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助兴,弹奏一曲恭贺大皇兄新婚。”
这要求也算是合情合理,夏克无理由反对,眼底浮现一抹怒意,却很快掩去了“准。”
一架古琴前,身着白色锦服,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琴弦,琴音响起。
磁性的嗓音响起,“天是透明的,因为雨慢慢的停了,因为风轻轻吹着,所以我想念你了。”
初闻琴音净儿倏地站起,无波动的表情竟有了一丝裂痕,这曲子好熟悉,她好似也会,潜意识她吟唱出声“心是透明的,因为我不想隐藏了,因为决定爱你了,所以你别再怀疑了……”一种心酸充斥着心房,打从心底地喜欢这首曲子,低柔的嗓音骤然响起,四目相对,她笑了,唇边噙着淡雅的笑靥。
低柔的嗓音萦绕在耳边,久久无法回神,一笑倾城,却不知这一笑迷倒了几人。
“凝儿,你果真是我的凝儿。”不会错的,这声音,这唱曲时的笑靥,与凝儿分毫不差。
“凝儿?是谁?三皇子,请您与妾身保持距离。”一不留神,他已经闪到了她的面前,他们之间很近很近,近到令她有些不自在。
“凝儿,凝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多少个夜里,我被噩梦惊醒,你落崖的那一幕成了我一生的梦魇,挥之不去。”在确定她就是凝儿之时,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只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将净儿搂入怀中,全然无视,畏惧的父皇怒瞪的眼神,夏冉那快要喷出火来的吃人眼神。
“三皇子殿下,请您注意一下时间,地点,场合好吗?”大庭广众之下,不用那么热情吧,虽然她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可她不会否定他与她过往的记忆有些牵扯。
“宇儿,你放肆了。”
在他们皇家的意识中,侍妾是可以送人的,于是这种亲昵举动倒也没人多说一句。
“抱歉,我越矩了。”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孟浪的举动,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算她是凝儿,他必须得顾虑她的处境。
为了她,他忍,原以为待宴席结束后,他便可以找她问个明白,却不想宴席刚一结束,夏冉面色一沉的扯着净儿离开皇宫,全然忘记了与他共同赴宴的不止净儿一人,还有一人是他的皇子妃,春菱已经被夏冉给忘在了宫中。
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是大哥的侍妾,就一定是回了冉府,他终于不用再做失去她的噩梦了。
“主子,请放手。”不知他又在发什么神经,拽的她的手生疼,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先前在宴席上的那个人或许与她的过去有所牵扯,对他究竟是两情相悦,还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又为何会落崖,一切的一切都想要那个人解答,为了夏冉的颜面,她忍住了询问的冲动,好不容易待宴席结束后,竟然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上。
他并没有放开拽着她的手,硬生生的拽着她来到了迷苑,推开房门,将她丢在了床榻上,“我真后悔带你共同赴宴。”从三弟对她的亲昵来看,她失忆前定是与三弟有所牵扯,可,现在她是他的侍妾,她是属于他的,那么多日子来,拥着她入睡,从再次成为他的侍妾开始,她不笑了,三弟弹琴,而她则吟唱着,那低柔的嗓音回荡在他的脑海中,抹之不去,在与三弟的四目相对之时她笑了,笑的好美,却不是为他。
她笑的灿烂,却不是为他而笑,她的淡雅绽放着璀璨的美,却不是为他而美,那萦绕在耳边抹之不去宛如天簌般的低柔嗓音,却不是为他而唱,只要一想到这里,他的胸口就泛着酸意。
不行,她的笑,她的美,她的声音,她的心,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他一人的,没有人能从他的身边夺走她。
锐利的眸子透着浓浓的怒意,“你是我的,是我的,休想再背着我勾搭男人。”
对于他无理的指控,她怔了怔“我勾搭男人?主子也太高估净儿了吧。”
“记住,你是我的侍妾,以后不准看我以外的男人,不准对我以外的男人笑,不准与我以外的男人说话。”那一瞬间她以为至少他有一些在乎她的,却不想下一句话令她心寒气了“我的东西就算我不要都不会给别人。”原来在他心里,她只是一个东西,是他不要也不能送给别人的东西。
望着他,她为那一瞬间的错觉不禁莞尔“您是主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不想争辩什么,只因她明白多说无益,相信时间会为他们做出最好的选择。
“净儿……不要敷衍我,我不是说假的。”他的眼底盛满了不悦,猛地吻住了她红润的唇瓣,她并没有反抗,可无论他如何挑逗,却挑不起她的热情,她依然紧闭双眼,气息有条不紊,他感觉到了,她不愿与他一同燃烧,就是砧板上的死鱼,没有任何回应。
