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慢慢从半空中放下,在脚着地的那一刻我才又清醒过来。不知怎么搞的最近越来越容易陷入某种情绪,已经不能如以前那般自如的做戏了。
一个公公跑过来,向我行礼道:“护国夫人,皇上有请!”
我将手里的乐器递给一旁的小红,说道:“请公公带路。”
我在众人的瞩目和议论声中走到上席的台前,这才发现慷慷左右除了他的几个妃嫔外都是外国人,左手边坐着两个金发碧眼的传教士,右边坐的是一群穿着打扮类似新佑卫门但长得面目可憎的物体。
我福身向慷慷同学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听他这声响儿,看来他今天心情倒是不错。
“谢皇上!”他眼中的惊叹一览无遗,但我却不愿与他对视,反而看了看一旁的齐王和坐在老外旁的小冉。他们俩怎么都低头饮酒,都不抬头看我。
“你………好!”一个突然爆出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只见一个大胡子老外伸出大拇指艰难的用中文说道。
他是在打招呼吗?看起来又不太像!正在我犹豫要也回声“你好”的时候,他对着身那位长得像贝克汗毛的帅哥不停的说着:“Très très bien。” (法:非常非常棒)。原来这个是个法国友人,他想说的应该是:“你的表演很好!”只不过中间的字全被他自动省掉了,只留下一头一尾。
汗~
我正准备说谢谢,只听见“贝克汗毛”回道: “Yes;It’s great!!!Amazing!!!it is fantastic!”(英:太棒了!太了不起了!)
哈哈哈哈,这个贝克汗毛居然也是英格丽士!不知道他跟碧咸是否会有血缘关系?
得到外国友人人的赞扬让我心情靓丽了不少。我可是看着《茜茜公主》长大的,标准欧洲宫廷式敬礼自然不在话下,忙拉起裙摆、半蹲、低头回道:“Merci Beaucoup! And Thank you very much。”(法+英:非常感谢!)
我再抬头却看见他们瞪着眼睛惊叹的样子,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居然会番邦的语言?”这个说话声调一路飙升的人是慷慷。
是哦!我刚从居然说的是外语,自己都没意识到。
“回皇上,臣妇学过几年!”我老实的回答道。
“好~~!好啊!哈哈哈哈。”这有虾米好开心的。
“启禀皇上,这可真是国家之福啊!”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是说了几个“谢谢”吗?
我再看看这个说话的人,原来是君幻晟这个老贱人,下毒、偷袭我的就是你吧!老娘可是记住你了。还有那匹疯马,虽然小龙说是意外,但我猜多半也是你的所为吧!
“夫人有所不知,这英格兰和福郎士的使臣只会说一点我们的语言,我正愁如何跟这些使节交流呢!”慷慷就因为这个高兴成这样?
然后他又接着问道:“怪不得朕听你适才的歌声像是英格兰的语言!”
哼!不是自夸老娘还会用n多种语言说“我爱你”!
但绝不会跟你说!
同声翻译可是按小时计算工薪的,鉴于上次慷慷同学慷慨的赏赐,对于他的翻译费我还是满心期待的!
“皇上英明!”奉承的话谁不会说。
“此歌是否在歌咏男女之情?”
“禀皇上,确是如此!”虽然他对歌词不甚明了,但旋律中流露出的感情却是语言无法限制的吧!
果然音乐无国界!
“敢问护国夫人从何出习得这番邦语言?”君老贱人果然会找重点,明着夸老娘,其实暗地里等着阴我呢!
“回大人,臣妇年幼住在海边,那儿常有番邦人士出没,有些人还是父亲的朋友,故此学会一些他们的语言。”
“朕也曾听说过江臣恩才华横溢、狂傲不羁的事情!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这个慷慷怎么说话不清不楚,他说我有才华我可以接受,但后面那个词放在女性身上怎么也没有褒奖的意思吧!
“谢皇上夸奖!”我讨厌无休止的行礼!
“对了,适才夫人用的是何种乐器!”
我示意让跟在身后的小红将乐器递给前面的太监。
“回皇上,这种乐器叫做六弦琴,又名吉他。”
这可能是我用过最可爱的吉他。小冉将整个吉他染成了白色,还刻上了紫色的小花儿做点缀,我一看见便爱不释手。
“吉他?”慷慷将吉他翻来覆去的看着,还试着播弄了几下琴弦。
“关于这六弦琴的起源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呢!”说起我心爱的洋吉他,我便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
“什么传说?说来让朕听听!”
