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脸色涨的通红,依旧不死心的指责如华:“清妃既然说是陆亲王找清妃讨要花茶,可敢把信件拿出来给太后瞧瞧?”
如华面露惊讶的去看德妃:“娘娘说的哪里话?亲王一个外男写给臣妾的信,臣妾如何还能珍藏着?估计早就让司寝局拿到外边烧了。”说完不忘给德妃个你不早说的眼神。
“你……你……怎么可能?”德妃指着如华的鼻子气的浑身颤抖,她厉声道:“你狡辩,你烧了信件,还有陆亲王呢,不如就叫陆亲王来问问。”
“好啊!臣妾自然愿意,只要德妃娘娘请得动亲王。臣妾还请德妃娘娘还臣妾的清白。”字字珠玑,句句暗语。
如华的心里冷笑着,德妃还真是愚蠢,告她一状不事先找到证据也就罢了,如今事情的真像水落石出,她竟然还揪着不放,岂不知太后娘娘怎么会允许她继续胡闹下去。
太后已经扶了额头,一副苦恼的样子:“唉,德妃就不要再深究了,我看这件事就到这里吧。亲王辅助皇上处理政事,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理这些琐事。”
刚才还站在她这边的太后,只因了梁如华花言巧语的几句话,就说这是琐事?太后明显的不想再管了。不行,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德妃已经不管不顾的说:“太后,臣妾奉娘娘懿旨掌管后宫,如今后宫出了这种事,如果不差个水落石出的话,臣妾恐怕其他姐妹不满啊。”
“哼,干嘛扯上别人,明明就是你自己在唱独角戏。”三公主腹诽道,背对德妃对如华扮个鬼脸,如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太后娘娘去看三公主,三公主缩缩脖子。太后轻轻的打了她一下。沉重的气氛就活泼了起来。
德妃还要据理力争:“即便这两件事都能说得过去,清妃藐视皇法,私自离开揽月宫也是不可饶恕的。”
“什么能说的过去,明明就是德妃你给清妃乱扣的罪名,怎么德妃娘娘管理后宫,假公济私,不该惩罚吗?”三公主为如华打抱不平。
如华忙摇摇头,示意三公主不要管。
三公主给她个安心的眼神,根本就不给德妃面子。
德妃的脸色忽而红,忽而白,难堪之极。梁如华果真好手段连一向倨傲的三公主竟然都帮着她说话。
太后已经不耐烦再听:“算了,都不要再争了,后宫想要清平,你们就要和气相处,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争吵个不休。”
说完闭了眼斜靠在软榻上:“哀家,年纪大了,想看着你们都能和和美美的,皇上多添几个孩子,哀家就是闭了眼也放心了。”
一句话说的如华和德妃都红了脸。大殿里的空气就有些尴尬。
门口的内侍突然高唱道:“皇上驾到,陆亲王驾到。”
太后欣喜的睁开眼,往门口张望,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快,你皇兄怎么来了?快去看看去。”一面催促着三公主去迎司徒不凡。
“母后,你最偏心皇兄了,皇兄一来你就高兴成这样?”三公主不满的嘟着嘴。
“瞧你这丫头,你皇兄难得有时间来看看母后,你还吃这些无根据的醋?真不嫌臊。”
“吃谁的醋啊?”太后话音刚落,司徒不凡已经迈着步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众人忙起身行礼。
司徒不凡扫视了大殿一眼,德妃满含期待的看向他,眼睛里流淌着浓浓的思念。
司徒不凡装作没看见,眼睛扫向边上那个单薄的身影。从他进来,她自始至终都不曾抬头,单薄的身子站在诺大的宫殿里显得那样无助,司徒不凡皱皱眉,她似乎又瘦了。
如华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似乎下一刻就要跑出去一般。如华使劲的低着头,生怕一抬头就忍不住去看他,生怕他看出她对他的思念。
司徒不凡只是扫了一眼众人,就大踏步的走向太后,德妃露出深深的失望来。
如华则长长的透了一口气,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给母后请安。”司徒不凡清亮的声音响彻在大殿里,响彻在如华的心头。如华感觉心尖都有些颤抖。
“唉吆,皇上怎么有空来颐养殿啊?今天不忙吗?”太后慈祥的笑道,拉了皇上的手一同坐在软榻上,三公主忙起身站立一侧。
“儿臣有日子没给母后请安了,正好今天陆亲王在芜湖的庄子上带了些龙虾来,陆亲王送了些进宫,儿臣就借花献佛,拿了来给母后尝尝。”司徒不凡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太后心疼的拍拍司徒不凡的手:“你这么忙,还惦记着哀家,巴巴的给哀家送来。”
陆亲王忙插口笑道:“其实儿臣准备给皇兄送了就给母后来送的,但是皇兄说要跟母后吃晚膳,这才匆匆的带了来了。”
“难为你有心,现在可是吃龙虾的时节了?你自己的庄子上能有多少产量?还不够你养活一家老小的。以后可不要这样了。”太后佯装生气的训斥陆亲王。
