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相府四小姐 尉迟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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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相府四小姐 尉迟有琴-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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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自己倒不自觉地怔住了,那种惶恐与失措的神情早就从少年的脸上消失,转而被漠然与淡定取代,一脸警惕。夜风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张口,一鼓作气道:“现在,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要求?”少年愣住了,随即笑起来:“你说你能答应我任何一个要求?”

  怎么可能。

  夜风面子上十分不好看,他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让别人对他提出要求,更可恶的是,他说了,居然还有人不肯相信!天知道他鼓足了多少勇气才能够说出口的?

  “快说!要不我杀了你!”夜风火了,声音不由地粗暴起来。

  少年的好奇心被激了起来,他勾起唇角笑了笑,犹如奸诈的小狐狸一般睨着他:“你是说任何条件都可以吗?”

  夜风瞪他:“快说!”心里却有些忐忑,不知道她究竟会提什么要求,如此奸诈的小丫头,他已经在她的手里栽过跟头,因此不得不对她心有忌惮。

  少年脸上的笑容忽地绽开,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那双又黑又亮的眸子里满是兴奋,又单纯又可爱,她眨了眨眼,走到他身边来,仰起头,语气十分平常:“居然如此,你留在我身边做一辈子的仆人好了,反正这是你自己说的,我不要白不要。”

  夜风又是一愣。到底还是躲不开这样的命运。

  “怎么?后悔了?不愿意了?”少年瞅着他,忽地冷笑起来:“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随便许什么诺言呢?倘若我真的当成了真话,到时候岂不是会很失望?”

  说完,擦过夜风的身边便要往祭坛之外走。

  “我答应!“夜风突地喊道,一把扯住了少年的手臂,止住了他离开的步子,像是怕他听不见似的,夜风又补充了一句:“我答应你,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当仆人,不论发生了什么,永远不会背叛你。”

  这也许是他这一辈子做出的最无奈的决定。

  少年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臂,不置可否的轻轻一笑,眼睛望向不远处那棵最大的白玉槐树,笑容狡黠道:“既然你承认我是你的主人,那么你先替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想要那棵最大的白玉槐树中藏的秘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你完整地带回来给我。”少年道。

  夜风气闷,让他做这样的勾当,杀手变成小偷,多少有些跌份,然而,他已经说过的话,再不能反悔的。于是叹气道:“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

  乔叶拉住了他:“你作为一个神偷,怎么这么不专业呢?白日有那么多的护卫在,你怎么敢明目张胆地过去?”

  夜风无语,他很想说,他才不是什么神偷!神偷算什么?专门做偷盗的勾当,明明就是被杀手界所不齿的。再说,那棵槐树下到底有什么秘密,一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

  

卷3 解连环第119章 那些秘密

  起初以为那个男手只是说笑的,或者是摔坏了脑子才会让她对他提什么要求的。试想,一个是神偷,一个是商人,这样的关系本来就已经不和谐了,更何况那个神偷还曾经栽在了商人的手上,被折腾得一派狼狈,又怎么可能会没事找事地送上门让他虐呢?

  所以,苏郁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

  只是第二天晚上,当仆人禀告说门外有人求见时,苏郁才微微惊讶了一下。及至见到一身黑衣的夜风,苏郁脑中有些反应不及,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兴许,他所想要的,不仅仅是偷东西那么简单吧?

  莫名其妙的神偷。

  夜风这一次学聪明了,再不是翻墙或者飞檐走壁地潜入苏府,而是正大光明地敲响了苏府的大门,反正都是要进去,反正他都已经落进那个小丫头的手里了,他还能怎么样?与其挣扎死得更快,倒不如走稳一点的好,这样兴许还能为自己找到一条生路。

  在仆人的引路下到了花园里,少女一身白衣白袍,男装打扮,正靠在椅子上喝茶,见他来了,略略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夜风心里郁闷得厉害,这个小丫头的嚣张真是时时刻刻都让他看不习惯!一个杀手对自己要杀的人束手无策,怎么想怎么无力。

  “你居然真的来了?”少女放下杯盏,摸了摸腿上伏着的小白貂,笑容轻轻浅浅,“真的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或者,你摘了几朵花?没有被人抓住?”

  夜风的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她果然是耍他的!不过随口地说句话而已,他却像个傻子似的把那棵树前前后后找了不下十次!

