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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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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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娘不是身份高贵的华阳郡主,我的爹也不是前丞相洛征。洛征因曾经受过我外公的恩惠,加之我娘不愿我从小因为没有爹而受人欺凌,所以才求洛征受我为义子。”

    “外公很好,从来没有因为娘的出格行为而责怪过娘,对我也是疼爱有加。从小,外公就亲自传授我武功,而外婆也偶尔会教我识毒辨毒之法。外公外婆都出身江湖,外公便是当年威名赫赫的北侠白飞,外婆自是五毒教的圣女,而我娘则是他们唯一的女儿白玲珑。”

    “外婆常说,娘遇上爹是一段孽缘,世俗根深注定了他们不能相守。我的爹呢,其实也是皇甫朔的父皇,只不过皇甫朔叫他父皇,而我却沿袭民间传统叫他爹。江湖女子不容于皇宫,所以我娘一直苦苦在宫外等候,直到我八岁那年她终于等不了。”

    “从那时起,我一直想让娘成为皇后太后,可以完成娘生前的心愿,与爹在一起让世人知道。于是,我在不停地争斗,与皇甫朔,与整个天下。”

    “可是我却在快要实现时,突然发现,原来爹一直将娘放在身旁,就在龙椅上。爹和娘一直都在一起,每天接受着世人朝拜……”

    火势漫天,炙热的气浪向我们滚滚扑来。

    “扶柳,我可以离开皇宫了。”洛谦拉起我,带着我跃到章华宫的最高处,俯览地形,寻找出路。

    我婉然淡笑:“好啊,离开皇宫。”随即便走进章华宫,拓拨月早已在三年前逝世,殿中久无人居住,灰尘积厚。但还是一眼就瞧见了那华丽的琉璃玳瑁梳妆台,轻敲梳妆台上凸起的琉璃牡丹,弹出一方黑红暗格,格内胭脂碎流光溢彩。

    拓拨月说过,我会替你收藏胭脂碎的!

    我会心一笑,拉着洛谦走到章华宫后殿的碧水温池前,在朱雀位上的一株梨树旁的假山中,寻找到了一个新月形的缺口,缓缓地将胭脂碎插入其中。

    一阵轻微地震,温池中的水不断上涌。

    我将胭脂碎斜插入发,明媚笑起:“洛谦,我们一起跳湖吧!”

    洛谦淡淡笑着,眼角有温柔的皱纹。

    碧波湖水中,我仰望天空,有五彩缤纷的阳光射入清澈绿水。

    泓先生的书中记载,曾修葺章华宫,布以梨落阵。但雪梨树长安不宜生长,特引皇宫外温泉。月贵妃密令,引水之时可将章华宫温泉池通连皇城外玉带湖,且将通口设以机关。机关位于朱雀位梨树旁假山上,新月形状,开启之物实乃贵妃不离金簪。

    果然,髓绿湖底有一束光明。

    后记元昊八年,帝尚为晋王之时,起兵洛阳。一路凯歌,直取京师。后登含元殿,眺望长安,唯见章华宫大火,丞相洛谦与其妻瑞安长公主,双双投湖,不见尸身。

    帝次日登基,改年号轩辕,从此天下大定。

    废帝燕王与其母禁于昭阳宫。五年后,废太后疯,猝死。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196章 番外 锦绣裂1

    桃儿红,妹儿俏。柳色绵绵,情哥哥呀,可莫负了小妹子一片心……

    清脆的嗓音穿过薄薄的晨曦淡金阳光,投洒在孤寂的冷宫里,温暖一片空间。

    歌声介在女童的清纯与女人的庸媚之间,带着少女独特的春意盎然。多久的时间没曾听过这样有活力的声音了,三年,十年……,怕是半生不曾闻了。

    昭阳宫,曾经无比受人瞩目的华丽宫殿,曾经后宫权利巅峰的恢宏宫殿,如今也只能靠这一点微弱的嗓音来增添一抹亮色!

