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酥酥麻麻的在掌心内散开朝各处蔓延,虽然如此,绝色也只是愣了一会,依然是一惯的从容淡定,拉了江流水一把,让她在身后坐好。
这才伸回手不动声色的甩了甩,要命,他竟然对这么平凡这么糟糕的她有这么些些触电的感觉,轻微的酥麻感,到现在都还没有散去,不过她的手摸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让他嫌恶,小小的很是柔软,带着淡淡的暖意。
坐在绝色的身后,虽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不过不想摔下马来个残疾追不上颜泽,所以江流水轻轻地拉着绝色的衣衫,担心自己这举止太过于逾越引起绝色的不满,于是更是放轻了动作。
绝色瞥了眼抓在他腰上衣衫的双手,轻叹了口气,“江流水,你要是不想掉下去摔死,那就抱好!再拖拉下去,泽贤王的影子可都没了!”他也不想这么让她白白占去了自己的便宜。
泽贤王……眺望着远方,已经没了颜泽的身影了,担心会追不上,于是江流水道了声:“绝色大爷,失礼了!”然后倾身上前,结实地抱住了绝色的腰身。
背贴上她的身子,绝色几乎没打个寒战,悲凄万分地想:他不会是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反应吧!甩了甩头,长鞭一挥,骏马拔开四腿朝着颜泽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两人在马背上奔驰,第一次这么抱着个男人竟然是绝色,虽然有些尴尬,不过不能不承认他的背还是相当舒服的,还有他的腰身,抱着……感觉不赖。
爷,奴婢要造反!【46】
可惜了,不是她的颜泽,若是眼前的绝色换成颜泽的样子,那该多好,做梦都能偷笑呢!
于是,江流水决定这一次的目标那便是可以与颜泽共骑一马,贴近他的背,抱上他的腰身,嗅着他身上那淡淡的兰花味道。
夕阳西下,微风轻轻地吹拂着,荒野处,只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匹马。
这该是多么浪漫的事呢。
他一路从蓝城寻来,到今日已过了数月,一路询问打听,听过刑天名字的人倒是不少,也知道了他的身份,终于寻找到皇城附近的安平路泽府。
泽府很大,比蓝城刑天赐给江流水与江鸣的江府足足大了好几倍,外观上更是宏伟了许多,从外望去,几颗高大的树,让泽府看起来感觉清幽了许多。
看着守在门外的侍卫,王清上前道:“在下王清想求见刑天公子。”
侍卫见他虽然一身粗布衣衫,不过清秀俊朗看着自有一股傲气,看了眼,道:“请公子稍等!”
王清点头谢过,在府外站了好一会儿,才等来通报的侍卫。
“王清公子请吧!刑天大人让小的带您进去。”
“有劳了。”于是跟上了侍卫的步伐入了泽府。
江流水,这回你该在这里了吧!想着她竟然为了别的男子离家出走,丢弃了他们多年的感情,心里就一阵闷闷的疼。
随着侍卫走过长长的宽大青石板大路,又一番穿庭过院,才来到一座亭子,亭子内坐着一名身穿蓝色长衫的年轻男子,噙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只不过此人并不是他要找的人,刑天。
“你就是王清?”刑天见到来人,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不过也听过江流水曾经有提起过一个叫王清哥哥的人。
原来是他,倒是面目俊朗。
“是,我正是王清,而你并不是刑天。”刑天他有在以前的江家小屋子见过几面,那男人俊秀贵雅,神情不可一世,冷漠淡然,绝对不会这么笑着。
虽然没有见过,不过他却清楚里面的内幕,那时候在蓝城,颜泽用了他的名,所以他知道王清找的其实是颜泽,而非刑天。
刑天含笑摇头,亲手为他倒了杯茶,才说:“我是刑天,你坐吧!”
王清并未入坐,依然站在刑天的对面,坚决地说:“你不是刑天。”短短数月,他不可能会认错,而且这两人在容貌上与性子上南辕北辙。
“我是刑天,不过不是你要找的刑天,若我没有猜错,公子是想找江流水吧!”饮了口茶,搁下杯子,刑天接着道:“公子坐吧!长途跋涉也该累了,喝杯茶水解渴。”他偶尔待人还是挺谦和有礼的。
听到江流水,王清知道有话聊了,这才入了座,神情轻松了许多,他问:“流水可还在府里?”
