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你们的衣服,朕就在大厅等着你们解释。”说完便偕同玉妃和张鹤走出了寝室。
“枫儿,怎么办,女皇知道了,怎么办。”他从来没有想过幸福会那么短暂,还是在抓奸在床的情况下,现在他们说什么恐怕女皇也听不进去了吧。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
他真的很没用,成了她的累赘。“我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你啊,枫儿,答应我,不要去惹怒女皇,一个上位者,在面对最亲的亲人时,也不一定会手下留情。”
“我会小心。”她必须保护他,因为是她将他拖进了感情的漩涡,他们两人已经绑在了一起,谁都逃不掉了。
当他起身时候背上那一条一条红色的抓伤清晰可见,她知道昨日夜里对他太粗暴了“对不起,月哥哥,我昨日是被那可恶的张鹤给下了春药,才会对你那么粗暴的。”心疼在心尖上蔓延开来。
“我知道,真的知道,若你意识清醒着绝对不会对我如此的,好了,别磨蹭了,女皇正在大厅等着呢,而且难缠的玉妃和你那个正妃看来已经连成一气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一定要小心谨慎。”
“恩,我知道了。”对他们,她并没有害怕“记住,我们两个人想要的就是得到幸福。”
两个人穿好衣服,秋枫牵着他冰凉的手,坚定两人想要幸福的信念,踏向未知的将来。
可恨,千防万防,没想到该防的人没防,她是什么意思,看上那个弃妃,而对他这个尤物却视若无睹。
那个男人明明也是秋寻的妃子,她竟然会喜欢上他,若不是张鹤来报,他根本想都想不到的。
看着两个躺在床上的人,惊愕、嫉妒、怨恨、愤怒各种复杂的心情在心底酝酿着,不过这个眼中钉很快就要除掉了,而且不用他动手,自然有人会动手替他收拾了那个弃妃。
虽然广寒宫的大厅许久未有人使用过,却也没有一丝灰尘。
秋枫牵着桑月深情款款的走入大厅,秋寻和玉妃正襟危坐于高堂之上,而张鹤则危坐于大堂左侧“你们谁能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秋寻的怒火是显而易见的,面色死黑,这也是,一个帝王怎能忍受的了自己的妃子红杏出墙的,而且这个女人竟然还是自己疼爱的女儿,即使那个妃子是她从来没爱过的,是她从来没有碰过的冷宫弃妃,她也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母皇、玉妃娘娘,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啊。”张鹤走至堂中央,跪在了地上,清秀的脸上挂满了泪珠。
“枫儿,你怎么解释?”她是知道枫儿喜欢月妃的,那年枫儿才五岁,那时枫儿还是个孩童,她便不当回事,
看着地上跪着的张鹤,假惺惺的哭着,她冷视着他们“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爱月哥哥,我要娶他。”隐隐感觉到他的害怕,他在发抖,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似乎在传递着勇气般,温柔的凝望着这个男子,眼底还透着坚定,一定要获得幸福的坚定。
被她细心的呵护着,他不再害怕,也不再发抖,他坚定的望进秋寻盛怒的眼中“女皇陛下,我爱枫儿,我要嫁给她。”
这种幸福的氛围刺痛了张鹤,这种幸福本来就应该属于他的。
“不行,本宫不允许。”他绝对不允许,她说他是秋寻的妃子,所以她不要他,可是桑月也是秋寻的妃子,为何她却要。
女皇正在盛怒中,所以并未注意到玉妃的反常,张鹤却若有所思的望着玉妃,看见他眼底的嫉妒,他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是个不能说的秘密。“母皇,你要替妾身做主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能让那个老男人进门。
“荒唐,朕绝不同意。”她反复地在回想,是不是自己对这孩子太过溺爱了,才会导致枫儿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母皇,儿臣不是请求,是告知。”对于想要让他幸福的信念,她从来没有动摇过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别人是怎么看你,到时候你就会被世人唾弃。”对于这个女儿,她从来不舍得去苛责,难道她这样做是错了?
