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是联合了所有大臣,请求武帝罢免你的军职。”卫良信推搡着他出了居室,“我是好不容易,才让看守的人放我进来——你知道么,连看守的人都知道你死期将近,让我见最后一面为你送行。现在你赶紧快走!”
蒋权却不知轻重,“我要去面见武帝……”
“你个傻子,现在你一介平民,何德何能面见武帝!”卫良信推搡着他,“你出去就赶紧逃。命比一切都要重要!”
蒋权一身的桀骜,让他很难做出选择。逃狱这件事,不就相当于坐实他的罪名了吗?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你留在这里能怎么办呢?明天那些人就审你,狠狠的治你个死罪。你死也是落个通敌之罪,逃也是落个通敌之罪。赶紧逃吧!”卫良信气得直跺脚,对于他来说,生命好歹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些污蔑的罪,先暂时放下一边。
“我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逃去,我蒋权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情?”蒋权铿锵的说道,站在牢门口,不肯离去。
“是——你是没有做过!但是现在情况危急。你留下来,你觉得你能敌得过众人之口么?对于通敌之罪,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没有是不是?”卫良信见他还是万分犹豫,拿起他手中的青铜剑,狠狠的往自己肚子上插去!
顿时鲜血直流。
“我是被你捅伤的……你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出去……”卫良信疼得身子弯曲,跌在地上。
蒋权深深的震撼,突然有种久违的感动,一股燥热涌了上来。对着地上的卫良信轻轻说道:“谢谢——”真的是难得的一句话。
由于那件衣服,看守的狱卒没有认出来。而他乘着外面的快马,在夜色中飞快的离去,风扬起了他身上宽厚的衣服,不停的翻飞。
不知多久,他才停了下来。踉踉跄跄的跌在地上,喘着粗气,心累无比。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压制不住心中的苦和闷,大声的对天喊道:“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活在这个地方——谁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第二十四章 种田好经商
更新时间2014…11…6 17:26:00 字数:4393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诗经《黍离》中最后的感慨,叹天叹地叹人生,更透出一股悲凉的无力感。明明伸手就能触碰到天空,但却看起来遥不可及。
蒋权逃出了居室,之后便消失了踪影。番禹上下都在找寻他,却不知去往了何方。即使是问蒋府的人,都一概摇头不知。蒋权就这么失联了。
而远在中原大地的宛兰,以及闻人宏谦,已经在宛县站稳了脚跟——在那里,他们开了一个小摊子,卖各种各样的点心。
这个地方,也就是熟知的南阳县。宛县当真是富足,只需看看那些人的穿着——锦衣丝布,穿金戴银——就知道这个城市富人很多。在看看这个县城的规模,据了解方圆几百里,都是这个城市的范围,能跟北边的长安媲美。城中,房屋相互挨着,中间的道路四平八稳,行人相互摩肩擦踵,密密麻麻挥汗就是雨。
因而,宛也有“商遍天下,冠富海内”的美称。
在城的西南边,这个繁华的地段,有个地方排了好十几个人,都在眼馋的看着前面。不要看这个摊子小,但能吸引那么多人驻足已经很不简单了。只见摊子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刻着“每天一个花样,保证你没吃过。”
这就是宛兰和闻人开的小摊,卖着各式各样的小吃小点心。宛兰本来就会做菜,而且绝对是这个朝代所没有过的。因而客人看着新鲜都来品尝,再加之每天换着花样,绝无重复,满足了客人的胃。
其实,别看现在挺风光,挺不错的。如果回头看看他们最初的状况,就知道有多可怜了。
那还是近半个月前的事情了,他们刚到这宛,就已经盘缠告急了。而这里卖的东西,偏偏又是那么的贵,这下可难为两人了。
那时,宛兰就提议:“我们就帮人家打点零工就好了。就像之前在沙羡(yí)县,我去给小饭店洗盘子做菜,然后得点小钱,管吃管住够生存了。”
“是啊是啊,最后你就被拐卖了,然后到康平坊做妓了。”闻人依然拿着这件事情取消。
宛兰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那些人贩子卖到了青-楼,被桑妈妈管教,没日没夜的学习怎么照顾男人。最后怎么样了?跟羌有茨“娶回”到家中要当四夫人,却万万没有想到,羌老爷先下手为强,癞蛤蟆要吃了天鹅肉。最后嘛,两父子为争抢新娘而抱团打在一起。
那段往事,不堪回首啊。
“我觉得吧,我们不如做生意,你本就是蒋府少夫人,懂得经商。”闻人眼睛一亮,哈哈的笑着,“你看这里如此富裕,不在这里做商人,实在是可惜了。”
宛兰“咦——”了一声,表示颇为的惊奇,“你什么时候聪明了一回了?居然赶在我前面想出这么一招。”
闻人眨巴着眼睛,“主要是天天洗碗很累很辛苦,我可没那么闲工夫着那么份罪。”
