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虽然你已经是大人了,可是在这里你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小辈,所以压岁钱是一定不能少的。”看着那英俊的男人,齐子木把红包递了过去,也许这些钱对对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可这根本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而是她身为长辈的一种祝福。
“谢谢!”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红包,海洛司礼貌的道着谢,面色有些赧然。
窗外爆竹声越来越响,电视里的晚会节奏越来越快,时间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半,离新的一年只有半个多小时,所有人都有些莫明的兴奋。
两个小东西早就睡着了,幸亏婴儿房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不然这会估计还闹腾着呢,艾维多这小丫头第一次过春节坚持着要守岁,即便这会她已经坐在沙发上打瞌睡,呈半迷糊状态了,还是执意不肯回房间去睡,众人无法也只能依她了,直到最后小丫头实在没坚持住倒在了沙发上,才被齐牧笑着抱回了房间。
剩下的几个年龄稍大些的,精力倒是很充沛,没有一丝犯困的意思,围坐在沙发上闲聊着。
齐牧拿着那个鼓鼓的红包把玩着,目光有些怔怔的出神,他想起了那个男人,以及那个藏在他枕头下的红包,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一时齐牧思绪翻飞。
突然一阵音乐声响起,那调子在这个喧嚣的夜晚被掩去了几分,却也依然清晰可闻,响了一阵子也没见宵轩有动静,被打断了思绪的齐牧出声提醒道:“轩,好像是你的手机在响。”
“啊!什么?”某轩正在吃东西看电视出神,被齐牧一推不解的望着他。
“你的手机响了,还不快接。”齐牧没好气的送给他一个白眼。
翻出自己的手机,某轩看着来电显示,脸色黑了几分,就那样看着任铃声一遍遍的响着,正想伸手直接关机,或者干脆直接把电板拿掉,还没来得及做脑袋就挨了重重一击。
“臭小子,快点接啊!”坐在他右侧的齐子木不满的对他挥了挥手,从她的角度上看刚好可以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林夕,很熟悉的名字可她却记不起在那里听过了,不过显然对方应该是个女孩子。
“木鱼,你下手也太重了点吧!”某轩不爽的揉着自己的脑袋,不太情愿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有什么事?”冷淡的夹杂着些不耐烦的问话。
“现在很晚了,不太方便。”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某轩皱起了眉头。
“好吧!你等着我就来。”说完这话某轩面带不悦,话语里带着无奈的妥协。
挂了电话,某轩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木姨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把手机胡乱的塞回自己的口袋里,那起外套径直走到了玄关处。
“臭小子,你这是要去那里啊!我可是答应你妈要看好你的。”齐子木不放心的跟着他站了起来,想要阻止他进一步的行动。
“我就在外面,不会去远的地方,跟同学讲几句就回。”某轩穿上外套,弯腰往自己的脚上套着鞋子,让人无法看清他现在的表情,说出的话倒很是轻描淡写。
“要我一起去吗?”齐牧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靠在鞋柜上淡淡的问道。
“……不用了。”某轩被他一问抬起头看着齐牧迟疑着不自然的回了一句,末了似乎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有些不对,连忙补救般的拉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会就回。”说完开门跑了出去。
海洛司一直都在静静的注视着宵轩的动作,看人跑出去了,心下不禁有些迷茫,更多的是一种冲动,一种拉住对方的冲动。
“宝贝,要跟着去吗?”齐子木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不放心的问着齐牧。
“不用。……”齐牧的声音被瞬间大了无数被的爆竹声掩盖了,那爆竹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声高过一声,整个城市几乎都被那声音震动了,转头看了眼时间,原来是十二点的钟声已经敲响,新的一年已经到来了。
等了几分钟爆竹声才稍稍的降下了一些,窗外的天空五彩斑斓,绚丽的烟花尽情的释放着它最后的风华,把整个黑夜照得透亮,一如白天。
“我们出去看一下吧?附近的街区好像搞了个烟火晚会。”看着窗外绚烂的烟火,某女激动的提议着,整个人几乎就要趴在落地窗上了。
“那走吧!真的很漂亮。”不得不说齐牧对于漂亮的东西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
“恩!那个,齐牧你们两个先去吧!我们等一下再过去。”沈睿天把自己的妻子从窗子上拨拉下来,揽在怀里,对着其他两个人说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另外两个人自然是非常清楚,当下起身套上衣服,穿上鞋子,就识趣的挥着手出了门,门关上时,依稀还可以听到齐子木不满的喊声:“喂!等一下!为什么不一起……”
