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马鞭子会不抽你?”
“那怎么办?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
“我还得回庞府,你以为我真很闲呢!听着,先去万隆祥找他们,四婶要是还没跟她爹说,那你也不提,好好地哄着你老丈人,就说今晚我想请他吃一顿饭,表表做晚辈的心意,请他务必先留下,然后等我晚上来了再说,明白吗?”
阮威想了想点头道:“好,听你的!不过曲尘啊,你这媳妇……真真地该管教了,越发不像话了,都帮起你四婶外逃了都!”
“行了,我会管教的,你先去吧!”
阮威飞快地跑走了。曲尘把门关上后,转身走到宝梳身边,伸手拧住了她纷嫩的耳坠问道:“你的主意?”
“啊,疼!阮曲尘你放手!快放手!”宝梳惊了一下,使劲扯开了曲尘的手,颦起秀眉嘟嘴道,“阮曲尘你干什么啊?说好了别动手动脚的!”
“谁跟你说好的?我可没答应过。”
“你再碰我试试!仔细我把你给……”宝梳比划了一个割肉的动作,言下之意大家都明白的。曲尘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舍得吗?那你后半辈子可真跟守活gua没什么分别了。行了,不闹了,这帐我回头再找你算,先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晚上不是要请四婶的爹吃饭吗?要帮四叔圆场,那自然要备些上等东西了,跟我一块儿去取了,你带回生药铺子去。”
“你自己送到生药铺子去不就行了吗?我又不是你的侯安,凭什么听你差遣?”
“凭什么?”曲尘往她跟前迈近了一步,她忙警觉地准备往后退,脚刚刚迈出去,却忽然被曲尘飞快地绊了一下,于是她整个人往后一仰,摔在了书桌上,某个人自然而然地欺身而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宝梳心脏骤然加速,让她猛然想起了昨晚两人独自在雅间里过招时,被曲尘擒住双手吻了个晕天黑地的情形。一想到这儿,浑身血液热得像白开水,把整张脸都烫成了娇红色,瞧着像洞房里头回见着新郎官时羞出的娇涩。
“等等!”她忙喊了一声。
“等什么?”曲尘牢牢地将她控制在臂怀里笑问道。
“我警告你阮曲尘,我……我胭脂里下了砒霜的,不想死你就……你就尽管试试!”
“我有说过要动你吗?难不成……还想着昨晚的事?”
“谁……谁想了?”宝梳那脸红得都快出油珠子了,眼珠子使劲往上翻着辩解道,“我……我就是想提醒你,别自己想不开,毒死了我可不会给你守一辈子gua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试试了。”曲尘稍微贴近了一些,目光游离在她那张会令人浑身灼热的红脸上。
“别……别啊!我告诉你……姑奶奶我今早出门的时候……我真……真下了砒霜的!我看你……你也算个有为青年了……别为了一时贪念,断送了自己性命啊!划不来的啊!”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呵呵……”宝梳干笑了两声道,“那抱歉了,你可能……可能找错花了,我顶多算朵野蔷薇,你要找牡丹的话,出门倒左,下了楼再上轿,回你的庞府找你的三小姐去吧!我这野蔷薇真不太适合你,真的真的,这全是我的真心话……不对,应该是梦话,梦话!”
曲尘笑得眼眉都弯了:“我发现我学会功夫最大的好处不是能打败谁,而是能把我家这朵带刺的野蔷薇制得服服帖帖的,我真应该好好感谢我师傅了。”
宝梳使劲地咬了咬小唇瓣,哀鸣道:“我恨你师傅!凭什么把你功夫教得这么好?”
“我师傅可是报国寺高僧,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他,起来吧!”曲尘抬起身子,揽着宝梳的腰勾了起来道,“地方不对,时辰也不对,就算我想把你怎么样也得忍着。我就想告诉你,你是我媳妇,就得听我的话,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宝梳紧紧地摁着自己的心口,身子尽量往后仰道。
曲尘带着挑衅的口吻笑道:“要不然……别等你毒死我了,我先吻死你!”
宝梳的耳根子全红了,一阵轰鸣声从她大脑里划过,瞬间又回想起昨晚在雅间里被吻得差点叫救护车的情形!呜呜呜……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跟这货说清楚的,继续我行我素地做个不受任何情感约束的过客,就算对这货有点点喜欢,也要果断地掐断刚刚冒出土的萌芽,可是……这还说得清楚吗?根本是对牛弹琴嘛!一个不小心,还会成为世上第一个被吻死的人,这死法是不是惨了点?
“走吧!”曲尘松开了满面红艳的她说道,“庞府那边还有事儿,我也不能耽搁得太久,侯安!”
侯安推开门问道:“大管家要备轿了吗?”
“事情怎么样了?”
“照您的吩咐,昨晚已经将那批东西挪了地方,估摸着大少爷这会儿该抓狂了。”侯安窃笑道。
“行,备轿!”
