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好像也感觉出来自己的冷淡,见自己也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口称‘太子殿下’,而不是从前的亲热的二哥。看着深爱着的人被自己一步步推远,相行渐离,心下又是痛楚,又是安慰,就这样吧!所有的事情我一个人来背,你就安心做你的四阿哥,雍贝勒。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几个小弟弟也长大了,在他们的眼中也充满了对皇位的渴望,虽然他们掩饰的很深,还是瞒不过自己的眼睛,毕竟自己当太子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眼线耳目。只是胤禛还是那么的淡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甚至还去寺庙参禅。这怎么可以,有些时候,你处在那个地方,站在那个位置上,就会不由自主的被卷进去,不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因为和自己一起长大,所以,胤禛不可避免的被贴上了太子党的标签,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若想拉自己下来,就必须搬倒他。所以很多事情或明或暗的都指向他,对他不利。
看着他一天天变得冷漠,脸上身上也一层层罩上冰霜,心疼若死,可也无能为力,自己这个位置,被众人盯着,稍一疏忽,别说帮助四弟,就是自己也很难自保。
四弟,你再忍忍,等我登上帝位之后,便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再忍忍。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之后发生的一场意外却让自己的想法完全改变了。
在那个月华清辉的夜里,终于将心爱的人揽入怀中,肌肤相亲,呼吸相连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一点点进入他的体内,直到被那紧致温暖的地方彻底吞没,四弟,我终于彻底拥有了你,灵肉结合幸福的让人如此直入飞上云霄。不顾一切的律动着,一次次狠命的冲撞,如果这是今生我们唯一的一次,就让我彻底的放纵……
……表盯偶了,再盯偶也是省略号……
看史书时曾经嘲笑过那些为了美人失了江山的君主,现在才明白,一旦遇上真心喜欢的人,真心爱着的人,就身不由己了,什么身份,地位,性别,全都不放在眼里,什么江山功绩,全不及那人的一颦一笑。只想着把自己最好的,最珍贵的东西双手奉上……
我的感情中已经参杂了太多的东西,最初的那种纯真再也找不回来,这样的感情给你我都觉得是一种的亵渎。四弟,既然给不了你唯一的感情,那么,我能给你的,便是这至高无上的皇位……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好心办坏事……
于是开始暗中筹谋,一面表现的愈发骄纵,让皇父对自己失望,另一方面,借着几个机会,让那几个对皇位充满野心的弟弟自己暴露出来,彻底绝了他们的前进之路,也绝了皇父选择其他继承人的想法,除了四弟,你们哪个也别想着登上皇位。
果然,最后夺嫡胜出的正是自己期望看到的,爱新觉罗·胤禛,欣慰的看着身着帝服的雍正帝,孤终于把能拿得出来的,最好的,唯一的东西,这大清的江山交给你了。
……继续分啊分……
没有想到仅仅过去短短的十三年,才十三年,就听到了雍正帝驾崩的消息,骗人的,孤不相信,孤比四弟还大四岁,孤还活着好好的,他怎么可能走了呢?
可是,不相信又能怎样呢?所有人都这样说,外面也全是铺天盖地的白色,
不信又能怎样?
拆开他留给自己最后的书信,依旧是熟悉的字体,只是信的内容却让人肝肠寸断,“对不起,二哥,我尽力了。”
“不是这样的。”手颤抖着,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孤只是想把最好的给你。”
原来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本以为将江山双手奉上是交出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却忘了他是那样一个认真的人,大清的江山给他,却似给了他一副催命符,硬生生将一个好好的人拖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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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和胤礽兄弟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一起看向夕阳,灿烂的晚霞象一片燃烧的火海般漫延到天的尽头,很快,云海的边缘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青色,渐渐黯了下来,象是火的余烬。
夜很快降临了,两个人依然是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老四?” 胤礽突然开口。
“二哥,你想说什么?”胤禛回头,很认真的看着胤礽。
黑暗中,胤礽身影模糊不定,“老四,你过的幸福吗?”