气馁,曾几何时他堂堂的南夏国大皇子需要强迫才能得到女人的身子,他向来不屑为之的,所有的热情一瞬间被浇熄了,夏冉气闷地将她搂入怀中,“快睡。”
均匀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畔,惹得净儿为之一颤,撑开紧闭的双眼,疑惑的望进他阴沉的眸子中,四目相对,夏冉沉声说道“不要以这样的眼神看一个男人,是很容易起火的,快睡吧。”
移开视线,她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不消片刻,均匀的呼吸声在充斥着淡淡清香的房间里回荡着,而这样寂静的夜里,却只有他辗转难眠,这一夜,他始终未想起那遗忘在皇宫中的皇子妃。
“大哥,我能不能见一见净夫人,问她几个问题?”他与大哥之间虽没有剑拨弩张,却也陌生的很,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他就知道夏宇不会善罢甘休的,嘴角微扬,眸底隐隐拂过一抹怒意,沉声说道。“三弟,你该明白,净儿是我的女人,少打她主意。”向来没什么交集,夏宇是最不得宠的皇子,这皇位是一点边儿都沾不上,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当然他也不会轻易立敌,可如果是打净儿的主意,那他可绝对不会让步的。
若是平日里,他定不会与大哥对抗,可这一次他却不会退缩,他不想把自己的幸福送给别人,即使这个别人就是他的大哥也不成。
“大哥,我可以告诉你,若她是凝儿,你无法困住她一辈子的,想当初,我为凝儿散去所有妾室,只留下芙儿,我从未碰过的皇子妃,亦得不到她将真心交付,最终芙儿求去,她才愿意接受我。与其我在这里忐忑不安她究竟是不是凝儿,对她纠缠不休,不如就让我去求证,若不是,我亦不会再纠缠下去。”无数的夜里,他无法安然入梦。
“这你就错了,不管她是不是你所说的凝儿,她都是属于我的女人,”在说“我的”两字上重了几分,微眯的眸子蕴含着慑人的怒意,他不允许任何人窥伺他的女人。
“是吗?”淡淡一笑“不要那么自信,大哥,你不让我见也罢,我总有办法的。”
“三弟,我劝你三思而后行,不论她是谁,她只属于我,她不是你所能窥伺的。”锋利的眼刀一扫,警告的意味深重的一句话,他却说的风轻云淡。
夏宇眼一沉,嘴角微微上扬,眉一挑,充满了挑衅之意。“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再等两日,她一定会回到他们身边的。
夏宇走了,带着一抹诡谲的笑,令夏冉的心闷闷的,有些许不安,却被过于自信的他所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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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072 转变
自宴席后已有三日,她被勒令不准出迷苑半步,明为保护,实际上就是软禁了,就连东菱都进不来,她成了笼中的小鸟,她不明白,亦不想明白,失去自由的她还是她吗?夜晚,犹如要将她揉入骨子里般,他紧紧地搂着她。
第四日午后,皇帝下旨唤她随着宣旨的公公一起进宫见驾,夏冉面色一沉,他囚着她,不想让其他男人窥视了她的美,却因圣旨不得不放行。
御书房
“父皇,净儿是我的。”怒目一一扫视着御书房的每个人。
“一个侍妾而已,就送给他们又何妨。”夏克低吼,为了一个侍妾,他都放不下,真是太不长进了。
“是我的,就算我不要都不会送给其他男人。”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占有欲,再看了看窥伺他女人的男人们,那一瞬间,他慌了,乱了。
“凝儿,”沙哑的嗓音响起。
净儿闻声抬起头,对上那双如冰箭般锐利的眸子,她怔住了,冷如冰山的眼眸中隐隐流露出一种冰冷的温柔,她迟疑了,她与他们真的认识吗?她幽幽的开了口“你是谁?”一脸的疑惑等待着他的解答。
“净儿……”
没有理睬一旁怒火中烧的夏冉,她急于找回自己过往的记忆“告诉我,你们是谁?”眉头紧锁,失去的记忆确实让她在意了,她的过去是怎样的?
“主子,属下没有尽到责任,没能保护好您,请主子降罪。”她落崖后,他无时不刻不在心底责怪自己未能保护好她,不止是没能尽到保护的责任,也未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儿。
主子,他是她的手下?没想到自己还是BOSS级的人物呢“你是我手下?”狐疑,她看得出他不是池中之物,他甘心屈就在她这个弱女子手下?
“是。”她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望进眸底,少了份冷厉的锐利,多了份透澈的清冷,失忆后的她确实有所改变了。
什么。这个一身黑衣,神情冷冽的男子竟然是净儿的手下?不,他绝对不相信,如若这个男子那冷冽的眼神中没有透着深情不悔的爱恋,或许会更有说服力一些,果然……
“他还是你的未过门的夫君。”一旁拥有一双火漾的美眸男子如是说,他的肚子微凸,生病了吗?
