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这场停办了几百年的比赛,能不能赢得最后胜利很多人还抱有疑虑,毕竟霍格沃兹参赛的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孩跟一个十四岁的男孩,虽然那个男孩头上还套着“救世主”的光环,但也不能改变他仅仅是个四年级学生的事实。
想争夺冠军,恐怕够悬。
当第一场比赛被大肆宣扬后,终于那些不感兴趣不看好的巫师们也有兴致了。
一条龙,第一场就是面对一条龙的比赛,多么刺激。
更关键的还是四个选手全部都战胜了龙。
巫师们已经开始猜测第二场到底是什么,几乎所有可怕危险的魔法生物全部被拉出来八卦了,稍微有些学识的去翻古老的典籍查看历代以前的三强争霸赛内容。
圣诞舞会,做为让霍格沃兹所有学生向往,所有可以参加舞会的学生万分紧张的日子,学校之外的巫师们也大多在为自己的孩子准备舞会上的礼服,一边兴致勃勃的等着第二天早上猫头鹰送来的特别加长版报道。
等所有巫师家庭都在吃早饭的时候心满意足的喝着牛奶翻开报纸,就看见十几张照片密密麻麻的刊登在报纸上。
四位选手与舞伴,三位校长,丽塔。斯基特用特别激情洋溢的文字描述她之前的误差,救世主哈利显然还有第四位关系密切的女孩——也是来自东方异国的佩蒂尔小姐。遗憾的是佩蒂尔虽然非常漂亮,舞会上的打扮也很出众,却非常明显的被其他三位被她打败失去救世主舞伴资格的女孩比下去了。文字上方,照片上的帕德玛。佩蒂尔正是气势十足的带着哈利起舞,用眼睛暗示哈利该把手放在自己腰上,但是被丽塔。斯基特形容为气愤救世主心不在焉,哈利照片上的动作也的确是在走神,先是看场外的秋。张,然后又盯着伊里斯。
丽塔。斯基特的稍微写了下被德姆斯特朗优秀选手横刀夺爱抢走的赫敏。格兰杰后,立刻转入第二个重点,从第一版下半页到第三版全部都是出现在圣诞舞会上惊住全场霍格沃兹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怀疑是选手之一伊里斯。倪克斯的血亲,据说在研究魔法的时候出了意外而维持的十几岁少年外貌,还有霍格沃兹学生们闻之色变闭口不谈的反应,丽塔。斯基特大写特写,她从外国来的巫师这一猜测怀疑起,然后写到了霍格沃兹每年报销掉一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可怕程度,笃定的写道十一岁的选手跟那位教授肯定都不是人类,证据就是去年白巫师请了一个狼人的前科记录,至于有位霍格沃兹学生所说的女巫周刊最佳微笑奖什么的不能指定给非巫师魔法生物。
丽塔。斯基特写的胡言乱语,几乎所有巫师都没仔细去想。
他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报纸上的黑白照片。
上面伊里斯与萨拉查正一遍遍重复那优美又轻盈的舞步,小姑娘晕眩惊慌的表情照片上看不真切,反而是穿着高贵古老式样长袍,翻覆华美的纹路都细微清晰可见的萨拉查,没有表情的冰冷容颜优雅如石英般光辉冷冽的曲线,清贵出尘,纯粹得几乎透明的苍白肌肤…梅林,巫师们都有些傻眼,个别几位血统高贵或者知识渊博的老巫师猛然皱眉,连早餐也不用了就匆忙冲进全是灰尘的古籍收藏室里。
半天之后,这些巫师摇摇晃晃的出来了,抓起羊皮纸,开始拼命的写信。
倪克斯家族。
不信奉梅林,拥有可怕诅咒天赋,能够预言,家族的覆灭是因为它最后的继承人是女性,嫁给了斯莱特林公爵,在十几年之后,连同城堡一起焚烧成灰烬。
杀死她的人,是她的亲子;拥有整个巫师界都知道的名字。
——萨拉查。斯莱特林。
第二天中午,伊里斯终于爬进了画框里,橙黄色的大眼睛鲜红鲜红,歪着脑袋委屈极了。它仰头望着萨拉查,茫然的转着脑袋,
'守在这里。'
接到主人命令的蛇怪只好把哭诉和眼泪吞到肚子里,委屈的爬到壁炉旁边看着萨拉查走出门去。
好暖和,好软的毯子,可是不能冬眠。
伊里斯将庞大的身躯盘了两圈,然后准备将头搁到柔软的床上。
'呃?'
半透明的帐帷明显睡着一个人影,床柜上魔法沙漏的光芒闪烁着莹绿的颜色照在苍白一片的面容上,紧闭着的眼睛上眼睫垂下的阴影不甚分明,柔软的羽被一直盖到颈下,只是放在枕上的手臂上有怪异的青紫斑痕,密密的散布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
'主人?'