“知道了,大管家!”侯安出门前好奇地往宝梳脸上瞟了一眼,带着坏笑转身出去了。
直到宝梳跟着曲尘上了轿,她那脸色和心跳才渐渐恢复了正常。随后,曲尘领着宝梳去了一处宅子,那宅子里有不少各式各样的食材,干货海鲜一应俱全,弄得宝梳都以为这儿是食材批发市场了。不过她也没多问,照曲尘的话挑了二十多样比较珍贵的食材,然后坐着曲尘的轿子回了生药铺子。
为什么不问?因为她发现自从从洞月楼里出来之后,她只要一跟阮曲尘说话,心跳就要加速,所以干脆保持沉默好了!别等她没给吻死,就先心脏超负荷而死!
她回去时,姑娘们睡的还在睡觉,玩的在院子里打闹,夏夜则在前面忙着铺子的装潢。初真和初凝帮着她把那些食材都搬回了灶屋里,等初凝出去后,初真问她道:“见过四叔了吗?”
“见过了,”宝梳靠在灶台边上,揉了揉胳膊道,“差点没把我吞下去。”
“本来以为他会睡到晌午的,谁知道你走了没多久他就醒了。四婶留了字条,他一看就明白了,他是不是上洞月楼来找你闹了?”
“闹是闹了,给阮曲尘劝住了,这会儿应该在他老丈人跟前扮乖女婿呢!初真,我问你个事儿。”
“问。”
“阮曲尘有没有什么弱点?”
“他啊,”初真想了想摇头道,“我还真不知道呢!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什么,”宝梳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就是好奇问问而已。对了,晚上估计你要掌勺了,阮曲尘要在这儿请四叔老丈人吃饭,叫我提前跟你说一声儿。”
“行,我知道了。下午我们还去看布吗?你明日要去洞月楼帮忙做冰麒麟,后日就要回去了,不去看的话怕又要耽误一日了。”
“好,下午就去,把该买的布和绣架绷子绒线都买上,后日就回去开我们的绣班了!”宝梳仰头望了望灶屋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道,“好啊,很快又可以不用看见那只狐狸了,赶紧回去最好了!死狐狸,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哼哼!”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说合宴砸了
晌午吃过饭后,姑娘们又整装出发逛街去了。一下午的采购,把绣班必须的东西都采买了回来。因为初真要掌勺,所以她们就提前了一个时辰回来。放下东西后,大姑娘小姑娘挤了一灶屋,各自忙活了起来。
不多时,刘汉明父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板车瓦檐瓦片。姑娘们一窝蜂地涌了出去,围着那一车东西品头论足了起来。海樱赶紧给她爹倒了碗茶递过去问道:“爹,拢共花了多少银子啊?”
刘汉明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坐下笑道:“这儿一共二十五两银子的。贵是贵点,可值这价!回头往我们那新屋子上一放,保准好看!瞧瞧,蝙蝠纹貔貅纹的都有,我和你哥细细地挑了一下午才挑上这些。原本不止二十五两,正巧遇着个熟人,又少了三两银子的价。”
“爹,您在城里的熟人可真多啊!”海樱笑米米地奉承道。
“这算什么多?哦,对了,”刘汉明放下茶碗对初真道,“初真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汝年的爹没去建州,如今还在家中呢!我今儿遇着那个熟人才知道,就那糟心窝子的马婆娘跟她妹子一家去了,汝年的爹没去。”
初真吃惊地问道:“怎么没去?”
刘汉明略显愧疚道:“想是上回我替你送还银锁片的时候,那话说得重了点。汝年的爹本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想着把你家就这么辜负了,他心里也不太舒服,所以才没去吧!要不然,你明日随我去他家里走一趟?”
“明日?恐怕不行,我要陪宝梳去洞月楼做事儿呢!要不,明下午吧?”
“行,就这么说定了!夏夜呢?”
“前面铺子里看着师傅们装药架子呢!”海樱道。
“走,刘达,上前面去瞧瞧夏夜的大铺子去!”
刘汉明父子俩往前面铺子去了,姑娘们照旧回灶屋里忙活儿。天快黑的时候,院内响起了灵芝父亲宋老爹爽朗的笑声:“客气了!客气了!曲尘,你礼数做得太足,倒叫我们这些长辈过意不去了!家常饭菜便是了,何必去备那些好东西呢?”
“爹,应该的!应该的!”紧接着是阮威讨好的声音,“曲尘说许久没跟您喝过酒了,正好您又来城里,大家难得聚一回,来来来,爹,您厅堂里请!”
