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恶妻(六)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苏云遥的骄横跋扈比起其姐苏云锦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她自侍恩宠有加在苏夫人面前夸下海口,却不料叶青并不是一味沉迷于美色的无道昏君。
当晚她在侍寝过后娇滴滴地恳请叶青收回成命,天子乃金口玉言岂有反悔之理,因此她不仅未能让叶青收回成命反而勾起了他对眉儿的兴趣,动了欲见识眉儿一下的念头。
叶青是太祖第三子,有勇有谋,自幼便深得太祖喜爱,无奈因为有所谓 “立长不立幼” 的古训,所以在诸王中最具才智胆略的叶青最终却被封为明王。只是他大哥山阴王命短,刚做得三年太子便因病一命呜呼。
叶青早就觊觎皇位,根本不把太祖选定的皇位接班人、他的侄子六岁的皇太孙叶子文放在眼里。太祖死后的第一年七月,也就是立文元年他便以恢复“祖宗法制”、“清君侧”为借口,在长平起兵反叛,历经三年把侄子赶下皇位,自己在金陵城登上了梦寐以求的皇帝宝座,改年号为永丰元年。
他能登上帝位高皇后功不可没,高皇后父亲高俊杰为太祖夺取政权立下赫赫战功,被太祖封为齐国公,官至右丞相,位列开国功臣之首。高俊杰沉默寡言,处事谨慎持重,对太祖恭恭敬敬,对部下优礼有加,深知为臣为将之道,丝毫没有功成名就便骄横跋扈的作派。
因此当太祖对功臣大开杀戒时,他能够保全自己,并在死后被谥为平川王。高皇后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耳濡目染,从小处事做人便颇得父亲的真传。她聪明好学,记忆力极强,且非常喜爱读书,四书五经、诗赋文章,广泛涉猎,小小年纪便被称为“女才子”。诗书礼乐的熏陶使得高皇后温文尔雅,富有见识,言谈举止得体,比起一般仅工女红、略识文字的大家闺秀自然优秀许多。
她贤淑有才的名声传到太祖耳里,在武德十六年被正式册封为明王妃。武德十八年根据太祖的安排,叶青到他的封地长平就藩。18岁的叶青和高皇后恋恋不舍地告别父母家人,告别熟悉的金陵城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长平独立支撑门户。
明王府机构庞大,下辖审理所、典膳所、奉祠所、典定所、纪善所、良医所、典仪所、工正所等,有负责教育的伴读、管理王府仓库的大使、副使等官员,此外还拥有一支自己的军队。明王就藩时朝廷赏赐给他的中、左二护卫侍从将士就达6800人。要管理好这么多的机构人员绝不容易,如果说高皇后就藩前已具备贤妃素质的话,那么,现在要独立发挥贤妃这一角色的作用了。
高皇后果然聪明能干,她不仅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而且积极为叶青管理王府献计献策,帮助他将府中的各项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她还注意协调王府中的人际关系,使王府秩序井然,因而得到了府中上下的敬重。这一期间,叶青曾几次奉命带兵北征,颇有战功,重要原因之一便在于高皇后为他管理好王府,使他没有后顾之忧。
立文元年七月,叶青在长平起兵反叛,在夺取了长平附近的南庸关、密柔、怀云、遵州、永平等州县后,叶青带兵攻打太宁。得知这一消息,当时主掌朝政的首辅大臣刘东海派邓飞带领朝廷军直扑空虚的长平而来。
朝廷军在长平城下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朝廷军有10多万人,而长平城内连老幼孱弱都算上也不及1万,面对敌众我寡的危险局势,高皇后沉着冷静地与留守长平的守城将士一起谋划,部署守城各项事务,号召全体守城将士誓死守城,等待叶青回师。
同时,高皇后还发动城中将领的夫人及平民百姓家的女子登城作战,每人发给一副盔甲,高皇后亲自登城督战,众女子在她激励下,披甲上阵,抛石块、掷瓦砾,与朝廷军展开殊死战斗,直到叶青回师长平。
长平保卫战充分体现了高皇后有胆有谋、沉着机智。
立文三年八月,叶青攻占金陵城夺取了皇位,高皇后也随之离开了生活六年的长平回到金陵城。同年十月,她被册封为皇后,她读过许多史书,深知治国之道须得关心百姓的疾苦,她提醒叶青:连年战争,兵民疲惫不堪,为政应当宽俭,务必要使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她还建议叶青爱护与培养人才,在选拔任用时,不要分什么新旧,要一视同仁,一体擢用。
在如何选拔地方官方面,高后也有建议,她道:地方官贤明与否,关系着一个地方的民生安危,不能仅仅循资历来选拔地方官,对于那些才能突出的人才要破格使用,而那些才能一般的人,也要根据他们的资格来使用,这两种选拔方法同时使用,必然会取得较好效果。她在政治上显示出的卓越见识,令叶青十分欣赏,因而她所提的建议多被采纳。
永丰二年秋天,由于长期的劳累与操心,高皇后突然病倒,经御医多方调治无效诀别人世,享年25岁。高皇后死讯传出,朝中上下无不为之惋惜、痛哭,叶青更为失去这样出色的皇后而悲恸万分。他在天台、灵禧二寺设大斋,听群臣拜祭,并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上谥号“仁孝文皇后”。
永丰三年林如烟入宫,因长相酷似故去的高皇后极得叶青宠爱,被封为烟妃,她也时刻以高皇后为标傍来要求自已的言行举止,且她在诗词歌赋方面也颇有几分造诣。但即便如此,叶青也一直未册封她为皇后,因与他共过患难的高皇后在叶青心目中的位置至今为止无人能够替代!
