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尚谦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这太逊应该是他的表字,就像李白字太白那样,他尚谦字太逊……谦和逊本是一对,但是为毛这逊字前面跟的是太字啊,为毛不是子逊、光逊、中逊……总之啥都比太逊好啊。尚谦心中腹诽道,口中只随口应付道:“杨兄,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韶槿忍不住扑哧一笑,又觉得自己太过放肆,忙敛住笑容道:“相公,您和杨公子慢慢叙旧,我们女儿家也不便打扰,我先进那雅间了。”说罢朝着那杨公子施了一礼,带着秀秀和绿雪走了进去。
尚谦不由一挑眉,他方才绝对是见到他的娘子笑了,莫非她也知道“太逊”的意思?还是她方才只是又神游想到别的什么事?不过他如今没时间去想这些,因为杨公子一看便是以前的尚谦的“狐朋狗友”,正带着一堆李公子、张公子跟他说着西柳巷的风流往事。
韶槿进了那雅间,一张大八仙桌,还放着一个琉璃屏风,最难得的是这雅间的窗子是临着街边,倚窗望去,便能看到下那络绎不绝的行人,卖糖葫芦的,捏面人的,……这倒是个做生意的好地点,太平坊会宾附近。
韶槿正沉思着,门却忽然被人撞开,一人唤道:“槿娘。槿娘。竟然是你,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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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斯是故人
吾读。667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进来的是一个锦衣公子,面如冠玉,一派富贵长相,便是他后边跟着两个小厮也生得清秀端正,只是如今这公子许是因为激动,脸颊微微有些红。
韶槿微微一皱眉,放下手中的筷子,道:“这位公子,你可是认错人了?”
“槿娘,你连我也不识得了么?是我啊。”
槿娘,应确实是称呼她的,韶槿又犹疑地再看了那公子几眼,面如傅粉,便是比起尚谦也并不逊色,这般长相,若她是见过一面,又怎会忘记,但她却又见一旁的秀秀眼眶却似有些发红,同那公子福了一福,道:“云公子,我家小姐病了一场后,以前的许多事便记不得了。”
那云公子踉跄了一下,道:“槿娘,听闻你被逼婚嫁给那尚家的小霸王而沉塘自尽,可有此事?槿娘,是我对不起你,若我能早点说服爹爹,娶你过门,便不会让你这般难堪。槿娘,你真的连我也忘了么,我是云端啊。”
韶槿见那公子正痴痴地望着自己,心想看来这躯体原先的主人还曾有过一段往事,只是不知为何无人告诉她,她以询问的眼光看了眼秀秀,秀秀当即俯身贴耳低声说道:“小姐,不,三奶奶,这位云端云公子是云府的少公子,云家在这大名府财大势大,经营着大名府的众多酒,这会宾便是云家的产业之一。他曾是大公子的朋友,也曾来府中作客,对小姐是多有照顾,只是……因他是家中嫡子,云老爷做主给她许了李家二小姐,但云公子仍是对小姐您痴心不减,也曾说过将小姐抬进门做姨奶奶,只是那聘礼不如侯府的多,云家毕竟比不上侯府,老爷和夫人就把小姐您许了尚三爷,但……小姐您当时对云公子情深意重,故而才跳塘。您醒来以后,陈姨娘见您已想不起往事,怕您伤心,干脆便绝口不提云公子之事,此事知道的人本也不多,老爷和夫人是决计不会说的,陈姨娘也命我莫同您说……”
秀秀尽量说得简洁明了,原怕韶槿听了伤心,不料韶槿静静地听完她的陈述,只是喝了一口茶,心平气和地对那云公子道:“云公子,我方才听了秀秀所言,才知我原是识得你的,只是现今我已嫁入尚家,是侯府的三奶奶,男女有别,不便久留云公子。若云公子有心叙旧,可待我夫君回来时我们一同吃上一顿饭,你看可好?”
