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官阡陌看着他:“许大哥,谢谢你能赶回来,给你添麻烦了。我是说,我那件案……”懒
“毋须担心,一切交给我办就好,你好好休息。”
官阡陌松了口气,却忽然又蹙了蹙眉:“会不会耽误你什么?王员外毕竟家大业大,何况他曾经还是朝中的……”
“呵呵。”许正南忽然轻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何事。”
“王员外曾在朝中确实有不小的地位,也为皇帝所信任,但再怎样忠心耿耿的人,也定是会护着自己的儿,虎毒都不食,何况爱被杀,他失心痛,会受人蒙蔽也并不为过,只是苦了你了。”
“……你的意思是?”官阡陌睁大双眼:“他明知我受了冤屈,却宁可被蒙蔽在其中,不管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定要将我治罪?”
许正南想了想,才点了点头:“不过没事,他要杀你,并非因为你杀他儿。”
“我没杀人……”官阡陌一个激动,猛地就要坐起身:“我……”却是因为扯到背后的伤,顿时面色一白,若非许正南及时扶住她,恐怕刚刚才开始恢复的伤口,又要裂开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杀人,别激动。”许正南拍了拍她的肩:“我只是这样一说,你的性我了解,再怎么如何,也知道分寸,绝不会做出那么冲动的事。”
“我只是想告诉你,王员外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牵扯出更多关于他儿王贵坤曾经所犯下的那些足以被判死十数回的罪孽,他怕因为你的这件事而牵扯出更多,所以才会同意县官的草率办案。”
“我记得……”官阡陌被扶着重新安然躺下,她揪着被,在回想:“我记得那日王员外说,要回去查一查当日所发生的事,可是之后,他就不再提及,他定是查出了什么,发现了什么。”
“没错。”许正南轻叹着点头,忽然发现自己与她说的太多,不由轻握住她纂的死紧的小手,放在手中轻轻拍抚:“好了,你只管休息,将身养好,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官阡陌点点头,尽管信任许正南,但未免还是担心王员外的势力会伤害到许正南未来的官路,但见他眼中那样堵定,该是胸有成竹,自己既然都已经第一次求到他来帮忙,若不放心交给他,恐怕也不好,便只好静下心,勉强勾起一丝浅笑:“谢谢你,许大哥……”
“再说这样的话,小心我生气。”许正南与她相视一笑,趁着她还没发觉,便将她的手松了开,放回被里,随即缓缓起身,转眸看向窗外,道:“小喜照顾了你几日,现在被我叫出去休息了,待会儿我会传个麻利些的丫头过来照顾,你安心睡一会儿。”
官阡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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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知府衙门后堂。
“知府大人,这官阡陌一案……”县官忽然造访。
许正南转眸淡看了一眼县官眼中的急切,合上手中的书涵:“你若不提,本官也该是提一提了。”
“这,大人的意思是?”县官想起那日被扔在自己面前的那些王贵坤的罪状,和当时王员外难看至极的脸色,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不寒而栗。
这许正南才刚刚升官没多久,怎么明明人在皇都,说回来就回来,甚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王员外之这些年所犯过的罪行都罗列的**不离十,摆明了是不想这么痛快的放过王员外那已死的儿,想用王贵坤的罪将官阡陌的罪抵过。
不过……
县官眯起眼,忽然冷笑。
任他许正南再怎么能耐,官阡陌杀人之罪他也没法替她摆脱得掉,王贵坤已经是个死人,犯过多少罪又能如何,何况与官阡陌的案也本无关系。
“升堂,重审。”许正南抬笔,正欲写些什么,却倏地瞥见那县官眼里的微光,不由一顿,抬眸淡看于他:“李大人,你在明月城做直县多久了?”
“……回许大人,已有半年。”
“半年……”一个仅仅做了半年县官的小官员,竟然如此猖狂,草率办案,急功进利,想必是已然听说他许正南得皇帝重用,很快就会升官,迁移至皇都,那么这知府的位置便会有空缺,这姓李的县官会忽然这么急切的想捞些“功德”,力争上游,急求表现,也算是情有可原。
只可惜,他恰恰撞上了最不该撞的枪口。
伤了,最不该伤的人。
“李大人今天过来,该不会只是看本官在这里审阅信涵的吧?”见他只一直盯着自己,却不说话,许正南挑起剑眉,冷然一笑:“怎么?那案,李大人不希望本官插手?”
