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看来乔楚也太小看她了,派人监视她,障眼法,她玩的比他溜。
放下纱幔,阎恨站在床前,谁也不会想到床上早就空无一人了。
闪过眼线,来到旭苑,看一眼这废弃的苑落,若它的主人在世,可会由它如此凄凉。
旭苑的房间千落凝一一看过,满布的灰尘,显然长久都未有人打扫过,这是最后一间房,是最角落的,推开那扇破旧的门,步入房间,却发现不若其他房间所见的那么破旧,脏乱,出乎意料的,没有满布灰尘,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干净,这是一间书房,它干净的程度,让她确定,一定是经常有人打扫,这个打扫的人选,也只有他了,只因这里是禁地,只有他会来吧。
她总觉得这个房间里隐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可是这房间就这么点地方不是吗?一眼就可以望到,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这个房间有猫腻。
不能乱摸,乱碰,只能借着月光用眼睛揣测着,直到看见书架的周围有很明显的移动痕迹,看来秘密就藏在书架之后了。
黑夜中,她嘴角微微扬起,心砰砰地跳的厉害,心底划过微微的不安,但很快被兴奋取代。
推开书架,赫然发现,书架后,有扇小门,兴奋的略有些颤抖的手打开小门,出现了通往地下的阶梯,那是一间地下室。
总算没有白费她牺牲睡眠的时间,终于让她找到了突破口。
一步一步往下走,有种接近真相的兴奋感。
直到又一扇阻断真相的门,门外被铁链拴住了,解开铁链,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是气味令人抓狂。
黑漆漆的却对她视物并未造成阻碍,点燃桌上的油灯,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很累了,不要碰我……”明显的恨意。
猛地回头,她吓了一跳,天哪不着寸缕的男子,身上青青紫紫的痕印,那床铺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和不明的印记,那浑身凄惨的模样,真是遭受了残忍的凌虐。
这次,她真的吓到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你是谁?为何被关……在这里?被谁关在这里?”这一刻,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竟然问起了傻问题,除了乔楚,还有谁能把人囚禁在这里。
闻声,男子转过身,那是一张与乔楚相像的脸,眉宇间比他少了份戾气,多了一份凄然,他是谁,不说,她也心里有答案了。“你是乔旭吧,地狱门的前任门主。”她肯定的陈述道。
“是,你又是谁?”乔旭虚弱的笑了笑,任谁看见这张与乔楚相像的脸孔,都会猜出他的身份,这并不是很新奇的事儿。
只是他不明白,她如何能找到这里来的?此人并不简单。
她犹豫了一下,淡然道“我是千落凝,乔楚请来的朋友。”
“你是他的朋友,是他让你来凌辱我的吗?”虚弱的恨意,没有一丝气势,却更显悲凉。
“凌辱?听你的语气,这不是第一次了?”先不论他是否误会她,但是他这句话的意思却令她不觉一颤。
他没有回答,却讥讽她的装腔作势“你要做,就做吧,反正我也逃不过了。”
她是同情他的,一个男人,活到如他一般失了尊严的活着,是可悲的“我与他不是同道中人,我只是在月香楼偶遇乔楚,他邀我来乔府作客,好奇这为禁地的苑落,于是决定夜探,就这么简单。”她还不想让他知道她和阎恨认识。
“若真是这样,你就要小心了,你会是他下一个目标,你会和我一样凄惨。”不忍再有人如他一般凄惨,不论此人说的是否是实话,他仍然出口提醒。
“话说,地狱门的门主,武功一定不低,而且你又是他的亲兄弟,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想给他什么东西遮体,可若是这里多了东西,让乔楚察觉了就不好了。
“不提也罢。”这是一种羞辱,让他如何启齿?