“言外之意就是你嘲笑我之前干的,都是卑贱的活咯?”宛兰把马的缰绳放在他手上,似是赌气一番,双手叉腰撅着嘴,“没有想到我居然还被你嘲笑了,要是有活可干,我还至于干这么累心的活吗?还有,在长沙国的时候,你进王宫行刺,还不是我一个盘子一个盘子的洗着,帮你拖住其他人。”
闻人一把搂住她,不断拍拍她的肩膀,“知道你厉害,但我绝对没有嘲笑之心啊。我是——在表达对你的崇敬哈哈。”
宛兰一把推开他,翻了白眼,“少这么恶心。”
“不管怎么样,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闻人尴尬的笑了笑,尾音拖着一串呵呵呵。
那时候,两人将宛县城逛了一圈,提出了许多的意见,但都发现不切实际。比如像贩卖东西,没有进货来源;经营什么店,又没有钱租下一个门面,当然很少有见到人租赁门面。
细细的转完了一圈,花去了三个时辰——可见宛县城是有多大了吧。
两人又饿又累,但是却发现身上的钱,都不够一顿饭吃。那就干脆出城,去外面找小摊吃一吃,图个便宜。
出了城,靠近山边的一个小摊,搭得可真是简易。随便点了点两菜一肉,还以为会很便宜能节省一点。可是没有想到的,就是吃完了,居然还超了。
两人面露难色,尴尬的笑了笑,相互推搡着,让哪个人去求下摊主。闻人按捺不住宛兰可怜巴巴的眼神,硬着头皮去和摊主商量。别看浑身都是肌肉,但那搔首顿足的样子,不禁又感到一丝可怜。
“我们带的钱不是很多呵呵呵。我们绝不是想赖账呀,我们想着,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当个帮工……”闻人试探的问道——怎么总感觉,他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摊主是个老奶奶,很是慈祥的样子。她呵呵的笑道:“我这摊子小,没什么事可以做。不过,我这山底下,还有田地,我那孩儿在外地,我一个老太婆做不来,荒了挺可惜的。你们年轻力壮,这样吧,你们种出菜来,就算抵了这顿饭了。当然,我也管吃管住。”
“种田?”宛兰愣了一下。她穿越前,可真是一个城里人,连田地长什么样都不清楚,更别说种地了。
闻人更是面露难色,“说是这么说没有错啦,可是我们——不瞒你说,我们可没有种过田,只怕种不出什么什么东西。”
“没关系,我教教你们就行了,你们帮我锄地啊什么就行了。”老奶奶和颜悦色的说道。
他们也就稍微放心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老奶奶收摊回去。两人则帮着她,将架子放好,收拾好桌子等,扛着锅碗瓢盆,跟着老奶奶回去。
老奶奶年纪大了,走路不多久就要歇息一番。不过还好,她的家不远,拐过一个山脚就是了。正如她所言,家的旁边就是一块田地,确实很小,大约一百平方米。
第二天天一亮,老奶奶就让两个还在熟睡的人赶快起来。
两人揉着惺忪睡眼,扛着铁锄头,到田地上先挖土。两人人第一次有些发蒙,拿着锄头在土里翻动着。老奶奶在一旁指导他们,要先提起来然后砸下去,一挖就行了。
说得挺简单的,但做起来可不轻松。才挖出了几个陇,宛兰就上气不接下气了,扶着锄头呼哧呼哧的喘气。看看闻人那边,壮得跟头牛一般,正卖力的翻田。她也跟着,一锄头一锄头的挖着。
等挖完了一道,双手酸软。她看了看手,才发现有几道血口子,疼得想流眼泪。老奶奶过来不住的安慰她,“第一次干都是这样的。待会儿,你浇水,让土地变软一下。最后撒上这些种子,记得,不要放得太密。”
这活还算轻松,等闻人翻完了一半的田地,她就开始舀水浇天,老奶奶急忙让她再放少一点。浇完了水,闻人也将田地翻了一遍。接着,两人就小心翼翼的把这些种子,一粒粒的放进田里,注意好间距。
到了上午之时,才将地翻好,种子放进去。闻人不住的说道:“这田太硬了,石头又多,可真不轻松啊。”
老奶奶端来水给两人喝,“儿子外出很久,我又老了,干了一会儿就要歇息好久。所以这田啊,近乎荒废了。”
两人才晓得老奶奶一人的艰辛,家里家外都是她在操劳。想象一下,白天得摆摊子赚点小钱,偶尔种种菜,以供平时吃食。年纪大了,很多都力不从心了。
休息了一会儿,老奶奶吩咐他们将土填好。两人小心翼翼的用锄头将土填进去,盖在种子上面,担心用力过度,反而把种子给弄了出来。又折腾了好一会儿,可终于是把这一百平方的小田地给弄完了。
到吃晚饭的时候,虽然只是平淡的炒青菜,但两人吃得真是格外的香甜,连菜汁都给吸完了。真是太饿了,一连吃了好几碗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宛兰揉着酸痛不已的手臂,叫苦不已。
第一次干农活,才知是多么的辛苦,以前就是在电视上看到。那种机械化大生产的,随便开个机器就弄好了,几乎不用人力。但是在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么先进的生产力,能用上铁锄头就算是高生产力了,由于这里家穷,买不起耕牛,一切只能靠人。
她翻了个身,心中有些惆怅。以他们这样的慢吞吞的速度,她何时才能去到汉中找到千亿呢?只怕又得一场空。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这场追逐的游戏,何时才是个结局。尚且不说意志问题,单单是路费还有伙食费这些个事儿,没有些钱物,当真是一步都难行。所以得经常逗留在一个城市里打工,一干就是至少一个月,才能有点积蓄,去往下一个城市。
唉——不知千亿他怎么样了,是否也为这样的事情而烦恼呢?
