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寻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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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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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权淡淡的看着那脆弱的妇人,手拿着弩。
  “就算你要杀了我们也没用。”蜀益呵呵笑着。
  “嗖——“的一声
  宛兰无力的呻-吟着,心里放佛看到洪水猛兽一般,但全身被绑得紧紧的,吊在城墙之上,无助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迟来的阵痛。待她睁开眼,看看自己似乎毫发无损,有点窃喜,猛然发觉那个短箭,就插在自己头发上,还在瑟瑟发抖,心里那个后怕啊!
  蒋权,真的是要大义灭亲吗?如他冷笑所言,“岂会为了一个妇人,而放弃即将的胜利。无知!”
  蜀益由衷佩服,“果然真是冷血之人,我甘拜下风。”
  又听到几连发的“嗖嗖嗖——”之声,西于王的胳膊被擦伤了!他大骂道:“好你个蒋权,竟敢如此对本王无礼。”一怒之下,将火把点燃了那细长的线,对着下面的宛兰笑道:“连你大哥都不救你,我也不要你这人了!”
  宛兰斗大如汗,心里慌张无比。耳边都是那燃烧的声音,嗅到的都是烧焦之味。此时她万分敏感,一点点的下沉,都让她惊慌失措,却只能呜呜的怪叫着,可是上面那两人,看戏一般的折-磨她。
  三层高的城墙啊,下面都是硬硬的地板,还有一些还在着火的火把和尸体。说不出的担惊受怕。
  又下沉了一点,心里猛然提到嗓子眼!
  她看到蒋堂和李云聪划着船到沙滩,手拿着戈,对挡在面前的敌军拼杀中。明明都不会武艺,却硬要爆发潜能,杀红了眼,即使负伤许多,仍然要一点点的靠近,只期待能在绳子烧断之时,能接住她啊!
  一点点的下沉,身子轻微的晃悠。这坚持不了多久,绳子就快要断了啊!
  宛兰的脑子空白到了极点,全身上下都是数不尽的汗!
  “素儿——素儿——”蒋堂隔着二十多米焦急的喊着,却因为敌军太多而无法靠近。
  敏感的感受着无助的下沉,心里升起最后的温柔——蒋堂,再见了,原谅我总是对你不好,总是惹你生气,但是,你的包容让我无比动容。
  “嘣——”
  轻微的烧断声,却在临死之人看来,无限放大了。
  宛兰的坠落,让蒋堂拼搏着无限潜能,虽然负伤严重,却仍然红了眼,心里不断计算自己到那落坠处的距离。
  宛兰划过一丝泪,飘散在空中,最后一句一直掩藏在心里,成了遗言——蒋堂,我喜欢你。闭上了眼,等待最后的四分五裂。
  “素儿——”蒋堂无助的看着,却被众多的敌军包围着。那一声喊叫,用了平生最大的嘶吼,简直就要撕裂天地一般。相隔只有十米,却成了天人永隔的距离。
  此时此刻,城门处冲出一个人,骑着马,停在了宛兰坠落之处。就在那赶到的一瞬间,竟接住了宛兰。由于重力,马吃惊的狂叫着。
  “快走——”那人一拍马屁股,马冲过窜起的火苗,经过敌军的刀剑,几个眨眼,消失在了夜色里,留下马的身影。
  “快给我追——”西于国王急了,命令道。
  “哒哒哒哒——”
  在漆黑的夜里,马沿着海滩向前飞奔着,踩起一层又一层的沙子,留下密密麻麻的印记。飞速的马蹄,在寂静的夜里,犹如上了火药一般的串串炸响声。而后面这有星星的火把,一定是追逐而来的士兵!
  宛兰依然全身绑着,躺在那人的怀里。被马颠簸的啊,肚子七上八下翻腾不止,想起两年前,也是这种姿势坐在马上的。
  那人不敢停留,便用匕首等工具将她绳子解开。她也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转了个身子,坐正在马上。前方依然黑漆漆的,但却感觉到道路一片光明,心里顿时舒畅——终于是死了逃生了。
  而背后的救命恩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骑马,显然是要甩开后面的追兵。只是那人,蒙着面,看不出是谁。但那身形,宛兰有种陌生的熟悉啊。
  她依然心有余悸,哆哆嗦嗦的感谢道:“多谢了——”
  “没想到居然能救你一命,我也有些惊讶。”那人看了看后方,确定没有那些星星点点的火把以及马蹄声,才松懈了一番,开口说话了。
  这股熟悉的声音!
  宛兰犹如过电一般的惊讶着,泪水不住夺眶。她嗫嚅不清的说着:“终于——终于找到你了——还好,我没有放弃……”
  至于另一头,蒋堂看到宛兰被一蒙面人救去,心里暂时松懈了——好歹她是活下来了。但又心里冒出个问号,这人是谁?
  就这么一恍惚间,四面的敌军齐刷刷的向他捅来剑、戈等,四面八方的锋芒在火焰的映衬下,独具寒意。
  蒋堂惊得跌落在地上,瞳孔的倒影里,都是那数不清的兵器向他刺来!临危大乱,只怕下一秒,就要千仓百孔!
