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寻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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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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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这祭祀算是结束了,大家也相应的承认了蒋堂的媳妇宛兰的地位了。婚礼的最后一步,已是完成。
  回到房内,宛兰看着手心那红彤彤的布条,那是被鲜血染红的,心里就犯疼。为了祭祀,她的手算是做了贡献了。
  这鲜红的一抹红,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开心也说不上,难过也说不上,就是一种很平常的感觉。从之前的婚礼到现在,历时三个多月,才算完完整整的走了一遭。这一遭,笑过,哭过,已成了过去,如今,这一遭还要伴随未来,如同平行线,直到远去。
  大家已经承认了宛兰的地位,但未来又是如何一种状况,担忧,害怕,无奈……
  无论如何,后面的过程,想必是万分的艰辛!

第四十三章 精商
更新时间2013…10…26 10:56:32  字数:7139

 刚在仁化住了两三天,就由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弄得宛兰目不暇接,比如去东边山地的梯田,置身在其中,是多么的惬意。不过这悠闲惬意的生活以后可不长久了。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大家正在为一个事情头痛。
  那就是盐!
  现在是秋季,盐的产量有些下降了。这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夏季储存的盐基本卖不出去,大部分都还在仓库里,基本上是越积累越多了。如何把这些盐卖出去就成了这次的老大难问题。
  一次晚饭过后,大家又激烈的讨论起来。老爷手枕着头,皱着眉头,焦虑得不行,“这次真是没有想到,盐居然还有那么多,都沉积在仓库里也不是办法。所以我想顺道看下仁化这边缺不缺盐。”
  “这边倒是不怎么缺。好歹我也是现任的县长,比较清楚这里的状况。”二叔想了想说道。
  “老爷,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沉积在仓库里,大不了明年春天再卖出去也是行得通的。”大夫人正色说道。宛兰在旁有些吃惊,大夫人这么正经的提出意见,有些难得。
  “可大姐,这些盐全部放在仓库里,万一坏了怎么办,再卖出去,人吃了会生病,我们这招牌可就砸了。”二夫人无不担忧的说道。
  于夫人在旁边插嘴问道:“盐不是生活常需嘛,怎么会今年多那么多?往年朝廷征收一大部分之后,剩下的基本售完。”
  老爷叹了口气,“按照往年的情况,基本是紧缺的货,常常是一出仓库,半道上就卖光了。因而我决定多开辟几个晒盐的地方,盐的产量就增加了很多。今年被征收了一大部分后,还剩下很大的存余,原以为会全部卖掉。只是没算到,今年大部分的人都有些留余,不再对盐有渴望。可能也有天气炎热的原因,这一两个月几乎不见下雨,盐大量的生产,只能留在仓库里。”
  宛兰摇摇头,这就是过量生产带来的坏处了。其实天老爷不应该盲目的过度开发盐厂,打破了供需的平衡,现在就成了供大于需,自然卖不动了。都说销售是所有环节中最艰难的,卖不出去对商人来说是最大的噩梦。
  爷爷想了想,说道:“不如卖到其他几个郡县,哪怕是其他几个国?”
  “爹,这个我自然想过,我唯一担心的是好不容易送出去了,万一来个打仗,货不就全毁了。这损失我该怎么办!”老爷摇头否定到。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都没有讨论出个结果。看着白花花的盐只能存在仓库里,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啊。
  回到房间,宛兰有些劳累,倒在**上直接想睡觉。主要是因为他们太唠叨了,啰啰嗦嗦的讨论一大堆的方案,听得脑袋都炸了。
  “什么破盐嘛,烂在仓库里得了。这有什么好讨论的,反正蒋府家大业大,财大气粗,少赚那么点的钱也没有什么。我看啊,都是钻到钱眼里了!”宛兰嘟嘟囔囔的抱怨道。
  “素儿,你又怎么了。”蒋堂在**上笑着,“每次都能听得你的抱怨。”
  “去你的,我抱怨都不行啊。”宛兰没好气的说:“我突然发现,到你家就是是非多啊。”
  “没有觉得啊!我觉得挺悠闲啊!”蒋堂反驳到。
  “你当然咯,天天在**上睡觉,又不用做什么事。”宛兰没好气的说道。
  蒋堂听到这句话,显然是有些不高兴,只是将头扭向墙壁,默不作声,似乎在忍受什么。
  宛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红着脸说道:“我……我不是……不是想这么说你的,因为我……我比较心烦,才会……你别介意啊!”