蛇怪眨眨眼睛,它都进来这么久了,这么接近了,怎么主人还没醒?这不对啊——小姑娘苦苦思索,就算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要它一靠近,主人立刻会睁开眼睛看着它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先是把它关在外面整整一夜,现在又装睡不理睬它,呜~~
——小姑娘乃误会了,乃家主人不是喜欢你,是生性谨慎多疑,哪怕被你一靠近都会惊醒,只不过此刻你家主人情况特殊…
蛇怪用大脑袋蹭了蹭凌查放在外面的手臂。
凌查似有所觉,紧蹙了眉,连一声无意识的低微应声都没发出,依旧陷在疲惫的睡意里。
蛇怪眼巴巴的看着他,慢慢挪近了身躯靠近床,冰冷的鳞片摩挲在毯子上,觉得有些怪异,地上这毯子怎么感觉不对?低了脑袋一看,呃,好象是新的,跟之前的那条花纹不一样!幽蓝色的蛇信努力吐出去等待许久才缩回来细细感觉,空气里全部都是清水的香,不是刚刚大量使用过清洁咒就是浴室里洗澡用的深海人鱼珍露漏到这边来了。
还有主人手臂上的是什么呀?好象是被什么咬出来的,肯定很痛!
纯洁无知的蛇怪睁大了眼睛,心痛得伸出蛇信就想去舔舔,就像它鳞片掉落的时候一样——好在蛇怪还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及时想起了自己的唾液有剧毒。
于是庞大的身躯瞬间消失,看上去连十岁都没有的瘦弱小姑娘掂着脚趴上去。
'伊里斯!'
小姑娘把舌头缩回来的时候,已经闻到了水果粥的香味,她开心的跳起来,扭头就想扑向食物,结果被站在门口的萨拉查吓得往壁炉那边一缩,眼泪汪汪。
呃。另外一个主人脖子上也有那种奇怪的青紫斑痕。
怎么会?
小姑娘倒吸了口冷气,它家主人哎,怎么可能会被什么东西咬成这样?
联想到最近屡次被关在主人门外的事情,伊里斯猛然瞪大了眼睛——难道是自己最近为了舞会吃得少,半夜里太饿,稀里糊涂梦游还抱着主人的手臂死啃?
'哇…伊里斯不是故意的,伊里斯什么都不知道…'
'…你刚刚要做什么?'
'主人受伤了,不是伊里斯咬的,伊里斯只想舔一下,大概就不痛了。'
'…'
这么闹腾,凌查哪能不醒,初时湖绿色的瞳孔没有聚焦,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又发生了什么,眼底闪过轻微的懊恼,而后奇怪的看着好象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将餐盘放在桌子上的萨拉查。
'…伊里斯?'
声音暗哑得扯得喉咙都发痛,不复凛冽清冷如水的嗓音,凌查在稍微移动了一下后,立刻皱眉保持躺着的姿势,朝蛇怪伸出手。
伊里斯重新变回庞大的身躯,将脑袋凑到他手指下磨蹭,一边抽噎着偷看桌上的食物。
'乖,要吃去厨房,那是我的早餐。'
'可是主人,现在都十二点了…'
凌查一僵,有些失笑的看着一半正经只有食物别的什么都不重要的小姑娘渴盼的大眼睛,最后伊里斯终于不情不愿的爬出门去,一扭三回头,好象在跟食物诀别似的。
“还好?”萨拉查靠近他耳边低声问。
除了不能动,全身骨头都散开一样酸痛,凌查眼底的暗色越深;
“你从哪学的?”
昨天晚上为什么会是他意乱一时迷糊?为什么不是萨拉查?
“学什么?”
“…”也对,如果萨拉查真的懂,那么自己现在也不用这么狼狈。
“还好圣诞节的假期是七天。”
两人凝视着彼此,安静的微笑。
他们绝不会在对方意识不清醒,不能警觉的时候离开对方,就算万不得已,也要有伊里斯在,谨慎已经渗透到他们的灵魂里。就算没有威胁,不存在危险,也绝不会留下任何空隙。
烦恼
有些消息,永远都只会在暗中悄悄流转,圣诞节假期一晃眼就过去了,哈利明显感觉到几乎所有的斯莱特林和一半的拉文克劳在上课的时候表现异常恭敬小心,吃饭的时候听到别人兴致勃勃谈论舞会的时候也没有半点要插话的意思,甚至个别人还忙不叠的避开。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笃定的对好友说。
罗恩只顾着跟赫敏生闷气,完全没注意哈利在说什么。
“她竟然跟克鲁姆交朋友,叛徒!”
“…我说,你真的说过头了,罗恩,崇拜克鲁姆的是你,你一直喜欢他,不是吗?”
“够了!那是一个球星,那不是一个要跟你争第一的对手!”
“但是,那还是一个人。”
“问题的重点不是克鲁姆,是德姆斯特朗,你明白吗?”