那云公子却像是没听到她所说似的,激动地跑了上来,握住韶槿的手,道:“槿娘,你还是怪我,对不对,怨我没能及时娶你回去,怨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尚家那恶名昭彰的小霸王。槿娘,你不知道,我反抗过,我当时人在外地,知道你跳池之后,便快马加鞭赶回大名府,同我爹说一定要抢先一步娶你过门,只是我爹说你已和尚家定了婚约,我们得罪不起尚家,他老人家以死相逼,我不得不听命于他啊。槿娘,你别怨我可好。”
韶槿耐着性子听着他啰啰嗦嗦说完一大篇,冷冷道:“云公子,你放手,请自重。”
云端见原先那如小鹿般孱弱的女子忽然间变得严厉冷漠的样子,不由吃了一惊,微微一松手,韶槿已从他的钳制里挣脱出来,只听韶槿淡淡说道:“云公子,不瞒你说,前尘往事我确是一事都想不起来,又何谈怨云公子你呢?而且事已至此,木已成舟,都已经过去了,以后还请云公子莫这般突然闯进来,若云公子愿结交朋友,可大大方方来侯府相见,我定会陪同我夫君一起接待云公子。”
云端听着她一口一句的夫君,只觉尤为刺耳,他不知他那柔弱文雅的槿娘怎生变得如此强硬,她可是曾同他山盟海誓说不论做妻做妾都愿生生世世同她在一起的啊,为何现在却变得一点不念旧情。
“槿娘,你莫这么说,我们时间不多,那小霸王我好容易才求得那杨公子等人将他拖住,便是为了同你说上这几句话啊。槿娘,我们现在还是有办法的,我准备去江南经营我家的分店,只要你同我走,就可以。”
韶槿心里不由默叹道这原先怕惹事优柔寡断的云公子怎么忽然间就放弃一切要同她私奔了,只可惜她不是原先的韶槿,和他没那般山无陵天地合的感情,却不料那云公子又说道:“槿娘,你现在想个办法,让侯府休了你,而后我再娶你进门,这样也不会得罪侯府了。我也问过我夫人了,她是个宽容大度的女子,她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我也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韶槿的唇边便隐隐浮出了一丝冷笑,她原先只是替这个“槿娘”有些不值,爱上这般一个没有担当的男子,还为此跳池自尽非君不嫁,但她知道不能以自己现代人的观点去评判这个云公子,古人有太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太多的礼仪规矩,太多的情非得已,“槿娘”和云公子原本许算是一个古代标准版的爱情悲剧,但从这云公子娶妻又试图纳她为妾开始,就已开始背离她的价值观,而如今这云公子口中的办法,便是在古代也算得上离经叛道,且是拿她一个女子的名节作为赌注。她心中有气,但面上也觉得不能太过发作,只盼着那云公子能早点离去,道:“云公子,方才的话我不愿再说一遍,请您自重。”
那云公子却是死活不信他的“槿娘”会说出这般话,只记得与她在徐府初相见时,她不过寒衣素服躲得远远的,但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便在他心底扎下了根,再后来两人在后花园私定终身,槿娘是那般乖巧懂事,只说不要名分,让他松了好大一口气,心中只想着娇妻美妾红袖添香共享齐人之福。而如今,槿娘却丝毫不认旧情,一句忘记了便将他打发,又说不恨他,仿佛他们的过往已是似水无痕一般,令他一时无法承受。只见云端摇了摇头,红了双眼,道:“槿娘,我对你一片深情,深如沧海,只万没想到今日你对我之情竟似流水,一去不复返。槿娘,你为何这般怨我,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平安幸福,槿娘,那尚三,吃喝嫖赌无所不通,时常流连在那西柳巷,彻夜不归,绝非良配。槿娘,再看看你今日,穿的用的又哪有侯府少奶奶的样子,他那般苛待于你,你为何不肯跟我走。”
韶槿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因他的胡搅蛮缠还是因他将尚谦说得如此不堪,心底恼怒,便忍不住反唇相讥道:“云公子,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云公子您若不是也常流连于西柳巷又怎知我家相公时常在那?况今日是我自己刻意如此,嫌那珠宝首饰太过累赘,又何以有苛待之说。况且,我现今再如何,也是侯府明媒正娶的三奶奶,何苦要自甘下贱,去与你做妾?”
云公子万没想到韶槿会说出此言,他这一计划设想许久,只是苦于见不到韶槿,只得派人一直盯着侯府,想趁机往里传递消息,不曾想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尚谦竟带着韶槿到了会宾来,便有意让那杨公子带走尚谦,自己带着两个小仆闯了进来,只是韶槿这般说,却令他原先的计划都付诸东流,便恨恨道:“槿娘,你已经不是我那可心的槿娘了,你曾说过不要名分,只要同我在一起的。方才你总算说出实话了,原来你也是那贪恋荣华富贵之人,我云家虽比不上他尚家,但我云家也算上富贵之家,我不计较你曾嫁给过他,只想与你长相厮守,你却抛却我们有过的海誓山盟。”
韶槿只觉得这云公子还真是个典型的古代酸儒书生,还有着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只不知他曾同几个女子有过这般海誓山盟,至少眼下家里是有一个,只不知为何这些男子会有这么多的真心,对谁都是一片一片地掏出。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云公子不但是个读书人,还是个生意人,最不愿做那赔本买卖,她云公子说完方才那一番话,应是气势汹汹地走了,她也懒得辩解,反正这是个不愿再遇见的人,可那云公子却是一番思量,咬牙切齿地说道:“槿娘,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我便不同你计较,我知道,是我先对不住你,你说那般话,是情有可原。你对以前的事情既然记不太清了,那就让我们重新开始。”说着便向前一步,紧紧搂住了韶槿。
秀秀和绿雪都是大惊失色,但却都被云端的两个小厮捂住了嘴。韶槿被他紧紧抓着,气得浑身发抖,怒道:“你这是要做什么,非礼么?!”