  只见蒋堂刚才紧紧拽着被子的手放松了,留下被子深深的抓痕。他是在无声的愤怒吗?上次他发怒的时候,是在成婚的那天。沉默中爆发才是最可怕的
  蒋堂转过身来,只是露出个微笑,如同雨露,如同阳光。
  宛兰轻轻的放松了下,不再“嘲笑”他,说说自己的烦心事,“大家正在为怎么卖出盐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实在让人心烦。要我说啊,你们家诚心没事找事,好好的造船生意不做,还有心搞副业。现在,亏大发了吧?”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蒋堂摸摸头,“我只是偶然听到,以为大家只是说着玩,哪晓得是真的。这个你也不能怪我们乱弄其他的生意,我们只是合理运用我们手头有的东西,去交换别人手上的东西。”
  这么一分析还真是头头是道啊!在这个地方,似乎还流行以物易物的落后贸易手法。当然,民以食为天,农业还是正经的活计,只是这处在南边的国家,盐、渔业还是算在农业范围内的。
  “那我的少爷啊,你觉得该怎么度过这个危机啊。”宛兰笑道。
  “我觉得吧,卖到别的国是不错的选择。”蒋堂深思了一番,说出了这个意见。
  宛兰冷笑了一番,“你这个意见跟爷爷好像啊,可惜被你的好爹爹给否决了。”
  “不会吧?”蒋堂吃了一惊。
  “怎么不可能啊。”宛兰回击道,“你亲爱的爹说,担心战争,担心货物损毁。他宁愿那盐烂在仓库里,也不愿意拿出去卖。”
  “我是觉得我这个主意挺不错的,毕竟自己南越国卖不出去,可以去向周边的国卖去,比如关系不错的夜郎,勿敛。他们这些国处在内地,一定比较缺。而且,这些国的战事近几年没有发生,我们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就碰上了吧。”蒋堂思索了一番,坚持自己的意见。
  “不错不错,看来少爷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得有文化才行咧。”宛兰“高度”赞扬道。
  “就你一个人能听下我的意见啊。”蒋堂抬起头,对着天花板默默的说着:“如果其他人能像你一样就好了。都没有一个能听听我的话。”
  宛兰听着有些心疼。由于蒋堂身体不好,除了生理上的照顾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人能把他当做一个人看待。这样的一个人,生活有意思吗?如同一个会说话的植物人罢了。
  宛兰扶着他下**锻炼了好一会儿,才**沉沉的睡过去了。等到半夜之时,她模模糊糊的醒来,竟看到蒋堂仍对着昏黑的油灯看着书卷,一幅孜孜不倦的样子。宛兰一把夺过书卷,催促他快些睡觉。
  “不急,时辰还早,等再晚些我再睡吧。”蒋堂拉过书卷,奈何没想到宛兰还和他玩起了拉锯战,僵持了一会儿才拿回。
  “上面都是些什么啊?”宛兰看到这乱七八糟的大篆就头晕。
  “《孙武兵法》而已,不值一提。”蒋堂不好意思了,用书卷掩藏自己的眼睛。
  宛兰有些无语,一个呆在家里的人,会想着打仗?“你是不是没时找事做啊,带兵打仗的事你哥会负责。听老婆大人的话,乖乖睡觉!”
  “素儿,这你就不懂了,我是最近才发现这兵书上的东西不仅可以打仗,对于治理家庭,或者经商也是不错的。所以我才想多学一点,不要被人瞧不起。”他转过头,如同一个野兽发出沉沉的低吼:“我不希望别人看不起我。我要他们知道,我不是个废物!”
  蒋堂之后也没有在理会她,就着油灯,津津有味的看着书,还时不时的沉沉低语。宛兰尽管不放心,还是放由他做吧,这是他能够发泄的方式。
  这个看似废材的男人,恐怕心里有几千万个野兽在狂奔,只是这草原如此的大,还没能咆哮,就被无情的镇压。
  第二天下午,爷爷、老爷和大夫人难得来到蒋堂和宛兰的居室,只是顺道看下蒋堂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了。见到蒋堂过得还行,寒暄叮嘱几句,他们转身欲走。蒋堂羞涩的问了老爷:“爹,我想问你个事……”
  “说吧,孩子。”老爷慈祥的说着。
  “就是……就是你还在为盐的事情儿烦恼吗?”蒋堂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
  “哦?看不出堂儿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啊。”大夫人淡淡的笑道。
  别说蒋堂了,宛兰都觉得大夫人的话实在是让人恶心,好一个拐弯抹角的骂人方法——恐怕大夫人是像指责蒋堂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大娘你!”蒋堂生生的把后面的话给吞了下去,露出一脸的怒色,但是能怎么样。他转念一想还是渐渐放下心口的高亢怒火,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对着大夫人。
  “行了,行了。”爷爷出来解围,缓解这个尴尬的气氛,“堂儿,还是说下你的意见吧。”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我是觉得不如卖到别的国会比较好一些。”蒋堂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
  “堂儿,你是不是呆在**上的时间太久了,连消息都有些滞涩了?我听权儿说,边关战事似乎紧了些,战争也是有可能一簇激发的。”大夫人犀利的分析道,还时不时的斜眼瞄下蒋堂,大有一番深意的鄙视。
  老爷还肯同了大夫人的观点,他偷偷的瞄了瞄外面,小声的说道:“我也是听外面做生意的朋友说,现在的世道不太正常。不知你们知道吗,当今的汉朝的圣主,就是……”
  大夫人很有默契的把门关上,老爷才似乎安心,小声的说道:“吕太后!”