“幸福?”胤禛重复了一遍,想着今生慈爱的父母,笑的很是开怀,“二哥,我过的很幸福。”
“这就好!”胤礽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这辈子,我不会在自以为是的将自己认为的好的东西强加给你,我给你选择的余地。”
“二哥?呃,”胤禛感到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一触而过,就像随风轻飞的白梅飘落,清清淡淡的馨香……
二四JQ录之同榻而眠
自那日那个轻如蝶翼的亲吻后,胤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胤禛对他这个举动又是好笑,又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被占便宜的人好吧!怎么这个人占便宜的人反而跑的不见踪迹。难道是自己长的很骇人吗?还是……(四四,乃的想法有点不对头的说。被四四拍飞)
数日后的一个清晨,天色微朦,东方的天空隐隐泛起鱼肚白,除了早起赶路的行人,多数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美梦。
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胤禛还是早早就醒来了,虽然明知道自己应该起来练剑了,可不知怎的,胤禛就是懒懒的不想起身,于是,一向都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起五更,爬半夜’的乖乖宝宝头一次,赖床了。伸手将床边的灯烛点燃,从枕边摸出一本闲书,有一页没一页的随意翻着,渐渐的又有些睡意朦胧了。
正在他即将陷入梦境的时候,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接着就听到刘元有意提高的声音:“二爷,四爷还没起呢?要不您在前厅先等等?”
胤礽在这奉安镇现身可是大事,刘元怎么敢怠慢,早早的便将消息递了上去。胤祥接到消息后,恨不得插翅赶到奉安镇,只是手头有一件大事让他脱不开身,只能看着书信苦笑,“二哥,还是被你先找到四哥了。”
上辈子胤禛不知道,他可是对胤礽的想法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颇有种同病相怜的意味,这世他苦心瞒了四哥的消息三年,但不知道怎么得还是被胤礽找上门来,向他逼问胤禛的下落,“老十三,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爷清楚的很。有本事大家公平竞争,你这样瞒着大家消息算什么,没有自信胜过别人吗?”
没奈何,只能告诉他四哥这世的名字和样貌,不过具体的地方却瞒了,就这样还是被找到了,真是,该说是缘分注定,解也解不开吗?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真的到了这一天,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很,不过,转念一想,偷偷笑了起来,二哥,虽然你找到了四哥,可惜还是比我慢了一步。
胤祥回信告诉刘元,对待胤礽要态度恭敬,好生伺候着,不可懈怠。
至于二人的称呼问题,则另有典故,其实早在三年前胤祥和胤禛重逢后,他就传令展家上下,见到胤禛一律称呼四爷。虽然胤禛没有前世的记忆,可他还是觉得四哥好听,四爷顺耳。反正对胤禛都称作四爷了,二哥就二爷的叫吧!开始胤禛对这个称呼很是不习惯,胤礽听了却是很满意,胤禛抗议了几次无果后,也就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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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个时候了还没起?”胤礽看看天色,皱起了眉头,习武之人多是闻鸡起舞,若无其他事情,多是天不亮就起身,睡到这个时辰的时候倒是很少,莫非是病了?想到这里脚步愈发的快了,刘元劝阻不得,看他推门直入,也只得无奈叹息一声,自己回转前厅,这个主儿和里面那个都不是他惹得起的,还是离远一点好。
“二哥,你来啦?你在外面稍坐一下,等我穿好衣服就出去。”胤禛听到胤礽的脚步,忙提高了嗓音,急忙起身,准备穿衣。
他话音未落,胤礽已经一步跨进门来。
卧室里窗户关着,胤禛在被窝里坐着,身上披着一件外衫,看他进来,神情有点尴尬,胤礽却丝毫没有在意,两步走到床前,伸手摸向他的额头,“怎么,生病了吗?”