叶青之所以恩赐眉儿凤冠霞帔,实则只是因为眉儿触动了他的心思,当年太祖本欲立他为太子,无奈遭到朝中大臣一致反对,道自古以来便是立长不立幼,若反其道而行,立幼不立长,往后各王子势必会因争夺皇位而引起兄弟间的杀戮!
然叶青雄心勃勃,并不甘屈服于命运,最终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故他对同样不甘认命敢于挑战的眉儿有了几分赞赏,这才动心赐了她凤冠霞帔。
转眼便到了眉儿出阁之日。
这天她身穿凤冠霞帔头戴大红盖端坐于轿内,听着耳畔吹吹打打的鼓乐声,她按捺不住几次欲掀起大红盖偷眼去瞧轿外地热闹光景,都被陪坐在轿内的夏荷与喜娘阻止。她调皮地转动着灵眸,尔后鼓起腮帮用力吹着大红盖,引得夏荷“吃吃”笑个不停。
喜娘也掩嘴乐道:“我便从未见过如此活泼不安生的新娘子。”
待迎亲队伍一路浩浩荡荡开到钱府大门时突听一声清叱:“贱婢今日若想打这正门而入,除非日头从东边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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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恶妻(七)
鲜衣怒马的钱其睿见苏云锦手持木棍带着那帮夜叉似的丫鬟横在大门前,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花轿,他赶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他一跑,那些迎亲的人立时便丢下手中家什一哄而散。
一青衣小帽的家僮见势不妙欲折转身去通报老爷夫人,被苏云锦身边那门神般的丫鬟揪住脖子后的衣领,像抓小鸡似的一把拎了过来掷于地上。
苏云锦手中木棍往花轿一指:“与我将那贱婢拖出来。”
夏荷跟喜娘在轿内吓得缩成一团,她俩还没反应过来,眉儿已一把扯下红头盖掠了出去。
待她俏生生地落在地面,定睛一瞧,不由魂飞魄散,倒抽了一口凉气。
妈呀,她哪里打得过这些膀大腰圆手持武器的丫鬟啊?
苏云锦看见她,杏眼一瞪,手中木棍用力挥下,大叫道:“与我打死这贱婢。”
一干丫鬟提着木棍呼啦便向眉儿杀来。
“小姐———”夏荷虽吓得魂不附体,可担心眉儿不禁偷偷掀开轿帘一角,看见这一幕不由厉声惨叫。她一时忘了害怕,像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冲到眉儿跟前,摊开两手挡着眉儿颤声道:“你们凭什么要打我家小姐?我求你们了,别打成不成?”说罢双膝一软竟跪了下去。
“夏荷你起来。”眉儿扯起她,两手叉腰粉面含煞地道:“我看谁敢动?瞧清楚了,我这身上穿的可是皇上亲赐的凤冠霞帔,打了我便如同打了皇上,我倒要看看谁有这狗胆敢动手?谁又有几颗脑袋敢阻我进府?”
几个丫鬟奔到眉儿和夏荷面前,手中木棍已高高举起,闻言手僵在半空,面面相觑一番便纷纷扭头望向苏云锦。
苏云锦没防到她还有这一招,一时倒也无计可施,不觉双目*怒视着眉儿,心下却在暗暗打量着她,但见她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端的妍姿俏丽、窈窕无双。
一看之下,苏云锦胸中炉火“蹭蹭”就往外窜,压都压不住。她冷着脸蹙眉暗思:这样的狐媚子绝不能容她踏进钱府半步,若由着她大摇大摆进了府往后自已在这家里还怎么昂首做人?
眼珠转了转,她计上心头,“与我扒下她身上的凤冠霞帔,再往死里打!”
