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串起来再想了。
高美景讪讪说道,“只不过当年徐姨娘进高家门的时候,大姐早已出嫁,她们两个并无过节,大姐没有理由作出这样的事来呀?如果我冤枉了大姐,我岂不是比那下药毒害爷爷的人更卑鄙?”
杜若锦这时突然想起文谦的一句话,她说其实高笔锋喜欢的人,并不是她,心里装着的那个人竟是徐姨娘,当时杜若锦只以为不过是文谦的信口开河不以为意,现在想来到底是真是假呢?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接近真相
杜若锦问道,“美景,徐姨娘自从进了府,可曾与什么人接触的过于频繁?”
高美景飞快得扫了杜若锦一眼,低垂下头慢慢思量,似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杜若锦,杜若锦有些不悦,说道,“我墨言堂本来也不稀罕管这些闲事,她徐姨娘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其实说来与我何干?只要这次别再牵扯到我的头上就便够了。”
高美景紧忙说道,“二嫂,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想说给你听,只不过是因为那事牵扯到,牵扯到……”
“高笔锋?大哥身上?”
高美景倏地抬头,惊起问道,“二嫂,你竟是知道?”
原来,当年徐姨娘进府之时,与高笔锋也不过是一般年纪,说说笑笑也是自然,后来两人碍于身份接触的便少了,可是高笔锋却丝毫没有忘了她,逢年过节都偷着塞给徐姨娘一些好物什,即便是出门做生意回来也会给徐姨娘带一些稀罕物件。
两人渐渐便有了私情,不过徐姨娘那时年纪尚小,还很单纯,时刻以男女之防来与高笔锋处之,所以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龌龊之事,或许正因为没有发生过什么,才会令高笔锋一直念念不忘。可是两人又深知不可能在一起,即便老太爷死了,她徐姨娘也不可能从高老太爷的妾室变身为孙子辈的子嗣的妾室,两人兜兜转转也不过就是在高家,一个爱恋的眼神,一个幽怨的眼神……
高笔锋只以为心里最爱的那个人便是徐姨娘,而徐姨娘却深知能高笔锋这个人依靠不上,所以后来便有了些疏远。
杜若锦心想,难道这就是后来徐姨娘又一再对高步青示好纠缠的原因?高笔锋已死,徐姨娘竟是连个盼想也没了,她岂能甘心?
杜若锦的分析想来并没有什么错,高美景也接话说道,“事情便是这般,只不过到底这其中还纠缠着什么原因,便是我不能知道的了,想拿徐姨娘也是有几分手段的,才令大哥一直念念不忘。”
杜若锦微笑着没有说话,似是也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意思,高美景反复说了几遍,甚感无趣,便回了美景阁。
杜若锦自从早上将坐在马车的绿意交付给了桑睿,到现在才见到绿意,有功夫跟她说上几句话,“绿意,今天玩得开心吗?”
绿意羞红了脸,不依得说道,“都怪你,二少奶奶,要不是你,绿意怎么可能跟那混蛋在一起?”
杜若锦笑嘻嘻得说道,“罢了罢了,不逗你开心了,绿意,其实我该好生劝劝你的,人生没有那么多际遇好挥霍,他既然对你这般好,你也是心里有他,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要知道他可是锦州城女子正想追逐的对象,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家世,人品也算是可以……”
绿意听见杜若锦的话,想必不是很受用,问道,“二少奶奶,这人品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什么叫还可以?”
杜若锦一怔,随即大笑起来,说道,“绿意,起初,我怕你不承认对他的感情,现在你既为他说话,想不承认也是不可能的了,说罢,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看我到底是否能否帮得上一二。”
绿意面色有些不自然,说道,“绿意的身世,你是知道的,不过就是一个高家的丫鬟,桑睿待我是极好的,也不在乎我的身份,可是他们家里人能够接纳我吗?我没有勇气去考虑这件事,所以我想过不要再去想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出门遇见了,只怕我永远不会肯见到他。”
杜若锦唏嘘不已,说道,“哎,这也是人之情理,只不过没有料到的是,这件恶俗的观念,竟是几千年都没有变化。不过绿意,如果你只是缺的一个身份,我倒是可以出个主意帮上你。”
绿意急道,“二少奶奶,你快些说,到底是什么办法?”
