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在刚刚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猜想,所以这话问得很是有技巧,这样问不容易让人家绕进去,也不会被乘机占便宜,他只是问时间而已,只要对方给出时间,那么也就是说他会离开,这便是齐牧想要的结果。
“我没有订酒店。” 墨洛维斯终于从文件中抬起了头,直直的望着齐牧,眼睛里透着些侵略性的光芒,深邃异常,声音里有点理直气壮的感觉,当然这是齐牧的感觉,其实真正的是人家压根就没有什么变化,起码表面上依然是冷冰冰的。
“父亲是跟人约好了吗?”齐牧强装镇定的问着,努力的把握着话题的走向,避免等一下一失足成千古恨,自投罗网这事他自认为是干不来的。
对话进行到这里,还不明白对方的意思那齐牧就有够白痴了,可明白是一回事愿不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齐牧决定跟对方绕圈子,就算是没有一点胜算。
“没有!”肯定的回答,“我今晚会住在这里。”陈述性的语气,看着齐牧听闻这话皱紧了的眉头,男人心情貌似很好的勾起了嘴角,眼睛里闪耀着戏谑的光芒。
不得不说听了他的话,齐牧真的有几分无措,很有些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感觉,虽然刚刚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可真正听到从对方嘴里吐出的话语时,他也还是被惊到了。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别的不行,齐牧只能摆出现实了,只希望对方可以改变刚刚哪个糟糕的主意,可惜这回他真的是大错特错,错到了离谱的地步,因为他这话正中人家下怀。
“我知道!”男人眼中略过一丝邪气,眼底漾着轻轻的笑意。“我不介意跟你睡一张床。”
可是我很介意!齐牧在心里呐喊着,当然也只能是在心里了,他可以想像要是这回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下场绝对好不到那里去,他可不想去尝试,能做的就只能是沉默了,更何况人家风尘仆仆的把小不送过来他也不能把他赶出去不是。
“你累了就去睡吧!”看着忙碌了许久的男人,齐牧轻声提醒着。
“恩!你不去吗?” 墨洛维斯把文件随手放到茶几上,伸展着因为太久没活动而僵直了的身体,目光依旧定着齐牧的身上,冷峻的询问道。
“不用了!我才睡醒!这会还不困!”竟然他要留下来,那齐牧今晚是注定不能有一个好眠了,大不了不睡觉,不就是一个晚上嘛!他还顶得住!——这就是齐牧打的算盘。
说完齐牧摆去一副请君随便的样子,重新拿起遥控器按了起来,要是有台电脑就好了,就算没有电脑有台DVD也好啊!齐牧看着那些无聊的节目在心里嘀咕着。
不得不提的是齐牧这个家绝对算是贫困户级别的,年代有些久远,带着些腐朽的气息,家具都是上一个主人留下的,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最昂贵的就数这三样电器了——电视、冰箱、洗衣机,而此刻齐牧身下的沙发更是有不少的口子与划痕。
“你明天开始上课吧!难道想熬一个通宵,或者想跟刚才一样在沙发上度过一宿。” 墨洛维斯好整以暇的看着齐牧,眼睛是洞察一切睿智,浑身上下透着丝慵懒的气息,跟那冰冷的气质糅合在一起,轻易的便可蛊惑人心。
被对方说中心中所想,齐牧面上有些窘然,想出声反驳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毕竟对方说的都是事实,那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目光让他根本就无从接口。
“既然都不想,那就上去睡觉!” 墨洛维斯起身走到齐牧面前,拿过他手中的遥控器直接按下关闭键,话语里带着些不容质疑的坚定意味,炽热的气息直直的喷洒在齐牧的脸上,顿时整个客厅变得暧昧非常。
小不识相的从齐牧的怀里窜了出来,找了个角落用爪子扒拉着耳朵,屁股冲着客厅里的两个人趴了下来,充分是实践了非礼误看非礼误听的道理,让齐牧看着哭笑不得,不过现在齐牧根本就没有空搭理它。
在小不窜下去的间隙,齐牧已经被某人强硬的抱了起来,径直向着楼梯走去,“喂!……放我下来……”一时激动齐牧连称呼都忘了,直接改用喂,手脚不断的挣扎着,脸上也憋得通红。“放我下来……我已经不是瞎子了,自己会走。”
一句我已经不是瞎子了,让男人脚下一顿停了下来,趁着这当口,齐牧挣扎着站了起来,脱离了那厚实灼热的胸膛,对上齐牧干净清澈的黑眸,墨洛维斯眼中神色竟是说不出的复杂,只得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躺在自己的床上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流水声,齐牧全身僵直,身体绷得老紧,等对方从浴室里出来,齐牧更是连呼吸都忘了,闭着眼睛装死人,那落在他脸上的灼热的目光,让他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薄汗。
“你睡觉都不用呼吸的吗?”直到一个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响起,立马让齐牧窘得可以,脸上一片通红,也不知是因为憋气憋得太久,还是因为被对方抓了个整着感到不好意思。
被对方这么一说齐牧也不能再装下去了,睁眼望着那立在床边盯着自己的人,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正往下面滴着水,绝美硬朗的轮廓在灯光下异常耀眼,蓝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齐牧竟有些移不开目光了。
其实墨洛维斯又何尝不是被那望着自己的人蛊惑了呢!此刻的齐牧顶着自己那张没有经过任何遮盖的脸,就那样用干净的目光望着自己,他想不被蛊惑都难!