一见这许正南似乎有些明白过味儿来,那县官顿时将袖中的一个精致的盒掏了出来,低眉顺目的将之呈了上去:“嘿嘿,许大人,您看,既然您也知道下官和王员外的意思,何况这里还有王员外要给您看的东西,您看看……这案是不是……”
说着,精致的锦盒被摆放在许正南眼前的桌上,县官后退了一步,等着许正南的答案。
“这,是什么?”许正南眯眼,淡看着眼前的盒,猜也猜得到这其中是什么伎俩。
“呵呵,许大人,您是聪明人……”
许正南淡看了他一眼,随手挑开锦盒上的锁,见里边竟是叠的整齐的十余张超过一万两的银票。
“许大人,王员外毕竟是朝中的老官,这论地位论声望,想必您也明白些,王员外的儿死的挺惨,他只是想给杀害自己儿的人一个正法罢了,希望许大人您,不要插手……”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37
李县官一脸含笑,仿佛眼前的知府就这么就可以搞定了
许正南亦是淡笑不语,将那锦盒轻轻合上,挪到一旁,挑眉笑看着县官脸上的笑意:“恕许某不甚明白李大人的意思。”
“你!”
“这银票,李大人还拿回去还给王员外,许某受用不起这么多的钱,何况朝廷奉禄丰厚,许某冻不着饿不着,这么些银摆在这里反倒叫人睡不下吃不好,何苦来哉。”
“至于李大人你,想必这贿赂收受了不少,你看,你希望本官如何来做?嗯?”
“这……这……许大人!”县官一见他竟不吃一套,忙一个翻身跪在地上:“下官没有别的意思,下官只是替王员外传个话而己,我……我……这大人,您看……”
“既如此,那话不多说,李大人,请回吧。”
“可是大人……”
“明日午时,开堂重审。”
“大人?!”
“心安,送客。。”
“……哎?许大人……您……哎……”
**************************************************************************虫
官阡陌一案要重审的消息,早已在明月城的大街小巷传遍。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明月城……
十三,也就是凌景玥如今贵为一国之帝,早已从半年前印阳山下那个跪倒在地拥住苏瞳一起哭泣的十三王爷成长的更有担当,亦有了更多的责任。
不久前听闻明月城是个好地方,早就有此意来闲逛,本想带着苏瞳一起过去转转,陪她散散心,可自从半年前的事情之后,她从此再也不言语,闷的让人心疼,每天将自己关在佛堂里不出来。
他又不能多说些什么,关于七哥其实还没有死的消息,更又不知怎样才能告诉她,这半年多来,他一边治理国事,一边照顾苏瞳和她的两个孩,还要替在梨花谷守约的七哥保守秘密,另一边,要找机会寻到花迟。
若花迟依然怀恨在心,不想给他们任何一个人好日过,恐怕七哥为了苏瞳不受伤害,这一辈都不会再肯在她面前出现。
他微服出宫,和许正南那小暗下打着赌,只是马车刚一进明月城,他便知道这赌局,自己输了。
许正南定是已经回城之日,闹得城中沸沸扬扬,甚至还在办什么冤案。
“爷,要不要先找家客栈休息?”
“不必。”十三下了马车,直接将手中的扇往那身边的大太监原康手里一扔,便大步朝街市中走去。
原康一看,忙追了上去:“爷,这明月城毕竟是边塞,靠近疆域,十分危险,咱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派人通知许知府来迎接,您这样太危险了……”
“罗嗦!”十三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想想许正南当日在这宫里和他吹嘘的明月城,嗯,不错,确实比想像中好上许多。
如果……
他忽然苦笑,如果苏瞳也来,那该有多好。
一想到那个现在定安静的坐在佛堂里吃斋念佛的女人,那个已经半年多未再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女人,那个再也没再笑过的女人,他心下就一阵刺痛,痛的撕心裂肺。
“哎,你听说没有,那个荷月楼的官阡陌的案,今天又要重审啦!”
“是啊,也不知道这许知府回来了,那案又会是个怎么样的审法,你们说,许大人会不会包庇官阡陌啊?那人明明就应该是她杀的,否则的话,不也是太巧了?”