  只听破风般的嗖嗖嗖声,几只箭犹如天降神兵,将围困的十几个人,射杀大半。其他人望风而逃。
  李云聪不知从哪得来的马,急忙催促道:“少爷,赶紧去追少夫人吧。”蒋堂一听,拂去脸上的冷汗,急忙和李云聪骑上马,向着那蒙面人的方向追去。
  只是黑夜茫茫,哪里能找到他们远去的足迹呢。而且还有提防那些敌军,本来就不快的进程变得更加迟缓。
  蒋堂只希望她能跑得远一点,千万别被抓住了。对于那个蒙面之人,他表示由衷的感谢。
  蒋权在楼船船头,手持弓箭,望着他们起马远去,只是淡淡的说道:“就会给我惹事。”显然刚才救助蒋堂的,只有这久经沙场的大哥了。
  而现在的战况,依然惨烈。只不过是才过了半个时辰,就已经有数不清的尸体了,无论是淹死的还是烧死的还是砍死的,各种残像,应有尽有。在那火焰的照耀下,这金黄的沙滩少了休闲的气息,多了恐怖的惧意。如果硬要用一个词来描述,那就是——修罗界,用着炼狱的酷刑惩罚在场所有人。
  双方的主将都在高处对视而望。西于王摁住受伤的手臂,满脸愤怒,俨然怒目金刚,而蜀益站在一旁,手摸着下巴,思考着什么,沉着冷静,放佛要下一个更大的局。至于蒋权,背后立在楼船上,隐没于黑夜当中,身上桀骜不驯的霸气衬托出这位沙场贵公子的形象。
  不过这战局,很快就呈现一边倒的情形。番禹的军队由于训练有素,连番厮杀,将西于国的杂牌军打得很是凄惨。蒋权看在眼里,只是泰然处之,等着收局。
  一瞬间,漫天的火箭犹如倾盆大雨般的撒来,“刷刷刷——”番禹的楼船都遭了秧,所见之处,都是那带着火苗的箭。在黑漆漆的夜里,显得别样的绚烂——六条船,甲板上或者船边,都向外辐射着红黄色的光芒,并且正在燃烧着船只,显得多么的壮观啊!
  蒋权万万没有想到,快要结局的事情,却出现了这样的变故。急忙问那些士兵,“箭从哪发出的——”
  士兵哆哆嗦嗦的回答:“报告,是从后面——”
  蒋权楞了,从来没有这般吃惊过。冰冷的面庞竟然浮现久违的惊惧,他大步向后走去,看看后面,隐隐约约的黑色夜晚中,出现了好多船的身影,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恶魔的身影。
  而对面城墙上,传来哈哈大笑声,戏谑一般。
  蜀益高声喊道:“蒋权,今晚就是你最后一仗,而且,还是个败仗哈哈!”
  蒋权便知道有埋伏了,可是那埋伏是谁?眼看着六条楼船正在慢慢被火焰所吞噬,发出噼里啪啦的烧断之声,且随着晚风渐渐加大。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他渐渐感觉到凌乱和交瘁。
  不过对面城墙上的人,还是乐意解释的。西于王笑着高喊:“不用猜疑了,是我们联盟的第三方——汉军。他们终于赶到了,据说,他们派出两千兵力,就为了围剿蒋权你啊!”
  “蒋权,你该感到荣幸,被我们三方如此看重。派出三千兵力才能抓你一个人啊!”蜀益高声赞扬着,拍着双手,在凄凉的夜空,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每一声响,都让在场的番禹军队,感到心惊胆战。
  “那些汉军,不多久就会到了,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几个将士围着蒋权,放佛哭丧一般。
  通过士兵的努力,已经将船上的火熄灭的差不多了,无形中拖延了好长时间。如今六条楼船,只剩下四只,剩下两只已经燃烧大半,在海面上疯狂的燃烧着,然后逐渐沉没,甚至还能听到船上的士兵在疯狂的叫喊着,在火焰中扭曲着身子,全身带着火冲到船边跳进大海。
  危机,一瞬即至!
  蒋权挥挥手,“撤退!”
  那些还在海滩上的士兵听到命令急速往后撤离,由于太过匆忙,没工夫上小船,直接跳入海里,游回楼船,飞速的爬上去。这种一泻千里的士气洋溢于每个人的心里,焦虑恐慌不言于外。
  这一明显的信号逃不过城墙上两位首领眼睛,得意洋洋的对自己军民喊道:“番禹军队要逃跑,赶快乘胜追去!”
  一语中的,说得西于国军队猖狂十足,立改刚才的颓废,如同凶猛的野兽在沙滩上尽情强撸;而番禹军队,刚刚还信心满满,如今霜打的茄子,飞也似的或跑或游的回到楼船。
  剩下的四艘楼船急忙向南开去,躲避从后方偷袭而来的汉军。而此时此刻,也与汉军赶赴而来的船队就快要擦肩而过了。汉军慢悠悠的调转船头,不急不慢的向后赶着。等到最后一条汉军的船经过刚才的战场时,西于国王和蜀益派遣一千兵力,上了备好的船,跟着碾压番禹的船只。
  番禹军队,由原来的一千兵力下降到六七百,算不上损失惨重。但是猛然间对比后面穷追不舍的船只就知道什么叫岌岌可危!