陆亲王满不在乎的嬉笑道:“嘻嘻,母后教训的是,原也不是时候。只因前几日,儿臣结识个才子,一见如故。这些才子可都是怪脾气的人,最是喜欢些雅趣的事,那日说起芜湖的龙虾来,还做了首诗。
儿臣想着,现下也没什么有趣的事,不如就从庄子上逮些龙虾来,在家里开个席,叫上几个朋友,搭了台子唱几天戏。”
“奥?还为龙虾做了诗?还真是个怪人。”太后感兴趣的道。
“可不是,这位先生听说清妃娘娘会烹制花茶,还特地央了我来讨要。我被他缠了几日,终是耐不过他,才写信给清妃娘娘,没想到娘娘还真就有刚做好的桃花茶。”说完,转身给如华作辑,“还得谢谢清妃娘娘的花茶,解了小弟的围,改日定然要登门拜谢。”
如华还跪在地上,没法回礼,只好点头道:“陆亲王客气。”
这个女子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不愿意看他。连跟陆亲王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别过头去,不愿意把目光转过来寸许。司徒不凡懊恼的抿紧了嘴唇。她还是那么倔强。
“母后今日这里好热闹。”司徒不凡岔开话题道。
太后不知道怎么回答司徒不凡,表情有些复杂。回头去看三公主。
司徒不凡看在眼里,并不露声色。
三公主已经道:“皇兄不知道,德妃娘娘说九弟跟清妃私通,还说清妃勾引七皇子,来找母后告状来了。”
众人吓了一跳,三公主还真是直接,事实虽是这样,但是话说的太直白,反而让人大吃一惊。
司徒不凡显然也很意外,他冷冷的目光朝德妃看去,德妃忙低了头,不敢看他。
他又看向如华,依然只能看到她的头顶。
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把她幽禁在揽月宫里,依然还是保护不了她。
不由沉声问道:“德妃,怎么回事?”
001 十五 重拾旧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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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重拾旧好(一)
陆亲王张了张嘴,惊讶的去看三公主,三公主翻个白眼,虽然三公主大了陆亲王一个月,但是行为上陆亲王要比三公主成熟些。
陆亲王其实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强忍着不去看如华,愤怒的眼神却看向德妃:“不知道……本王可是让德妃娘娘不满?为什么如此重伤本王?还请娘娘给本王个解释。”
德妃慌乱的看看司徒不凡,司徒不凡阴沉着脸,好看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似乎像一把利剑要把她从头刨开一般。
德妃已经失了方寸,语无论次的道:“不是……我也是听了曹安的话才……我……皇上……臣妾冤枉。”说着流下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
司徒不凡并不动容,转首看向跪在地上的曹安。
曹安豆大的汗珠已经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身子抖得像风中的一株残叶。“皇上……皇……”口齿已经说不明白。一步错,步步错。他错信了德妃,如今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狗眼看人的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司徒不凡隐隐含着怒意的声音,听在德妃耳朵里像炸了个雷,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曹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祈求如华救救他,如华抬头去看司徒不凡,司徒不凡也正看过来,两双眼睛对视的一刹那,似是一股电流流向了全身,她觉得全身都有些烧得慌,忙低了头不敢看他。
曹安被拖了下去,哀嚎声远远的传来。德妃吓得不敢做声,锁着脖子等司徒不凡发落。
司徒不凡刚毅的脸上,冷冷的似是凝结了一层霜。
三公主不识时务的又说道:“德妃也不知道从哪听说,今日七皇兄被人教唆在紫薇宫里乱闯,竟然说清妃勾引七皇兄。
幸好今日我是跟清妃一起去看受了伤的五妹妹,要不然清妃岂不是冤枉?”
司徒不凡的怒火已经一触即发,他强自隐忍着不说话。
太后觉察到了不对劲,忙打住三公主的话头:“太平,你说小五受了伤?怎么回事?”
果然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三公主不由翻个白眼,她原说五公主受伤是想帮着如华开脱罪责,即便是皇兄问起来如华禁足的事,也能酌情发落,却没想到,太后竟然借题发挥。
不由悻悻的道:“还不是您赏的那只鹦鹉惹的祸。”
司徒不凡已经呵斥道:“如何跟母后说话呢?”