“…好吧,但是…”
“没有但是!呃,哈利,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
救世主像是条件反射一样靠墙站直,后面一群刚刚下课的小狮子摇摇晃晃,看着从走廊上过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就立刻明白那些学生好象刚刚跑完三千米的满头大汗是因为什么了。
“中午好,教授。”
哈利干巴巴的说,在他的心里,斯莱特林当然是需要跟斯内普同样谨慎对待的,所幸黑魔法防御术是他拿手课程,比魔药要好得太多了。
罗恩大气都没喘,等到所有人都走过去,才长长吐出来:
“哈利?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哈利扭着脖子有些疑惑。
他刚刚,怎么好象在斯莱特林公爵带着繁复花边的蕾丝袖口下的手腕上看到一块奇怪的红痕。看上去有些像蚊虫叮咬后肿起来的,但是英国现在正在下雪…或许是什么魔法生物吧。
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一直到晚上,哈利都在想怎么解开那个金蛋里的秘密。
那个蛋里什么也没有,完全是空的——只是在打开的那一刻,有一种非常可怕的声音,像尖利锐喊又像是凄厉号哭号声立刻冲了出来,几乎所有听到的人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把金蛋关上。
也许他们已经解开秘密,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而且准备下一环节的咒语和应对策略了。
哈利每次这样想的时候,都异常懊恼。
克鲁姆和芙蓉有他们的校长拿主意,伊里斯有她的主人,强大的巫师肯定要对付那恐怖尖叫的办法,就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也可以去找邓不利多教授的。”
晚饭的时候罗恩还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挥舞着油呼呼的手指说。
邓不利多很忙。
哈利趴在床上翻着活点地图,就算不去夜游也总是有这个习惯,因为他总是觉得,如果伏地魔进了这所学校,那么一定瞒不过地图。暂时还没有多少本事的救世主每天晚上都坚定的把藏在寝室里的羊皮纸拿出来,别说,他还真的发现了不少事情,比如,他在这张地图上看不到其他两个学校学生的名字,包括他们的校长,从今年开始,蛇怪的名字也赫然出现在地图上了,关于这些救世主跑去问了,据赫敏说这张羊皮纸只是借了城堡的魔法防御体系,活点地图只能识别与霍格沃兹签定过契约的人。
深夜,寝室里一片呼噜声,只有哈利的帐子里还亮着光。
小心翼翼的将羊皮纸从上到下翻了一页,果然又没有在地图上找到白巫师的名字。
学生总以为校长一直在办公室里,每天三餐都按时出现在大厅里,穿着古怪品味的袍子,一个劲的推销甜点,看上去跟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悠闲,事实上从万圣节之后,他越来越少待在城堡里。
魁地奇世界杯夜里,伏地魔的复活,还有一个德国的什么黑巫师的复出,显然给白巫师带来了沉重的压力。
哈利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去打扰邓不利多,何况也找不到。
再这样下去,到第二场比赛开始前,他将得不到任何提示。
哈利实在不敢想象假如海格没有提醒自己,稀里糊涂就对上一条火龙,自己会怎么样…
翻着羊皮纸的手一僵,然后看着有“萨拉查。斯莱特林”名字的两个黑点从地窖上来一路进了厨房,而伊里斯的名字正在不远处的二楼走廊徘徊。
哈利悄悄的披上隐形衣,摸出了格兰芬多塔楼。
蛇怪没有晚上散步的习惯,但是自从“上学”这个可怕狰狞的怪物剥夺了它冬眠的幸福时光之后,每天晚上喝完魔药之后它都会伤心的捂着胃在城堡的管子里爬几圈。
为了不睡下去醒不来,它连正常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主人最近又喜欢把它关在门外。
从管子里爬到八楼再往回爬,耳边听到的都是老鼠们惊恐的尖叫声,至于蜘蛛?呃,自从它开始上学,整个城堡里都找不着一只蜘蛛了…伊里斯昂着头,懒洋洋的从那群来不及跑缩成一团团发抖的老鼠旁边滑过。
哼,它是品味很高的蛇怪,它才不会吃这些毛茸茸脏兮兮的小家伙。
'好想睡觉…嘶…'
哀怨的向前爬,一边在岔道前停了下。
前面是通往密室的路。
好想念它睡了一千年的水池,那潮湿的空气跟冰冷的石板,还有主人的画像,虽然它只见过几次,而且主人醒了就再也进不去了,但是它还是好想钻进去打个滚。
——没有主人的命令,不准来这里。准到这里来,不准说出这件事情。
'嘶,主人的后裔,太讨厌了。'
又饿了,去厨房恐吓家养小精灵给它做蛋糕。
吐了吐蛇信,正准备掉头的蛇怪忽然停滞了下。
有人的气味。就在通往密室的方向。
'嘶——'
蛇怪愤怒了,这味道很浓,应该是刚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