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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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游天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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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带着沈燕舞缓缓而行,不多时便穿过了那片雾气缭绕的地方,来到了一片山谷面前。沈燕舞看着,撇嘴道:“又是山谷。”朝阳问道:“你可是累了?”见朝阳又要背起自己,沈燕舞摇头道:“不是,只是不知道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这样不停的走,确实烦闷了。”说着,他冲朝阳一笑,道:“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朝阳笑道:“恐怕快了。”沈燕舞一挑眉头,见朝阳耸了耸鼻头,忽然鼻间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沈燕舞登时眼睛一亮,道:“有人做饭。”朝阳笑道:“是啊,恐怕就在这山谷里面,我们进去找户人家,你好休息。”
  沈燕舞点点头,扶着朝阳继续向山谷内走去。
  两人七绕八绕,四周仍旧只有石壁,但鼻息间依稀嗅到香味儿,沈燕舞忍不住道:“该不会又是什么幻术一类的吧?”见朝阳也皱起了眉头,沈燕舞又道:“这群人太过分了,让你我迷路也罢,但为何要这样吸引你我?”说着,他愤愤哼了一声。
  朝阳又扶着他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侧耳倾听。沈燕舞见了,也住了嘴,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不一会儿,沈燕舞便听到有声音从山谷内传来。
  “听说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是啊,盼了多年了,终于……”
  沈燕舞喜从心来,叫道:“有人。”说着,他一把转过山路,登时一个小小的村落便呈现在了眼前,朝阳随后赶到,两人同时对望了一眼,沈燕舞笑道:“这是山穷水尽疑无路,到了这里却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朝阳眼睛闪烁,道:“你从哪学来的句子?”沈燕舞也是一愣,问道:“你没听过么?”朝阳摇摇头,道:“很好听,很贴切。”沈燕舞眼见对方对自己露出欣赏的表情,心底沾沾自喜,笑道:“这样的句子我会很多。”见朝阳痴痴望着自己,沈燕舞又笑道:“我以后告诉你,现在我们先下去吧。”
  朝阳心神回转,点头扶起沈燕舞,两人向着村落走去。
  来到村口,沈燕舞终于见到人类,便忍不住欢喜,上前问道:“请问……”他话还未说完,便听到那人尖叫一声,随后一路跑远。沈燕舞大感惊奇,转过头问朝阳道:“他怎么了?”朝阳也是满脸不解,两人无奈,只好自己向着村内走去。
  只是路过之处,却不见人烟。
  沈燕舞皱起了眉头,看着四处的房屋门窗紧闭,他说道:“是因为我们,所以才门户紧闭么?”朝阳也已发现了此处的不寻常,道:“大该的确如此。”
  沈燕舞抿了抿嘴,问道:“那该怎么办?”他眉头蹙起,身子不由自主的向朝阳靠近了几分,一部分重量也压在了对方身上。朝阳一惊,急忙扶住沈燕舞,说道:“可是又发热了?”说着,他探向对方额头,但觉温度又自上来,心里一惊,双手一拦,便将对方打横抱了起来。
  沈燕舞身体陡然凌空,惊了一跳,急忙揽住朝阳脖颈,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难看,便叫道:“放我下来,朝阳。”
  朝阳却不曾松手,道:“你别乱动,小心掉下去。”沈燕舞苦笑道:“我倒希望自己掉下去。”也好过如此被男人横抱在怀里的样子。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这么想,但还是抱紧了朝阳的脖颈,不敢松手。
  过了一会儿,沈燕舞便觉得浑身脱力难受,再也忍不住又昏睡了过去。
  朝阳心中焦急,抱着沈燕舞,开始挨门挨户的拍打门扉,口中不断祈求,希望有人可以为他们打开大门。
  可是终是无人问津。
  朝阳不由得怒由心生,但求医治沈燕舞,便悄然运气于掌中,想要击破大门,硬要对方施救。他手微微一动,还未击出,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声音。
  只听那人说道:“你若是击破了那门,便是这里所有人的公敌了,恐怕你怀里那个人也是必死无疑了。”
  朝阳听了,急忙回身。
  在他眼前的是一白衣男子,柔顺的黑发垂在身后,长眉入鬓,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身形飘逸。朝阳看到这个人第一反应竟是想到了流羽,但见两人虽然气质相似,但眼前这人眉眼间邪气微重,而流羽却是飘逸为多,两人皆是这般似笑非笑,但流羽给人亲近感甚浓,眼前这人却是骨子里透着一股生人莫近的气息。只是一双桃花眼,却是笑得勾魂夺魄。
  朝阳皱眉,谨慎的抱紧了怀中的沈燕舞,问道:“你是什么人?”