“你老实的告诉我,我才能帮到你。”她知道,或许他羞于启齿,她想知道境况,不然她都不知道从何帮起,而且救出他对冰晶宫也有好处,乔楚太戾气,而且势力在不断扩展,以毒来控制,将来肯定会危害到冰晶宫的。
“你真的能帮我吗?”眼底忽地闪了一下,他看到了希望。
“只要你据实以告。”帮他也就是帮阎恨,或许,这样是最好也是最简单的途径。
“我与乔楚是双生子,他素来有野心,只是爹将门主之位传给了我,他不满,武功却也不如我,就这样一直相安无事,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一年前,我为救手下被围困,之后虽生还,却身受重伤,没想,他竟趁我重伤,对我下了化功散,把我囚禁在此,你已经看见了这里的情形,就该明白我遭受了什么样的事情了吧,我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好男色,我从来没有如此恨一个人,我是他的亲大哥,只比他早出生半个时辰,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我!”强烈的恨意在心中蔓延开来,他不能忍受这样的对待。
“你放心,我会帮你,但是首先,要先让你恢复功力才行,这也只能请你忍耐几日,我的侍卫会帮你解了化功散,届时,便是你重见天日之时。”怪不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让她感觉心里毛毛的,想来他看上了她的“男色”,她应该小心一点。
只是她很奇怪,既然他好的是男色,照例不会碰阎恨的妹妹才对,或许事实并不是他们所听到的,她很想问,可这时候并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
“谢谢你,这一年来,我被关在这里,都绝望了。”若是能从这里出去,他什么都能忍。
“我已经进来很久了,先离开了。”她带着无限的同情离开了这个令人不适的地方,这里的气味并不好闻。
看着千落凝离开的背影,很奇怪的感觉,明明第一次相见,却深信此人能救出他,虚弱的笑了笑,继续等待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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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078 赌坊
悄悄避过监视的眼线,回到房间,阎恨仍然如雕塑般站在床边,守着,掩护着,回到床榻上,换下夜行衣。
将阎恨拉上床榻,令日的夜探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她将在地下室看到的事情,和乔旭所说的事儿在阎恨耳畔轻声陈述着。
当她说旭还活着时,阎恨闻言一怔,很震惊,再三的确认,他笑了,可是当听到她说起旭的惨状时,他不住的颤抖,那是一种对其遭遇的心怵,若不是为了救他,旭也不会由此遭遇,更骇人听闻的是,乔楚竟然好男色,而对旭的凌辱,怒火在心中迅速的蔓延开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以为旭已经死了,因此对他有着愧疚,他没有死太好了,主子,请你一定要救他。”
“我会救他,为了未来冰晶宫的安危,我会帮他。”反正救了乔旭,也是顺便。
“谢谢。”四目对望,他笑了。
或许是真有些疲了,她平躺在床榻上,盖上被子,“站了一夜了,睡吧。”
阎恨闻言一怔“可这样对主子的名节……”
“名节是什么?看的见,摸的着吗?而且清者自清,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她不以为意的说道。
“难道明日,红衣和蓝衣,你都让他们躺在床榻上?”只要想到红衣和蓝衣都躺在这张床榻上,他的心底就直泛着酸意,不自觉的就开口质问道。
她没有感觉到他的异状,以理所当然的表情说着“有何不可,他们爱躺就躺,而且这样也可以混淆视听,让乔楚以为我的床榻上,夜夜不得空,也叫他在打我主意之前能有所顾忌。”她可不想再某一夜,让人棍上床榻,对她上下其手,那她不是吃亏了不少?
“知道了。”说完,他平躺在她的身边,似在生闷气一般,背对着她睡下,她的话确实是在情理之中,他就是在气这个,他竟然没有理由可以反驳她的命令。
不明所以的千落凝,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沉了,只是那身边的人,这一夜没有好好睡上一觉,翌日清晨顶着一双冷峻幽深的熊猫眼,他一夜无眠到天亮。
翌日清晨,乔楚便来找她了,之前是怀疑,也就是当他用奇怪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心底毛毛的,可这回是真的确认了,他对她有强烈的企图,那么,她心底可不是发毛那么简单了,同性之爱,她不鄙视,只是他的行为太病态了,令她作呕。
他就知道,千落凝和身边的侍卫有暖昧,据眼线回报,两人昨日是共睡一床,心里的嫉妒就快要冲破心口了。
推开门,撩开纱幔,发现两人衣冠整齐,没有任何暖昧的痕迹,才放心的笑了。
“乔兄,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冷然的声音响起,轻轻揉了揉酸涩的凤眸,睡眼惺忪的说道。
此刻的千落凝有着慵懒的美,睡眼惺忪的模样煞是可爱,“落凝,你真美。”这样的男子不是他一直都在寻求的吗,亦男亦女,真是完美极了,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个男人。
