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仅仅是问这些吗?”不答反问,她冷扫一眼,再一次低下头,批阅奏章。
恨吗?是的,她真的很恨他,若不是他,或许她和月哥哥的事就不会发现,那么母皇就不会在临死之前,一道圣旨赐死了月哥哥,都是他的错。
“陛下,三年前,您抛下臣妾,独自离开,臣妾因此遭受着他人的耻笑与白眼,臣妾守身如玉地等您回来,如今您回来了,登基了,却始终未碰过臣妾,臣妾有妻却如同没妻一般,难道陛下真如此恨我?”说着说着,泪珠就从眼眶中滚落,以为这样就能牵动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可却也未料到,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泫然若泣的样子了,好似自己很无辜很乖巧的样子,可或许最坏的就是他了。
“朕宠幸谁,不宠幸谁,与你无关,退去吧,给朕安分一些。”她不想看见他,如他一般,贪婪,心狠之人,留在身边就犹如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一般,等她掌握住了局势,再休了他,此刻还不是动他的时候。
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已经不需要言明了,心底浮现一抹恨意,恭敬的说道“臣妾告退。”出了御书房后,表情骤然速变,愤恨的甩袖而去。
好不容易都忙完了,她早早的回到凤祈宫,与他们一起用膳,自从她登基后似乎就没好好与他们相处了。
吃饱喝足,他们团团围坐在凤祈宫的偌大院子中,夏宇拥着不肯放,有时她似乎觉得他抱着她已经成了习惯,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聊了很多,最后聊到了此次举行的科举考试,毕竟这次的考核方式真的很奇特,是前所未见的新方式。
“此次科考不知最后合格的有几人。”他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方式,可是他怀疑没有人能安然通过。
秋枫浅浅一笑“放心吧,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说难其实都很简单。”她这是运用了人力资源管理的招聘环节,把一个国家当成一个企业,企业现在需要什么样的人才,有什么样的岗位需要人才,未来企业需要怎样的人才,都是人力资源部门所规划的。
“那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吗?”虽知这样不合规矩,可他们也是好奇,毕竟如此新奇的事,他们还是头一遭看到,而且他们也笃定她不会介意的,所以才提出的。
果然“好吧,你们就随着我一起去吧。”他们也都不是无用之辈,她也想带他们一起去,可以帮忙当考官。
而那些大臣们都会去吧。
两个月过去了,这一次的科举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因为就算不是举人都能参加科考,众人可以说是踊跃报名,很快已经到了科考之日。
退去龙袍,她改穿紫色的旗袍,较淡的妆容,高雅非凡,却未丝毫折损她的王者之气。
端坐于在试场之上。居高临下的扫视着,黑压压的一片,行色各异。
首先招聘是双向选择的,她在前几日就完成了关于综合整个西秋国的现状,包括未来的发展方向计划书,她让宇照着计划书上所写的读出来,让他们明白将来他们该做什么,他们将要效命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国家,之后再谈谈会给他们什么福利,应该遵守什么样的规章制度(规章制度,福利皆由女皇来拟定的。)若是他们还想留下来为国效命的,就留下来进行下一步考核。
留下来的还有百名,百分之四十之人是参加文试的,百分之六十的就参加武试。
文试很简单,先让他们以如何才能治理好国家为题写一篇文章,看过之后,她会挑选几人出来,出一些脑筋急转弯的题目考一考他们的思维。
两兄弟罗风和罗云很是引人瞩目,在前五道题目中,他们未有答对一题,可他们渐渐懂得抓住题目中的诀窍,之后的五题中罗风竟也能答出四题,罗云答出三题。还有两名女子,明梅,艳菲则是各答对一题,也就是说,也就是说除了这四人外,其他人皆淘汰。
武试的更简单,一根绳子,两端各挂着一桶水,看哪一边的水桶先掉地,就输了,之间没有刀光剑影,只有比拼耐力,当然胜出的那一方仍然需要比武,是和沐路比武,一来沐路武功不高也不低属于他们之中的中等水平,自然不会伤害到考生也不会放他们轻易过关,当然比武并不是决定胜出的全部要素,所以输的,也不是淘汰,她只是想看一看他们的武功水平而已。
而此次武试胜出的是三名男子,高元,孟晖,陆列,和一名女子,张琦。