“儿臣不怕唾弃,真心相爱,为何怕唾弃。”秋枫坦然一笑,
“月妃可还是陛下的妃子,二殿下您也太荒唐了。”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嫉妒地想要取而代之,指关节已经泛白,柔腻的手心已被指甲掐出血来了。
“若爱上一个人是荒唐的,那我宁愿荒唐下去。”秋枫讥讽一笑,嘴里说着荒唐,私底下荒唐的事情他可做了不少,就没见他忏悔过。
“回头吧,妾身会一直等着殿下回到身边的。”张鹤好像还有千万的深情还未说出口般“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她。
今日的事是他挑起的,在她的眼中他是虚伪的,两人不能用语言沟通,虽然可以写给他看,可是对着他,她竟然无法生出写字的欲望,这种虚伪的人,她直接无视了。
“枫儿,回头吧,朕看鹤妃挺好的,即深情,也贤惠,你又何必为了月妃而犯下这有违世俗的错事呢?”始终是自己最疼的女儿,他耐着性子再一次规劝道。
爱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爱了不敢承认,“母皇,枫儿一直很敬重您,可您知道替枫儿娶了是怎样的夫吗?他是个虚伪的男人,看着从花轿上走下娴静的他,我有想过要好好待他的,却没想他性格刁蛮,张扬跋扈,对待宫人更是阴狠毒辣,第二日就原形毕露了,宁心只不过听我的命令行事,他就用言辞羞辱于她,小乘只不过是心直口快的顶撞了他,他竟然用浸泡过盐水的马鞭抽打柔弱的他,宁心看不过去,才替小乘挡下全部的毒打,不然,小乘不就没命了?这样狠毒的男子是贤惠吗?对我下春药,这样的男子是贤惠吗?这就是玉妃做的媒啊。”
“哦?真有其事吗?”她可听玉妃称赞他温柔贤淑,怎么从枫儿那里得知的却不一样?她狐疑的望向玉妃。
023 驾崩
原本以为张鹤能够暂时收敛些,没想到才第二日,就自己露出本性来了,真是辜负他还对这小子有些期待呢。
“殿下您自己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怎可以如此冤枉妾身。”
“冤枉你?张尚书之子,本就是个横行霸道的主,我早就让手下查过了,宫里的人不清楚,可你在外的名声可不好,刁蛮任性,嚣张跋扈,身边的侍者和侍卫打死,打残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我说的有错吗?”先前有些愕然,所以没联想到,现在想来,母皇、玉妃来抓奸一定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原本想留些余地,没想到他这样,那么她也就不用客气了,不要以为她深居宫中,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陛下,现在不是责怪鹤儿的时候。”玉妃在秋寻耳畔轻语道。
“……母皇,妾身也有万般委屈啊,新婚之夜,殿下留我一人独宿,第二日,便搬进了书房,至今妾身仍是……清白之身,所以我才急了,妾身并不是那么刁蛮无理之人。”
什么,没有碰过,那她的第一次是和桑月,玉妃怒斥道“二殿下,你也太过分了。”
“枫儿?”
“儿臣已经如您所愿娶了一个不爱的人,没必要再委屈自己去碰一个我不想碰的人。”
“母皇,我就是一个没用的皇女,连自己的婚事都无法做主,爱的人不能娶,却迎娶了个不爱的人。”她缓缓抬起头,眼底的一丝凄凉,就好像要所有的委屈都她受了一般,一抹苦涩的笑挂在唇边,令人久久无法从脑海中抹去。
看着她苦苦的笑,秋寻的心底的内疚油然而生“枫儿,母皇自知有愧,今日之事朕就算了,可是忘记他吧,朕再送你比他还美的男子。”
“儿臣只说一次,我爱他。”她不想解释,因为爱上就是爱上了,不能解释,也无法解释,爱就这样随着时光的推移深入骨髓了。
拥有她的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唯一的遗憾是,他永远都无法听见她亲口诉说着她对他的爱了,但是这样就够了,唇边挂起柔柔的笑,一丝甜蜜,他牵起了她柔腻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母皇内疚,让张鹤与玉妃惶恐,他们应该会消停两天吧,前几天她已经把该放的东西放进了紫凰环里,是该离开了。
“陛下,你看他们,如此大逆不道,还那么肆无忌惮。”玉妃恨恨的瞪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母皇,您要替妾身做主啊!”说着张鹤又哭了起来。
现在她的心里乱透了,又被他们两个人一人一句吵的头更疼了“闭嘴。”怒斥一声。
被秋寻一吼,玉妃和张鹤两人便也消停下来了。
既然曝光了,她也无须再隐瞒,把凤祈宫留给了张鹤,她将所有的宫人们遣散了,因为她知道一旦和月哥哥出了宫,凤祈宫的跟了她多年的宫人们将会受到刁难,不如散了吧。
散了宫人们,小乘和宁心不愿离开,毕竟跟她多年了,也是有感情的,她让他们先出宫,找个地方定居下来,等她和月哥哥出宫再去找他们。
虽然宫里已有谣传传开,而且传的非常难听,可是这些她和月哥哥又有谁会在意呢,他们在意的只有如何能快乐的幸福生活而已,而这几天,秋枫也在陆续准备着离宫的事宜。
女皇病危,秋枫被召见。
看见御医铁青的脸色从寝室内走出,她走上前“母皇的身体怎么样?”