  “你在耍我?”他抿着唇,声音冷酷得厉害。

  少女微微挑眉,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会呢?我可没说。你找到什么了?”

  看她那满脸无辜的表情,黑色纯净的瞳眸,夜风只好压制住气闷,道:“你怎么知道我找到了?”

  少女一笑:“要不然,你怎么会来见我?拿来,我瞧瞧是什么。”她当然不知道是什么,甚至连有没有都不知道,起初不过是想他顶多能够摘来几串别人无法靠近的白玉槐花罢了,反正于她是没有任何损失的。

  夜风的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清清冷冷的光,他看着少女满不在乎的样子,只觉得有什么堵在心里,可是,打不得,杀不得,他居然还发誓说永不会背叛她!当时肯定是脑子坏了!云城,云城,他早就该知道这里是来不得的。

  可是,不论心里怎么乱,夜风还是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一些东西,放在了少女面前的石桌上:“给你。”

  少女盯着石桌上的东西看了看,又抬头望了望他,半晌才道:“或者,是你在耍我?这些是什么东西?”

  夜风抿着唇不说话,撇开头,也不看她。

  干净的桌面上,放着一颗一颗黑色的泥团,显然是用手捏成的,不只一颗,且大小不一,新旧的色泽不一,粗糙程度不一。乔叶拿起一颗来,看了看,瞧不出什么端倪。如果说是这个神偷弄的,他到底想做什么?仔细观察,这些泥团并不是同一时间捏成的。

  难道这真是从那棵白玉槐树上发现的?

  她如何能相信。

  也许是见少女的神色实在迷茫,写满了不相信,夜风开口道:“我找遍了整棵树也不见什么东西,后来发现那棵树中间是空的,树顶的地方有一个洞穴通往树底端,我在靠近树根的地方把泥土挖开,才找到了这些东西。”他已经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如果不是杀手眼力的敏锐与身手的敏捷,这些东西就算再放上一百年也不可能有人找到。

  末了,夜风又补充了一句:“藏东西的人无聊,你也很无聊。”

  少女听了,略略回神,抬头冲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夜风被她看得不自在,咳嗽了一声。

  然而少女却并没有注意,只是对这些泥团突然多了些好奇心,这些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是谁做的?

  少女数了一遍,总共是十一个。

  将手中的那颗微微用力一捏,也许是因为泥团已经干燥,居然一捏就碎了,隐约可以看到一块与黑色泥团颜色相似的布帛。蹙眉,将那块小小的布帛抽出来,摊开在手心里,这才发现,并不是黑色的,而是玄色,与黑色相似却并不完全相同,但是隐没在黑色之中却不容易让人发现。

  没有心思去揣测其它,少女将布帛凑近眼前看了看,仔细瓣认着上面那隐隐约约的小字——

  “母亲,我六岁了,有你陪在我身边,真好。可是,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看完了,不大明白。

  少女接着又去拆其它的泥团。每一块里面都有玄色的布帛,每一块都写着不同的字,然而每一片都是同一个称呼——

  “母亲,每一年到我的生辰,我就比平时更加恨自己。以后,我只过你的生日,好不好?”

  “母亲,今年我五岁了,来这里陪你。父亲他,不要我了。”

  “母亲,我又长大了一岁。别人都很快乐,为什么我不能。”

  “母亲,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东西可以起死回生呢?我愿意拿所有东西去换。只要你活过来,好不好?”

  “母亲,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只是,有一点累。”

  “母亲,十五岁生辰,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最新的那一块泥团,里面的玄色布帛字迹最清晰,写的字也最多:

  “母亲,五年了,在世人的眼里,我已然成了罪无可赦之人,连她也不肯要我。可是,母亲,只有你知道,我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只除了爱她。

  似乎每一年,都会写一块小小的字条,把自己最想说的话说出来,捏进黑色的泥团里,再放入永远不可能被人看见的树洞之中,就算有一天树木倒塌,那些毫不起眼的泥团滚入泥土之中,也不会被任何人看上,那么丑陋,那么肮脏,连最顽皮的孩子也是不屑一顾的。

  那人究竟是有什么说不出来的痛苦,才会把秘密藏之于树洞中,任它腐朽残破?那人的生命究竟颓唐残破到了什么地步,才会把一个死去的人当做全部的寄托呢?

  母亲,母亲,母亲……

  明知道,他说的,她根本听不见。明知道,就算这些话写上千遍万遍,也不可能会有人了解,也不会有人心疼。

  那么,写下来,究竟是给谁看的呢?

