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好衣服,使劲地将腿往窗台放,可惜窗台太高了腿够不上,只好去搬了张凳子放在窗户下,踩上凳子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窗台,往下一看还是有点高度的,头昏沉沉的这一米多高对我来说还是有点挑战性,坐在窗台深呼吸了口气才往下一跳,脚不够力气支撑身体的重量,软趴趴地跌坐在地上,还好声音不大,否则又要见上那只美丽的母老虎了。
赶紧起身,身上的尘土来不及拍掉,看着偌大的地方,一阵眩晕,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找到大门呢?看着另一边的长廊只好顺着长廊走,长廊的对面也有一排长廊,许多间房屋房门都是紧闭着,环境还不错,几棵参天古木笼罩着内苑很幽深的感觉,走了段路程没见上半个人影,难道这里还是座空宅?怎么有在白府的感觉,若不是建筑物不大像,我真怀疑自己此刻就在白府。
一扇大门敞开着,从开着的窗可以看到一袭华丽的白衣,还有随意松松绑起的黑色长发,他的背很熟悉,我突然屏住了呼吸,那……那不就是他吗?
狐狸男!
想起的这三个字,在我脑袋轰炸开来,顿时脸色苍白手脚冰冷额上却布上细细的冷汗,他全身散发出来的香气都是毒,目前还处在头晕的症状就是最好的证明。
刚想转身一走了之,不料我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了,还是引起了狐狸男的注意,他转头,美得如妖精一样的脸眼睛带些邪邪的妖气,目光停在我的脸上,四眼相对,完了!逃不了了!直觉跟我说他一定比那漂亮的母老虎还可怕!
他微微眯起狐狸眼,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起身,冰冷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狐狸男缓步走出来到我面前才停来。一阵熟悉的香气又袭来我赶紧后退了一大步,小样你靠这么近想毒死我啊。
“谁让你这么穿着的?”声音好听却没有任何温度,一如刚认识的二皇子。
审视了自己不伦不类的衣服,男人装、绣花鞋,而且这男装的下摆还是参差不齐的如被狗咬过,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都怪那件宫服碍手碍脚,否则我也不会穿这身宽大的男装了。摇头,我说:“在房里找的。”
“你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认出你来了?”
再次摇头,从没有想过这样的装扮就不会有人认出来,我又没去整容,脸还是这张脸,谁白痴了会认不出来。我说:“不是,那衣服碍手碍脚的。”实在不适合穿着逃跑啊!这话我哪敢说出口,不过那衣服好贵的说,若能带回现代那也是一文物啊!
也不清楚他信不信,反正也不表态,只是站着好长的时间,不敢太用力呼吸怕吸入了太多的香味。“你能不能往后退几步啊?我晕。”我都已经扶墙了,无奈那阵香味真是无处不在。
狐狸男没有后退,从怀中掏出一只蓝色小瓶子,瓶身绘有精致的花纹,他打开瓶盖倒出了一小颗黑色药丸,捏住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微张了小口,他顺势将药丸塞入我嘴巴,想要挣扎可是嘴巴一动话还没说出,竟把那颗小药丸给咽了下去。
老天,他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吗……不是吧,我还年轻不想死!
“咳、咳、咳——咳咳!”拍着胸脯试图把吞下去的药丸吐出,咳得我眼泪都飞出来了,还是没见到效果。
“那是解药!”他的声音出现了不耐烦,
“咳、咳——”还在不停咳嗽着的我,在听到狐狸男的声音,我呆呆地停止了咳嗽,解药还是**?他信得过吗?
“想逃啊?落在本宫手里可没那么容易。”
“我们又不认识你抓我干吗?你可知道我是谁,可不是你惹得起的!”从二皇子的手里掳走我,他也真不容易。我是谁?我不过是从别的时空跑过来的人,谁都惹得起,所以说得有些心虚。
等等,他自称本宫……本宫?
某些情节渐渐回忆过来,那日在马车里北玄澈也怀疑他有可能是被北泠云翌,还有那日下午霞光满天,颜人妖和我一同坐在石阶上靠着我,也曾对说过北泠国的三皇子北泠云翌单身前来穆国,却不知道有何用意,在我生日那天,他还将白眉当作算命的问他关于北泠云翌这次来穆国到底是福还是祸?
白眉说:“躲不过的祸!”
祸?难道眼前这阴柔美丽如女子,有着狐狸眼的他就是北泠国的三皇子吗?
他擅长于使毒,他还自称本宫,这些都和我所知道的北泠云翌的特征吻合了。
我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北泠云翌?北泠国的三皇子?”
