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堂差点噎住,急着找水,结果一时半会又找不到,急的脸红,想咳嗽又咳不出来,急的二夫人还有宛兰赶紧找水还有拍背,鼓捣好一会儿,才让蒋堂吐出来。
“差点要人命……”蒋堂一副得救的样子。
那人傻愣愣的看着这个小闹剧,然后弱弱的问道:“你们的物资在哪……”
老爷才急匆匆的带他出去,前往放物资的地方。
“堂儿,你没事吧?”二夫人给蒋堂拿来水来,不停的安慰道。
“这就叫做乌鸦嘴,什么叫做没人来看,结果就来了。瞧你那样哈哈,跟跳梁小丑没两样。”宛兰不停的吐槽,结果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有你这么说你夫君的吗?”蒋堂苦着脸,“我的倒霉,你怎么那么快乐。”
“看着你这二货加吃货,不自觉的就感动莫名的好笑哈哈。”宛兰不停的笑道,“你的良好形象,将会在泱泱大国的夜郎国传遍大街小巷。”
欢声笑语几乎将这房子都快震的快塌了,而在一片小竹林里,却哪里有这样的福分听到这样的笑声。
大夫人靠着竹子,暗自神伤,三娘在一旁站着,静心的伺候。
如果你们认为大夫人是那种钻进牛角尖而不停忧伤哭泣的人,感慨她的人生那么那么的悲惨,宛若鲁迅笔下的祥林嫂,那你们就彻底错了。只是下一分钟,大夫人就站起来,整理自己的仪容,回过头去,却是不苟言笑,高傲自若,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即使是一阵风,都会隔出一个气场罩,罩内的竹子不动,而罩外的竹子被风吹的凌乱不堪。
三娘像是知道会是这样子的,笑嘻嘻的凑上去,“大夫人,还在为那事情发愁啊。”
“真是可笑!”大夫人甩甩衣袖,冷冷的说道。
“那二夫人还真是嚣张,屡次陷害你,现在还在装腔作势,实在可恶。”三娘宛若愤世嫉俗的样子,似笑似怒。
“此次来到夜郎国,那么回去的话,我会尽量劝说老爷往句町国方向去的。”大夫人淡淡的笑道:“不知道你还不记得那个叫采霞的,是前年被我们折磨死的采薇的妹妹,我记得她是住在那里。”
“没错啊,当时被大少爷放走了。”三娘问道:“大夫人你的意思是?”
“上次闹鬼差点被她害死,留下来是个祸害!”大夫人冷冷的笑道:“不如——”
“明白了,这事还是交给我去吧。二夫人这次,看来是栽在你手上了。”三娘一阵阴笑。
一阵秋风拂过,这片竹子便彻底乱了方向,张牙舞爪,宛若魔鬼的摇曳着……
第四十七章 愁重流水载不动
更新时间2014…3…8 17:22:40 字数:8577
天空不可能时时都在下雨,即使是在三四月的清明时节天气,也会有晴天的一刻。但是也可以反着这么说,晴天的时候,即使是大夏天,也有雷暴的天气,狂风卷曲着乌云。
这句话对于身在夜郎国的蒋家,确实是如此的感受,每一个人,即使在精明的人都感觉到压力,这个压力不是来自于夜郎王那番婉转的谢绝,而是自己本国的武帝。
须知,这趟任务,只有两个选择,好好的完成,便是生;没有完成,回去,那就是满门抄斩!
这种许胜不许败的局面,更是让蒋家的人愁容满面,脸上都能滴出冰霜来。
“唉——这个任务,不好办哦。”老爷手撑着额头,唉叹道。老爷已经一整个下午都没好好的睡个觉,好好的吃个饭,一有时间就开始担心这个问题了,“唉——在这么下去,恐怕真会到了我们蒋家灭亡的时候了。当初被斩首示众的时候,就提到要出使各国拉拢关系,以及发行什么国债。现在我们完不成这个出使的任务的话,回去,武帝一定拿这做理由,轻则没收全部船厂盐场,重则满门抄斩啊。”
“这没那么严重吧,武帝应该不会那么做的。”二夫人好心劝说道。
“娘,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真的有点天真无邪啊。”宛兰无奈的笑道:“武帝是什么人,明面上没说,但骨子里克奸着呢。素儿都着了他的道,硬跟他签什么打赌的条约,差点害了蒋府。如果失败了,武帝一定会大作文章,不剥一层皮才怪呢。”
“没那么严重吧?”蒋堂弱弱的问道。
“你个吃货加二货!这么快就忘记那段历史啦,我们就已经本武帝整的脱了一层皮。”宛兰没好气的说道:“即使如娘所说的,武帝没有任何的怪罪,那么我们发行的国债,定然压垮我们。我们都拿钱啊去买物资了,哪里来的闲钱还百姓呢,武帝也不会那么好心会资助我们的。真是内忧外患啊。都怪我提什么出使各国还有发行国债的建议啊。”
“罢了罢了,不提那事了,能从武帝的剑下活下来,已经算是万幸了。”老爷叹气道:“还是先想想如何劝说夜郎王,和南越联合抗击汉室吧。”
“要不私下和大王好好说说。”二夫人建议道。
“恐怕不是那么的好见啊。”蒋堂立马否决到:“我们自己的武帝,一年也只是在祭祀时候见见,还有就是杀头的时候看到尊容。”
老爷扭头过去,问道大夫人,“你平时不是主意很多吗?怎么一直坐在那里喝茶,不说话呢?”
