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秦家打听到他的踪迹,派人来接,就会如他所愿,与冷无涉一起死在这个偏僻的村庄。
老赵死了,他们住宿的主人那个老头也死了,没有人知道冷无涉与秦陌的关系,家里人只认为秦陌是被吓得,才失了魂。
回到家中,骨灰盒被秦家以少爷的救命恩人的身份埋了,秦陌还是痴呆如故,生活不能自理。半年来,有名的大夫、收魂的和尚道士不知请了多少,却没有丝毫效果。秦家和包府两家的气氛都阴气沉沉,压抑得透不过气。
在秦陌的世界里,他还坐着那辆准备返回秦府的马车上,老赵在前边驾车,他坐在车里,趴在昏睡的美人无涉身上吃他的豆腐。车外柳长莺飞,繁花似锦,一片动人景致。心中无限欢喜,恨不得这路永远不到头才好。
轻轻舔舐冷无涉的唇,小心探入口中,无涉的口中有着淡淡冷漠的梅香,欲要仔细寻它,却又越发飘远,用舌头轻刷着牙膛、牙龈,最后将冷无涉的舌缠住、绞紧,直到他无法呼吸才放过。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色了?心底深处,总压抑着一个念头,想冲出浮现,总觉得这份幸福得来不易,每一分钟相处的时间都是宝贵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糊涂了,年份弄错了,现在改过来了
历史已经脱轨
面前景色骤暗。秦陌抬头一看天上,阴云四合,耳听见风涛如啸,只有电闪似金蛇一般在云边掣动。电光闪处,照得浓云山岳一般,密层层簇涌满天。风是越来越大,尘土飞扬,树上的残枝被吹断,突地眼前金蛇乱窜,震天一个大霹雷打下来。
胸口不由自主的急速跳动,口干舌燥,望着眼前的大路,坐立不安,心中有一个模糊的预感,朦朦胧胧,令秦陌心痒难耐。
忽然,一个举着油纸伞的人立在他们的车前,这个出现的极为诡异的人,穿着一件淡青色的儒衫,执伞的手,肌肤青白透明,手指修长,骨节不大不小。他的上半身隐在伞下,看不清长得什么样。
“雨大风急,这位小公子,能否载我一程”清朗温柔的声音有些耳熟。
“予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请进吧”
来人收伞,跨进车厢,清俊的相貌只是一个陌生人,秦陌有些失望,又说不出失望的是什么。
车厢内几个默默无声。
秦陌握着冷无涉的手,放在手心把玩,又独自沉浸在无边的幸福中。
“他是谁?”陌生人的话语有些冷。
深情的注视着冷无涉紧闭的双眼,坚定的回答:“他是我的爱人,我的无涉”
“那我又是谁?”
惊异的回头。
陌生人已经变成冷无涉的模样,只是脸色青白,嘴角、胸前沾染着大量的血渍,那血顺着嘴角流下,浸湿衣裳,滴到车厢上聚成一个血色的水坑。
“啊——”头痛、心痛,抱头不敢看那血色的人形,嘴里念着:“不——不——你不是无涉,我的无涉好好的,你看——他就睡在那儿”
指向躺在一边的冷无涉的手顿住。
“不见了!”疯狂的把被子、桌子乱翻,“无涉——无涉——你在哪啊,快回答我吧!”快哭出却又憋在嗓子里的声音和着车外的雷声。
温柔的劝慰自血色的人形传来:“小陌——我就在你身边呢,快醒来吧!”秦陌抬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嘴里仍在吐血,却弯弯向上勾起笑的人。
神色有些愣,这个人我认识,他是我的——
向前扑去,想紧紧抱住他,感觉他,不管是人还是鬼,只要能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就什么都不怕,做什么都有了乐趣。
扑空了!