陡然听见大街小巷上似乎都在围绕着同一话题,甚至还与许正南特意赶回明月城有关,十三挑眉,示意紧紧跟随在身后的原康去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则随便找了家茶馆坐下,见那边有说书的,便又向说书的那边坐的近了些,方便听故事。
正听到热闹处,忽然看见茶馆外围的一堆人,不知是看见了什么人,忽然喊着什么偷酒的小偷,就涌上去一顿痛打,他一滞,想了想,正要过去看看,却同时被迎面跑回来的原康拉住。
“爷,我问过了……”说着,原康俯在十三耳边,低声将刚刚听说来的事一并告知。
那边追赶什么偷酒的小偷儿的人群已经散开,地上却似乎有着一小片血迹,十三正听着原康的报告,忽然瞥见那处血迹,想了想,便推开他,大步走了过去。
推开已经散开了不少的人群,再也看不见那个被围攻的“偷儿”,仅看见地上的血迹和几块衣服被撕下来的残片,还有一只略显精致的酒壶。
“切,真是扫兴,每天那该死的酒鬼一来,大家都能捞到几拳头,打他个过隐,怎的今儿个那死酒鬼也不知是看见了什么人,忽然跟见鬼似的跑了……”
“是啊,那偷酒的死叫花,平时怎么被打也不怕,怎么刚才忽然翻了个身就跑了呢……”
酒鬼?
十三眯起狭长的凤眸,淡看着地面隐约的血迹,又看了看那只小酒壶,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之感,只觉一阵怅然。
几月前他曾背着苏瞳前去印阳山祭拜,却发现了七哥还活着,更也陪着七哥保守同一个秘密。
七哥在梨花谷等着花迟的放手,却不知如今依然活着的花迟现在究竟在哪里。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是苏瞳曾经说过的话,总是那样一语中的,如今天下太平,皇位之争和那些由拓跋玉灵所起的纷争都已渐渐落下。
惟独他们兄弟三人散落各方,互相不得扶持共饮的兄弟之报。
“爷,您不舒服?”发现凌景玥站在人群里闭眼轻叹,原康忙上前。
“没有。”十三抬眸,叹笑:“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人罢了。”
一些,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受诅咒的他们,这些人罢了。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38
。
“我们走吧,先找家客栈。”十三转身,不再看向地面的那只酒壶。
“是!”
在他们转身离开茶馆附近的那一瞬间,不远处的墙角下,一抹脏乱不堪,满身酒气与身上的血腥味儿扑鼻的男人静静站在那里,目光阴森的锁着那道离去的背影。
凌!景!玥?!
花迟倏地就想冲上去,眼前却闪过印阳山爆炸那一日,凌司炀一把将他拽住,两人双双坠崖的一幕。
兄弟?
兄弟?!
呵呵……
他双拳紧握,靠在墙边,冷冷的看着十三的背影消失,眼底冰冷的火光渐渐熄灭,徒留一片恨意与无法报仇的愤然。
凌司炀,这就是你保护了二十余年的十三弟,你的皇位你的一切,皆是为了这么一个凌景玥!
而我花迟漂泊在外二十余年,靠着仇恨来支撑活下去的信念。
你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用同生共死来逼我放下仇恨,实在残忍!
残忍的可怕。
**************************************************************************虫
“阡陌,你实话告诉我,当日夜里究竟还有什么人出现过?”
开堂重审的结果,虽将事情几乎挑明,可最终却因为官阡陌言语中在有意藏着些什么,也不得不暂时退堂。
刚一下了堂,许正南便在后院将官阡陌一把拽住。
官阡陌浑身一僵,转眸看向他。
“告诉我。”许正南面色有些不悦,本以为只是一场诬陷与误会,却没想到仵作呈上来的验尸记录上所表明的一切,真真并非死者自杀。
而若凶手不是官阡陌,那必有它人在场。
可这所谓的它人,她偏偏就是含糊其词,在故意隐瞒什么。
“我说过了,当时真的没有其他人,我被下了迷药,什么都不知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
“阡陌,你我相识这么久,你的为人我自然是清楚,尽管你身上有太多我想知道却不知道的迷,你不愿说,我更从不逼迫于你,但现在这案关你自己的性命和未来,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你必须全数道来,否则……”
“真的没有什么人,那暗器上既然有毒,定是什么江湖高手所杀,你也知道我终日在荷月楼栖身,又怎么会认识什么高手来帮我,若我有这样的朋友,又怎会忍受天大的不愿意而去王府作陪,许大哥,你放开我……”
“照你这样说,确实能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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