众丫鬟得令立时张开魔爪扑向眉儿。
“住手。”边上看热闹的人群里走出一摇着折扇的儒雅男子。
悍妾恶妻(八)
他声音不大,可却透着一股不容人反抗的凛烈。
“皇上?”钱大人跌跌撞撞地奔到他跟前,嘴里大声呼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钱夫人也紧跟着上前福了一礼:“臣妇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趁着方才混乱之际早有一家丁奔进内室通报了钱大人夫妇,钱大人出来可巧看见皇上。
“免礼平身!”
实则叶青带着几名侍卫来了已有小半会,他身着便服隐在人群里,听到眉儿说打了她身上的凤冠霞帔便如同打了皇上一般,不觉扬起唇角,暗道这女子果然有趣得紧。
见钱大人夫妇称叶青皇上,众人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他身上,须臾清醒过来后便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罢!”叶青微微一笑。
这便是皇上么?
眉儿痴痴地望着他,原来皇上并非如天神一般的威武,而是清逸俊秀,犹如玉树临风一般。
突见叶青双眸含笑朝她走来,眉儿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兴奋,她仰起小脸笑盈盈地看着向自已走来的叶青。
“朕想知道姑娘为何定要凤冠霞帔才肯嫁入钱府?”从来无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叶青看,然他不仅不恼反而合上折扇握着扇柄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眉儿。
为什么他长得这般好看?眉儿眨眨长长的秀睫,偏着脑袋,一双眸子在他面上滴溜溜转着。
“姑娘在看什么?”叶青不解地摸摸自已的脸,“莫非朕面上有何不妥?”
“啊……不是。”眉儿嫣然一笑,“皇上,你长得可真好看。”
“哦?哈哈。”叶青“啪”地打开折扇,一边优雅地摇着一边笑道:“姑娘还未告诉朕为何定要这凤冠霞帔呢?”
眉儿这才醒过神想起这档子事,她撅起小嘴指着苏云锦,“皇上,这恶女人好没道理,想来定是这钱府的少奶奶,可即便是少奶奶又如何,少奶奶就可以这般欺压人么?”
“你这贱……”苏云锦硬生生地将后面的话咽回了肚里,毕竟在皇上跟前不敢造次,她狠狠剜了眉儿一眼。
叶青勾勾唇角,问苏云锦,“你因何不让相公纳妾?”
“皇上。”苏云锦冲他福了一礼,犹豫片刻方硬着头皮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臣妇并非不让相公纳妾,只是自古以来为妾者都是青衣小轿由后门而入,这柳家女子却非要走正门不可。一个小妾竟要走正门,敢问皇上,世上哪有这般道理?”
“为何我却走不得?”眉儿气鼓鼓地道:“难不成我走了正门这房屋便会倒么?皇上,你替小女子评评这个理儿,她才刚还指使这帮恶人拿着大棍子要打我,呜呜……”说罢她扯着叶青衣襟扭着身子哭将起来,神情仿似孩童在外受了委屈跑回家找大人哭诉一般。
她那娇态可掬的俏模样看得叶青心里一动,就好像一片落叶掉入水中,在水面泛起了一圈细微的涟漪。
眉儿在那里不知死活地将皇上衣袖当做帕子胡乱揩着泪水,钱大人这厢却急得额头冒汗手脚冰凉,哪有平民女子敢在皇上面前这般放肆?不由暗骂眉儿是个千年惹祸精,同时也把钱夫人好一顿埋怨。他拿眼悄悄瞥着钱夫人,无声地责怪道:看你干的好事!钱夫人心内也是暗自焦急,这眉儿真真太不晓事,若惹恼了皇上可如何是好?
然叶青却微微一笑,双眼看向苏云锦道:“你可是不愿这位姑娘由正门而入?”
苏云锦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作答。
“皇上……”钱大人欲插言被叶青用眼神制止住,他悠闲地摇着折扇对苏云锦道:“心内如何想的便如实道来,朕恕你无罪!”
见他眸中带笑苏云锦方稍稍安了心,她稳住神壮着胆子道:“臣妇不愿,试想乾临门只有皇上大婚时皇后的花轿方可打那过,否则即便身为贵妃进宫也只能走定华门。而她一介小妾又岂能由正门而入?非乃臣妇度量小不容人,只是不能乱了祖宗立下的法制!若臣妇言辞不当还请皇上恕罪。”她说着侧身福了一礼。
叶青点点头道:“不错,有道理。”
“皇上,你怎可帮着这恶人说话?”眉儿不满地跺跺脚。
“姑娘莫急,容朕想想,看此事怎生处置才会妥当?”叶青含笑看着她,眸中带了几分宠溺。
眉儿撅着嘴道:“反正我是定要由正门而入不可,这凤冠霞帔可是皇上你亲赐的,若穿着它打后门过,岂不是白白糟贱了皇上赐它的一番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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