出了别墅,爆竹的声音足足大了一倍,两个大男生站在门口看了看前面几个路口,硬是不知道该往那里走,他们可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烟火大会在那里举行,只得寻着天空中璀璨的烟火集中地,顺着那走去,可不一会天空中就弥散了浓浓的烟雾,连那漂亮的烟花都看不太真切了,空气中更是流窜着浓烈的硫磺味,让人感到些许的不适。
走到一个类似于公园的地方,齐牧停了下,走在他身边的海洛司也不得不停下了步伐。“我们先在那里坐一下吧!这地方空气也许会好一点。”有些受不了那硫磺味,齐牧微感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恩!的确不好受。”海洛司把手插在兜里,面带慵懒的走到齐牧所指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齐牧无所谓的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身子后倾仰头倚靠在靠背上,眼睛也微微的闭了起来。所有感官中,只剩下耳朵还在灵敏的运转着,这是他变成盲人后养成的习惯,只要眼睛一闭上耳朵就会变得异常的敏感,这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除去由远到近的烟花爆竹声,好像在不远处还有人在说话,那说话声断断续续,离得不远好像就在前面这棵大树的后面,估计一会这阵响声过后声音就会变清晰了。
要不要离开呢!齐牧有些犹豫,毕竟偷听人家讲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这也不算是偷听,充其量只能说是不小心听到的,齐牧淡淡的想着,其实什么理由都是假的,只是他懒得再挪地方了而已。
齐牧靠在椅子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喧嚣与安静,真是一对矛盾的存在;海洛司则交叉着修长的双腿,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然他也不比齐牧差,一早就知道有人在树的后面谈话,如果说齐牧是失明后使耳朵得到充分的开发的话,那海洛司则是从小就养成的警觉性与多年的训练所达到的效果。
果然如齐牧所想,在这阵声响过后,恢复了几分安静的环境,让树后的谈话声变得更加的清晰了起来。
“既然你没有什么话要说了的话,那我先走了。”熟悉的声音让石椅上的两个人微微一震,齐牧睁开了眼睛,海洛司也把看着天空的目光收了回来,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没有要出声的意思。
“等一下,我还没有说完呢。”看着转身要离开的男生,林夕颤抖着大喊出声。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不会接受你的。”男生迈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说出的话却是十分的残忍,再加上那冷漠的音调,每一样都足以把对方弄得遍体鳞伤。
“为什么!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为了你我每天守在篮球馆里帮你们收拾东西、为了你我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为了你我……”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些委屈埋怨的抽泣哽咽。
“够了!”男生大声的呵斥着,打段了女生的话语。“我从没有让你为了我放弃什么,这些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男生的声音带着些决绝,也许这些话很无情,可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也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了。
齐牧听到这里眼睛里染上了一丝难过、不忍。可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这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他无法干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女孩失声痛哭起来,跌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呢喃着。
即使是这样子,男生也只是不忍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再次迈开了脚步。
“求你,别走!你给我停下。”感觉到男生离开的脚步,林夕慌乱的爬了起来,伸手拉住了对方,声音有些走样,泪水让她灵动的双眼变得通红,看上去很是骇人。
“放手!”男生的冰冷的命令着,俊逸的面容在此刻却是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说话的同时抽身把抓住自己的手甩了开去。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林夕突然哭笑起来,眼睛里的泪水明明还在不断的往外冒着,可她嘴里发出的却是一阵阵的笑声,这样的她不禁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你不怕我说出去吗?”暗哑难听的声音,明显的威胁意味,这时的林夕带着些鱼死网破的决然。
听了这话,男生原本已经迈出的步伐又收了回来。“说什么?”声音里透着些隐忍,原本就幽深的目光,在这个暗夜里又加深了几分,深沉得足可以把所有人都吸进去沦陷在其中。