  宛兰不惊吃惊,这吕后可以说是很强悍的老巫婆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女皇帝应该是吕后无疑了。汉惠帝时期,吕后因嫉妒戚夫人,将该夫人做成了著名的人庤——五官全毁,手脚权断,三观尽毁。汉惠帝死后更是忘乎所以,贪恋权利,弄得国家乌烟瘴气。
  爷爷哀叹道,“如果是她,那战事的确很有可能发生了,我想想,她在位已有四年了,越累越有些无情了。我们是要小心点。”
  宛兰想了想,在位四年的话,那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她有些糊涂,小脑袋瓜子完全不够用了——早知道在学校历史就应该多背点了,虽是文科生,还真是有些惭愧啊。
  “我想把盐卖到别的国似乎有些不行,其他的办法暂时也没有想到。唉——当初就不应该扩张盐厂了。”老爷叹息道。
  “老爷,你就别多想了。我觉得在南越贩卖就行了,大不了储存在仓库里,来年再卖,这样的方法行得妥些。”大夫人是思考道。
  大家觉得这个法子还行,也默不作声,蒋堂有些焦急,“可是我还是觉得……”
  “堂儿,你还是安心的在**上养伤吧。这些事情你就大可放心吧。”大夫人笑眯眯的说道,可在宛兰看来,如同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从头到脚都是虚伪。
  蒋堂愤愤的咬紧牙关,仿佛都能听到那些坚硬牙齿发出来的咆哮。
  宛兰看见蒋堂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显露,倒是把大夫人吓得逼退一小步,过了一会便镇静下来,高傲的仰起头。宛兰抚摸着蒋堂的手,让他安静下来,却没有想到他的手劲是如此的大,险些就把她弄得脱臼,疼的宛兰急忙抽出手直哼哼。
  待他们走后,蒋堂双手插着腰,一言不发的坐在**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宛兰知道他心里非常难受,安静的给他倒了杯水,顺顺气,之后走出房间,留下他一人。
  宛兰坐在后门,看着远处的山峦,尽管已没有了那仙风道骨的滋味,可是那雄浑壮辽阔的风味也没能吸引她。她的心里想着,还是刚才那一番的侮辱。
  侮辱不是对着宛兰,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安安静静的做好本份,只要不引火上身就好。但是这有用吗?于事无补。
  大夫人刚才那口气,除了小瞧人的样子,更主要的是恶狠狠的撺夺——将蒋堂所有的一切全都剥夺。如果这个事情如猜测的那样,那么大夫人是想把家里的所有全归结到自己身上,然后传给蒋堂,不知道这样说,大夫人这个人是慈母还是恶魔。爷爷曾经说过,老爷和两位夫人的情感事情不是一帆风顺的,大夫人在很早的时候就怨恨老爷和二夫人了。从现在来看,大夫人做的大部分都是针对二夫人和蒋堂,假设下毒的伎俩是大夫人做的,现在大夫人又假惺惺的把家里的主事权揽在自己身上。
  如此一想,宛兰也不知道是该可怜谁了。常言道,可怜人必有可怜处。有的人隐忍,有的人故作伸张,表达的方式一个让人怜悯,一个让人厌恶,其实都是一个样——都是可怜的人类。
  若要做起选择,宛兰更可怜蒋堂,说不出的怜悯,是夫妻这层关系吗?
  当初不是说要逃离蒋府吗?现在怎么反而可怜其自己的夫君了。感情的磨合是的她的心都软了下来,让她觉得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
  感情这东西,真是个害人精啊!
  宛兰恐怕就是这样的性格,对一样东西常常犹豫不决,选了什么又怕伤害对方,结果反而把自己身陷囹圄了。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影视女主角果断,敢爱敢恨呢?在安分还是帮忙上,她不经意陷入了矛盾。
  宛兰回到房间,依然纠结不已。见蒋堂已经睡下了,她也安心了。走到**头的时候,蓦然发现一个亮晶晶的的东西在蒋堂的脸庞上闪耀。仔细看去,竟是一大滴的泪珠,发着暗淡的光芒,述说梦乡的残酷。
  刚才的矛盾,就被这泪珠给几近摧毁。宛兰突然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帮助蒋堂。蒋堂只是希望能获得一个公平的环境,让看不起他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老爷和两位夫人的纠葛都是往事了,为什么还要延续到下一代?
  帮助蒋堂,就算是给他一个交代,感谢这么多月一直关心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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