至于远在南方的蒋府,也不懂怎么样了,还有她的孩子,有没有饥饿。
有太多的牵挂纠结于身,虽然有些累,但却乐在其中——想念一个人,时常想象他过得很好,自己也将变得很开心,对于现在的周遭状况,不过是暂时的困难,一笑了之。
其后几天,等菜发芽了,两人就得浇水,还有撒化肥——其实就是人的尿啊粪啊,瞬间让人昏厥。宛兰每次都得先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捂着鼻子,苦着脸去浇。有时一不小心就闻到那股恶臭,就觉得昏天黑地。
结果一不小心,宛兰撒了些粪水到了闻人的脚踝。闻人吓了一跳,忍着恶臭,用着极其别扭的声音说道:“你存心是故意的——”
“我哪会那么无聊,跟你玩泼大粪游戏——你可别恩将仇报啊,大不了我给你倒水洗脚。”宛兰用手捂着鼻子,闷闷哼哼的回答。
浇完了粪尿化肥,两人逃也似的躲进屋中,喘着气。房间的空间都觉得少了许多。
“看这样子,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收菜了。”闻人说道。
宛兰有些欣慰,“自己种出来的,就是感觉不一样。有句话叫‘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做农活当真不容易。”
确实是挺不容易,再两人的辛苦照料下,青菜就可以收了。两人欢天喜地的将菜全部收起来,望着桌子上满满一大堆的青春,宛兰估摸着有二十多斤——毕竟不是一称准,对于斤两可没有概念。
“菜可真多,以前我自己种的时候,连一半都不到啊。”老奶奶居然发愁了,撑着下巴思索了半天,带着点惨淡的口气,“那么多的菜,剩下一大半,该如何是好?”
收成多了居然是种罪过啊!
就算他们三人吃,几天也就吃了几把,那剩下的,岂不是就要烂了坏了?
“拿出去卖好了?”闻人眼睛一亮。老奶奶也别无他法,点点头。两人说干就干,带着菜进城去卖。可是发现,有很多卖场的,他们的菜又跟其他人没什么差别。
即使是价格比其他菜贩少了那么一丁点,依然卖不动。旁边蹲着二十几个菜贩,基本都是几种类型的菜,好坏也差不多。而他们的位置中不溜秋的,不占据好地方。到了中午,才卖掉了十把——整整十把,数一数剩下的,还剩下三十多把呢!
照这样下去,恐怕不仅赚不到什么钱,还会使得新鲜的菜烂掉。
“我们干脆起个大早,绝对能卖掉。”闻人不知哪里来的自信,直接脱口而出。
“我们的青菜,跟别人的菜,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啊。”宛兰双手交叉,不停的思索着该怎么办。由于卖菜的人特别多,他们种的东西又是普普通通的青菜,如果死卖的话,肯定会既薄利又不能多销,最后烂掉的还是自己的菜。
老奶奶知道后,摆摆手,“菜吃不完,就晾着吧。等以后要吃了,还能跟水兑着吃。”
宛兰拉住老奶奶的手,“这样吃对身子不好,既然有新鲜的菜吃,为什么还要吃干菜呢?”
“那你说怎么办吧?”闻人索性不想管,“你不是会做菜吗,发干的菜叶也能做出菜!”
“对了,我们将这些菜做成好吃的,最好是那种小吃。他们觉得新奇,就自然会买了。”宛兰高兴的说道。她猛然想到一点,就是对这些菜进行加工,与其他小贩区分开来,不就能吸引那些人吗?
宛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