“咳!~”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齐牧低头从床上爬了起来。“还是不困!我去看电视。”说完掀开被子下床,套上拖鞋就要下楼,不想手臂却被对方紧紧的抓住了。
“竟然睡不着,那就帮我头发把擦干!”把不知从那里变出来的毛巾塞到齐牧手里,拉着他坐到床边完全不给对方拒绝的时间。
看着自己手里的毛巾齐牧怔怔了许久,再看看那等着自己给他擦头发的大爷,齐牧认命的脱掉鞋子爬到床上,蹲坐在某人身后帮他细细的擦着,手指流连在那柔软顺滑的金发间,那样的触感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刚开始齐牧还带着些敷衍的意味,到后来却显得无比的专注。
从前到后每一个地方齐牧都没有遗漏,修长的手指十分之灵巧,“好了。”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一室的静谧,“哦!”齐牧看着那耀眼的金发悻悻的移开了手。
“夷!~”收回手却无意间瞥见男人脖子上带的东西,齐牧惊疑出声:“这链子我好像在那里见过。”因为对方是背对着自己的关系,齐牧也看不真切,只觉得那玩意十分的眼熟。
被齐牧一说男人准备起身的动作僵了一下,转过身来目光紧锁在齐牧的脸上,这回齐牧终于看清了,指着那链子,眼睛里是说不出的吃惊,“你……它怎么在你这里……”
“那你觉得它应该在谁那里?”勾着嘴角,墨洛维斯欺进齐牧,沉声问着,昏黄的灯光下那放大的脸,让齐牧心跳顿时快了起来,鼓动着好似就要蹦出来了一般。
“应该是在……”说到一半,齐牧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征怔的在对方的脸上逡巡着,越看就越觉得熟悉,当下齐牧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下了一跳,整个人愣在了那里,许久方不确定的道:“你就是他?”
齐牧这话问得很奇怪,估计一般人是听不懂的,可我们的墨洛维斯同志可不是什么一般人,自然是难不到他,“恩!”只听他淡淡的哼了一声,肯定了齐牧的猜想,目光一直焦灼在齐牧的脸上,没有半分移开的意思。
在对方点头的刹那,齐牧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就想吼一声:这是什么世道啊!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瞪了对方一眼,心下再一回忆,自己之前到底跟那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不想还好,一想浮现在他脑海里的竟是那个激烈的吻,刹时,齐牧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的初吻竟然给了眼前这男人,给了自己的父亲!(某孜:你的初吻更早之前就被别人偷了啦!~)齐牧真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了,手指却是不自觉的抚着自己的嘴唇!
这下意识的动作,落在墨洛维斯眼里,立马让他知道了对方此刻的想法,狭长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趁着齐牧还有些呆滞的空挡,抬起他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那灼热的温度,温软的触感,让齐牧瞬间清醒了过来,想后退,后脑勺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牢牢的按住了,让他退无可退。
那霸道的男人,辗转蹂躏着齐牧那莹润饱满的红唇,或吮吸或轻咬!久久的流连着,灵巧的舌头轻撬着对方的牙关,想闯入那甘甜的深处,可惜对方却没有一点配合的意思,牙关咬得死紧,不管他怎么抚弄都不松开。
带着丝不耐的暴虐,男人抓着齐牧下巴的手猛然用力,疼得齐牧龇牙,就是这一瞬灵巧的舌头闯了进来,霸道的肆无忌惮的扫荡着,像帝王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不管齐牧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房间里充斥着啧啧的水渍声,伴随着偶尔的几声轻哼!
