思量的看着她,笑道:“爱妃呀,你好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说出来与我分享吗?”
“我哪有什么秘密。”冯羽姝瞒着不说,反正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做了。见他质疑的目光,她岔开话题:“现在到底怎么办?”
“静心等待。”乐梵一副沉稳的表情。
冯羽姝尽管知道他的计划,但这一刻有些看不透,他真能沉得住气?都是严翼,害得她不能靠近,急得百爪挠心。
※通往京城的大路上,两匹马一前一后在追赶疾驰。
“大哥!停一停!大哥!”刘善文远远的就喊,终于追上,截在路前。
“还有什么好说的?”刘善礼不得已停下,心头的火气还没熄灭。
“大哥,你要三思啊。你可知道你这一去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刘善礼哼笑:“你把我当晚找过老爷的事告诉了严翼,现在我被衙门当成嫌犯盯着,弄不好就有牢狱之灾,还得为别人做替罪羊,你还跟我提后果?事已至此,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情况会比现在要遭。再说,我提供一个新情况,不是更有助于洗刷我的清白吗?”
“大哥!”刘善文脑子里飞快的旋转,说道:“我知道大哥你喜欢雪儿,如今她以为周祥是你害死的,所以闹着要寻死。她脑子发热,你怎么能跟她一样?你若想娶她,有的是办法,何苦要你我兄弟相残呢?”
“严翼那边你放心,只要你咬定走时老爷还好好儿的,没有证据,人仍旧是周祥杀的。周祥的死,那是有人故意栽赃,雪儿不认,死无对证,官府又能如何?”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刘善礼听了就不满:“刘善文,照你这么说,便宜都让你占了,我跟雪儿即便不坐牢也会永远受人指点议论。哼,倒不如全都讲开的好,是非曲直,该怎样怎样!”说着嘴角一扬,笑的揶揄:“你这么紧张,看来,那晚你的确是又回来了,也一定去见过老爷吧?”
这次刘善文不急着否认,思索之后,承认了:“是,我的确是回来了,我也的确去过老爷的房间。我本来是去问一件事,但老爷不在,我就先走了,想着稍后再来。我不说出来,也是怕将事情弄得更复杂。”
“哦?”刘善礼质疑:“你去问什么事?为什么偏偏挑在那个时间?”
“大哥,你我何不下马再谈?”刘善文说着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路旁的林子里。
刘善礼没多想,跟着走进去。
两人栓了马,站在树木遮挡的地方,刘善文故意靠的很近:“大哥,你大概不知道老爷又订立了新遗嘱吧?”
“新遗嘱?怎么可能?从来没听说过。”刘善礼不信。
刘善文悄悄的从袖子里滑出匕首,一面举到他背后,一面说:“老爷曾当着下人们斥责你,说你不成器,训斥我时更是不留情面,说家产在你我手中,早晚败光,将来到了地下,对不起刘家的列祖列宗。你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吗?他是认真的,他要将家产都送给周祥,一个卑贱的外人!”
随着话音,他猛地将匕首捅向其后背。
却在此时听见空中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黑影飞来,一柄钢刀打掉了刘善文手中的匕首,刘善礼扭身时被划伤了手臂,鲜血瞬间冒了出来。这两兄弟看到出现的人,脸上是同样的惊愕,然而一个是茫然,一个是面色如灰。
与此同时几个捕快出现,将刘善文押了起来。
这一刻,刘善礼按着受伤的手臂,看着掉落的匕首,明白了:“你!你想杀我?”
刘善文机关算尽,这一刻无可狡辩,慌了神。
严翼盯着这两人,冷声道:“带走!”
公堂不在衙门,而是设在刘家庄。
刘家上至两位夫人、三小姐,下至管家与众丫鬟仆人,又请来了刘姓族人一同观审。冯大人身着官袍却是坐在副椅,而在众人眼中远道而来的刘玉公子却稳步走到主位落座,冯羽姝仍是扮作丫鬟,静静侍立一旁。
“这位刘玉公子,实际上是此次真正督办此案的旋皇子。”冯大人的话,解答了所有人的疑问。
包括严翼,也着实意外。
“将刘善礼,刘善文带上来!”