“我无话可说。”大夫人慢慢的闻着茶香,毫无感情的说道。香茶里飘出来的淡淡的烟雾,宛如凝滞停在大夫人脸边,看不清她此时此刻的表情。
老爷冷笑几声,“当我没问。”然后坐正身子,问道:“权儿呢?现在还没回来?”
“大哥啊——他去看军队了。这武夫子就是这样。”蒋堂想了想,脱口而出。
“武夫子?说的是谁!”
蒋堂立马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的看着门外。那健硕的身影,踏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进来,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一下大家,再冷冷的看着蒋堂,蒋堂双脚便不自觉的打抖。
“原来是权儿回来了?”二夫人笑道:“这么晚了,刚才真去看军队啦?”
“恩。”蒋权点点头,“之后就去了那将军的府上小坐片刻。”
“那这么说,大哥你和那将军——交谈甚欢咯?”宛兰试探性的问道,心脏依然不自觉的颤抖。
“算是。”蒋权走到大夫人身边,拿起桌上的茶喝着。
宛兰真有点对这母子俩,实在无语了——大夫人是无厘头的难缠,蒋权是杀人不眨眼似的难缠。
“你们呐——真是不知道分担啊。”老爷哀怨道:“权儿咧是整天不知所踪,堂儿则是吃喝玩乐,就差嫖和赌。现在蒋府都有点岌岌可危了,你们呐——”
“素儿不也是帮忙想办法嘛。”蒋堂讪讪的苦笑着。
“这意见又不是共享的,有本事你自己想一个吧。”宛兰撅着嘴说道,还是心软下来,提了个建议:“大哥刚才不就是很好的践行为爹分担苦楚嘛。我们其实可以这样,不一定非得找夜郎王,可以从他身边的那些大臣着手,将那些赞同我们观点的一一拉拢,不赞同的,则恩威并施。由这些大臣对夜郎王吹吹风,总比我们这些陌生人强吧。这说不定还是能成功的。”
老爷眼睛一亮,拍手叫好,“果然还是素儿聪明,方法还是很不错的,多出去和这些大臣讲讲,这样多了一份底气。只是要找哪些大臣呢?”
“我看啊都行吧。”二夫人笑道:“多多益善是好的。我们在夜郎国也多呆几天,直到夜郎王答应了我们再回去。”
“反正接风的宴会是在后天晚上,我们还是快点比较好,呆久了会让人烦的。”蒋堂说道:“我们兵分几路吧,我跟素儿,爹你就和娘吧,至于——还是算了吧。”当准备要提及大夫人还有蒋权的时候,他还是略过不提了。
为了保住身家和性命,这场只许胜不许败的拉拢夜郎关系运动,开始了!
*
第二天,通过向宫里的人打听,知道了几位大臣的住处,大家便开始行动了。至于大夫人,老爷也不打算让她出个什么力,在家当花瓶。大夫人打打哈欠,说道:“我还是留在这里,跟宫里的娘娘见见面也不错。”
蒋堂和宛兰所去的是住在城内的一个大夫家里,据说是负责监察的。
来到这大夫家里,顿觉得古色古香,木质的房子里种着些花花草草,穿过大门,便见到那大夫迎接他们,进到正屋——被称为堂层,里面精简却不失古朴,镂着花边的茶桌,刻着雀鸟的柱子,便知道这大夫清心淡雅。
这大夫自称姓文,两人便恭恭敬敬的喊一声“文大夫”。
文大夫翘着兰花指,颇为文雅的喝着茶,然后跟他们寒暄了几句。
蒋堂说出了此次的来意,“我们不远千里,从南越过来到了夜郎国,带上物资,除了和夜郎交好,也是希望拉拢夜郎共同对付汉室。”
文大夫文质彬彬的笑道:“两位真是有心啦,这么不辞万里的过来,甚是辛苦了。”
“哪里哪里,为了和夜郎国搞好关系,这些苦难也是理所应当的啊。”蒋堂笑道,然后不禁感慨:“毕竟南越现如今蒙难啊,关市交易被汉室停止,前段时间武帝还派遣大臣去汉室求和,却被高后赐以毒酒。唉——南越真是被汉室逼的走投无路了,遂才才称帝,反抗汉室。”
文大夫聚精会神的听着,放下茶杯,回想当时的往事,带着忧伤的神色说道:“不怕二位笑话,我也是被高后放逐到夜郎国的,原先是一个小小的官吏,幸得夜郎王的赏识和栽培,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发展啊。”
宛兰疑惑的问道:“那是因为什么事情呢?那么严重。”
“唉——比较严重了,当年义愤填膺,上书反对高后毒害戚夫人做成人彘。我记得那段时间,因为这起事情下放了很多人。”文大夫感伤的说道。
宛兰也才回想起那日见到千亿的娘亲,提及千亿的爹也是因为多次上书反对吕后,也被下放到了这夜郎。而千亿自己也是个糊涂蛋,还要上书洗刷父亲的冤屈,也从夜郎再流放到南越国。
“既然如此,我们都曾经或者现如今受到高后的祸害啊。”蒋堂感慨的总结道:“所以更有理由反抗汉室,抗议高后的蛮横和不公平对待!”