    桃儿红……妹儿俏……,薄凉的声音从我唇边慢慢逸出,苍凉的直逼出我冰寒的泪水。原来以前的黄莺般的温润嗓音,早已随如花年华,一去不复返。

    搭在身上的毛毯也在随心绪缓缓滑落。春日里的清晨寒气恰似一把针,扎痛了我百创千孔的心。

    终于睁开了眼,抓住下滑的毛毯,撇头瞧了一眼。穿着粉红衫子,似粉蝶般穿梭在郁郁树丛中的琥珀。琥珀一颦一笑,止不住的春色,轻舞群摆,恍然间回到年少无知。

    琥珀,多少年了,怎么京城的歌还没有变。我怅然叹息。

    可是这歌好听啊,所以经久传唱。琥珀眨着明亮的眼睛,坐在我的身旁,软软的呼吸拂过我的额头。娘娘,给琥珀讲讲你们的传奇故事吧。

    传奇?我知道我发出了一丝冷笑,也浇凉了琥珀的热切。

    才五年的时间,灰败的五年冷宫生活就足以让人们将我列入了传奇故事,从此只在人们的回忆中出现,只在百姓的饭后茶前说起。

    他,她,我,当然还有不被人们熟知的姐姐,编织了现在人们口口相传的传奇……

    那年三月,桃红柳绿,我恰及笄,年华正好,犹带稚气却又一身骄傲。

    春风穿林,绚烂桃花瓣悠悠飘零,我的眼前一片火红,胸中欢喜不由得喷薄而出,放喉婉转几声高音,便唱出了刚学的京城歌谣。

    桃儿红,妹儿俏。柳色绵绵,情哥哥呀,可莫负了小妹子一片心……

    边唱边舞,足尖旋转,裙裾飞扬,就舞到了姐的身边。

    “不长进的丫头,唱地什么歌!”姐淡淡蹩起眉,啐道。然后折起手中的纸张,叹气,“直搅得我看不了文章。”

    是我舞动的衣袖卷起阵阵的风,直吹得姐手中满是字迹的一叠薄纸哗哗地响。我面涌红潮,眉梢飞扬,笑道。“哎哟哟,怕是你的心蠢蠢动了,却要硬赖上我。”

    姐蓦地红霞晕上双颊,眼波一横,微微嗔道。“哪里来的春心萌动,倒是你丫头唱得浓情绵绵,指不定是瞧上了哪家公子!”

    我轻翘唇角,表示假意的不满。可身子却不由得挨着姐坐下,环上她柔软的臂膀,鼻息间充盈起淡淡的少女体香。“姐,今年的才子们可有谁入得了眼?”

    姐,陪伴了我十五年的姐姐。她有美好的一切,包括她的名字也如她一般美好。苏宁,她就像是安静的花朵,在宁淡春风中慢慢绽放。

    人人都说我貌美如花,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毫无瑕疵。可在我的心里,只要姐一站在我的身旁,我娇艳的容貌就开始渐渐缩萎。是啊,任何东西在她的眼波里,都能融化。她的眼睛像是沉静的湖水,微波荡漾,让人屏住呼吸沉溺在黑瞳中。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197章 番外 锦绣裂2

    “没有发现惊艳之才。”姐抬起纱袖,抹去我额角的汗珠。姐的文采斐然,好得可以让作为翰林的爹爹服输。但是姐却有一丝遗憾,淡道。“不过,今年的状元的确是腹有经纬。”

    是吗?我呵呵明媚笑起。“原来姐也会欣赏他人啊!”

    姐如水的眼,陡然一沉,像是在逃避一个猛兽,慌慌道:他乃丞相之子,权贵满身,必是一个纨绔子弟,浪费了一笔好文墨而已。

    “既是这样,姐不如我们就亲自验验天下才子,挑起锦旗,会一会风流文士。”我很大胆地说出脑中想法。

    姐却紧张叱道:“成何体统?”