杜若锦笑道,“认了我做姐姐,我沉香娘子的妹子,即便入不了宫做妃子,也配得上他桑家的公子哥吧?再者说,我还会让锦亲王来给你做媒,给足他桑家面子,我不信他桑家还有什么想法。”
绿意惊喜不已,眼中闪过泪珠儿,正要哭出来却又笑了出来,反复折腾了几次,倒令杜若锦忍俊不已,赶紧叫她出去歇着,自己在房间里卧了一会。
过了没多久,有人敲门,杜若锦只以为是绿意,于是随口说道,“门没关,进来吧。”
进来的人竟是高良辰,只见她身着湖绿衫子,外罩了一件白色的披风,看来娴雅温和,款款一笑,说道,“听说弟妹雍云楼开业了,我要照看惜人,不能出门,否则定会前去道贺。”
杜若锦给高良辰斟了一杯茶,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到不到场无所谓,心意到了便足够。大姐平日照顾惜人也是辛苦,而我竟也帮不上忙。”
两人只顾客套着说话,谁也不肯将话往正题上引,只是杜若锦却情知,高良辰这次来也不过就是想摸摸自己的底,看自己到底知道什么内情,如果真的知晓事情的发展经过,会如何处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徐姨娘之死
坐了半晌,高良辰始终没有开口提起,杜若锦耐不住,冷笑说道,“大姐坐在我这墨言堂,难道不怕惜人醒了哭闹吗?”
高良辰轻道,“弟妹这墨言堂,自从我离开高家后,今日才走进来小坐,难道弟妹就要赶着我走吗?再者说,高家出了这么多事,弟妹就一点也不能聊一聊?”
杜若锦话语尖锐,说道,“我一向认为与己无关的事,不值得讨论,只有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我才会跟着说一说,难道高家最近发生的事,都与大姐有关吗?否则大姐这么热络得想要谈谈?”
高良辰面上明显有些不好看,阴沉了好一会才换上笑颜,说道,“弟妹可真是会逗乐子,我不过就是一介女流,哪里有本事就能翻弄出这些事来?”
杜若锦看高良辰一味回避,不肯直谈,心里不忿,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徐姨娘的事究竟是为何,想必定是文谦的第二个条件吧?”
高良辰手握着茶盏,面色如常,缓缓说道,“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呢?什么文谦的第二个条件,她不是早被老太爷逐出高家了吗?”
“大姐何必要明知故问呢?如果不是文谦的条件,大姐又何必要做出这等冒险之事来?陷害徐姨娘,想必是文谦的本意吧?她恨徐姨娘,不亚于你对秦家之恨,对吗?”
高良辰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手里握着的茶盏紧了又紧,说道,“弟妹的话,当真是越说越玄乎了?这幸亏是关起门来咱们自家说,如果传言出去,弟妹就不怕娘将我逐出高家去吗?”
杜若锦叹气说道,“罢了,罢了,不必再说了,所幸这些事始终与我无关,真也罢假也罢,都随它去吧,大姐,我有些发了,想必惜人也该醒了,你还是快些回良辰阁吧。”
杜若锦明显的逐客令还是让高良辰吃不住劲,她阴沉一笑,似是玩笑话般说道,“弟妹,不要以为凡事都与己无关,你说如果麻烦惹上了身,谁还管你到底是自己情愿与否呢?”
高良辰说完,随即转身出了房门,那临走时冷清清的一瞥,让杜若锦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杜若锦掩上门,心道,高良辰,你玩的这是什么把戏?难道以为我不知,只不过徐姨娘虽然是个可怜人,却不是我所待见的人,罢了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当自己不知道吧。
过了小半个时辰,高墨言才从外面回来,看起来有些疲惫,杜若锦给他斟了茶,坐在他的身边,望着他的眉眼只顾浅浅的笑,高墨言搂过她的身子来,笑着说道,“你好些时候没有这般温顺,瞧你前些日子为了雍云楼的事,着急上火,如果不是尊重你的选择,我还真舍不得你这样受累。”
两人说着话,便听见外面绿意急切的声音响起,“二少爷,二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家里又出事了……”
两人互视一眼,紧忙相继出了房门,绿意在前面引路,到了柴房才发现家里人都已经到齐了,柴房里的徐姨娘似是疯了一般,哭哭笑笑,闹个不停。
杜若锦心惊,看见徐姨娘变成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不落忍,只见徐姨娘披头散发,苦笑不止上前伸手便欲抓高步青,大夫人甩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喝道,“装疯卖傻就逃得过惩罚?别痴人做梦了,你这个样子跟疯子有什么两样?”
徐姨娘被大夫人用力打了,也不呼疼,只是捂着脸冲高步青嗤嗤得笑,大夫人心烦,喝道,“赶快再将她拖进柴房里关着,不能再让她跑出来了。”
高步青轻叹一口气,有些怜悯得说道,“罢了,罢了,她既然已经疯了,就别难为她了,还是将她送回自己个房间吧,外面加派两个人看着不要出了事便好。”
大夫人见高步青发了话,只得郁闷作罢,狠狠剜了徐姨娘一眼,只不过徐姨娘却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冲着高步青傻笑,高步青见此状况,快步离开了。
当即有下人拖着徐姨娘出了柴房,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只不过杜若锦猜想,她这么个模样,就算是回自己房间又能讨了什么好呢?