“传说太阳神爱上了美丽的少女达芙妮,可达芙妮却并不喜欢他,更有甚者一见到太阳神便逃跑离去。于是,天际间终日可见太阳神追逐于达芙妮的身影。最后,他终于追上了达芙妮,路过的河神看见拼命呼救的达芙妮,立刻用神力将少女变成了一棵月桂树。”
“后来呢?”只见慷慷眉头紧蹙,专心听着故事,他这个样子倒也没那么惹人厌。
“太阳神见到此景,懊悔万分。伤心的抱着月桂树哭泣,虽然达芙妮已经变成了月桂树,但是太阳神依然爱着她。太阳神痴情的对月桂树说:‘你虽然没能成为我的妻子,但是我会永远爱着你。我要用你的枝叶做我的桂冠,用你的木材做我的琴,并用你的花装饰我的弓。同时,我要赐你永远年轻,不会老。’变成月桂树的达芙妮听了,深深的受了感动,连连点头,表示谢意,也许是受到了太阳神的祝福,月桂树终年常绿。”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于是,太阳神就用这棵树的木头作了第一把吉他,并将这把吉他作为成了宛如女人身躯的优美的曲线外形。”
刚说完我眼睛往旁边一瞟,只见小冉若有所思的盯着我,与我对视之后,他马上将眼睛闪开。
慷慷边听我说,边抚摸着琴身,眼中霸气全无,仿佛被这爱情故事所感动,低声喃喃的说道:
“难怪声音如此柔和婉转,难怪……。”
两个老外看到慷慷一副非常感慨万千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于是用求助的眼光看着我。这可不是我想开口便可以开口的场合,我看了一眼慷慷,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让我翻译。于是我又用英语翻译了一遍,看见那个法国的大胡子一直点头,最后还与贝克汗毛一起唏嘘不已,我猜想他也懂英语,所以我也乐得少翻译一遍。
突然觉得右前方一阵唧唧喳喳,那群人中穴上长着一撮小胡子的大叔们真她奶奶的扎眼。可惜老娘不会日语,否则一定玩得你们个个被阉被斩。
只见他们都凑到一个大臣打扮的人跟前说着什么,我只听见其中一个人说道:“所打死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应该是“原来如此”的意思!哼!看来被他们围住的那个人是个死汉奸!
然后他们的三角眯眯眼色色的看向我这里,我立即白了他们一眼。不想这样子却被高高在上的慷慷皇帝看见了,他看着我的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让我十分不爽。
“启禀皇上,东洋使者请求看看这个六弦琴。”汉奸说道。
“不可以!”没等慷慷回答,我大袖一挥,脱口而出。
看到慷慷疑惑的表情我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忙圆谎道:
“琴乃闺中之物,怎可随便让他人持。”更何况是日本狗!
看见那几个妃嫔嫉恨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言语间的暧昧,然后马上看向慷慷,期望他没有听出来,可偏偏我看到的却是他意味深长的眼神。
暴汗~
“那可否将此琴送给朕!”
他刚我的话是放p吗?我说了是闺中物,连摸都不让摸,何况送!他这不是火上添油吗?他女人的眼神简直要将我给焚了!
“这……” 我忙跪下,唯唯诺诺的答道:“此琴为臣妇之友人所赠,意义非凡,请皇上成全!”
我匍匐在地上,屏住呼吸。
我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违背了圣意,冒犯了天威。
可这吉他是小冉避着我的那段时间废寝忘食做成的。当他的书童偷偷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心中的复杂难以言表。对于他,我始终是愧疚;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将这份心意送出。
皇帝的沉默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惶恐不安,他们一个个定是在骂不识趣,否则我怎会这么想打喷嚏。
“也罢,君子不夺人所爱!平身吧!”他似有无奈。
“谢皇上成全!”这句话我确是出自真心。他是这里的老大,只要他开口有什么不能得到的。
我起来的时候,瞥见小冉微颤的手,他是在担心我闯祸吗?我对他微微一笑,告诉他我有分寸,让他放心。
我忘记后来是怎么熬到宴会结束的,一直都是晕晕乎乎,回到家便开始发烧,现在想来可能是表演的时候穿得太少了着了凉。
之后几天都食不下咽,小冉来给我送过一些好吃的,可都勾不起我的食欲。直到……他回来,一切才有所改善。
“怎么就病了这么久还没好!”他额头上的“川”字好深哦!
“不知道。”我嘶哑的说道。
“夫人都不吃药的,当然好不了。”小红这个二五仔。
“药都那么大一粒,我没病死倒先被噎死了!咳咳咳咳。”喉咙痛不想讲话。
“去让大夫做成小粒的!”他吩咐着小红。
“是,少爷!”小红跟他说话总是必恭必敬。
“多喝些热水才是!”
