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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早饭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而这时蒋权上完早朝回来,似乎饿坏了,急匆匆的吃到,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
“怎么今天那么晚?”大夫人关心的说道。
“没什么,只是一如既往的在商讨解决闭关市场的问题,讨论了两个多月,武王这次还是决定派遣使者去汉室求和改变政策。”蒋权淡淡的说道。
宛兰心里咯噔一跳,筷子不禁跌落在桌面上,心里七上八下,“怎么会那么快,这个狡猾的武王啊,到底是有多想要这个蒋家造船厂啊。”一想到那个跟武王打的赌约啊,心中的气就是不打一处来啊,这简直是趁着柔弱少女丧失**的时候,一个大叔**裸的站出来,趁火打劫,还显得如此义愤填膺。
“哪都有谁去呢?”二夫人询问道。
“这次派遣的官员与以往都不同,是管制最大的三位。分别是御史言平,内史仲潘,中尉赵高三位大人。大臣们一片反对,万一汉室扣留了他们,对于南越国的损失是万分巨大的。但武王力排众议,果断的派遣了这三位大人,明天即刻前往汉室,并举行送别的仪式,鼓动全城老百姓一同送行。”
“这么大牌啊,都是些什么官啊?”宛兰战战兢兢的问道,这很明显,和她的意见有完全的关系。
“哎——这御史为监察性质的官职,那垮台的李大人曾是言平大人的手下官员。内史则负责朝廷一切财政支和收。这中尉是负责军队管理的。”老爷解释道,“怎么会派遣如此重要级别的官员啊,其他的不都一样能代表?”
蒋权皱皱眉头,“君心无法揣测。”
宛兰心里一片荒凉,真是有苦说不出来啊——
首先,宛兰只不过是想要千亿回来,遂才给武王提个建议,派遣官职大一点的重臣(毕竟历史上的确是如此,按规律办事),如果事情顺利,解决了这一难题,召唤回千亿,对于武王来说不过分分钟。而她提出打赌,只是希望能引起注意不被荒置,哪里想到武王太狡猾了,居然要以船厂作威胁,如果没有解决闭关市的难题,就要没收一切船厂,这典型的就是蓄谋已久了。记得电视上说过,武王的确很仁慈,和辑百越,百姓也很爱戴他,但是,关键在于但是,他万分狡猾,一个典型的证据在于死后千叮万嘱继承人,不要去汉室,不然会被扣留,从此以后成了后面几个王的宗旨。果然武王能活到100岁以上,都是成精的!
想想就来气啊,为何当时没有硬气一点。现在到是,好处是宛兰和千亿的,坏处是蒋府一家濒临破产。想到这,宛兰就万分愧疚,自己又无意的做出了一件对不起蒋堂又对不起照顾她的蒋家!为什么她做事总是有些自以为是,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却忽略了武王是个如此狡诈的土皇帝啊,伴君如伴虎的事情,自怪宛兰只是个单纯的高三学生,权术方面一窍不通。宛兰越想越愧疚,有种拿着蒋堂的前供养自己的**的味道——可她真的没有这么想过,她真没有贪念蒋家一分钱啊。为何追求自己的真爱,现在闹得却要以牺牲别人的家产作为代价,这阻碍不亚于西天取经啊。
可是她又泄气了,当时的情况下,她敢不签那个不平等条约吗?她完全有理由说,“我不是蒋府的当家人,没有签署权。”放屁吧,武王是何人,南越的最高领导人,俗称土皇帝了,连汉室都不一定能管得了他。在这样一个封建社会,给皇帝谈条件说NO的,从来没有好下场!武王蓄谋已久想要造船厂,分分钟就可以拿到,有哪部法律可以限制皇帝的行为吗?没有吧!武王只不过利用条约披上合法化的外衣而已,就算是蒋家一个下人签了,武王照样敢去没收造船厂。需知,士农工商,蒋府只不过是最后一个等级的,连农民都比蒋府强。再需知,政权是由枪杆子建立的,蒋府哪什么兵力跟武王抗衡?
悲剧,就是这么产生的!这到底是谁的错?倒不如说是这个落后的封建时代造成的错吧!
“素儿——你一脸颓废,唉声叹气,是所谓何事啊?不如说给大家听听?”
耳边传来大夫人那嘲笑般的冰冷话语,倒把宛兰吓了一跳。她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哪里有什么事情啊?大娘啊,你想太多了……”
“不会吧,素儿平时不是一直精力旺盛的嘛,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垂头丧气的。”大夫人戏谑的说道,“昨天中午回来,就见你神色不对,到底去王宫,受了什么气呢?”