这下子,堂中又炸了锅,下人们窃窃私语,两位夫人则是煞白了脸色,心疼又惶恐的望着跪在堂中的人。
乐梵问道:“刘善文,你为何要杀你的亲大哥?”
事情被当场撞破,他无可抵赖,却又闭嘴不言。
乐梵不急,又悠悠询问:“你为何要杀小梅?”
刘善文眼神一闪:“皇子明察,小梅之死是意外,与我无关。”
“刘善文,如今你抵赖是没有用的,小梅是你所杀,可是有证据的。”乐梵一摆手,立刻有人呈上一件物证,是一根葱绿的穗子。“你看清楚了,这是从小梅紧握的手里取出来的,那天你身上配着一枚玉,缀着同样的穗子。我已经让人去你房中取来了这玉佩,上面刚好又缺了一根穗子,这说明小梅落井之时你就在她身边!”
冯羽姝惊讶的看向他,竟不知他早已掌握了证据。
刘善文额头冒出冷汗,嘴唇发抖。
乐梵又道:“周祥也是你派人杀的!”
“带方小六!”
方小六噗通往地上一跪,不等问就全部招供:“小人有罪,小人有罪,都是二少爷指使小人做的。”
“将实情慢慢讲来。”
“是!是!”方小六将如何找乞丐,如何授意,如何买通狱卒,如何杀人灭口等等全都详细供述。
刘香雪听到这些,止不住又哭。
然而,接下来一句话惊住了所有人:“带周祥!”
众人个个惊疑,直至看到周祥进来,仍有些如坠云雾。
刘善文盯着跪在身侧的周祥,恍然大悟:“你,你没死?!”
“那不过是引蛇出洞的一条计,周祥当然不会死。”乐梵道:“周祥,现在你将刘老爷出事那晚的经过再讲一遍。”
周祥讲道:“那天本来我要送夫人小姐们出门,老爷突然找我,让我留下,说有事谈。晚饭后,我先忙完了马棚里的活儿,然后去见老爷。我站在房门口喊,老爷没应,房门虚掩着,我就推门进去,刚走两步就被绊倒。这时我看见老爷倒在地上,满头是血,心里一慌就赶紧喊人。皇子明察,我真没杀老爷,我是冤枉的!”
严翼说道:“皇子,刘善文说,大少爷刘善礼当晚也去过老爷房中,比周祥去的稍早一些。”
“对!大哥去过,老爷是大哥用花瓶砸死的!”刘善文临死也想拉个垫背的。
刘善礼腿一软,跪倒:“我不是有心的,我、我……都是老爷不好!他明知我喜欢雪儿,却不肯将雪儿嫁给我,反而要讲她嫁给一个下人!我气不过,和他争吵,一时气急了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闹出人命……”
“念!”乐梵蓦地出声。
仵作说道:“经开棺验尸查证,刘老爷头部受到撞击,只是轻伤,不足以致命。刘老爷的死亡原因是砒霜中毒!”
“刘善文,是你买通了老爷身边的丫鬟小梅,在老爷的茶水中放了砒霜,却对她谎称那是迷/药。事后,小梅一直以为老爷是死于头部的伤,但你却明白,有一天她反应过来,会后患无穷,所以在她向你勒索时,你约她夜里在井边见面,杀了她!毒杀刘老爷的砒霜,与预谋除掉周祥的砒霜都是你指示方小六买来的,方小六已认罪,你还有什么说的?”
刘善文身上一软,而二夫人却是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爹?”这是庄里上下人等共同的疑问,包括族中亲友都想不明白。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为什么?哼!那要问他!”刘善文恨恨的盯着周祥,又冷冷的扫了眼刘香雪:“爹他就是老糊涂!刘家的家产,不留给自己的儿子,反而要白白的送给外人。天下哪有这种道理?我找他理会,他居然将我打出来,还说要将我赶出家门。既然他无情,就不能怪我无义!”
