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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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茶姬-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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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媛没回答,转头去看了一眼地上痛晕过去的陈灿,沉默了一小会儿说道:“以前遇到的都只能算回忆了。话说回来,你的腿并不是没得治。”
  “真的?”绒绒好不意外。
  “倘若你再晚个三年遇上我,那时候大概就无力回天了。你这伤拖得并不久,还有治愈的可能。”
  “真的可以治好?”绒绒很是惊喜。
  “你不信我?”
  “我信!”
  “那好,我帮你治好腿,你也得帮自己找个好男人,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至于这个男人是不是乐乐,你自己就要想清楚了。”
  正说着,乐乐拿着一条*单跑了回来。他和詹媛一块儿将陈灿放在*单上,抬着去了乐乐房里。绒绒的目光随着乐乐的背影远去,在圆拱门那儿停留了很久很久,直到丫丫来找她时,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丫丫见她眼神飘忽,便问道:“姐,你怎么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去乐乐房里帮忙吧!他刚才救回来一个人,詹姑娘也在那儿。”
  “我才不去呢!”丫丫噘嘴道,“他如今又不傻了,什么事情都明白了,什么事儿都能自己干了,还用我帮什么忙啊?”
  “丫丫你不能这么说……”
  “要不然怎么样?我就看他不顺眼了!”丫丫忿忿然道,“人一好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有他那样的吗?当初是谁死乞白赖地跑到雅州绣庄上来赖着你的啊?一个劲儿地喊绒绒绒绒,怎么撵都不走,非要缠着你不可!”
  “那时候他人是傻的,说的话也言不由衷,我能当真吗?”
  “可姐你不是已经当真了吗?你对乐乐不好吗?怕他冷着冻着,腿脚不方便夜里也要去瞧一眼替他盖盖被子什么的;他一闹肚子疼,你比自己肚子疼还着急,赶着给他煎药熬汤。说白了,别人家媳妇是怎么对自己相公的,你也怎么对乐乐,就差没有睡在一起了!”
  “说什么呢?小姑娘家家的,说这话不害臊?”
  “本来就是!”丫丫很不服气道,“乐乐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该一好了就变脸。你说他傻,他傻那会儿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总清楚的吧?那他怎么不去缠着别的姑娘,非要缠着你呢?依我说,傻是借口,他来了这临安城瞧见了别的漂亮姑娘心思坏了,那才是正儿八经儿的!”
  绒绒轻叹了一口气道:“也不能这么说,我早跟宝梳说过了,我配不上乐乐的。乐乐那么聪明,连老板都夸他是个天才,我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上他呢?我要非拿着他还傻傻的时候说过的话去逼他娶我,那我成什么了?不就成了钻人空子占人便宜的人吗?跟逼夫上轿有什么分别?”
  “逼夫上轿又怎么了?乐乐也是个男人吧?不管他傻还是不傻,他总算个男人吧?当初在雅州的时候,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你是他媳妇,还跟你说那什么……什么矮拉屋油,那就当没发生过了?他说完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可怎么办?姐,”丫丫使劲晃了晃绒绒的胳膊道,“你可不能就这么把乐乐让出去了!”
  “你不是看他不顺眼吗?还想让我嫁给他?”
  “我……我看不顺眼有什么干系?你喜欢就行了啊!”
  “我真喜欢他吗?”绒绒垂下眼眸自言自语道。
  “我瞧着你就是喜欢他!”丫丫很肯定地点头道,“姐,你可别心软把他给让出去了。我看不顺眼是我的事儿,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乐乐从前傻傻的,顶多就是可爱点,现下恢复正常了,越发像个男人了,所以你得看紧乐乐了,不要让外人抢了去!”
  “哪个外人要来抢?”
  “就是那个殷漱儿啊!你今儿没去募捐摊,没瞧见她跟乐乐怎么闹的,都动起手脚来了!”
  “真的?”绒绒脸色微变。
  “哄你干什么啊?我亲眼看见的!所以你要小心了,那些城里的大小姐最会勾男人了,仔细乐乐被那殷漱儿勾了魂去!”
  绒绒无奈地笑了笑道:“勾了去又怎么了?我也是管不着的。”
  “谁说管不着……”
  “等等!”绒绒忽然嘘了一声,往圆拱门那儿瞟了一眼。丫丫望了望问道:“怎么了?有谁在那儿吗?”绒绒拄着拐杖,快步地走到了圆拱门那儿,往前一望,刚好看见乐乐的背影消失在另一条小径的绿丛后面。
  “是乐乐!”她张望着道,“他是不是听见我们说话了?”
  “听见了最好!”丫丫鼓着腮帮子说道,“让他自己好好去想想,做人可不能那么没良心的!”