  白衣人笑道:“我叫槐古龄,这村里没人肯帮你,但是我肯。”
  朝阳疑惑的上下打量着槐古龄,问道:“你有和居心?”槐古龄笑道:“我没有居心,只不过是想帮你。”他看了眼对方怀中的沈燕舞,只能模糊的看到身形,但脸却看不到。朝阳见他瞅向沈燕舞,又将对方揽紧了一些,对方忽然笑道:“我看他病的厉害吧,不如带到我那里去,我帮你看看,如何?”见朝阳仍旧不放心,他哈哈笑道:“你放心,我对他没有兴趣,更何况你也看到了,这里不会有人帮你们的。”
  朝阳扫过身后门扉紧闭的村屋,知道对方所言非虚,但是槐古龄这个人出现的太过凑巧,对方究竟有何居心,他却无法猜测。
  正犹豫间,忽听沈燕舞梦呓起来,朝阳心下一惊,便对槐古龄道:“带路。”
  槐古龄扇子一翻,浅笑着当先引路。
  沈燕舞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这一次的梦境更加清晰了一些,自己竟然意识到自己在昏迷,而更加意识到自己亦非在灵界那个村落中。他看着四周逐渐清晰的景象,高楼林立,到处都是灰色的建筑,非是自然景观,也不是神界那样的大气建筑。
  沈燕舞微微皱眉,莫非自己是意识脱离,来到了魔界?看着周围不同以往的景象,沈燕舞心忖:“不是,这里并非魔界。气氛不对。”想罢,他便是心底一阵好笑,自己何时竟对魔界,神界和灵界的气氛如此敏感了?
  正想着,忽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沈燕舞心中一愣,想着:这会是谁呢,究竟会是谁叫我呢?于是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想着声源走去。
  沈燕舞的身体穿过了墙壁,他一阵错愕,但转念又想,自己这样果然是意识分离了,不然又怎么可能穿墙过壁呢?只不过自己这一次意识如此清楚,莫非又是幻魔捣鬼?
  他忍不住四下张望,忽而张口唤道:“幻魔,我知道是你,你给我出来。”四下无声,沈燕舞又忍不住唤道:“幻魔,你到底出不出来?你若是出来了,可能我就想起你是谁?就可以想起过去了。”他说着,可是四周仍旧没有回应,就连声音都没有。
  沈燕舞不由得一阵心惊,难道这并非是幻魔的所作所为?
  沈燕舞停下脚步,四周没有声音,过了片刻,耳旁又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
  沈燕舞眉头紧蹙,脑海中觉得那声音异常的熟悉,他不由得跟着那声音缓缓的走上街道。
  面前是白色的大门,沈燕舞看着,手上微微颤抖,摸上了门的把手,轻轻的转动门把,只听到轻微的“吱”的一声,门应声而开。沈燕舞迈步走入,眼见脚旁是一个三层鞋架,他不由得笑道:“真是的,我不在你就不会好好收拾收拾么?”说着,他弯腰,将鞋架下面的皮鞋放到鞋架上。
  忽然间他停下动作,手抓着鞋子僵在空中,沈燕舞自问:为何会有这样的话语,为何会是这样的熟悉?
  他惊讶的放下了鞋子,站起身来,缓步走进了房间。一楼的大厅和厨房相连,长形玻璃桌上放着未清洁的碗筷,是两副,其中一副已经用过了,而另一副却丝毫未动,只是摆了样子在那里,好似有人一样。但是沈燕舞心中就是知道这里现在只有一个人住,摆了两幅碗筷无非是想要做成两人进餐的样子。
  沈燕舞看着,眼底便是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他吸了吸鼻子,转身向楼上走去,踏过楼梯,上面是两间房间,其中一间房门打开,里面一张双人床摆在正中,上面铺满了凌乱的衣服,沈燕舞忍不住走过去,将衣服一件件叠起来,放在床边的椅子上。然后将床铺整理干净整洁。
  坐在床边,沈燕舞摸着上面的被褥,低声道:“真是的,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他说着,又起身向着另一个房间走去,站在门口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心中竟然惴惴,觉得胆怯。总觉得若是打开了这扇门,有些东西便会改变。
  正犹豫间,他又听到那个声音呼唤着自己,似乎是从门的另一边传来,沈燕舞心中一惊,手已经按在了门把上,随着声音,门缓缓开启,沈燕舞盯着门内的景象,一时呆立无语……
  朝阳跟着槐古龄来到村路之外的一间大屋,他看着槐古龄当先进入,便问道:“你住在这里?”槐古龄点头道:“是,怎么。觉得意外么?”他当先领着两人进了客房,示意朝阳将沈燕舞放在床上,于是细细为沈燕舞把脉。
  朝阳道:“你会诊病?”槐古龄笑道:“是,奇怪么?”朝阳皱起了眉头,见槐古龄放开了沈燕舞的手,急忙问道:“他怎样?”槐古龄道:“不过是普通发热而已,只不过未曾用药,所以……拖到现在反反复复,不见好转。”
  朝阳皱眉道:“我沿路想要找些草药,但是没有,所以……你这里可有药物?”槐古龄瞟了朝阳一眼,道:“我这里只有寻常草药,治不得他这样的。”见朝阳似有所不解,槐古龄解释道:“他发热了许久,又如此猛烈,反反复复,自然需要更好,更有效的药来医治,用了平常的药,恐怕一来是不能见效不大,二来恐怕他对药起了抗性,将来就是再用猛烈的药,也不见的有效了。”
  朝阳听了,急道:“那药在哪里,如何得来?”