心里倒希望是自己的猜测错了,而他只是抓错了人,才不是什么北泠国的三皇子。
他冰冷的眸中像有什么闪过,唇角一扯,没料到我会知道他的身份,轻轻一笑,都是冷意。“没错!刚才本宫让姑娘看出破绽了,原来姑娘并不似那几日看到的蠢样。”
他果然是。
可是蠢样?说的是我吗?
难道上次出宫和默然在一起,我表现得很傻?
“三皇子真是太抬举小女子了,大家都说北泠国的三皇子擅长于使毒,而刚好三皇子又自称本宫,所以我便猜想你就是三皇子了。”看看吧,同样身为三皇子,穆国的三皇子天天只会钻在万草园里研究花花草草,见到人就喜欢来个让对方喘不过气来的熊抱,人家北泠国的三皇子有勇有谋,行为举止也正常。难怪颜人要会说北泠国这几年几位皇子都长大了,势力比以往更强大!
一百三十六、芸香的身份
也许是服下的药丸起了作用,头也不那么昏昏沉沉,手脚渐渐开始恢复了力气,咽下的还真的是解药。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是这大难貌似才刚刚来临。
“哼!”北泠云翌冷笑了声,狐狸眼一眯又是一种绝色的风情。
“真不知道三皇子费这么大的劲拐我来此,是为了何事。”没道理请我过来吃吃喝喝吧?
“这姑娘就不必知道了。”
啊?我可是当事人呀!怎么就没必要知道了?就算是要死也该有权利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姑娘是要自己走还是要让本宫将你打晕扛着过去?”北泠云翌不再看我朝前方走去,风扬起了他的衣袂与长发。也许打定了我会选择跟着他走而不是等他使用暴力来解决,便不再理我。
走?走去哪里?
被威胁,只好转身乖乖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好看的背影阵阵心寒,落在他手里,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莫名其妙的,他为什么要抓我呢?
一路上跟在他的后面,谁也没有讲话,我只是想着他抓我来的用意,无奈自己太笨了,还是想不出来,路过的风景有些熟悉,原来是刚才走过的,然后我看到了一扇被打开的窗户,那……那不是刚才我从里面爬出来的那扇窗吗?
该不是又要被囚禁了?
北泠云翌停下来,站在窗户前面,看不清他的表情,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连在这夏日里都让我觉得空气冰冷。
不言一发地往前走去,拐到大门前看到那美丽的母老虎正直直地站在门前。
北泠云翌阴柔美丽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狐狸眼微眯,黑色眼瞳几乎射出冰冷刺骨的光芒。我知道美丽的母老虎就要倒大霉了!从北泠云翌的表情看来。
“参见主子!”她下跪行礼,再抬头看到我的那一刹那,脸色惨白、双眼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你怎么会……会在这里?不可能、绝不可能的!”母老虎起身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开着的窗户和窗户底下的那块凳子,凳子上还留着我的小脚印,她看着窗户下端的那块凳子一时间傻了眼。
我人都在这儿了还不可能?难道我爬窗还爬假的吗?爬窗没被她抓到还是有点小自豪的,可惜了在长廊上能遇上北泠云翌,真有种从三楼掉下去没摔死,反而被掉下来的花盆给砸死的感觉。
“那个……窗户高了点,所以拿凳子垫脚。”我进去将椅子上我留下的脚印擦去,并摆回原位,然后尴尬地笑笑。
从到这边北泠云翌都是一个冷冷的表情,一句话也没说。倒是母老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是属下失职,请主子惩罚!”
“你知道怎么做了?”北泠云翌问她,冷冷的声音。
母老虎的脸色又一阵惨白,很安静地咬着下唇垂下眼眸说:“离静谢主子多年来的照顾!”
原来母老虎叫离静,可是这唱的又是哪出戏?难道她想……
果然和我猜到的一样,离静拔出剑,手握着剑柄让剑身一个漂亮的回旋,就要往脖子划去,我慌忙地要上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那剑身迅速地往她修长白皙的脖子划去。
“不要——”
如果她死了,是因为我。心里涌起一阵闷闷的疼和对北泠云翌的愤怒。
“咚——”地一声,尖利清脆的声音,像是什么打中了离静手中的剑,剑掉落地上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剑端上有一丝细细的血迹,由此看来离静脖子上的伤口应该不深,她瘫坐在地上。
而我松了口气。
一袭黄衫从空中翩翩飞来,足尖落地,来的是个美丽的女子,皮肤雪白,娥眉淡拂,樱桃般红嫩的小嘴,纤细的身子似柔弱无骨。
“情丝恳求主子饶恕离静。”她单膝跪在离静的身旁,声音似蜜饯的味道甜甜的,娇柔无比。
这声音很熟悉,那张美丽的脸蛋也绝对熟悉!