吻到最后,齐牧满脸涨红,只觉呼吸都困难,更不要说挣扎了,在对方放开自己的那一刻他差点脚下一软直接倒在床上。
“快点睡觉吧!”男人不给齐牧任何反应的机会,碎吻着齐牧的唇角,伸手关灯,顺手把齐牧带倒在床上,拉上被子,拦腰把人锁在自己的怀里,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齐牧一时竟被搞蒙了。
待他反应过来时,对方的呼吸早已变得绵长,看着他直恨得牙痒痒。想挣开那束缚着自己的手臂却发现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无奈齐牧只得就着那姿势转身借着窗外的光线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脸。
这一看齐牧便被迷惑了,伸手轻轻的细细的描绘着对方的眉眼、鼻梁、最后竟久久的停在了那冷毅的薄唇上,描摹着它的形状,脑中闪过刚刚那一幕让他如遭电击一般,飞快的缩回了自己的手,心跳却是不断加速跳动着。
顺着那硬朗绝美的面部轮廓,优美的颈部弧线,齐牧的目光定格在了那落于对方胸前的项链上,看着那在暗夜里依然流光溢彩的不知名石头,齐牧只觉得这项链跟这人竟是说不出的合适,起码比他带着合适。
呆看了半晌,齐牧才惊觉自己这会的表现实在是不太正常,撇嘴转身,往外面又挣了挣,终是无济于事。
唇上传来的微微的胀痛,口中还残留着对方的味道,齐牧脑中闹哄哄的,这晚上又是一番煎熬,宵轩、林夕、还有自己身后这人,齐牧只觉头痛欲裂。非凡TXT·月の泠然
六十四 唐懿
翌日,闹钟一响,齐牧就翻身下了床,低血糖的他此刻完全处与迷糊状态,习惯性的从衣柜里拿出校服,一一换上,末了半眯着眼倚靠在衣柜上扣着衬衣的袖口,缓了会儿,齐牧低血糖的状况缓过去了,眼睛也变得清明起来,不想抬头却直接对上了那双深邃的蓝眸,一时愣在当场。
“……!”嘴唇翁动了几下,眼里浮起几分尴尬的窘意,脸上似乎也染上了些许异样的颜色。“我去做早餐。”略也些不自然的挤出这几个字,齐牧转身推门走了出去,面上是说不出的淡然,可惜那有些匆忙的步伐轻易的打破了他所有的掩饰。
房间里的窗户洞开着,春风早已带上了些许的暖意,在房间里肆意的扫荡着,木制结构的房门轻晃着,也不知是因为那风,还是因为那少年离开时的动作,男人带着几分邪意坐在床边,蓝眸里有一种名为欲念的东西在蒸腾肆虐着。金色的头发在风中跳跃着,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齐牧在厨房里忙乎了一会,就把刚刚的事抛在了脑后,不是他这人天生乐观看得开,而是他的性格使然,对什么事都有些漠然。
小不在他的脚下瞎转悠着,不时讨好的在齐牧的小腿上蹭几下,不知是在为昨晚的背叛道歉,还是在为自己的早餐卖力,不管它是出于怎样的目的,齐牧是打定主意无视它了。
半晌,也没见自己的小主人有什么动静,小不只得悻悻的用湿露露的目光望着齐牧,嘴里传出低低的呜咽声,看上去是说不出的可怜,如果这样的小不被某些同情心泛滥的女生见到了,那一定是抱在怀里好生呵护一番,可落在齐牧眼里,那就什么都别想指望了。
“你给我安静点,昨天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你这条色狗。”把准备好的狗粮放在小不的面前,齐牧还不忘忿忿的警告上几句,引得小家伙呜呜的哀号出声,看上去好不可怜。
待齐牧端着餐盘走出厨房,某人早已在餐桌上坐定了,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文件,再从容不过的把餐盘放在男人的面前,齐牧就挑了个相对比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默默的吃着自己的早餐,没有半点要说话的意思。
初春的季节,早晨六点多的光景,整个世界都被包围在一种静谧的安详里,除去那在不经意间传来的鸟叫声,剩下的便只是那几可相闻的呼吸声,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弥散着一种异样的和谐,让人的心里涨得满满的,安静非常。
天色还不太澄亮,灰蒙蒙的,照进屋内的光线更是少得可怜,幸好那白色的老旧炽光灯还在苟延残喘的运转着,让屋里亮堂了不少。
男生安静的坐在那灰暗的角落里,迷蒙的光线在他身上勾勒出淡淡的印记,光与影的搭配让男生看上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男人因为这突然冒出来的感觉,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顿了一下,心下更是一紧,陌生的感觉让他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迷茫。
“我要去上学了!”吃完早餐,拿着书包正准备出门,却猛然顿住了身形,转身直视着对方淡淡的说道,其意思其实就是:我要去上学了,你怎么还不走!
“恩!……要我陪你去吗?”对视良久,某人淡漠的问道,面上更是说不出的认真,可仔细探究的话一定不难发现那蓝眸中闪过的一丝狡黠的笑意。
被对方反将一军,齐牧只觉一阵无力,听了这问话,怔在了当场,一时竟不知该怎样回才好,“……不用了!我要出门了,你什么时候回去!”竟然,迂回的话你装不懂,那干脆就直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