在对我说话吗?头晕晕的,懒得理你!
醒来时,他已经不在屋里。
春眉靠在床边睡着了。
我觉得闷得慌,披上衣服向门外走去。本没有目的,可不知为何走着走着便到了莫言,正想要转身离去,却听见里面“唰唰”的声响,不禁让我想要一探究竟。
是他!
他在月下舞剑,我看不懂武功,但却被他矫健的身手所吸引。
“谁?”他警惕的问道。
“我!”我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还没睡?”
“刚醒!”
“怎么穿这么少?”他用责备的口气说道。
“不冷!”我淡淡的回着。
他并不听我说,径直走进里屋拿了件貂皮大衣披在我身上。
“谢谢!”
“不用!”
我依着廊柱坐在台阶上,我抬头对他说:“继续吧!当我不存在!”
他只是手持着剑,默默的看着我。
我被看得有些尴尬了,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有吉他,我还可以帮你伴奏呢!”可惜在降雪轩没拿过来。
只见他不做声,进屋拿了吉他出来递给我。
“怎么会在你这里?”我惊呼道。
“放在这里比较安全!”
他知道这个对我很重要?
我笑着抚摸琴身,笑着说道:“那我便献丑了!”
我准备弹Shania Twain的《Anyman of Mine》,除开我喜欢的歌词,这种快节奏的曲子才适合舞剑吧!
他走到院子中央。剑直直的倚立他在臂肩上。
音乐一起,一道银光破空而出划在无尽的月夜中,继而道道剑光竟似风雨不透幕墙将他笼罩其中;忽然,他腾空而起一剑直指冷月,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圆的弧线后随着剑花从半空中急旋而落……;长剑破风之声与音乐声相和,剑光月光相应成辉,一切如行云流水一般赏心悦目。
一曲终,我已陶醉其中,他走到我的面前我才发现。
“似剑非剑,似舞非舞!”我感叹道。
“过奖。”说罢,他坐到我身边,我可以感受到他身上冒出的热气。
沉默间,我低头开始轻轻播弄着《罗密欧和茱莉叶》,
“那日你奏的便是此曲?”他问道。
“不是!”虽然一样悲伤缠绵,我说道:“等我嗓子好了,唱给你听!”
“嗯!”
“我好想吃桂花糕啊!”我大煞风景的喊道。
“嘿嘿。”好久没听到他笑了。
接着他起身回屋。
“你这里是百宝屋吗?说什么就来什么!”我惊呼道。
只见他端出一盘桂花糕和一杯热的菊花茶。我连忙将吉他放在腿上,接过桂花糕就开始狂吃。
“慢点儿,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溺爱。
如果我们没有吵架,如果你没有打我,我们应该会很幸福对不对?
“咳咳咳咳!”
“快喝口茶……慢点儿……烫……”
我何时才能解开这个心结?或者说我心上的那道伤口何时才能痊愈?
时间可以解决这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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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刚好没几天就被派来公干——当翻译。由于他们都懂英语,所以我们基本上都用英语交流。翻译实况如下:
“你们这个火器如何使用?”慷慷拿着一个手枪样子的物体,问着大胡子布努诺。
“举枪,瞄准,扣动扳机,就像这样……”我还没翻译完,布努诺拿起手枪就是“砰”的一声巨响,子弹伴随这一阵黑烟射向远处的箭靶。
随后,士兵将正中烧穿了一个大洞的箭靶拿了过来。
“厉害!果然厉害!”皇帝说道。
一旁的小日本武士也随声附和着“哟兮、哟兮”,看他们那钦佩惶恐的小样儿。
“这是短枪,我们还有长枪,射击的距离更长!” 那个英国的帅哥教士说道。
知道吗?他居然叫做贝斯特,跟“贝克汗毛”一样姓“贝”。
“是吗?”没见识的皇帝问道。
于是小贝拿出了一管长枪,给皇帝看。
布努诺对我说:“Future,为什么你都不为我们的伟大发明感到惊奇!”
火药是我们发明的,你们在这个基础上发明了毁灭一切的武器,何来的伟大!
“我见过,所以不稀奇!”我这也是实话。
说起射击,不得不让想起我军训时的事情:
当时在上射击课,我们一百多号女生每人五发子弹,分成四组做射击练习,四个枪靶被放在二十米开外小土坡上。当我们尖叫着打完所有子弹,指导员气急败坏的将四个完好无缺的枪靶子扔在我们面前,我们全都吐着舌头偷笑。他正训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