是她!可是怎么她成了情丝了?
“情丝起来。”北泠云翌命令道。
“主子不饶恕离静,情丝就一直跪着。”她的眉目间有浓得化不开的哀愁。
“你这是在威胁本宫?”他冰冷毫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些怒意。
“情丝不敢。”她的头低低的。
“哼!”北泠云翌冷哼!
“北泠云翌你放了离静吧!她虽然凶得要死,可是我逃了不关她的事,那是我厉害!”不想伤及无辜,连累了离静我只好也求他了。
情丝和离静抬头看我,情丝的身子一颤,又低下头,特别是离静几乎是不相信我会为她求情,就连北泠云翌也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其实我也就善良了点,看不得有人受罪,特别还是因为我而受伤。
“下去吧。”北泠云翌对着离静说道。
没想到答应得这么快,他也并不是冷得无药可医嘛!
她拾起地上沾着鲜血的剑感激地看了眼情丝又淡淡地扫过我一眼,然后跪着北泠云翌说:“离静谢主子不杀之恩。”一会又恢复了原本冷艳的气质,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的承受能力果然比我强多了,我要是脖子抹上那么条伤口早哭得泪眼昏花了。
“你是芸香?”我指着自称为情丝的美丽女子问道。
她这才抬头看我,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姑娘你认错人了。”她说,口气淡淡的,似乎不想与我讨论这话题。
我不会看错的,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容貌,只是不知道柔弱无骨的她竟然有这么好的轻功。“你就是芸香!”这回的语气我是肯定的。
“没错,她就是芸香。”这回说话的竟是喜欢沉默的北泠云翌。
而情丝低下了头。
一百三十七、爱海愁苦情丝纠缠
被关在房间里已经三天了吧,很有坐牢的感觉,除了这牢房比北玄将军俯地下的那牢房精致了许多,明亮了许多,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差别,当然还有个美女给守在门口,无聊的时候打开门就可看到美女。
这三天都是情丝在门口守着我,而离静虽说北泠云翌已经饶恕了她,但从那次抹伤脖子后,就不再见到她了。
早知道逃出来还会遇上北泠云翌,而且还害了离静差点就丧命,我就不逃了!每次一想起离静要抹脖子的场面,心里满满的都是罪恶感,不知道北泠云翌他会有这感觉吗?
他怎么可能会有这感觉,她们不过是他培养出来的忠心护卫而已,她们的命是他的,只要他想要,她们随时都能奉上自己宝贵的生命。
如此而已。却不是我所能理解的。
打开门,看着原本是对我很不客气的离镜,而现在换成是温柔美丽的情丝。
我看着她美丽的脸问道:“你接近北玄澈是有目的的?”直觉告诉我,她是叫情丝,而芸香是假的,用来掩饰她的身份而已。电视剧好象都是这么演的吧。
她的脸刷的一下苍白毫无血色,然后后退了一小步,神情愁苦。“杨姑娘,我接近阿澈确实是有目的,但是我对阿澈是真心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可是你能告诉我你接近他的目的吗?”从那日在听雨苑看到她对北玄澈说的话我就知道她是真心的,她说:“阿澈,芸香这就走,芸香会一直在尘烟阁等您的。”
看了我好一会儿,也许觉得我没有什么敌意,情丝才悠悠地说:“阿澈手中的兵符几乎占了整个穆国的一半,你说如果阿澈归顺北泠国或是与北泠国结好,对北泠国的好处不少吧,不过阿澈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他是战场上的王者,在战场上从不败过,就像这次他的敌人是北泠国,不过我还是相信阿澈他一定会凯旋归来。他是属于自己的,这么优秀的男子,有时候,我都能觉得阿澈他只做穆国的镇国大将军只是在委屈他,如果他想要,他可以自己打出一片天下,他可以称王。”说到最后她略显激动,为北玄澈感到骄傲。
原来他们是想要与北玄澈结好,如果可能的话,只要怂恿得动北玄澈,北玄澈和北泠国联手,穆国三十九年就将成为历史。
我知道北玄澈他没有称帝的野心,否则皇上怎么可能将那么多的兵符交给北玄澈呢,但令我不解的是,北玄家势力庞大,皇后是北玄明睿的妹妹,北玄明睿是当朝的宰相,北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