“说什么!!你喜欢齐牧对吧!你既然喜欢一个男生,哈哈!”林夕大声的吼着,原本柔和清澈的声音,在这一刻就如同利器划过瓷杯一样的让人难受,娇好的脸庞也显出了几分的狰狞,那笑声被寒风吹散飘荡,如中鬼魅一般。非凡TXT·月の泠然整理
五八 对话
良久,男生就那样站着没有丝毫的动作,脸上的表情被那昏黄的路灯投下的阴影掩住了,只是那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透露出了此刻他内心的波动。
“那又怎样?”就在林夕以为男生不会开口再说什么时,男生转头淡淡的问道,望向她的目光中掠过一丝厌恶。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最铁的哥们对自己竟有这样龌龊的想法,你觉得他会怎样。”似乎是找到了不错的理由,林夕伸手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嘴角勾出了浅浅的弧度,神色很是坚决。夹杂着疯狂的味道。
“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你只能在旁边看着他,带着好朋友的面具,我可以忍受你喜欢他,可以忍受你注视他,只要你让我呆在你身边就行,只要这样就够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这样就够了。”她反复的呢喃着最后几句话,放弃了自己的低线。
“你去告诉他吧!”即便是那从远处袭来的爆竹声也无法把这清晰的声音淹没。
“什么?”林夕失声叫喊着,“你疯了吗?还是你算准了我不会说。”明亮的眼睛变得灰败。
“你去告诉他吧!”男生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话语里竟还有些如释重负的意味。伸手紧紧抓住了林夕的手臂,“我不想只跟他做朋友,所以你去告诉他吧!我想让他知道我的感情,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还有,我们俩,是不可能的,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我真的很累,除了他我这里再也容不下别人。”男生收回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脏,目光熠熠发光,眼睛里漫溢着流动的光泽,好像只要再眨一下眼那晶莹的东西就会滚落下来。
说这些话好像用完了他全部的力量,说完手颓败的垂落了下来,步子踉跄的滑坐在了树根下,头垂在了两腿之间,从那树叶间跌落下来的光线零星的跳跃在他的身上,带出一种说不出的孤独落寞感。
没有料到男生会说出这样的话,女生愣了几秒后,倒退了几步,手臂上传来的那一阵阵刺痛,一直深入到她的心底,痛得她几乎倒地不起,滚烫的泪水再次涌了上来,划过脸颊,在寒风中留下刺骨的冰凉,林夕摇着头捂着嘴不让那呜咽声冒出来,转身跑了出去,隐约还可以听到那悲伤的哭泣声。
在这场名为爱情的游戏里,她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这样对大家都好!听到那跑远的声音,滑坐在树下的男生轻声咕哝着,突然一颗晶莹的水珠从那英俊的脸庞跌落下来,砸落在枯叶上摔得粉碎,男生久久的垂头坐着,就好似睡着了一般,跟这暗夜融为了一体。
树的后面,齐牧也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愣愣的出着神,末了拉扯着嘴角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海洛司仰着头看着夜空,蓝眸里闪烁着炽炽的光芒,就如同天空中那绚烂的花火透着强烈的侵略性,嘴角轻抿上扬。
三个人,隔着一棵大树,背靠背的坐着,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远处传来的爆竹声,小孩子的追打笑闹声,在这一刻变得苍茫,只剩寒风掠过枝头发出的“沙沙声”显出无限的寂寥,撩动着人们的心弦。
听到树后男生爬起来离开的动静,齐牧始终没有任何动作,他不可能现在冲出去说些什么,这样做的结果只会是雪上加霜,把事情搞到更糟糕的地步,所以他选择沉默。
这一刻的齐牧显得尤为的冷静,也许是之前那个雨夜让他有了足够坚韧的心理,想到这里齐牧只觉一阵无力,除去苦笑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表情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坐在他旁边的海洛司,也没有一点动静,婆娑的树影把两人深埋在其中,就像蜘蛛结成的网把他们紧紧的束缚着,路旁的昏黄的街灯突然闪烁了起来,一明一暗,好不诡异。
回到别墅,齐子木与沈睿天早已不知到哪里去享受二人世界去了,大厅里的灯关着,只留下电视里发出的淡淡的荧光,一个人影缩在沙发上,偶尔还可以听到咀嚼的声音,齐牧他们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憋开等(别开灯)。”沙发上的男生在齐牧准备按开灯时,大声的呵止着,嘴里还含着食物,说出的话很是含糊,却是绝对的大声。“这样子看电视比较有感觉。”似乎感觉出自己的声音有点大,激动了一点,某轩吞下嘴里的东西压低声音解释着,至于那压低的声音是心虚的表现还是不好意思吵人的表现那就不得而知了。
齐牧把放在开关上的手收了回来,抬眼望着沙发上的宵轩,对方早已把头转向了电视,腮帮子鼓鼓的,齐牧只能看到他被荧光下不胜清晰的侧脸,心下有些无措。
海洛司让过齐牧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目光始终都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