“不是。”被他的手贴在额头上,胤禛有些不好意思,忙偏头闪过了他的手,把枕边的书拿起来给胤礽看,“今天没事做,不想起床,躺着看会儿书。”
胤礽这才放心,坐在床边,弯腰脱了靴子,做势要掀开他的被子。
“二哥,你做什么?”胤禛被他的动作惊的睡意全消,忙将被角压下去。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咱们兄弟同塌而眠又不是第一次了。”胤礽看他紧张的表情有些好笑,“你向里面靠靠,让我躺会儿,大老远从长白山回来,累死人了。”
“二哥,你回家去了?”胤禛细看才发现,胤礽俊美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眼眶下也有了淡淡的阴影,盘算下路程,便知道他有多么的赶紧,有些心疼,“这么着急做什么?要是家里有急事,你赶回去,办完了事再慢慢回来就好了,做什么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
说着就要起身,被胤礽按住,“不想起就多睡会儿,又没人会笑话你赖床。”
“不是,我去给你拿一床新被子。”胤禛挣脱他的手,又要起身。
“那么麻烦干什么?你往里靠靠,给我点空就好了。”胤礽向里推了推胤禛,自己衣服也没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胤禛没奈何,向里靠了靠,让他躺得更舒服一点。呼吸间都是那人清爽的味道,胤礽不由懒洋洋的眯了眼睛。
“二哥,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胤禛靠着床边问道。
“家里倒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不过不着急回来不行啊!紧追着都还怕跑了,哪敢再放开。”胤礽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若有所指,只是看胤禛平静如昔,挫败的叹了一口气,“我回家告诉我家老头子,我已经找到心上人了,让他把宫里碍眼的人都给我弄走。”
胤礽的口气很是不善,那个老头子,整天闲的无聊,就会找各种理由折腾他,还美其名曰不能让姬家香火断在他这一代。胡扯,要真的怕断代,他就不会找来那些个男人膈应自己。
外界传言,修建在长白山峰顶冰雪世界中的神秘魔宫,不仅景色奇异,不同中原地带,里面更是美女如云,传说就连最普通的侍女,在外面也算的上中上姿色。
江湖中有多少人提起来都羡慕的眼睛发亮,妒忌住在里面的姬家众人。
实际情况却是,魔宫前几任宫主如外人所言,都是好色风流,放荡不羁之人,只是当代宫主姬峦却是生了胤礽这个看似风流,实则无情的怪胎,若说他不好美色吧,看到侍女也不曾冷脸;若说他好美色吧,在这普通人家男子早已经知晓人事,有的甚至娶妻生子的年纪,也不见他对那个人上心。刚开始姬峦以为是儿子眼光高,这些人对不上他的眼,便亲自带着他下山到处游历,一路上也遇上不少的侠女闺秀,温柔的,冷艳的,活泼的,腼腆的,说起来条件都不错,可就是不见他有任何的意思。
见自家宝贝儿子这个样子,愁得头发都快要白了的魔宫宫主姬峦,没奈何找自己那数十房姬妾商量,果然集思广益,众人七嘴八舌后,得出结论,胤礽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只是孩子面嫩,不好意思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姬峦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上面。魔教中人,亦正亦邪,脱略形骸,恣情任性,肆意而为,自与天地独往来,全然不把世俗礼教放在眼里!什么同性相恋有悖礼法,全是狗屁。尤其是这位儿子最大,宠子如命的宫主大人,别说儿子喜欢男人,就是儿子说他喜欢一棵树,他也会命人把树挖回来种在儿子房子里。
于是自以为明白儿子隐晦心思的宫主大人,派出手下众教众,四下打听哪里有娇柔美少年,或是南风馆里美貌的清倌儿,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用其他什么方法,总之,只要是颜色好的,都要不择手段的都给他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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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某次下山访友,一月后回来,惊见自己居住的栖梧院中,不仅有美貌的侍女,还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都是些青春年少的男子,一个个打扮的矫揉造作,看他回来,围拢了上来,七手八脚就要服侍他更衣。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殿下被惊得倒退了几步,待他问清楚情况后,怒火冲天的胤礽径自冲到姬峦的主院中,大发雷霆。
姬峦甚少见到儿子如此狂怒,刚开始是被吓了一跳,后来见儿子如炸了毛的猫一般的样子,感觉很是好玩,比平日那个高高在上,看到他的一些行为还面露鄙夷之色的儿子好玩多了。
于是堂堂宫主开始哭天抹泪,说自己也是为了他好,姬家的香火绝不能断在他这一代……胤礽是越听越上火,怕断了香火还给他弄来那些个男人,难道那些男人都能生孩子不成,直气的拂袖而去。
姬峦心里暗爽,此后更是变本加利,你越不喜欢,我就偏要做,以看胤礽变脸为乐趣,胤礽对这世这个老顽童的父亲甚是头疼,打不得也说不得,只能忍了。
平时也就算了,最多把那些人放到偏院里来个眼不见为静。这次找到胤禛后,胤礽就不想再继续陪着老顽童玩下去了,四弟可是他上辈子就认定的人。上辈子碍于身份不能表述衷情,这辈子可不能再错过了,他还指望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呢!要是因为这些琐事给误会了,那岂不是亏大了。回宫后他很严肃认真的告诉姬峦,自己已经找到要共度一生的人了,让他不要再胡乱插手,否则,别怪他翻脸无情。对于姬峦提出想见见他心上人的要求,更是断然拒绝。只是在下山的时候答应,合适的时候把人带回来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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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二哥找到心上人了?是哪家的小姐这么有福气,竟然入得了二哥的青眼,小弟这里提前恭喜二哥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