  槐古龄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我看他这样这么多日了,都没见有事,看样子在拖上几日也是可以的。”他见朝阳皱起了眉,脸上显然有了怒意,便笑道:“所以这些日子,足够你找回草药的。”他站起身,向外走去,道:“我先用一些药,稳住他的病情,你也好明日一早启程,去找草药。我一会儿详细和你说明,那药采摘的地点和需要注意的事情。”说着,他便走了出去。
  待槐古龄走出去,朝阳才坐到了沈燕舞身旁,细细为他擦掉额头的汗水,想到有药可以医治沈燕舞,他便微微放心,但是眼瞧槐古龄样貌邪气,他不免也有些担心。想来旁人都住在村落中,唯有这个人自己住在村外偏僻的地方,而且还是如此庞大的房屋,但在他看来,这间屋子虽大,里面却只有槐古龄一个人居住。种种奇怪的现象,让他对槐古龄多了几分戒心。
  槐古龄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捧着药碗,他放在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朝阳,道:“这药要喂他喝下去,分毫不剩。”他又扫过沈燕舞,见朝阳立刻挡在了自己视线前,他退后两步,笑道:“我不过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还在昏迷,如果你要喂药,我看……还是不便在场吧。”说笑着,他不顾朝阳微微红了的脸颊,径自走了出去。出门时,还体贴的将门关上了。
  朝阳看着桌上的药碗,端了过来仔细放在鼻尖吸嗅,虽然他不懂药理,但是仍可辨别出这药只是普通的安神药,想来是槐古龄见到沈燕舞神色难过,梦呓不断,所以才开了这样的药,希望他可以有个好梦。
  如此看来,虽然这个人仍旧可疑,但是却不得不信。于是他吹凉了药,凑到沈燕舞唇边,却见对方因为痛苦,而满头大汗,牙关紧咬,这又如何是好?朝阳不由得皱起了眉,想着如何让对方张口,思索片刻,他脸上越来越红,紧张的看向门扉,见大门紧闭,他才缓缓将药碗放在一旁,伸出手揽在沈燕舞腰下,缓缓上提。
  朝阳其实是想到了沈燕舞和自己在山洞时,沈燕舞曾对自己做过同样的事情,那个时候自己腰部被猛然抬起,上半身无处着力,本能的便扬起了头,张开了嘴。此时他便要效仿沈燕舞,只是又想到那个时候,下身得到对方的爱抚,又与对方唇舌相交,便不由得满脸通红。
  揽过沈燕舞的腰,听到对方痛苦的“唔”了一声,他急忙收回心神,暗骂自己。端过一旁的药碗,含了一口便向着沈燕舞微微开启的嘴唇移去。
  唇齿交互的一霎那,朝阳满脸通红,额角也渗出了汗水。好不容易将一口灌了进去,他已经满头大汗,脸上温度比沈燕舞发热的额头恐怕还要滚热几分。他不由得浑身不自在,满脸尴尬,但见到黑黝黝的一碗药汁,又看看沈燕舞苍白脸颊上不正常的潮红,他抿了下嘴唇,如同慷慨就义一般,再一次含住了药汁,俯身下去。
  好不容易灌完了一碗药,朝阳将沈燕舞平放在床榻上,为他盖好了被子,见他眉头似乎有所舒展,心下稍安。此时坐起身来,他早已是满身被汗浸湿,衣衫湿腻腻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与沈燕舞,到好似他生了场大病一般。
  “要不要换身衣服?”
  忽然门口传来槐古龄的声音,朝阳一惊,转头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虽然面色如常,可是心里却非常惊讶,自己适才的窘态被对方看在眼里,可是更有甚者,是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对方的到来。他暗自懊恼,心中对对方有多了几分戒备。
  槐古龄看在眼里,只是抿嘴一笑,道:“我是来告诉你,关于草药的事,看你满身大汗,好像水里捞出来一样,所以才问问你,要不要换身干净的衣服,否则若是连你也病了,我看也没人给床上那位找草药了。”
  朝阳眯了眯眼睛,看向槐古龄,只听槐古龄笑道:“你放心,我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若是想害你们,你以为你们跑得掉么?”朝阳心里一惊,不在答话。槐古龄又道:“但是我也不会白白医治他,所以我要你帮我做件事情,如何?”
  朝阳看着槐古龄似笑非笑的眼神,忍不住问道:“什么事情?”
  槐古龄笑道:“你和我过来就知道了。”说着他便转身离去。朝阳看了眼床上的沈燕舞,帮对方将被子拢好,便站起身,跟着槐古龄走了出去。走到一半,见对方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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