  绒绒有些惆怅地望了一眼乐乐背影消失的方向,心里滋味颇多,却不知道该从哪一味说起。
  刚才在圆拱门外的的确是乐乐。詹媛抓好药后让乐乐拿去煎一碗来,乐乐不懂煎药,只好拿去找绒绒。可谁知道走到圆拱门那儿,就听见了两姐妹说话。他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拿着药就往伙房走去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宝梳肉疼了

  乐乐不懂煎药,到了伙房,就依样画葫芦地往药罐子里灌了满满一罐子水,再把药草都塞了进去,然后找了条矮凳子坐在小灶前慢条斯理地烧起了火来。
  他一边烧一边盯着火苗发神,完全忘记了面前还有一罐子药汤。忽的一声噗嗤,沸腾了的水如喷泉似的冒了出来,他这才回过神来,伸手去抓两只罐耳却被烫得缩回了手。正当他手足无措时,背后有人拍了他脑袋一下说道:“拿手去端,手不想要了?”
  “老板娘?您回来了?”
  只见宝梳利索地扯过两块湿抹布,包着罐耳端到了一边。她瞧了瞧罐子里道:“水都扑完了,只能再熬一遍了。我说乐乐,你坐那儿发什么神呢?”
  “哦,没什么。”乐乐表情有点郁闷地回答道。
  宝梳给罐子里新添了一瓢水,重新放上小灶道:“没什么?我怎么看你有心事似的?今晚我让你去浮云楼那边盯着,你就给我盯了个陈灿回来,到底怎么回事啊?”
  “说起来话就长了……”
  “那就留着明儿再说吧!”宝梳打了个哈欠道,“我今儿也快累瘫了,喂完末儿的奶就得歇着了。你盯好了,别又在扑水了,不会弄的话我叫元宵来弄?”
  “不用了,”乐乐捡起柴火往灶里塞道,“你们今儿也够累的了,都去歇着吧,这儿我来就行了。”
  “那好,别烫着了,我先走了。”
  宝梳刚走了几步,乐乐忽然叫住她问道:“老板娘,您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娶绒绒啊?”
  宝梳走回来倚在灶台边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事儿了?因为上午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吗?”
  “也不是,只是……”乐乐垂头道,“只是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都怎么说?”
  “那些绣娘,有些像丫丫那样说我薄情寡性的,也有像老板娘您一样劝我跟绒绒说清楚的……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好像不娶绒绒真是有点对不住人家。想当初,是我自己厚着脸皮跑雅州去找绒绒的。没我这个傻子缠着她的话,没准她已经找到婆家了。”
  宝梳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熬红了的眼睛道:“乐乐我跟你说,应该和想是两码事儿。想是基于自己内心所愿,而应该是基于情理和法理。你这会儿问我你是不是应该娶绒绒,那就说明并非你内心所愿,而只是基于良心和别人的议论,所以这娶不娶你先别草草下定论,好好斟酌斟酌再说。我今晚真太困了,等我闲下来的时候再慢慢跟你说这感情之事。这种事要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但要简单也能很简单,总而言之……”说着她又打了个哈欠道:“总而言之,都得理顺了,才能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想的是谁。我先回去了,你看着药吧!”
  宝梳走后,乐乐又盯着那跳跃的火苗发起了神来:“想?应该?感情的事真的有那么复杂吗?”
  宝梳这*睡得十分香甜,一睁眼,窗外已经是艳阳光照了。这还不算神奇,最神奇的是一向早起的相公也还躺在*上,正拿着那块金宝石欣赏着。她翻了个身,钻进了曲尘的怀里,半闭着眼睛问道:“很喜欢这颗金宝石吗?”
  “这真算得上是无价之宝了,”曲尘长细的手指轻轻地转动着这块宝石,宝石迎着透进来的阳光折射出美丽的金光,十分地剔透。
  “不说值五万两吗?”宝梳嘟囔道。
  “五万两?哼,”曲尘轻笑道,“就算给你个十万两你也没处找去。这比柳寒原手里的那颗夜明珠值钱多了。江公公给个五万两是故意在压价,他有别的打算。”
  “什么打算?”
  曲尘抛了抛宝石道:“昨日瞧见这金宝石时,江公公就有进上的意思,可他不好明说,就几番暗示于我。我是不想做亏本买卖的,也对那些虚名没什么兴趣,就故意接了江公公的话,说五万两就卖。临安豪商富甲多得是,花一个五万两买下再进献给皇帝,多少能得个虚名,这样的好事绝对有人肯做。这不,刚刚就有人来了。”
  “这么快?谁啊?”宝梳睁开朦胧的睡眼问道。
  “陈老爷。”
  “陈老爷?”宝梳有点意外。
  曲尘抬手顺了顺宝梳耳边的发丝道:“你刚才还在做梦打呼的时候,人家就来找我了,说愿意出价五万买下,进献给皇帝。”
  “为什么啊?陈老爷不是一向跟我们不合的吗?难道是因为昨晚乐乐帮陈灿的事儿?”