一夜无话。
待晨起梳妆的时候,杜若锦看绿意脸色不对,就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绿意咬唇沉吟了好一会,似是惧怕不已,久久才说道,“徐姨娘死了……”
杜若锦手里的梳子差点落地,一旁的高墨言也微怔,只听绿意继续说道,“昨儿个徐姨娘回到自己房间,可是嘴里还是乱嚷嚷,”绿意似是非常为难,看了高墨言一眼,才低声说下去,“徐姨娘嘴里一会叫老爷的名字一会叫的竟是大少爷的名字,老爷叫人给徐姨娘送过来一碗药,说是给徐姨娘安神用的,可是徐姨娘喝下去,喝下去便死了……”
杜若锦咋舌不已,要知道她是亲眼见到过高步青同情徐姨娘,所以处处怜悯她尽量对她好一些,现在能够下了死手,也不过是怕人言可畏,让人拿了话柄去。
高步青的做法,杜若锦是能够理解的,最起码杜若锦没有觉得他心狠手辣,而徐姨娘是最为可怜的,她一心盼着老太爷死后能够逃出高家,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现在老太爷未死,她没有给老太爷陪葬却先自送了自己的性命。
而始作俑者,高良辰,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一丝愧疚吗?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雍云楼的景气
次日前厅用饭的时候,大家都小心翼翼得避讳着徐姨娘的事,没有再提起来,可是大夫人仍旧说道,“徐姨娘既然死了,老太爷身边也不能缺了人侍候,不如再买进一个女人来,这次可是要挑好了,不能再往家挑一个生事的人来。”
高步青一直沉声不语,脸色似是很差,杜若锦知道他心里怕也不好过,就在这时又有丫鬟来说,高老太爷一直在发怒,谁去侍候也不肯,高步青闻言,赶紧起身去了高老太爷的房里,临走时对大夫人说道,“就照你说的去做,只不过这次务必要带一个本份的进来,什么意思,想必你该清楚。”
大夫人应了声,用罢饭,就让二夫人同自己一起去伢婆子那里挑人。
高良辰不声不响也跟着离去了,高墨言嘱咐杜若锦不要随意出府,正说着话便被高步青派人叫走了,前厅又只剩下高美景与杜若锦。
高美景仍旧是不可置信一般,感叹着,“都说是人命如浮草,我今日算是明白过来了。好端端那么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幸好也就是那么一个人,所以我心里即便感慨,也不会去同情她的。”
杜若锦只觉得高美景对徐姨娘的偏见实在太过激,说道,“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自顾自还犹未不暇,哪里就有什么闲心说别人的闲话?美景,你年纪也不小了,那事也过去好一阵了,你好好收拾一番,还是尽快寻个婆家为好。”
高美景没有料到杜若锦竟把话往她身上扯过来,面上一沉,似是有些不悦,说道,“我说过,我的姻缘怕是已尽,谁如果逼我嫁人,我就不如去玉清庵出家。”说罢,轻扭腰肢离去了。
杜若锦失笑,心道,时间终于化去一切伤痕的,高美景,你且等着良人出现吧。
回到墨言堂,发现雍云楼的伙计过来了,说是雍云楼这几日生意明显好起来,二少奶奶介绍的几道菜式,新来的大厨经过多次尝试后,做出来的味道都是被人交口称赞。
杜若锦早已打听到,城北虽然不如城南繁华,可是城北居民多一些,雍云楼周围又多是书院和工坊,她们有些都是自个家带来的饭菜,到了中午便又冷又硬,难以下咽。杜若锦吩咐雍云楼的大厨做一些物美价廉的菜式出来,叫伙计送到书院和工坊去,价格很低,她们也吃得起,本来雍云楼的掌柜还在质疑杜若锦的想法,会不会是费力不讨好,后来才发现杜若锦的主意实在是高明,想那些学子、做工的,谁家没有招待客人撑场子的时候?都是来雍云楼叫了饭菜往家里送,渐渐的,每日伙计们送到外面的菜点竟然要比大堂里用膳的还要多。
雍云楼的掌柜乐得眉开眼笑,跟杜若锦说要不要再招几个伙计跑堂送菜,杜若锦自然应允,又让掌柜的每日午晚两时,在门口设茶饮之处,为那些急着赶路又没有时间坐在茶楼品茶的人,免费送茶……
杜若锦的想法极多,每个点子都顾应到不同层面的客人,久而久之,雍云楼的名头响了。
杜若锦设立了专门为达官贵族送堂宴的新主意,专门设计了新的菜式,反正大家吃的只是个名头,而她杜若锦见多的现代新菜式也足够多,虽然不会自己亲自做,可是大体将大厨们听,他们细加琢磨后,竟是比杜若锦以前吃过的还要好吃上几分。
杜若锦专门设计了送堂宴的伙计们的新式样的衣服,选了几个长得精神的小伙子,专门培训了礼仪,断不能在进出府门之时失仪,那些个达官贵族见了喜欢,也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