  根据士兵的汇报,后面跟来了二十多艘船(不论大小),密密麻麻都是人,很可能真有三千多的士兵。这气势汹汹,乘风破浪,在黑漆漆的夜里,描述不尽的恐惧——二十多艘船,三千多兵力,只为了剿杀四艘船,六百多的士兵。
  是应该胆战心惊呢?还是喜上眉梢——正如蜀益所赞:“蒋权,你该感到荣幸,被我们三方如此看重。派出三千兵力才能抓你一个人啊!”
  无尽的夜,看不到的黎明,即使有眼睛,也看不到未来的曙光。
  不过,后面二十多艘船,也不是很急着将前面的四艘船剿杀殆尽,而是悠闲的在后面跟着,与前面保持一定距离,就像一只猫在玩着老鼠一般。迟早都是囊中之物,再玩一会儿咯。
  长达数小时的夜,也有尽头之时。拐过几个小岛屿,东方也慢慢泛起了鱼肚白,一点点的驱散了黑暗。前方也一点点的明亮了,只是起了一丝的雾气,并不是很妨碍追逐那些逃兵。
  三方首领登上同一条船,站在统一战线上,相互笑着,对着清爽的早晨,甚是开怀。
  西于国王由衷的赞扬蜀益,“幸亏有你提供谋略,要不然,我可真没信心打赢这场杖啊!”
  “哎,也不能全是我的份,侯将军带领的两千汉军才是胜利的关键啊。我只不过是负责联系罢了。”蜀益淡淡的笑着,较为谦虚的推却道。
  “如果不是你提出要联合汉军,哪能这么顺利啊。你先是将那妇人丢出城墙,拖延番禹军队的时间,之后露出颓势让蒋权放松警惕。可是没有想到,侯将军的军队早已做好了准备,从后面进攻呵呵。”西于王说起蜀益的谋略,还是由衷的佩服的。
  蜀益对于这样的小谋略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有着更大的野心,而现在要付出实际的,就是要先抓住蒋权,之后再考虑着手进军南越。
  侯江军不紧不慢的感叹着:“他们跑的可真快呀。几下子就不见人影啦。”
  西于王笑道:“不必担心,这地方是本王的,有哪里不熟。量他们也藏不到哪里去。”
  这时候,在一片雾色里,隐隐约约勾勒出一只船的模样,安安静静的停留在那里。在一宁静的早晨,显得别外的沧桑。
  侯江军指着那船,问道:“那是什么?是番禹的吗?”
  另外两人也觉得惊奇,也看不出其用意。
  他们还是决定先过去看看,再讨论这情况吧。
  很突兀的,刚刚还很宁静祥和,猛然间传来一阵很有节奏的“咚——咚——咚——咚——”的声音,在若隐若现的雾里,显得别样的惧意。
  “鼓声?”蜀益疑惑了,“好像是——从那艘船里传出来的。”
  西于王皱着眉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番禹的军队?”
  侯江军不耐烦的催促着划船,“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猜来猜去有什么劲儿!”
  二十多艘船也开了过去,而那诡异的船也在不绝于耳的传出鼓声,并没有因为这气势汹汹大兵入侵而变得慌乱,依然还是铿锵有力,富有节奏感。这更加引起三个人的疑惑了,更想知道这到底是玩哪一出。
  慢慢的,那诡异的船也露出面目,撕开了神秘的面纱。那船有一点烧毁的痕迹,应该是番禹的船只没有错。此时就见到这一只,而不见其他。这更加奇怪了。
  侯将军吩咐加快划船速度,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蜀益和西于国王眉头拧得紧紧的,总是担心事有变故。
  离那船只,只有十多米的距离了。三人就只是见到这船只,心里有点放松之感,不理会那奇怪的擂鼓声。
  “那个人——不是蒋权吗?”侯江军眼尖。
  在“咚——咚——咚——咚——”的声音映衬之下,雾气褪去一些,显露出船头上的那个人,一脸桀骜不驯,真是蒋权啊!
  三人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心里有种莫名的担忧——只见蒋权左手持着青铜剑,右手持着戈,屹立于船头之上,微微侧身而立,高昂着头,不卑不亢,虎视眈眈的盯着着对面三千余人!
  三人暂时停住了船,没有言语,目不转睛的看着蒋权。四周的声音万分诡异,只有那很有节奏的鼓声——“咚——咚——咚——咚——”放佛敲击着每个人的心里。
  那三千多的士兵都看着前方唯一的船只唯一的一个人。可偏偏就是那唯一的一个人,竟然要他们胆颤心寒。
  却见那蒋权站在船头,变换了姿势,用他手上的戈挥力指着这二十多艘三千多人,眼睛如同鹰眼一般盯着。光是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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