最后一场是文试和武试的一并考,考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心理测试,她可不想未来国家的栋梁是一个心理变态的人。
最后她对看到的结果很满意,心理测验全部通过,没有心理变态者。
当然合格了,她就要为他们安排一个适合他们官衔,培养他们,培训他们,让他们尽快上手,伺机将那些结党营私,欺压百姓的老家伙们替换下来。
她需要一个完全干净的朝廷,为百姓着想,为百姓请命的好官,既然这样的官员太少,就由她来为西秋国换上一些良好的新血,还有一些忠臣良将的支持,她就不信斗不过那几个自私自利的老太婆。
至于这些落第的试子们,她还是鼓励他们明年科举时加油了。
其实啊,管理一个国家,就和管理一个企业一样,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这一切准备好之后,她便让黑衣准备一间密室,隔音效果要很好,每次,她将这些栋梁之才进密室,总会有两个时辰左右,而除了他们这几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密道里做了什么,谈了什么。
只见那几人出了密室之后对秋枫一脸的敬佩之色,令人不禁好奇,他们究竟在密室里谈了什么。
玉成近来又蠢蠢欲动了,好几次派人请她去玉宁宫坐坐,秋枫都不予理会。
而她正沉浸在另一份喜悦中,沐路怀孕了,他何时喝下孕子汤的,她竟浑然未知,其实她是不赞成让男人们生产的,毕竟很具危险性,当年南例第一次流产之时,那一声声的凄厉喊叫,至今还在耳边回响着,她实在不想看着他们有事。
她已有一女了,若添上几个女娃儿,长大后秋笛和她之间的那种争斗将会延续,姐妹相残,她真的不忍心看到。
可是后来想想,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秋笛那样在她看来就是教育方针上出了很大的问题,若是能教导他们正确的心态,或许皇宫中的明争暗斗不会发生在她的儿女身上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能让沐路平安生产,自那日起,秋枫每日总抽出一个时辰,陪着他,做些小点心给他吃,亲自炖些补品给他,这些贴心的小举动,让她的男人们好生羡慕着。
虽然这是喜事,可不会因为她要做娘亲,国事就少一些的,反而越发的多起来,玉成一伙的几位大臣皆借病不上早朝,似乎在策划着什么。
就这样,秋枫是一刻都不得闲,黑眼圈越发的明显,眼底透着疲累,门开了,她明白,进来的一定是自己人,否则阎恨一定会拦截的,脚步越来越近,一盅莲子银耳羹摆放在她的面前,男子绕道了她的身后,轻轻的在她僵硬的双肩上来回按揉着,望能借此来减轻她的疲累,“宝贝,舒服吗?”磁性的嗓音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小巧的耳垂。
“嗯……很舒服。”在这些日子里,她很庆幸身边有他们的支撑,不用担心他们之间勾心斗角,谁伤了谁,她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放下手中批阅了一半的奏章,吃着莲子银耳羹,享受着他的服侍。
“宇,真是对不起,这些日子都没好好陪你们几个,实在是我太忙了。”
“无妨,你累了吧,有我可以帮忙的吗?”看着她疲累的样子,夏宇心里可疼的紧,真希望能替她分担一些。
“不了,再等我半盏茶的工夫,我快好了。”她再次埋首在奏章之中,而她在一盏茶后才完成了今日的批阅,终于松了一口气。
夏宇见她终于合上了奏章,知道她已经批阅完了,才将她抱坐在怀里。
秋枫靠在他的强健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抬起头,对上那双狭长的且带电的桃花眼,纵使她向来不贪色,心也微微一颤,四片唇瓣相接,一阵缠绵,似乎有了天旋地转的感觉,好半晌,两人才分开,夏宇的低喘声在耳边回荡,她浅浅的笑了。
“近来那些老家伙们胆子倒是见长了。”看着秋枫如此疲累,夏宇的心底泛起了心疼,若是有机会,他真想帮着凝儿好好整整这几个老东西。
嘴角泛起一丝冷冷的笑意,冷哼一声“一群白眼狼,她们以为有玉成在背后撑腰就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所以肆无忌惮的开始搞小动作,也不想想难道我这女皇是做装饰的,会由着她们乱来吗?她们可以罢朝来孤立我,以为兵权在手,什么都不用怕了,可她们万万没想到夕羽在我身边,夕羽是夕将军的儿子,他已经联络好夕将军的旧部下,配合我的行动,这一次趁机削了她们的兵权,逼他们造反,哼,就不信逮不到她们的小辫子,让他们原形毕露。”想到这里秋枫确实有些气愤,无论如何,母皇在世是都那么器重他们,结果呢,养了一群白眼狼,一个个翻脸比翻书还快,一点儿都不懂那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意义。