“你不是便怕丢了名节么,若今日你丢了名节,且看那尚三会不会休了休你。槿娘,你莫怕,我说过,等他休了你,我一定会将你抬进家门的。”
“放开我!”韶槿看着那云公子原本好看的脸因为疯狂而变得扭曲,便大声喊道,莫说再发展下去,只要现在这般状况,只要有人闯进来,她便是百口莫辩,而再看秀秀和绿雪都被那俩小厮抓着,韶槿更是担心,直怒斥道:“至少你放开她们,我那俩丫鬟都是未嫁之身,怎能由得你如此胡来。”
而云端却不听她说的话,使出蛮力将她压在桌上,笑道:“槿娘,若我今日放了你,以后你我都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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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故人风波
吾读。667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尚谦走进雅间时看到的是一幅很奇怪的画面,一个他从没见过的男子将他的小妻子压在桌子上拉着衣襟欲行不轨,而他的妻子云鬓散乱,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两个丫鬟也被人抓住。
尚谦的本能反应便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那男子推开,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便将韶槿搂在怀里,怒问云端道:“你是谁,你这是在做什么?”
却说那云公子整了整衣服,举手示意让两个家仆放了秀秀和绿雪,脸上显出悲戚的面容,对尚谦道:“尚三爷,今日我做出此不顾教化礼仪之举,任凭三爷发落。”
韶槿惊诧地望着云端,不知他为何前后变化如此之大。却听云端又说道:“只是,尚三爷,此举在下实是出于无奈,都闻尚三爷您最是那重情之人,实不相瞒,尊夫人在云英未嫁之时曾与在下有过一场情劫,我们曾约定死生都要在一起,但因种种缘由,我未能娶她,因此才有了她当时沉塘自尽一事。此事我郁结心中已久,又久久不能忘情,今日在此偶遇,故而才做出这般举止。昔年越国公曾做过破镜重圆、分钗合钿之善举,成为千古佳话。若尚三爷也愿成就我与槿娘,我云端定来世结草衔环以报。”
云端的脸上已全无方才的戾气,而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哀戚模样,他见被尚谦护在身后的韶槿,心里只觉志在必得,他想来想去只觉槿娘还是爱着他的,只是不愿放弃现在的生活,只要逼到一定程度,她还是会松口的,毕竟尚家这般的大户人家又怎会允许当家奶奶有私情。
至于槿娘的名节,他就不去考虑了,反正他要带着她去南方。听说那尚家小霸王也曾把心爱的一个美妾送人,也曾与那杨公子共做过那春满花魁的入幕之宾,但也曾因与人抢一个粉头而大打出手,砍人手足,还曾鞭打过家中通房,这样的一个人,对女人不过当作衣服,又怎会看重,若他见自己的正妻有这般过往,又怎会怜惜她?
而槿娘,素来便是个懦弱没主意的,方才强硬也不过是怕被尚谦发觉,如今他把事情闹到尚谦跟前,她在那头讨不着好,又怎会不依他
云端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而他那话也着实给尚谦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无怪乎她在嫁他之前沉跳池自尽,也难怪她对他素来都是礼貌有余,而用情不足,却原来心里曾有过这样一人。尚谦细看那云公子,飞眉入鬓,出口成章,衣着华美,端的是一个翩翩绝世佳公子,确是比他这恶名远扬的“草包”出色许多。来自21世纪,从小受着自由恋爱教育长大的尚谦此时只觉得自己犹如一个恶人,拆散他人姻缘。但想到这一个月来,他的小娘子那纤细的身影,看书时那怡然自得的神情,饭后偶尔小孩般的餍足神态,与他说话时的温言软语,他们的肌肤相亲,不知为何,尚谦心里的独占欲犹如气球一般爆炸了,但他又不觉得他人两情相悦是错,便百般不是滋味。
尚谦和云端都沉溺在各自的思绪之中,韶槿却从尚谦的身后走向前,抬起下巴,怒指着云端道:“好你个书生,满口胡言狡辩,分明是你意图非礼于我,却在这颠倒是非。朗朗乾坤,日月昭昭,哪由得你在此信口雌黄。”韶槿心中冷笑,不就是咬文嚼字么,那有何难,把平日里她看的话本的台词搬上去,要多酸有多酸。
尚谦看韶槿云鬓凌乱,两眼通红,但分明是气极,而并非那种与旧情人相逢时的哀伤神色,不由也怒视那云公子,喝道:“云公子,你辱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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