“一个月前已经离开了泽府。”看他关心的神色,看来他与江流水的关系不浅呢。
“离开了?那你可知她上哪儿去了?”离开了,那么她一个弱小的女子能去哪里,又没有回江府,想到这不免担忧了起来。
“大概去找王爷了吧!当时她与绝色一道离开的,闹着非要找到王爷。”看来受苦的还是绝色,谁让他要债要到府第来,也好,顺手帮他们接下了这个大麻烦,否则到时候接这个大麻烦的人会是他。
王爷。。。。。。。怎么又扯上了王爷?这里是泽府,按理说江流水来找的是刑天,而对面这人虽然自称为刑天,但是他却不是刑天,那么。。。。。。所谓的刑天,难道就是眼前这人所说的王爷,二王爷,也就是先皇封的泽贤王!
“你的意思是。。。。。。。”
“如你所想。”刑天笑着,眼前这男子并不笨,他赌他猜得出来,“没错,我是刑天,但其实你们那时候所见到的人其实不是刑天,而是二王爷,王爷落入悬崖,让江家所救,但因为身份的关系所以先用了我的名,后来江流水寻来,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依然对王爷穷追不舍,王爷有事出去了,绝色刚好寻来,江流水便与绝色一路追去。”
果然与他想的相差不多,江流水对着王爷穷追不舍,心里叹了一声,王清继续询问:“那可以告诉我江流水她往哪个方向走吗?”
哪个方向?天大地大,他哪儿能知道是哪个方向,不过那方向是朝着杨晨曦所处的位置,这一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而前段时间打探到颜汐正在收集懂阵法的人,一路过去,是一片很大的林子,离这倒是挺远的距离。这几个人还有些关联,只要找到其中的一人,就一定会遇见另外几人。
刑天道:“具体方向,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想找到江流水并不难,我这边有张线路图,你只要朝着这地方大概就可以找到了!”
爷,奴婢要造反!【47】
线路图,其实也就是刚才他一时间心血来潮草草画出来的,因为猜测出来他是来找江流水的。
说着,刑天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得整齐的纸张递给了王清。
接过那张地图,王清展开,细细看了几眼,才又折好,放入怀里,他起身说道:“谢刑天公子,王清就先告退了。”有了这一张行踪线路图,想要找到江流水也就方便了许多。
刑天含笑微微点了下头,看他转身,笑容加深了不少,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帮了王爷,还是害了王爷。
也许是帮上了忙吧!毕竟一个姿色只能算甜美清纯的江流水,实在还比不上杨晨曦,而且王爷现在除了一个杨晨曦,其他的女人他全不放在眼里,王清这一过去,也算是为他解决了个大麻烦,只不过他的痴情,是不是有些作茧自缚了?
王清出了泽府,牵走那匹他骑来的黑色骏马,翻身上了马背,背影渐行渐远……
这是个很让人烦躁的艳阳天。
与绝色行走在树下,却还是感到一阵胸腔发闷,头也有些晕,一点点凉风都没有,炙热的阳光烧烤着大地,让她忍不住埋怨了几声。
绝色见颜泽的马在树下不耐烦地甩着长长的尾巴,而颜泽坐在溪边,看着流动的溪水似在沉思。
倒是个要债的好机会!想着,绝色已经丢下江流水几个大步上前,在颜泽的身边坐了下来。噙着好看的笑容从怀里拿出几张赔偿清单,他说:“泽贤王,该还债了,我也跟了你们好些日子了,我拿了这笔钱后好走人,而你也算是摆脱了个大麻烦,图了个清净。”
瞥了一眼绝色手里的赔偿清单,颜泽并没有伸手去拿回,只是一眼,便继续将目光投入流动的溪水里,并未说些什么。
“呦——泽贤王看起来真是寂。寞呢!”拿回赔偿清单,绝色笑得好生得意,不过这样子的情绪还真不适合他,想他以前的风流史,找个说书的人来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呢。
女人,他何时看在眼里了,一个女人的保鲜期能有个三天就不错了,只不过从遇上了杨晨曦,他还真是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爱情还真是伟大。
何时,他也能如他一般,遇见个喜欢的女子,但是更羡慕的还是颜汐,有情人终成眷属。
“绝色你话好似有些多了,这大热天,想不想到溪水里好好泡个凉快?”他不介意推他一把的。
“泽贤王的好意绝色心领了!绝色还耐得住这点闷热,只不过泽贤王养尊处优,这样的艳阳天是该在王府里好好享受一番,怎么就不懂得呢?”
颜泽挑眉:“本王做事,还需要你来插手?”