  “多多少少吧!昨晚乐乐跟我说了事情经过,原来他和殷漱儿歪打正着地救了陈灿和施家二小姐,你知道施夫人想干什么吗?”
  “准没好事吧?”
  “施夫人设计让陈灿和施银秋在浮云楼后院私会,还用mi香迷晕两人,弄出*的假相,妄图阻止施银秋进宫。”
  “哇!太缺德了吧也!”宝梳吐吐舌头道。
  “后来乐乐把陈灿藏×底下,等殷漱儿把其他人引开后本来打算带着陈灿番强跑的。可陈灿不服气,爬到二楼偷听到了施夫人和杜姨娘的话,这才知道施夫人有心拿他母亲来对付杜姨娘,还企图设计陷害他和施银秋,坏两人名誉,如此一来陈家岂会坐以待毙,安静处之?势必要稍微还以颜色的。出五万两买下我们手里的金宝石,等于是帮了我们这边募捐,也等于是给了施夫人一个脸色看。”
  宝梳在曲尘怀里蠕动了两下,打了个哈欠道:“看来陈老爷是觉悟了啊!好前途,好同志啊!不过可惜了,这金宝石要交出去了,得好好多看几眼,不然就没得看了。”
  曲尘爱怜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这金色倒也不衬你,反而是那颗蓝宝石更配你的脸色,我拿去给你打条项链如何?”
  “哇!那蓝宝石那么大,你放在浩瀚阁标价一万五千两,我们自己扣下来,岂不是要缴一万五千两到募捐款里?划不来!划不来!”宝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不要,还是搁在浩瀚阁里卖好了!我喜欢数银子,不喜欢戴石头。”
  曲尘笑了笑,捏了捏她的小耳朵道:“那颗蓝宝石也是难得稀罕,做成项链,你戴了再传给末儿,这样不好吗?就这么说定了,你那么会画底图,要不要自己画一个样式出来?”
  宝梳鼓了鼓腮帮子,坐起来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心疼道:“相公,我肉疼……一万五千两,太贵了!等于在割我的肉呢!”
  曲尘在她胸口上捏了一把笑道:“相公我会再把它赚回来的,瞧这小人精儿的样儿!活脱脱一个守财奴,只能进不肯出,都快成钱迷了!”
  宝梳笑着拍开曲尘的手,扑上去将他压住,扭了扭身子谄媚道:“我不是钱迷,我是尘迷,是相公最最忠诚的fans!”
  “饭死是什么东西?”曲尘纳闷地问道。
  “呃……”宝梳把身子往上挪了挪,偷袭了一下曲尘的唇道,“大概嘛,就是死忠的意思,表示我对相公是绝对地忠臣和死心塌地的。”
  “哦,”曲尘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道,“那我也得死忠一回表表心意吧?”说罢他就翻了个身把宝梳压在了身下……
  两口子正入巷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曲尘有些扫兴,却不肯起身,停下来问道:“什么事?”
  “有两个事,一个不打紧,一个打紧的,曲中从北边带了信来。”侯安在外喊道。
  “进来吧!”曲尘放开了宝梳,起身披了件衣裳绕出屏风问道,“信呢?”
  侯安忙把信递了上去道:“还没拆呢!我想曲中几个月没消息了,指不定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呢,所以立马给您送过来了,不……不耽误您吧?”
  曲尘扯开信看了看,眉心微微拧了起来。侯安见他脸色不对,忙问道:“怎么了?”
  “这个初心!”曲尘一掌把信纸拍在了桌上。
  “初心姑娘怎么了?”侯安甚少见曲尘动怒,一般情况是因为家里的事情。
  “你自己看吧!”曲尘把信丢给了侯安。
  里头的宝梳听见这动静也躺不住了,忙抓了件披风裹上,匆匆绕出屏风问道:“初心怎么了?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侯安一边看信一边说道:“这……这出不出事不好说啊!曲中在信上说,他在北边找到了初心,也顺当地赎了出来,谁知道……”
  “谁知道什么?一口气说完吧,侯安哥!”宝梳催道。
  “曲中说他把初心赎出来之后本来打算带回来的,不过初心又偷偷跑了。”
  “什么?又跑了?她还当真跑上瘾了是不是?曲中千里迢迢,冒着性命危险去找她,赎出来居然还跑了?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宝梳略显气愤道。
  “可不是吗?”侯安放在信纸摇头道,“这个初心姑娘真是有点过分了。不管怎么说,她也该先回来啊!北边兵荒马乱的,谁知道会遇着个什么?这趟曲中去也是顶着风险去了,弄不好去了就回不来了,唉,这下怎么办?北边乱成那样,再派人找就不好找了!”
  “不找了!”曲尘铁着脸说道,“她既然愿意在外野跑着,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去闯闯,看能闯出个什么名堂来!”
  “要不还是找找吧?”宝梳看曲尘都动怒了,忙坐下劝道,“她可能是因为在北边被金人欺辱了,不好意思回来了。姑娘家的脸皮子终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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