宛兰惊慌失措,心里七上八下,“哪里啊,我在王宫给武王和王后做甜点,没有什么事啊。”
“最好是没事。”大夫人心不在焉的说道,却是给宛兰一个提醒——如果抓到把柄,宛兰的下场绝对不好过的,因为大夫人,是眦睚必报的狠厉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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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老爷便命令宛兰去给那些大人们送行,美其名曰联络感情。宛兰也拉着还在重伤期间的蒋堂一同前往,因为宛兰担心那个炸弹似的条约随时会爆炸,最好的办法是谁都不去碰,话说她也没有机会换到别的地方啊。
到了番禹城,却发现早已人满为患了,大家被卫兵隔开成两边,中间流出十多米长的道路,俨然是重要的场合。而人们也你推我我推你的,场面拥挤不堪。
宛兰担心在拥挤的过程中,把蒋堂的伤口给蹭烈,一直不敢拥挤进人群里面,只是乖乖的在后面,看着前面那数不清的人头。
“话说你拉我出来干嘛呢?还不如在家睡觉。”蒋堂慵懒的打着哈欠。
“你呀,整天闷在家里面,身体都锈逗了,多出来走走也是不错的。况且,你是残疾人吗?”宛兰吐槽道:“如果你是残疾人,那为什么前天晚上那么牛逼哄哄,力气斗大如牛。”
“好久没做了嘛!”蒋堂意犹未尽,露出邪恶的笑容。
宛兰憎恨的说道:“你压根做过了吗?你给谁做啊!话说你也太专业了吧,小学生看了根本把持不住啊,连我都觉得羞愧万分了。而且——为什么会有液体射到我的脸上……”
蒋堂笑道:“没有油灯,做到这程度,我也没有办法。凭借感觉吧,你多担待,还是过几天再接着。”
“接你妹啊!”宛兰吓得咆哮一声,引得前面的人看了她几眼,宛兰便羞得脸红了。
“对了,想问下,你前天晚上一直在说什么‘雅蠛碟’,只是什么蝴蝶还是什么动物啊。为什么我听完之后,有种意犹未尽的错觉,甚至你越喊我就越是兴奋。”蒋堂眨巴着眼睛,万分纯洁无畜的说道。
宛兰的脸红的跟严重了,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那个只是一种助兴的语言……是岛国AV……盛产的常用语……我一不小心,就会了……”
这时群众一阵呼喊,宛兰他们看去,原来是送别仪式开始了。先是前面几排的仪仗队官员经过后,再是一堆乐工奏着乐器,缓缓而来。不知过了多少人,才是十多人抬着一个步撵,上面坐着武王——这个狡猾的家伙啊——在向大家招手。而大家立马跪下,恭贺武王。接下来,又有几个步撵抬了出来,分别是那三个官员——御史言平,内史仲潘,中尉赵高三位大人。
群众立马呼喊“请求开放关市!”“希望三位大人多多向汉室美言!”
或许那三位官员自知责任重大吧,不停的回答着百姓的呼喊声,脸上也万分凝重。
据说武王一直送到他们出了番禹的地界,如此遥远,宛兰他们不大可能像这些百姓一样如此热情,一路追着跑着求着。
这边的送别的场面如火如荼,而不远处的蒋府,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在蒋堂的房间附近,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过来,四下张望了一下,确保万无一失,才熟练老道的推门而去。
这人三四十多岁,不苟言笑,平时一副敦厚老实的样子,但内心却并不如外表那样,如同糖衣炮弹,你永远不知道剥开糖衣之后,里面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是炸弹,那又会剩下几秒。
此人便是三娘,姓公孙,是蒋府里的一个管家,绝对是大夫人的心腹。但是她不苟言笑的神情,不一定代表就是这样的,其不可探知的内心世界,永远是最诡异而神秘的存在。
三娘熟练的关上门,神情自若的看看四周,再确定真没有人之后,便开始她的搜寻,“少夫人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翻开了几个箱子,都是些平常的衣物,三娘又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熟练得不像是头一次做的。撒网式的搜查之后,并无所想的那么简单。
三娘冷笑道,“以少夫人如此精明的一个人,一定会藏在最贴近身边的地方,想来想去,应该是**的可能性大些。少夫人,可不能怪三娘啊!要怪,就怪你为何要嫁进来,然后参合这精心布置的局。”
三娘将被子掀开,并没有什么可怀疑的。而**底,也没有可搜查的。正要离去,眼尖的三娘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少爷的枕头略微比少夫人的枕头高那么一寸。她慢慢的打开枕头,而那个该死的打赌条约正躺在下面。
三娘疑惑的看了看,突然眉毛一挑,眼睛瞪得发亮,正要离去然后汇报,突然,她停了下来,细细的看看竹简,一丝阴险滑到嘴边。
“原来也可以这样啊!”三娘自嘲的说道:“亏我一直按着原来的老办法行事,原来这样做,确实能省几年的功夫啊。少夫人,可真得好好谢谢你带回的东西!”