三公主平日里跟太后就是这样没大没小的,偏偏司徒不凡一副正人君子的样。三公主不高兴地嘟了嘴。
太后忙拉了她的手,求情道:“她还小。”
司徒不凡还要说话,终是忍住没说。
“快说说,小五怎么了?”太后眼看司徒不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忙着岔开话题,又引到了五公主的身上。
“您给我的鹦鹉,我送给了五妹妹,十一嫌弃那鹦鹉比他的漂亮,就给踩死了,还踹了五妹妹一脚,五妹妹的奶娘去拉,也挨了打。”三公主不情愿的说。并没有把十一皇子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如华说的对,事关皇家的颜面,还是要顾及些的好。
“什么?十一这孩子,都是你父皇在的时候给他惯得,小五怎么样了啊?”太后喋喋不休的道。
三公主忙去安抚她,随把太医的话说给她听。
太后气的手都抖了起来:“你听听,皇上你听听,这孩子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这小五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叫我怎么去见你父皇……“说着呜呜的哭起来。
司徒不凡和三公主忙说些宽慰的话,去安慰。
“不行,我得去看看小五去。”太后说着站起身,司徒不凡也忙跟着站起来。
太后身边的陈婉仪拿了银鼠的披风来给太后披了,皇上,陆亲王和三公主陪着往紫微宫去,临出门前,司徒不凡回头看了如华一眼,如华身子募的一震,脑子嗡嗡的响起来。
却听司徒不凡说:“德妃也来吧。”
如华的心突然从炙烤的火上掉到了冰端,冷得浑身都颤抖起来。她眼睁睁的看着德妃雀跃的去挽司徒不凡的胳膊,傻傻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起身。
待到人都走远了,夏草和冬儿进来搀扶起如华,如华的双腿已经没有直觉,脑子也晕晕乎乎的,只能依靠在夏草和冬儿的身上,出了颐养殿的门。
折腾了一天,又在冰冷的地上跪了那么久,如华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晚膳也没吃,就歪在炕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一双温暖的大手附在了她的额头上,她听见司徒不凡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怎么这么烫?还不快宣御医!”
是他吗?是在梦里吗?如华使劲的想要睁开眼睛,眼睛却像是被粘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她本就怕冷,加上折腾了一天,又跪在颐养殿冰冷的地板上跪了半天。
初始只是觉得累,半夜竟迷迷糊糊的发起烧来。幸亏司徒不凡不放心,偷偷的跑来看她,竟然发现她脸色潮红,嘴唇干裂,睡得死气沉沉怎么叫也不醒,手一摸吓了一跳,不知道已经烧了多长时间了。
如华这一睡就睡了两天两夜,待到醒过来,只觉得全身松松软软的没有力气。
冬儿和夏草松了口气,忙温了药来给如华喂下,又煮了粥给她喝。没喝几口,如华就已经没了胃口。
“算了,不吃了,扶我起来坐回吧。”如华推开冬儿喂饭的手,软绵绵的说道。
“娘娘,您这样怎么行?”冬儿眼角挂了泪水,心疼的道。
“我没事,只不过是有点虚,你扶我起来坐回。”如华不愿多说话,躺了两天,身上又酸又疼,总得起来活动活动。
见拗不过,冬儿和夏草忙过来扶了如华坐起身,并在背后垫了个石青蟒纹的大迎枕。
如华就歪在迎枕上看窗外的景色。三公主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你们娘娘今日可大好了?”如华去看。三公主穿着大红色穿花牡丹的褙子;梳着如意髻;。斜着插了三根绿如意的步摇;捌了一只鎏金蝴蝶,翅膀上不知道用了什么做工,三公主一走,它就一晃动。
如华挣扎着要起身:“你怎么来了?”
三公主忙紧走两步,拉了她的手:“我怎么就来不得,你病了这期间皇兄已经取消了你的禁足令,我现在来可是光明正大。”
如华有些意外:“皇上取消了我的禁足令?”
“是啊”说着,三公主拿罗帕掩了嘴轻笑:“皇兄对你可是够深情的。”
如华恼怒的看她,什么深情?不过是自己取消了自己的个命令而已。
三公主看她面色微温,知道她是对皇上的过往难以介怀,拍拍她的手说:“你这一睡就是两天,皇兄除了上朝就一直守着你,难道还不够深情?”
心头的某根弦,邹然被触动,如华不敢置信的看三公主:“你……说什么?”
“看你,不用这样激动吧?呵呵”三公主打趣的看她,拿了罗帕掩着嘴笑。
如华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难道梦中真的是他?可是为什么?三年了,他都可以漠视她,为什么突然就……
三公主还要说什么,只听外边有内侍唱到“皇上驾到——”
三公主忙拍了拍如华的手,起身迎了出去。如华还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