“确实如此,宝贝,别气了,待抓住她们以后,把她们脱个精光,游街示众给宝贝解气,看她们还敢不敢再惹宝贝生气。”说着说着,夏宇不禁在脑海里幻想着将他们凌迟的景象,不禁笑出声来。
闻言秋枫眉头轻蹙,嗤笑道“是啊,一个个都脱光了,便宜还不都让你给占了去。”夏宇此刻忘了,她们是西秋国的女子,就和其他三国的男子一样,最多只是觉得耻辱而已,根本就不会因此而要死要活的。
“对哦!瞧我这记性,俨然忘了这里是西秋国了,再说了那几个老家伙给钱让我看,我还嫌脏了眼呢,谁爱看谁看去,宝贝凝儿别生气,我怎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一不小心就给忘了,嘿嘿俗话说的好,不知者无罪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夏宇无辜的嘟囔着,他还没习惯这里和南夏国的颠倒呢。
她风轻云淡的说着“是啊,你是一不小心就给它忘了,可不是不知。”他呀就会来这招,装无辜,真是越来越精了。
“呵呵。”他无法反驳,谁让她说的是事实呢。
就让她享受一下这片刻的温情吧,她真的是累了。
秋枫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的欺负,本只想小憩片刻,却因太安逸,而不知不觉睡沉了。
瞧那几个老太婆都把凝儿给折腾散架了,他只是在想,为何秋枫宁愿自己那么累却又不愿让他分担一些,少说他都是南夏国的皇子,着一些东西他也都懂的,只是有些地方想的没有凝儿细而已,可还是能帮到她的。
接下来的几日里,那些大臣仍然装病不愿上早朝,也罢,如今只要等待黑衣的消息,她就万事俱备了。
两日后,黑衣回来了,也办妥了秋枫让他去做的事情,夕羽也准备好了,该是她收网的时候了。
今日的早朝丞相一伙仍旧未上早朝,早朝过后,秋枫也未急着去御书房处理国事,回到寝宫,换上一身紫色锦服,带上一干人等就出了皇宫,原本秋枫只想带黑衣和阎恨去的,可另外的男人们包括夕羽都想跟着去,就怕她会出什么事,小心翼翼的宛如她是个易碎的娃娃,她没有那么柔弱好不好,如今的她除了月圆之夜的孱弱外,世间应该没人该拿我怎么办。
唉……又是一叹,嘴角泛起浅浅地略带些无奈的笑意,她还是同意了,或许潜意识中,他们不能接受犹如西秋国的男子般仅仅躲在女子身后寻求庇护吧,也很庆幸,他们喜欢的女子对国家而言是位号皇帝,对他们而言是位号妻子吧。
只不过,他们有时却觉得她太独立了,只愿与他们分享福,却不愿意与他们分享祸,好想让她能够安心的依靠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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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107 反叛
相府一位中年女子,身着里衣,坐靠在床榻上,黑发中夹带着几根白发,在肩上披散开来,床前的凳子上端坐着几位朝中大臣,似在商讨些什么。
“丞相大人,我们还要这样闹下去吗?”杨虹不安的问道。
“要本相向那女人低头,办不到,朝堂之上一点儿颜面前不给本相,若是妥协了,整个朝廷之中将再也没有我们立足之地了,除非那女人让步,否则休想我们上早朝。”仲硫此刻在心里深深的后悔,早知道秋笛那么快就死,就不把儿子嫁给他了,这个短命的女人,断送了她儿子的一生。
要说仲硫,躺在床榻上装病,可谁能相信红光满面,丝毫不见憔悴的她,就是拉病了好几日不上早朝的丞相大人呢。
死后的秋笛从女皇变成了笛王爷,贤儿从凤后变成了王妃,从此便与那后位无缘了。
而登基的新皇在朝堂之上处处与自己作对,她怎能甘心,也幸好当时婉君从夕将军手中接下其兵权,又是自己的得意门生,西秋国的大部分兵权就如同在自己手上般,所以才有恃无恐的闹腾。
“可是,丞相大人,秋枫要是不妥协呢?就一直这样下去?”说实在的,她此刻心里还有些怕怕的,秋枫不同于秋笛,不若秋笛般暴虐,却不若秋笛般好对付。
眼底尽是得意,那小丫头片子能撑什么场面,仲硫不屑的笑了。“无妨,这不是还有玉成帮着吗?怕什么,大不了一切都推到他身上,一个男子妄想掌控一切,真是不自量力了,男人都该在家里带孩子。”她已经心里有了盘算,若是这秋枫坚持要和自己过不去,她就联合起来,夺了她的权,看她如何还嚣张的起来。
“家主,不……好了,女皇陛下携……同众皇妃驾到。”相府管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还未缓过气来,便急急的禀报着。
仲硫闻言眉头深锁“她来干什么?是否来查探本相是否装病吗,还是来向本相低头妥协的?”
“丞相大人,不如我们先去躲一躲,她就由您去应付着吧。”杨虹谄媚地说道。
仲硫微微颔首道“也罢,本相应付她就足够了。”
“你们想要应付谁啊?”不期然的,冰冷的声音从房门口响起,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