一丝阴暗,沿着三娘的嘴角,慢慢的侵染了全身,放佛希特嘞开始着手建立自己的法西厮王国,将真正的恐怖,开始慢慢向蒋府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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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了那三个官员,宛兰和蒋堂得回来了,毕竟送别热情度不高。
宛兰见到武王那八面威风的样子,真是恨得咬牙切齿,采纳她的意见,都不感谢一声,还反过来以剥夺家产要挟她,本来在宛兰的心里,其历史形象以及公德在广州人民身上流淌着数千年的光辉,现在穿越亲眼看看,尽是这样一个阴险狡猾的君王啊。
“素儿,你怎么了?一路都沉默不语。”蒋堂询问道。
宛兰摇摇头,“只是被一件事心烦着。我只能说,这武王太他娘的阴毒了……”
“不许无礼!”蒋堂愠怒道。
宛兰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知道这武王在南越人民的心里如同神一般的存在,绝对不会其他人对武王进行侮辱。当思想被毒害的时候,即使拥有强壮的身躯,依然是麻木和病怏怏的,真正的救治不是三言两语能根治的,而是推翻他们根深蒂固的理念。
“或许你依然对我和那个谏大夫千亿还有气吧。”宛兰低着头说道:“虽然他走了,也一去不复返了,但思念还是存在的。我不是说我不喜欢你什么的,只是我对你的喜欢,是建立在突然被迫的嫁娶上的。我一直都知道,你无时无刻不在守护着我,我也不是三无女,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恳求你,不要在拿以前的荒唐惩罚我们彼此,以前的荒唐如同日记一般,翻过了一页便是崭新的一页。我不能强求我自己将前面的日记统统付之一炬,以一个圣女的姿态面对你。”
蒋堂却笑道:“我的素儿果真是重感情之人,既然你想保留,那就保留吧。毕竟,谁没有过去。如果你什么都没有过去,我反倒觉得你不像是现实里的人。只是希望你,好好的,认认真真的对待我们以后的路。”
宛兰认真的点点头,挤出一个微笑。
“话说,我之所以能那么快的原谅你,是看在你够爽快的——房事了……”蒋堂露出白白的牙齿,狡诈的说道:“如果你心里还有那个谏大夫,怎么会那么配合房事呢。不过你的确配合的挺好,反让我感到万分不自信了。”
宛兰颇有深意的上下打量看着蒋堂——男人,都是用身体以下二分之一的地方来思考问题的。
回到府上,已是接近中午,蒋堂喊着“赶紧上菜,快饿死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来到正厅,见到老爷在门口拄着拐杖,闭目养神呢。
“爹,我们回来了。”
“啪——————”
又传来一声“啪————————”
“你们…………你们………………”老爷指着二人,气愤难耐,堵住了气管说不出话来。
两人低着头,捂着脸上通红的脸,不知所措——但只有宛兰的心里,是万分的慌张的。
老爷指着蒋堂和宛兰,训斥二夫人:“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好儿媳!这就是你的好儿子,好儿媳啊!真是极好的啊!都好到要变卖家产了这是!”
大夫人走上前,拿着竹简看了看,眉毛越挑越高,愤怒的将竹简朝两人的脸上狠狠的甩去,砸的肉响,愤怒的骂道:“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们会干出如此败坏道德的事情啊!”
蒋堂委屈的说道:“我没干啊……”
只听得一声“哎呀——————”
老爷气得用拐杖狠狠的劈过去,打在了蒋堂的身上,再狠狠的踹了一脚,蒋堂从石阶上跌倒滚落下去。宛兰立马冲上去,扶住蒋堂,而蒋堂背后的伤口显然已经崩裂了。
又听得一声棍子呼呼响,宛兰惨叫了一声,险些晕厥在蒋堂身上,背后那吃疼得——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
“好!真是极好的!你们居然密谋着要败坏蒋府,做着猪狗不如变卖家产的行当!”老爷愤怒的举起拐杖,噼里啪啦朝着蒋堂和宛兰,劈头盖脸的痛打无数下,惊得蒋府树上的所有小鸟叽叽喳喳的飞跑了。
“老爷——老爷——求你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二夫人急匆匆跑过来,跪在老爷跟前,挡住那噼里啪啦乱打一通的拐杖。
老爷真是气得冲昏了头脑,一脚踢开二夫人,又听到一声惨叫,之后便是噼里啪啦朝着蒋堂和宛兰,以及二夫人,劈头盖脸的痛打下去。
整个院子中,荡漾着极为恐惧的喊叫声、求饶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不亚于修罗地狱里的酷刑惨状。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宛兰几乎疼得要昏厥喊不出声音的时候,才渐渐发觉身上的力道慢慢减少。最后听到如同牛哼气般的喘息声,老爷是打累了。
抬头看去,老爷挥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