  不是给谁看的。并且那人以为这些东西永远不可能被谁发现,不可能被公诸于世才会这么做的吧?

  “那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夜风突然开口,瞧见她的神情却又打住。

  少女这才惊醒,手中捏着一块一块的布帛,只觉得一种无法抑制的悲伤涌遍全身,那种寂寞孤独时抓不住一点寄托的疼痛与荒凉,不是经历过的人,永远不可能明白。

  倘若一个人真的寂寞到了无人理解的地步,满世界没有一个可以诉说心中苦闷的人,那么,把想说的告诉大树,直到那秘密随着尘土腐烂,化为永久的秘密,这是最笨也最无奈的发泄方法。人走到这一步,大抵已经是无处可发泄了吧。

  多么骄傲的人,宁愿孤独至死,也不愿意稍稍地低一次头。

  “你……”夜风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无可奈何,抿了抿唇,道:“别哭了。”声音很冷却不大。

  哭了吗?

  少女不解地抬头望着他。

  她怎么可能会哭呢?

  独自一人在云城三年之久,她从来就没有伤心过,恰恰相反,她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别人在她的面前丑相百出,一次又一次地被众人棒在手心里,不敢随便得罪,不敢轻易忽视。她这么扬眉吐气,连为自己都不曾哭过,怎么会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哭了呢?

  然而,一摸脸颊,触手真的湿漉漉的。

  扯了扯嘴角,少女站起身,抱着小白貂往花丛深处走,背对着他,似乎在笑:“你的任务完成了。我们从此两不相欠。你走吧  ”多余的纠缠根本不必。

  夜风心里揪着疼,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令他十分不舒服,他冷声道:”我说过的话自然会做到,你把我夜风当成什么人了?不是你选择做不做我主人的问题,而是我选择留不留下的问题。从此以后,你是我的主人,我听从你的一切吩咐。”

  少女回过头来,脸上的泪痕已经不见了,笑容却很不真实:“你的脑子没有问题吧?哪有人眼巴巴地追着赶着要当人家仆人的?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既然不肯明说,不如就由她来问好了。

  夜风十分郁卒。她根本不相信他。可是没有办法,她真的不肯要。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微微垂下头,再抬头时,夜风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冷冷笑了一声:“你要怎样是你的事情,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情。你最好从今天起,学会适应我的存在。”

  说完,转身就走。

  少女茫然地睁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人?

  就这样,一直维持着主仆关系两个多月,一切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有时候,夜风会在苏郁外出的时候陪伴,连赶车的任务都一并包揽。有时候,他只是守候在暗处伺机而动,哪怕是从高楼上突然泼下来的一盆水也不可能让苏郁溅着一滴。这个外表看起来冷酷沉默寡言的仆人,在云城的名声随着苏郁一起增长,渐渐的,云城的人都知道,苏公子的身边有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

  苏郁觉得,夜风是个奇怪的人。他总是不吭声,山一般沉默地跟在她的后面,一袭黑色的衣衫包裹住强健的体魄,手中握着那支藏有秘密的洞萧。有时候他表面对她不理不睬,可是她下的命令、她想做的事情,他都会替她做到,每每做完了,还是一副闷嗒嗒的样子,满脸的不情愿似的。她不再问他从何处来,也不管他要去哪里,一切,顺其自然,平静安逸,静静等待着云廷的婚事。日子,一天一天逼近了。

  这样沉静的状况被打破是在一天早上。夜风突然说要出门几天,让她自己注意安仝。苏郁无所谓地笑笑,从前没有人保护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过来了吗?他在与不在,于她,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可是,当天夜里,苏宅便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与夜风当初被倒牲的狼狈不同,那人的落网是完全正常的状态——只是中了毒,动不了。

  苏郁听见响动去看看的时候,发现那人身穿大红色衣衫,身姿窈窕婀娜,竟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的皮肤很白,穿上那一身大红衣衫,越发显得肌肤如雪。可是,她的眼神却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沉静好相处,眼瞳中带着满满的煞气,冰冷决绝。

  苏郁看了微微一怔,这些天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尽招惹了一些高手?先是莫名其妙的夜风,现在又来了一位红衣美人。他们都能够穿破前两层屏障到达第三座院落,说明武功都十分了得。

  在那红衣美人身边停下,苏郁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次,红衣美人中毒不深,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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