文大夫斟上好茶,笑道:“所以我也是这般谏言大王,可以考虑下联合南越国,如果真到了交战的时候,夜郎也应该出手帮助。”
“那万分感谢文大夫啦,希望到大王面前好好的美言几句。”蒋堂十分感激的说道,赠送好礼。文大夫则送着二人出了大门远去。
沿着河,走在这长长的石板路上,看着过往的船只,还有那水中嬉戏的鱼儿,还有路边那些新鲜的玩意儿,不禁心情舒畅。两人手拉着手,成为众多人群里面亮丽的风景线,装饰了别人的眼球。
“没想到事情会进展那么顺利啊。”宛兰笑道:“居然那么容易就获得一个大官的支持了。如果每个都那么容易,那么世界就简单多了。”
“我也希望啊,可惜不可能啊。”蒋堂看着他们之间的手拉手,笑道:“就像我拉着你的手,似乎上一次——我们有上一次吗?”
宛兰撅着嘴,“我也不知道哦,反正多的数不胜数。只是没有去数数。”然后看向别处,绕开话题:“我们下一个去哪里啊?”
“这个啊——是一个将军,据说还不是很好对付咧。”蒋堂有点怯场。
“我开始喜欢和书呆子在一起了,虽然酸的可怕,但至少不粗鲁。”宛兰耸耸肩说道。说道书呆子,能不想起千亿这个人嘛,每次都是找不到他——四会县也不见,夜郎国的谈指城市也不在,似乎像是上苍故意的,就要折磨她。现在又毫无音讯了,当初的誓言一下陷入愁云惨淡里面。
两人出了城门,往城南方向走去,走了二十分钟,便见到了一座府宅,装修极度的奢华,几乎可以说是什么东西贵就搬什么进去。
在府上等了半个小时吧,才见那将军大摇大摆的回来。这将军姓“竹”,相当罕有的姓氏,却是现世里僳僳族、仡佬族的常见姓氏。然后再看看这人,满脸大胡子,粗狂,放荡不羁,见到贵宾,只是有礼貌的吩咐下人端茶上水,自己先进去将一生戎装脱掉。
只见他穿了一身短袖过来,手上全是发黑的粗毛,端着茶一仰而敬,直接问道:“感谢二位的大驾光临,让各位在此等候多时了。不知有何贵干?”
“哦——哦,没什么,我们等的也不久呵呵。”蒋堂讪讪的笑道:“我们来到这里,主要就是关于拉拢夜郎和南越建交……”
“唉——我当是什么破事呐——”竹将军顿时失去了兴趣,扭头一边,吩咐下人:“赶紧做一桌好菜,今天就留二位在这里吃饭啦——”
“哦——哦,真的不用了,我们其实也没打算呆多久呵呵——”宛兰急忙说道,结果说道后面,反而越觉得尴尬。
“既然如此,就不多留啦。”竹将军似乎在下逐客令,眼睛神也有意无意的向外面飘飞。
看着这粗狂的大叔,宛兰急了,放下礼物,说道:“此次前来也是希望你能和大王说说,毕竟你在夜郎赫赫显威,谁人不知的竹大将军。想必也你也知道汉室的高后事迹,陷害多少娘娘还有大臣,最喜欢用毒酒害人。前段时间闭绝我们关市,还祸害了我们派遣求和的三位重臣,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武王也已经改成帝,决定反汉到底,希望地大物博的夜郎能施以援手,如果真到了交战的时候,希望夜郎能站在我们这边,一起攻打汉室。”
“哈哈哈哈——”竹将军笑道,“那老夫且问你一个问题?”
“将军,你请说?”蒋堂疑惑的问道。
“汉室和我们夜郎相比,哪个地域更加辽阔?哪里的兵马更加强壮?”竹将军又是自信又是骄傲的问道,霸气十足。
宛兰呵呵冷笑几声:“我终于知道‘夜郎自大’是什么意思了。从你这点就知道将军你啊——有点肤浅!”
“你说什么!”将军大发雷霆,整个屋子都震上好几震!
宛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似乎是他震怒之下,灰尘漫天飞舞的缘故吧——“我说的很明白了,言外之意就是——你这样的比较很有意思吗?难道两国之间的较量就仅仅是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