“你生病了吗?”她不禁脱口而出,双目则一瞬不瞬的盯视着他的肚子。
“我怀孕了,这孩子是你的。”火漾美男深情的说道。
闻言净儿为之一怔“不会吧,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啊,你不是女子,我亦不是男子,怎么可能,我有那么好骗吗?”她嘟起红润的小嘴轻斥道,连她自己都未发现斥责竟好似变相的撒娇。
“凝儿,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他不会拿孩子开玩笑,自从没了那孩子,他的心空落落的,就算她对他是那么温柔,那么小心翼翼,他的心结始终无法打开。
她总说以后会有的,可是她却不让他喝下孕子汤,于是他只能偷偷的喝,她落崖后,他活得犹如行尸走肉,有好几次他都想随着她去了可当他知道自己又有孕时,他就决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能为凝儿生下健康的宝宝,每日他总是对着还看不出怀孕的肚子说着,“他”的娘亲是多么好看,多美,说“他”的娘亲有多爱“他”,他在等着她回来。
“可是你不是说,他是我未过门的夫君吗?你怎么可以怀我的孩子?好复杂哦。”原本想要搞清楚的事情,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一点都不复杂,黑衣,我还有夏宇早就决定同时下嫁于你。”火漾美男耐心地解释着,自从怀上了孩子,他那火爆性子收敛了很多,就怕一不小心伤着孩子,索性修身养性起来。
啊?太令人难以接受了,她以前怎么就招惹了那么多男子?她以为就只有三皇子而已,怎么才几日光景,又多了两个人?
净儿一脸深受打击的表情,“我有三位准夫君,男人生子?这一切令人太难以相信了,或许你们真的认错人了也不一定。”她不否认,对他们有熟悉感,可谁又知他们不是在晃点她呢,她可不敢肯定。
虽然面前的男子都长得与夏冉不分上下的俊美,可她吞的下吗?先别说那个黑衣男子,冷如冰山,身上总是散发着冷意,再看那红衣男子,火漾的眸子就知道他并非好欺的主,最后这位三皇子,虽说不得皇帝的宠,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却甚是勾人,一看就知道是风流的主,也不怕他出墙了?更何况,这三皇子眸底隐隐透着一丝狡黠,就知他不是啥善类。
三人皆不是池中之物,她真的有那么大能耐,能搞定这三位气宇轩昂的美男子?
夏宇抚额轻叹,失忆后的凝儿,甚至连三岁孩童都知的事,她却似乎一无所知,纯净的令他有种她不是凝儿的错觉,可一看她腕上的紫凰环,他就知道自己没有认错,只因当初她曾说过,紫凰环世间只有一个,所以她一定是凝儿“凝儿,你收了我的定情之物,我们注定纠缠一生。”
“可我身上没有你所谓的什么定情之物啊,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对过去她真的没有任何记忆,可是她亦不希望自己被当做他人的替身,对于遗忘的过去,她有着彷徨,疑惑,未确定,所以她不会傻傻的去相信。
他深情款款的执起她的白皙的小手“不会错的,你腕上的紫凰环就是最好的证据,它是举世无双的。”
还未等到她说一句,一道黑影倏地站在了他们中间拨开了那双他所认为“意图不轨”的手,眼一沉吼道“不允许纠缠她一生,她是属于我的。”只是为何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却不如过往那样自信了。
他被他们的话所震惊了,失忆前的她竟然与三个男子有所牵扯,其他的也就不说了,毕竟他们是过去时,而她现在是属于他的,可是其中一位男子竟还怀着她的孩子,似乎已经撇不清。
夏冉并没有注意到,当将她当做物品来占有之时,她眉头锁的更紧了,真的还能在冉府呆下去吗?这些日子以来她并不快乐,渴望着自由,却反被软禁,飞翔的小鸟被硬生生的折断了翅膀,再呆下去她难保自己不会疯,柔弱的她无力逃离。
“凝儿,喜爱自由的你甘心在冉府呆一辈子?你甘心留在妻妾成群的皇子府邸成为众多女人之一?甘心成为男子的附属品?”沉寂了好半晌的冰山美男不紧不慢的说着,却一针见血的将话刺进了净儿的心里。
是的,她不甘心,不甘心成为那飞不起来的鸟儿,不甘心成为众多女人之一,不甘心成为男子的附属品,这冰美男真该死的说到了她的心坎上,看来他对她是有一定了解了。
她微微叹息一声,“不甘心又如何,我无力逃脱。”眼底微微透着一丝酸涩。
那一刻夏冉怔住了,留在他的身边真到了让她无法忍受的地步吗?“逃脱”这两个字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