    三言两语,来来往往,姐还是如以前一般,被我说服。

    第二日,我们就在京城最雅的茶楼,高挑一番白布,写下战书,文比天下士子。

    三日人潮涌动络绎不绝,但是每位才子皆被姐一一压倒文采。

    失望之余,姐对我悄声道:“婉儿,今日最后一天,明日你我都安心待在家中了。”

    夕阳余辉金红交错,温暖的让人心动。姐已经开始静静收拾起笔墨。就在此时,他一袭白衫,裹着夕阳温暖光芒,走进茶楼。

    微微一笑,便雅风满室。

    “请问哪位是苏小姐。”他礼貌地问起。

    我笑灿春花:“都是苏小姐,公子找的是哪位苏小姐。”

    他一丝惊愣,但瞬间就雅然浅笑,淡淡的眸光定在了姐的身上。“当然是执笔生花的苏家大小姐。”

    “不是舞倾四方的苏家二小姐。”原来他的身后还有同样优雅的淡青衣衫公子,只是少了他的温润,多了世人的狡黠。现在青衫公子用他晶亮而狭长的眼瞧着我,唇边似笑非笑。

    此人非善类,我的心立刻告诫我。瞥了一眼他,不再逞言语上的胜负,转身寻找姐的淡宁身影。

    茶楼一侧,白衫公子已经与姐比试起来。

    一炷香后,姐的额头泛起细细的汗,柔软的唇开始像褪色的花朵,苍白渐现。

    姐一向体弱,若是遇到紧张时刻,极易晕倒。不及细想,我箭步冲向前,扶住了姐些许摇晃的腰肢。

    用力过大,竟让姐打翻了手边的墨砚。浓黑的墨汁,如花开,泼洒了他半身白衣。点点墨迹,渲染一身,也浮起了浓浓的清水墨香。

    姐有些懊恼,他却自若无事。

    “苏宁认输。”姐轻低下头,幽幽道。“坏了公子一身锦衣,不如就赔与公子一副锦图。”

    姐细长单薄的手指飞快地抄起笔,不容拒绝,已经下笔在他的白衣。就着随意的墨迹,姐或挑,或延,寥寥几笔,勾勒出一疏寒梅。

    “朱砂。”姐低缓说道。

    我却快速地递上朱砂颜料。瞬间,艳艳红梅就绽放在了白锦上。

    姐抛下画笔,侧头瞧了一眼红梅,悠悠低笑一声,便抬起双眼,对他道:“一副寒梅且当赔罪。”

    刹那间,我发现姐一直沉静如湖水的眼里,漫起碧绿缠绵的水藻,铺天盖地,掩不住的温柔。

    “下在白子谦谢过苏小姐赠画!”他淡然的眉间亦是掩不住的喜色。

    而青衫公子也认真道:“商少维也谢过苏小姐让小生开了眼界。”

    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一切,府中小僮急急道,老爷生气,正朝这里赶来。

    来不及告别,我与姐就匆匆离了茶楼。

    至此以后,有一段锦绣花开。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198章 番外 锦绣裂3

    那年四月,绿意渐浓,花开荼蘼。

    上次我和姐文比天下士子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地流传了月余,直到现在人们还在津津热道于京城第一才女的斐然文采。

    但,爹,一个拘泥于古板的翰林,却气得胡子扭曲,将我与姐足足关在了家里一个月,连院门也不曾踏出。

    “姐,珊瑚回来了。”我站在院门处,踮起脚尖,往外张望,声音故意叫得嘹亮而且兴奋。

    姐的身子微微一震,沉静的眼神中突然有了某种渴望。姐放下手中的书卷,理理发鬓,端坐起身子,一副端庄模样。可我知道,待会儿她偏偏要细声细语地问上一句,可在茶楼遇见白公子?