“绝色不敢。”他只不过喜欢说说。
在他们身后慢慢走来的江流水,大大地喘了几口气,觉得被闷得不行,眨了眨眼,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硬是朝着他们走近。
溪水边,本以为会清凉一些,不料还是一样,那些溪水被阳光烧成了温水,空气依然是一阵闷热。
在颜泽的右边坐了下来,对着颜泽扯了抹淡淡的笑容,她说:“爷,这天气好热啊!您热不?我给您煽风。”
四处一看,见不远处有一片大大的叶子,起身朝那跑去,拾了起来,叶子挺大的,如一把天然的扇子,煽了几下,倒是觉得凉快了那么一些些,重新坐在颜泽的身边,她含着笑意对着颜泽轻轻地煽动手中的叶子,清风拂在他的脸上,几缕如墨的青丝随风轻轻扬起,看得江流水一阵心动。
几许凉凉的清风吹送而来,颜泽正想拒绝,转头看到双颊染红的江流水,笑容之下,带着一丝丝的疲惫与无精打采,却还是极力地保持笑容。
绝色从腰间拿出一把纸扇,“唰”地一下挥开了扇子,悠哉地煽了起来,眉目间带着几许从容,他这把扇子可比那片树叶强太多了,也风雅了许多。
“够了!”颜泽冷冷地说。
江流水并没有停下动作,她说:“天气好闷,我不想闷坏了爷……”说着双眼有些迷离,人也觉得恍惚了许多,拿着叶子的手终是提不上劲,缓缓地垂落下去,江流水疲惫地一头栽到颜泽的肩上,难受地嘤咛出声。
肩上突然一沉,颜转转头看到晕倒在肩上的江流水,一手将她推到一边去,失去依靠的江流水头一歪朝着一旁栽去,差点落于溪水中,绝色瞥见这一幕,有些火大,扔下扇子,起身,走到江流水的身边。
“泽贤王,还真是如传闻中那般冷漠绝情呢!江流水这一片芳心还真是许错了地方!”看了眼晕倒在烈日下的江流水,无奈之下,只得将她扶了起来,这天气,看来她是热晕了。
冷冷地一笑,颜泽说道:“与本王有关吗?”他从没有叫她这么死皮赖脸地跟着,热晕了,难道他还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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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关!”低头看着躺在他怀里的江流水,自做多情,真是造孽!
“你送她去找个大夫看看吧!”江流水,是痴情,只不过他的心,分不出一点点的位置来给这个女人。
让他送他就送吗?啧,他绝色可是这么好吩咐的人?
绝色不乐意地扔下了江流水,起身,他说:“泽贤王,你可别忘了,这女人与我可没有半点的干系,她来是为了寻你,我不过是个要债的人,江流水看大夫,你便送她过去吧!有些想念酒香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不是他不想带她去看大夫,他这是在为她制造机会,若两人的关系为此得到一些改善,那么江流水这场病也算是病得相当及时了!
若是没有得到改善,而是被颜泽给一个怒火丢到了溪水里,那么就当作是拿小命玩一回吧!就她那痴情的模样,说不定还相当的乐意呢。
说完,绝色拾起扇子,走到马的旁边解开了绳子,翻身上马乐得一身轻松,上回喝过的趁年桃花酿味道还真是不错,刚才一想起,勾起了他的酒瘾,不去喝两杯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看着绝色骑着马缓缓地离去,再将目光放到晕倒在地上的江流水,小脸似乎比刚才还要红了,真是个大麻烦,看了看,几度想独自离开,但最后还是一脸嫌恶地蹲下了身子将她抱了起来,看了下四周的景色,这里离医馆或是客栈的地方还有些距离吧!
“真是麻烦死了!”颜泽淡然地道了声。
将江流水放到马背上,颜泽才翻身上马空出一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朝着绝色离开的方向远去。
客栈的房间内,听着大夫的话,颜泽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给他,冷冷地道:“说完可以滚了!”他没有心情去听他所说的该注意的话。
但是瞥到了躺在床。上的江流水,硬是挤了句:“把药熬好了,喂她喝下!”
大夫看着手里的银子,再看看冷漠的颜泽,这病看得也算是值得了,虽然这房间冷气十足,他从一见到他就开始冒冷汗。
说完,颜泽便离开了房间,朝着另一间走去。
留下中年大夫与床。上躺着的江流水。
大夫叹了口气,收起了银子,才带着药箱走出了房间。
迷迷糊糊醒来,觉得舒服了许多,睁眼看着陌生的环境,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她因为天气太热而中暑晕倒了。
轻轻吐出了口气,觉得嘴里有股药味道,而且口渴得很,下了床,朝着桌子走去,倒了杯凉水咕隆咕隆地喝下,觉得不过瘾,干脆将整只茶壶拿来用灌的,一整壶下了肚,才觉得舒畅了许多,嘴里的药味也化得差不多。
东边的窗子是打开的,几缕还算凉爽的清风吹了进来,江流水舒服地露出了笑意。
是谁带她进来的,绝色还是颜泽呢?
她更希望是颜泽送她进来的,只是,可能吗?就他冷漠的样子,只怕她一晕倒,颜泽更是高兴。
走出了房间,看了眼自己所处的位置,这个地方跟她以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