冷无涉的身形模糊,化成一缕清烟投进秦陌的颈间。双手摸到自带大的玉锁,一滴鲜艳的血珠滴到洁白的玉锁上,颤抖哆嗦的抚摸,是那夜无涉的血溅在玉锁上了吧。
原来,无涉一直没离开自己呢,自己竟没注意到,真是没出息,还要无涉浪费魂力把自己带出幻境。
亲吻着艳色的血滴。无涉——,无涉——等等我,我一定会找出方法,让你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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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包大人在流花小厅等你”秦宇穿一身黑色短打扮站在林外侍候,看到秦陌结束了一天的晨练,上前递上手巾,说道。
“嗯”擦了擦脸,点头。自从十年前,他从自闭中清醒,就变得无比沉默,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大步流星向流花小厅走去,秦宇在身后两臂长的位置紧随其后。
秦宇年约十七、八岁,是天爱院中培养出的孤儿,性格最是沉稳、细心,谨慎而不多话,因此被选拔出来作了秦陌的贴身仆人。不仅要照顾秦陌的起居,还要做一个合格的秘书。
穿过假山石林、秋水池塘,绕过几道曲廊,就进了流花小厅。
流花小厅建在水上,只有一层,由曲廊连接,打开门窗,就可轻触清澈的池水,看一池锦鲤在荷叶丛中嘻戏,在夏日更是避暑的好去处,如今才是初秋,荷叶碧绿,淡粉、深红、浅白的荷花映着绿漪更显其浓妆淡抹。
包拯坐在靠窗的坐上,正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致,一边品茶。
十年以来,包拯从知端州(今广东高要),三司户部判官、(三司是中央财政机构,户部掌管全国户口、两税等,户部判官协助三司使的工作)、京东、陕西、河北转运使(转运使负责一路(相当于省)的财政、监察等行政事务)、到迁监察御史,升迁速度不可谓不快。每次上任,顾然是因他的才华和治理能力卓越,但,秦陌的支持也有其中一分功劳。
现在的云天集团,已经遍布宋地、辽国、西夏等国,各行各业都有业务,连秦陌自己都算不清一天到底挣多少钱,到这个地步,钱只成了一串数字而已。
在秦陌的示意下,云天集团全力支持包拯的工作,仁宗朝号称北宋的太平盛世,实际上阶段矛盾和民族矛盾都已很严重。在地方,包拯十分重视体察民情,要求朝廷让百姓休养生息而安居乐业。他主张严格选拔官员,裁汰冗杂、贪暴、懦弱的官吏,年老的官吏应强令致仕,以解决冗官问题;停止招募士兵,拣斥老弱,以解决冗兵问题,选将练兵,训练义勇以备边;抑制贵戚和宦官等的权利;轻徭薄赋,节省开支等。在此期间,他曾前往河北解决军粮问题,又曾到陕西解决运城(今属山西)盐业问题。在河北,他奏请用作养马的田地,还给地方和农民。在运城,他改革盐税法令,以便利于商贩经营盐业。而这些改革,触动了统治阶级中那此世家大族的利益,上告、制造困难、消极怠工等等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包拯在正面,云天就在暗处支援,动用商人和武林人士的力量,贿赂、拉拢分化、刺探情报、抓住其不可告人的证据以威胁、恐吓,让其抗拒的力量逐渐消散,出色的工作,利国利民的成效,使得包拯从默默无闻,到声名大振,连朝堂上的皇帝和大臣也听闻了他刚直不阿、不畏权贵、铁面无私、执法如山、政绩卓著。
今日,包拯回到开封,就是因为他刚从地方接到圣旨,擢升为天章阁待制、知谏院。天章阁是存放朝廷图书文献的地方,待制之衔,有名而无权。然而,知谏院即兼任谏官之职,却十分重要。谏官的任务是向皇帝进谏朝政的弊端,它可以涉及朝政的所有方面.这比秦陌所知道的历史要早了N年。史料记载,皇祜二年(1050年),他才被提升为包待制,至和三年(1056),包拯才出任开封府,而现在才景佑四年(1037)。
回想包拯的仕途,史说,在他二十九岁时,考中了进士甲科。按照宋朝规定,考取进士之后,便可以做官。包拯被派到建昌县(今江西水修)任职。但包拯认为父母亲年事已高,应该尽孝奉养双亲,因而请求回到安徽,在和州(今安徽和县)做官。但是,父母亲希望儿子在自己身边,包拯便决定辞职回家,在家孝敬父母多年,直到双亲去世,包拯守丧期满,仍不想离开故土。当时,这种封建孝道,受到家乡人的称道。近年,安徽合肥发现了一块包拯为父亲包令仪立的神道碑。碑上阴刻篆书“宋故赠刑部侍郎包公神道碑”十二字。这既是包拯留下的珍贵文物,又是他力尽孝道的见证。由于家乡父老的劝告,包拯才离开家乡,离开父母灵地,到天长县(今安徽天长)任知县。这时,包拯已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在秦陌的干涉下,包母成了他的干妈,云天集团几位特级中医每月都要给秦府和包府的人体检,调整饮食结构、加大运动量,更是有专人陪同,只要有丝毫不愿意的地方,就会被告知秦陌,秦陌就一脸沉痛的坐在那,也不说话,大家就会自觉遵守。其实,这只是因为自从秦陌病好后,大伙更不愿刺激他,更是从心里疼他,不愿他有一点点为难。
就因为这,二十岁的人,既不娶妻,也不纳妾,几位老人只催了几次,便不敢提前了。
古人最讲究孝,包拯更是个大孝子,但因为孝,把人一生中最黄金的十几年浪费,这对国家又有何忠呢?