宝梳初真都走了出去,只见曲尘曲中还有阮威领着宋老爹以及灵芝大哥宋开走了进来,随后还跟着灵芝和东玉。彼此打过招呼后,男人们都去厅堂里坐着说话了,宝梳和初真忙上前问灵芝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灵芝一脸苦相道:“还没跟我爹说破呢!您四叔不许我跟我爹说,我也不敢说啊!要真说出来了,只怕两人就打起来了。宝梳,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你四叔怎么知道我在万隆祥的?”
宝梳瞥了一眼厅堂道:“谁让有人一猜就猜着了呢?事到如今,你也别管了,看四叔跟阮曲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儿来,横竖你自己心里有主意就行了。”
灵芝点头道:“也对,大不了混过这一顿,明早跟我爹回去了再说。”
半个时辰后,厅堂里摆上了两桌饭菜,照旧是男人们一桌,姑娘小孩们一桌。那宋老爹瞧着满满一桌好东西,乐得大笑道:“曲尘,你破费了吧?海参鲍鱼都拿出来了,你可真太客气了!吃了你这顿,回头你来我们宋家沟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招待你了!”
曲尘给宋老爹斟了一杯酒笑道:“都说酒肉穿肠过,再好的东西也只能饱饱肚子罢了,说不上什么破费。正好与我素有往来的客商从苏州那边带了些上等干货过来,您又来城里了,能不先招待您一回吗?来,先尝尝,可还合胃口?”
“真叫宝梳初真她们辛苦了!”宋老爹朝旁边那桌笑道。
曲尘转头瞟了宝梳一眼,笑道:“我家宝梳能成什么大器?烧个火都能把自己熏晕过去,有一回还差点把我家那老屋子点着了,更别提做菜做饭了,这一桌都是初真的功劳。”
话音刚落,两桌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宝梳郁闷地低下头去,自己也偷笑了两回,人家阮货是没说错,当时婆婆静娘还在的时候,她有一回烧火,差点把整个灶屋都给烧着了,后来婆婆再也不敢让她烧火了。
这时,宋老爹又道:“我也有几年没去过雾重村了,没想到你们阮家这几个闺女是越长越灵秀了,我之前听说初真是许过人的吧?”
“退了,”阮威忙接话道,“就是那戚汝年,做了大官瞧不起人了,所以初真自己就把婚退了!”
“真的?那退了好!”宋老爹抿了一口酒,笑问曲尘道,“我再多问一句,余下那两个可配人没有?”
“哦,您说初凝初蕊啊?还没呢,年纪太小,都还没许人。”
“都十三四岁了吧?”
“初凝十四,初蕊快十三,怎么了,宋家公,您有什么盘算不成?”
“我有个小儿子,最小的那个,曲尘你该知道吧?今年十六了,想说门亲,我今儿瞧着这初凝吧,倒跟我家老五很配,所以就顺便问一句。”
“好事儿啊,爹!”阮威赶紧接话道,“这是亲上加亲的事儿,跟我二哥说了,我二哥保准也会答应的!爹,您要真想,我回去就跟我二哥提,早早把两孩子的事定下来,您看可好?”
宋老爹连连点头乐道:“行行行,这事儿就交给女婿你了!”
旁桌的人都取笑起初凝来了,唯独灵芝一脸愁容地瞟着阮威。众人吃得正乐时,后院门上传来的敲门声。夏夜跑去开门问了一声,然后跑回来说道:“是衙门里的人,领了几个人来,说是找阮四叔的。”
“找我?”阮威忽然想起了常宁那儿子的事情,生怕露了馅儿,连忙起身往外走去。宋老爹奇怪地问道:“女婿怎么跟衙门扯上往来了?莫不是吃了什么官司了吧?”
“没有没有!”刘达忙摆手道,“就是替衙门里跑了点事儿。要真吃官司了,他还能坐在这儿陪您喝酒吗?来来来,宋家公,小辈先敬您一杯!”
曲尘给曲中递了个颜色,曲中忙借口取酒出去了。他走出去时,前来找阮威的那几个人已经进了院子。为首的是一位穿着体面的老夫人,身后跟着一个仆妇两个家丁。没等阮威说话,那老夫人便问道:“你就是阮威?”
“是啊,您是……我好像不认得您吧?”阮威打量了一眼说道。
“哼!”这老夫人冷哼了一声道,“你自然不认得我,你若认得我,你岂会把那个叫常宁的女人留在家中,还娶了做小?”
“什么?”灵芝大哥宋开急急地走了过来,诧异地问道,“这位夫人,你说我妹夫娶了谁做小?”他原本是想出来帮曲中拿酒的,没想到刚跨出厅堂就听见了这句话,不由地大吃了一惊。
阮威见状,忙哄着他道:“大舅哥,你先回去喝酒,这婆子我都不认识,不知道是不是找错人了……”
“那你是不是叫阮威?”这老夫人打断了他的话道,“是不是住在雾重村?家里有个正妻叫宋灵芝,还有个五岁的儿子叫阮东玉,另外最近又娶了个小,叫常宁,前几日才给你生了个儿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