“乔兄……”似警告的冷厉口吻,凤眸冷冷一瞪,很快的隐去眸底的厌恶,对上他的眼却写着她的不悦。
“知道了,我今日要办些事去,所以才清早来找你,想看一看你再走。”乔楚以一脸的深情望着她。
那种毛毛的感觉又来了,令人作呕的嘴脸令她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却还要佯装与他友好,还真是为难她了“那看完了吧,看完了让我再睡个回笼觉。”埋首在被窝中,不再言语。
见千落凝又睡下了,自觉无趣,也就离开了。
此时阎恨才睁开紧闭的双目,眸底盈满了恨意,装睡熟是不得已,他怕一睁开双眼,就不自觉的泄露了对乔楚的深深恨意,或许会害她拖入危险当中,“主子,他……”
“他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我们的动作必须加快了。”不是怕他,轻举妄动并不是明智之举。
午后,她又兴致勃勃地拉着侍卫们出府“游玩”了。
红衣不懂了,好不容易乔楚不在府里,他们不趁机布署也就罢了,还有闲情逸致游玩,不禁疑惑道“主子,乔楚此时不在乔府,为何我们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千落凝微微摇头,轻语道“你们以为他不在府邸守备就松懈了吗?不,反而会更严,我们只需要偶尔放下鱼饵,撒下渔网,等待鱼儿落网,不需要频繁的动作,耐心等待,收网之时定会是个大丰收,收获才会丰厚。”
“或许您说的对,可是我们都可以看出他对你图谋不轨,万一他……”, “没有可是,没有万一,我对他会更加小心,可是同样的,若是他没有过激的举动,我亦不会先打草惊蛇。”而且这一次,她已有全盘的计划了,便不急在一时。“今日,我们就尽情玩乐吧。”
青楼,她去过了,也没兴致再去,倏地,她的视线定在了一点,眸底闪烁着耀人的光芒,“万乐赌坊”四个大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赌坊她还没见识过,既然这万乐赌坊出现在她的面前,足以说明它与她的有缘。
“走,我们去赌坊玩一玩。”人对新奇的事物都会特别感兴趣,她亦一样,没有了记忆,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
“不好吧,那里鱼龙混杂,主子还是别去了吧。”事实上,红衣是想说,赌坊不是一个女子该去的地方,却又怕惹恼了主子,只能婉转的劝说着。
“没有什么不好的,赌坊嘛,没去过,见识一下也不错。”千落凝不顾下属的反对,径自步入万乐赌坊,而护法们即使无奈也只得随后踏入。
这赌坊就那么点大的地方,竟也挤着那么多人,猜大小的,牌九,投骰子,都有,可为何没有扑克牌,打麻将呢?等等,什么是扑克牌,打麻将?
这两个陌生却熟悉的词汇一下子窜进了她的脑海里,虽然她很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却不能探究,她怕头又痛了起来,不如不想。她在其中一个赌桌前停了下来,那是三个空碗,庄家将空碗翻转,其中一个将骰子罩住,以熟练的动作,来回的交换着那三个碗的位置,“来大家猜一猜这骰子究竟是在哪个碗下面,买定离手,一赔十”庄家要和着众人下注。
“我赌中间的那个一百两。”千落凝淡淡一笑,将一百两银票扔在桌上。
看着一百两的银票,庄家那厮笑了,眼睛里都是钱“买定了离手啊,我开了”随即打开中间的那只碗,空的。
千落凝却笑了,第二把,她放了两百两银票,又输了,脸上的笑意更甚,仿佛对输赢根本就不在意“本少爷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太多,花不完。”随即在第三把时又扔下四百两银票,当然结果还是输了。
这白花花的银子输了,一旁的护法们心里都在想着,他们的主子真是个败家的主。
阎恨盯视着千落凝,不知为何,他却深信她如此做,定有其用意。
第四把开始,到了下注之时,却不见她有任何动作,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下注了,买定离手啊。”那厮煞才其事的吆喝着,眼睛却盯着千落凝看,半晌,不见她有任何动作,实在是忍不住了,讨好道“公子,你输了很多银两了,说不定这一把,你就能翻本了呢。”这俊美的公子真是一条肥鱼,下的注一把多过一把,那么这一把一定更多。
“是吗?可我玩到现在都没赢过一把呢。”依然是不在乎的笑。
“那这一把可以翻本啊。”那厮的眼底满满的贪婪,可惜了,遇上了她注定破财。
千落凝满不在乎的说道“可我没想要翻本啊!”她笑的淡定,全然没有破财的沮丧,转身欲离开。
“这位公子且慢,这一把可是一赔二十啊,您真的不下注?”为了留住她,那厮提高了赔率,只因为是背对着他,他并未看见她嘴角扬起了一抹喻意未明的笑。
转身之时,她早已敛住了笑靥,剩下的仅仅是勉为其难的神情“好吧,那我就再试试,但是我要亲自开,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就不信,每一把就输。一定是被你那倒霉手碰过了,我运气就飞走了。”一脸的坚持,就是不让她开,她就不下注的表情,手里还扬着一万两的银票。
想一想,不能看着这一万两的银票就这样飞走了,狠下心说道“好吧,就让你开。”
一万两银票霎时放在了桌上,笑了笑,丝毫没有输赢的紧张感“我赌中间那个。”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