对于自己竭力更改的历史,秦陌在心中是非常满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终于写死了无涉,他注定要死啊,不死,就没法跟着主角到别的世界,魂之空间没法装人啊
游园
“大哥,恭喜!”秦陌进厅向着越来越有官威的包拯深深拱手弯腰。
“贤弟,快快起来” 包拯将秦陌扶起,左右打量,犹豫片刻说道“贤弟,你越发清减了”
心知包大哥必然作了父母和干妈的说客,又要提起他的婚事,急忙打断。
“大哥来我听海阁还是头一次,小弟带大哥浏览一番。”说完,在前面引路,为了把包拯的嘴堵住,愣是客串了把导游,上下嘴皮子翻飞,十年都没这一天说的话多。
自从秦陌振作起来,打理事业,秦府和包府一直都很欣慰,到了十五岁时,给他塞了两个千娇百媚的通房大丫头,专门给他开窃。秦陌回房,一看自己的床上躺着白花花两个尤物,当时,就气疯了,也不管这两人穿没穿衣服,一抖被子,将两人扔在了房外。自从冷无涉死后,他在心中曾曾暗自发誓,不会再接受女人,只会爱他一个。因此,即使他是个正经的直男,青春期萌动,看见女人白皙的脖子、脚裸就会血气上涌,却苦苦压制,只能以练剑、练拳来发泄。
这次事,让他有了觉悟,古代的人都早熟,十六、七岁当了爹的人很多,自己年纪小还可以事业未成,何以为家为理由,再过几年,恐怕作家长的可不管这些,不理自己直接找个媳妇抬进房里,也有可能,古代可是家长制,作子女的没什么发言权。父母再重视、关爱也不能不为了孙子打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秦家只自己一根独苗,可就指望着自己呢。自己的态度再坚决,若是母亲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怎么办?
还是趁还未弄到如此地步,先离的远些,以后收养个婴儿当成自己的孩子也好办些。
于是,秦陌将商业大本营渐渐从泸州搬到了开封,在这儿安了家,只父母大寿和过年时回去。家里人也不好阻挠,开封府是京城,先天条件就好过泸州,商业发达,泸州这些年有了秦陌的支持虽然比起前些年好些,但人源流动少,各种行业早已经饱和,哪比得过天子脚下。
在开封建了听海阁,着实享了几年清静,听海阁里用的人都是从天爱院里出来的,忠心是没话说的,像打扫庭院、煮饭端水这类活,都设立各种岗位,给还未从天爱院中毕业的孩子打工贴补,至于重要的岗位,比如秘书、护卫等是择优录取,一旦取用,签定十年合同,十年后,除了不能泄露机密,就可来去自如,算尝还了天爱院养活教育之恩。
转眼间,秦陌已经二十岁了,看着别人家到了这个岁数,孩子都上学堂了,含饴弄孙的心愿再次起来。
秦爷爷和秦父秦母别看现在不管什么事,但远在开封的秦陌的事基本都知道,听海阁中的人都是自天爱中出来的,而天爱又是秦府的大管家在管理,问些不是关键的事又怎么能保密,而这些,秦陌当然也知道,让父母知道自己的状况,也省得他们不放心。
只这,这次,竟把大哥给找上了,看来父母都是急了。这几年,自己清心寡欲的像个和尚,干净得像块白纸,家里人定以为自己有什么毛病呢。
看着包大哥每次欲言又止,秦陌一面口灿莲花,一面心中暗笑,这个大哥,威严越重,果断无比,执法如山,能看到他如此模样,真是直得珍藏!不枉自己说得口干舌燥。
“来来,大哥,看这碑文,乃是我收藏的魏碑,笔法刚劲有力……”
一个青衣小厮匆匆走进,对秦宇耳语了片刻后退下,秦宇上前,待两人的话稍告断落,拱手禀告:“少爷,展少侠来访”
惊喜,展昭二年前下山闯荡江湖,以十四岁稚龄斗五虎、智闯黑风寨,与紫髯伯北侠欧阳春相遇,深受其喜爱,如今在江湖上已经赫赫有名。
秦陌所学的剑法,就是展昭学艺时听秦风说起他爱武成痴,向其师讨来送与他的。可以说秦陌与展昭攀交情的初步好处算收到了。现在的秦陌,已经不会为了心存对偶像的利用感到愧疚,即使自己是因为其有利用价值而结交又怎么样,自己又不会伤害他,还会尽自己所能的帮助,只要没有拆穿的一天,谁的感情都不会受伤,永远是肝胆相照的好友。
若自己在十年前能有一身武艺,他和无涉又怎么会阴阳相隔,只能梦中相见?
“大哥,展昭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新秀,武艺超群,你一定要见见”秦陌向包拯微笑。两人竟在此见了面,呵呵——,若没有自己,多少年后,也许两人就要擦身而过了呢,历史可是由许多的必然和偶然组成。
展昭来访
站在大厅里的人,背手负立,一身宝蓝色长衫,腰挎长剑,挺立如松,翩然一影英姿,听到脚步声,回身抬起头来,明亮到穿心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