    语音神态娇羞,哪里还能保持她一贯的官家小姐的矜持模样!

    我回旋转身,掩嘴噗哧一笑,歪斜着身子,倚在姐身前的柱子上:“姐,不用装模作样了。骗你的,珊瑚还没有回来呢!”

    姐白皙的脸颊顿时红云片片,由局促不安转为微微嗔怒:“死丫头,满口的胡言乱语!”

    我眨眨眼,笑道:“姐心里不想着,怕是任我喊破嗓子,也不会放下书卷的。”

    姐的脸更红了,比胭脂更夺目。

    恰好,珊瑚回到院子,姐的眼睛就不自主地盯了上去。

    我跨步挡在两人中间,学着姐的柔软嗓音:“可在茶楼遇见白公子?”

    珊瑚惊愣,双眼睁得圆圆的,随后却是吃吃笑道:“我的二小姐,不知是你学得像呢?还是故意在让大小姐干着急呢?”

    “两个丫头都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我待会儿不封了你们的嘴!”姐轻声喝起,却又明显地盯着珊瑚。眼神泛着碎光,带着一丝急切。

    珊瑚俏笑,绕过我,走到姐的面前,叹道:“茶楼里的伙计都已经熟的给我安排专座了,可我还是没有瞧见小姐口中的白公子!”

    姐浓密的睫毛微颤,慢慢低下眼帘,小心地将失落藏在眼角的阴影处。

    我也是无奈叹息,一连多日,姐每次从希望道失望,反反复复。起伏跌宕,每日上演。

    “姐,明日我们去大觉寺上香,料来爹爹也不会反对。闷了许久,出去散散心,或许就碰上了。”

    姐细眉淡皱,轻点着头。

    还是不见得好,我在心里暗想。娘说,着魔想念一个人,也就是痛苦的开始。所以,还是碰不上的好,碰上了,指不定,谁就是谁一生的冤孽?

    大觉寺,长安城外的骊山之上。

    香火缭绕,姐很是诚心地磕头,祈愿。而我只是略略动动身子,便挽住姐的手臂,贴在姐的耳畔,问道:“姐,许的什么愿啊?还是求良人啊?”

    姐一愣,缓缓道:“在菩萨面前岂能乱语?”

    “是啊!菩萨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慵懒的男音从殿口传来。我感觉姐的手指在轻微颤抖。

    我立刻回头,果然不错,是那日茶楼中的青衫男子,便驳斥道:“可菩萨从不在人背后偷听!”随即拉了姐的衣袖:“姐,我们回家去。”

    想急急拉姐离开,怎奈逃不过命运的速度,终究是没摆脱一场孽缘!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199章 番外 锦绣裂4

    “何必逃避?难道苏家女儿就这般没有胆识?”商少维淡讽道,眼底尽是不屑。

    姐定住双脚,终于我拉她不动。

    “倒是见面不如闻名了!”商少维轻摇着头,面露遗憾之色。我知道他那样的人岂肯白白说出讥讽之语,定是另有目的,想用这激将之法将我们留住。

    “商少爷有何赐教?”姐目光沉静望着浅笑满面的商少维,可从姐微抖的手指中,我感觉到了姐心跳地厉害。

    商少维不紧不慢,悠然道:“苏家大小姐可如传闻般才高八斗?”

    经过方才一番对话,姐渐渐冷静:“那就要看商少爷听的那个传闻!”

    “久传,曾经无双公子大赞苏大小姐,棋艺精绝。”商少维说得很慢,却故意将无双公子咬得极重。

    姐淡道:“我尚年幼,无双公子不过敷衍赞叹而已。”

    “商某但是相信无双公子。”商少维脸上笑意渐敛:“想请苏大小姐帮商某下完半局棋。”

    “为何?”姐烟眉轻拢。

    商少维倒是直言不讳:“在下与朋友赌上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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