御医有些颤抖地摇摇头,“二殿下,进来陛下的身体大不如前,今早吐了一口血,臣已无能为力了。”
踏入祁秋宫,看着母皇的脸色苍白的躺在龙床上,她竟有些心酸。
走至龙床前,拉起她的那双满是褶皱的手。
“枫儿……枫儿……”母皇的眼睛已经模糊了,直觉上知道握住她手是枫儿。
晶莹剔透的泪珠滴落在秋寻的手上,她断断续续的说“枫儿……原谅娘亲,我是……为你好,不要……怪我,我不想……你一错……再错……”
在她快死的这些天里,却没有一个妃嫔前来探望,包括她宠爱的玉妃,此时她才真正清楚只有梦儿才是最爱她的人,这或许是上天对她花心的惩罚吧,急促的呼吸,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眼前一抹模糊的身影就好似他在眼前“你父妃……来接我了。”一抹幸福的笑挂在唇边,慢慢的,秋寻的手慢慢滑落,垂在了床边,没了心跳,没了呼吸,没了脉搏。
024 月逝
母皇笑的很幸福,或许这样对她最好吧。
难过是在所难免,毕竟母皇给了她十五年的母爱,但是或许也是为她高兴吧,因为这样母皇终于可以放手了,不用再担心国事,家事了。
母皇刚咽了气,玉妃和秋笛便到了,看到母皇死了,趴在床沿假哭了一会儿,边假意的擦拭这眼泪对着身旁站着好一会儿的宣旨官说“母皇的遗旨呢?”
当宣旨官拿出圣旨时,在场的人全部跪拜于地“秋枫,秋笛接旨,奉天承运女皇诏曰,朕已时日无多,国不可一日无君,即朕驾崩之时,命大皇女秋笛登基为西秋国新皇,二皇女秋枫赐为枫王爷,三日内搬离皇宫,无事不得逗留皇宫,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秋国的皇女登基为帝,而另外的皇女,皇子则必须离宫,为先皇守灵也只有新皇可以守,送先皇遗体进皇陵是新皇的义务,这便是祖训,所以她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出宫是她一直都想做的事。
因为祖训她被秋笛赶出了祁秋宫,她是真的很像守在母皇的身边,可是她也知道从母皇断气的那一瞬间,在皇宫中,她已经没有什么地位了。
心上的慌乱,疼,好疼,就好似被人剜了心一样疼。
踏入广寒宫,她的冰眸没有一刻放弃搜寻心上的人儿,一颗慌乱的心七上八下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好怕,怕失去。
轻轻推开门,躺倒于地的他,依然是那么柔美,苍白的脸色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心,把他抱在怀里,没了呼吸,她的心“咯噔”一声,心空了,她跌坐在地上,眼眶一热,泪就这样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不会的,你不会丢下我的,月哥哥,我们说过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你不可以丢下我。“月哥哥,你醒醒,枫儿就在你身边。”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
这是她这一世第一次用声音来表达她想说的话,为什么会这样,“月哥哥,你不是……想听我说话,你起来,我一辈子……就只说给你听。”
“枫……儿……”他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着她回来,他想看到她最后一眼,就最后一眼。
被人抱起,被强行灌下毒酒的时候,他唯一怕的就是在死之前见不到他的枫儿,屏住呼吸,不让别人知道他还有一口气在。一滴泪珠滴落在他的手臂上,滚烫滚烫的。
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他却直觉知道那声音来自于他的枫儿,撑开沉重的眼睛,有些模糊,却仍然看得出她的轮廓,来不及想她为什么能说话,只想在最后,尽量把他所能看进眼里的一切牢牢的刻在脑海里,若有来世,他希望能第一眼就认出她,爱上她,那么他一辈子只要和她在一起,“枫儿……”
“月哥哥……我抱你去找御医。”眼泪掉的更凶了,四十年来,她第一次哭的那么凄惨。
“……枫……我想……听你说……爱我。”急促的呼吸提醒着他,自己快要到极限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他的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为什么当初她问阎王要的是内功的丹药,而不是解毒的神丹妙药,为什么她就是那么无能。
他的身上越来越冰冷,她感觉他的生命力在消减,而她的心在渗血。
感觉月哥哥动了一下,没有温度的手指抚向她的樱唇,沙哑无力地嚷嚷低语,“下一……辈子……请继续……爱我。”眼神渐渐黯淡,他好累,缓缓地闭上眼睛,嘴角泛起餍足的笑靥
桑月半晌没有动静,躺在她怀里的躯体,竟是……如此冰冷!
她慌了,有种混乱的错觉,声音仿佛变得不似自己,就如同拉紧的弦般,分外僵硬地低唤着“月哥哥……你应我一声……”
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