正文 13 途中下车
原来刘善文早就买通了小梅做内应,得知刘老爷又要见周祥,而近来又跟大夫人提及三小姐的亲事,担心刘老爷正式宣告将三小姐嫁给周祥,又公布那份新遗嘱。于是,便设计将刘老爷毒害,嫁祸给周祥。
“什么新遗嘱?”大夫人质疑。
刘香雪将那份遗嘱取出来,递给在场的族中长辈。
长辈看后,说:“的确是刘老爷的笔迹,此前他曾私下与我们提及,要将田产作为三小姐的嫁妆。这是他的真心本意。”
“怎么可能?善礼和善文是他的亲儿子,怎么可能把田产全给外人却不分给儿子?”大夫人难以接受,强烈反对:“老爷不会这么做这么糊涂的事!我不会承认的!”
乐梵蓦地笑:“周祥的生母你们应该认识吧?她叫凤娘。”
“凤娘?”大夫人脸色一变,双眼直勾勾的盯住周祥:“你是凤娘的儿子,你、怎么可能?”
周祥满眼疑惑,不懂大夫人的激动。
“凤娘曾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却在二十前失踪,想必其中的缘由,只有大夫人最清楚。当年刘老爷想纳凤娘为妾,大夫人表面答应,却暗中找人想杀了凤娘,万幸,凤娘躲过一劫,因腹中已有骨肉,怕回来再遭不测,便远走他乡。”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后来,凤娘过世,周祥孤身一人意外来到刘家庄,一次偶然闲谈,令刘老爷得知他是凤娘的儿子,又见他的手臂上有块与自己同样的胎记,断定是自己的儿子。刘老爷本见他与三小姐情投意合,又性情稳重善良,在对家中两个儿子失望的情况下,打算把田产作为三小姐的嫁妆留给他们,这样一来,即便不提当年之事,周祥也是他的儿子了。没想到,事情出了变故,二少爷通过小梅得知了遗嘱的事儿,因而怀恨,这才有了弑父的逆天之举。”
冯羽姝盯着他,眼神儿在问: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内情?
乐梵只是回去一抹笑,随之正色:“案情已然十分明朗,各色物证人证齐全,刘善文,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刘善文面如死灰。
“来人,让他画押!”
刘家庄的血案结束了。
刘善文被押上囚车,三日后斩立决!其他有牵连之人,各领其罪,包括刘善礼在内也有判刑,但罪行不重,通过一笔大数目的赎罪款而免了牢狱之灾。
这些后事都交给冯大人料理。
乐梵乘坐马车离开了刘家庄,在半道暂停,等来了托词辞工的冯羽姝。
“你什么时候知道周祥是刘老爷的儿子的?”她一上车就问。
“起先只是觉得奇怪。按照常人的逻辑,家产自然留给儿子,即便儿子不成器,也没理由白白送给外人。这三小姐是从远亲那儿抱来的,周祥又是个大字不识的下人,刘老爷就那么心甘情愿赠出家产?于是,我找人暗中详查,查到周祥的母亲凤娘。邻里的说,凤娘分明是一口京城口音,却说不是京城人,问她是哪儿的,又闭口不言。”
“你怎么不告诉我?”冯羽姝又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这次可不是故意,早晨我才得到回信。”乐梵赶紧澄清。
冯羽姝虽有不满,但也没多说,只是心有担忧的说:“我们走了,三小姐和周祥怎么办?他们能在一起吗?”
乐梵似乎对此没有多大兴趣,用袖子搭了脸,闭目养神。进城没走多久,他蓦地喊“停车”,不待冯羽姝追问,他只让她先回宫,便带着两个护卫走了。
望着他行走的方向,冯羽姝猜定,他是去将军府了。
的确,乐梵正是去找童筱意。
童筱意一见他来,脸色一下垮下来:“哟,皇子殿下来了呀。”
“童童,干嘛给我脸色看?我才从城外回来,渴着呢,快倒杯茶来喝。”乐梵犹如到了自家,径直进了小厅落座,见书房的门关着,似乎凌慕寒不在家。
“从城外回来?”童筱意让丫鬟端茶,盯着他一番打量,问道:“看你这满脸炫耀的喜色,案子查出来了?”
“嗯,想不想听?”他知道她好奇心重,故意吊她胃口。
“快说!少卖关子!”
乐梵这才将刘家庄的案情像悬疑剧似的讲了一遍,过程中吊足了她的胃口。
童筱意听的兴奋,随着案情到了尾声,蓦地问:“小乐,你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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