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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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游天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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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动,转头便想吩咐身后的随从。沈燕舞见了,微笑道:“怎么?老板打算硬留下我?”
  老板听了,愣了一下,停住了吩咐,走到沈燕舞面前笑道:“怎么会呢,既然客人你赢了这么多银子,我们也是凭信用,做生意的,自然不会硬留下客人你了。”沈燕舞仿若松了口气,笑道:“这样就好。老板你真是吓到我了。”说着,他拍拍胸口,以示惊吓。
  老板见了,笑笑并不在意,扫了一眼一旁的庄家,说道:“只不过客人如此精湛的赌技,任利也觉得手痒,不禁想和客人您切磋一下。”
  沈燕舞抿嘴微笑,他一旁的蘅芜已经担忧上前,凑到他耳旁说道:“沈兄弟,这样不好吧,恐怕他……”沈燕舞却在此时,大声说道:“大哥不用担心,我相信任老板最重信用,不会不让我拿走这些救命钱的。”
  任利笑道:“这个自然。”
  一台赌桌,两方横据。
  沈燕舞和任利各站一方,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均是定心定性。
  沈燕舞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动,起身说道:“不知道任老板打算怎么赌?”任利也起身笑道:“只此一局,不如我们就赌简单的好了,看谁的点数大,如何?”沈燕舞微微点头,任利又道:“既然只有一局,不如我们就赌大一些好了。”
  沈燕舞“哦”了一声,问道:“如何赌的大一些?”任利道:“堵上全部,一局定胜负如何?”沈燕舞眼睛霍然睁开,看着任利,一把将身旁蘅芜手中的袋子拿来,放在赌桌上,笑道:“这就是我的全部,只是不知道任老板的全部又是什么?”任利见沈燕舞毫不犹豫便将所有财产压了上来,心中佩服,便对这个大胆的年轻人心里起了几分喜爱。他笑道:“你这样不怕自己输光了,血本无归么?”
  沈燕舞微微一愣,偏过头思索片刻,便笑道:“还是老板想的周到。”他从袋子中摸出了一银,交给蘅芜,说道:“大哥,这是我和你借的赌金,如今还给你,若是输了,也不算血本无归。”见蘅芜一脸担忧,沈燕舞垂下眼睑,握住蘅芜的手,凑到对方耳旁,悄声道:“大哥放心,我不会输的,这个我苦练了多年,来之前也有苦练过。”说着,他得意的笑笑,宛如孩童。蘅芜见了,急道:“我便是担心你这般,若是输了……”沈燕舞打断蘅芜,道:“便是输了,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
  “可是,你尚有幼弟在家……”
  “大哥,即便如此,到了现在,你我可以说走就走么?”沈燕舞抬头看向蘅芜,眼底满是镇定,丝毫不见慌乱。蘅芜一阵心惊,心想眼前这人恐怕并非常人,如此他究竟是什么人?
  对面的任利也在打量沈燕舞,听得他们谈及幼弟,彼此之间又是疏远客气,不似亲生兄弟,当下便对沈燕舞留意起来。沈燕舞一进来,他便开始留意。沈燕舞让他想起一个人,但是现在看来,沈燕舞和那个人的形容又相差太多,是以他想让知情人士鉴证一二,只是刚刚沈燕舞一番话却让他没有办法叫人通传,如今只想着拖延片刻,到时候在找机会让人鉴定。
  沈燕舞却也在主意任利,他看得出任利几次都想要吩咐身旁的人,他不知道对方用意为何,但是恐对方算计自己,于是总是用话僵住对方,让任利不能吩咐旁人。
  他自知任利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去,说道:“不知道任老板的全部指的又是什么?”
  任利笑道:“我自然用同你一般的本金来赌。”沈燕舞听了,笑道:“任老板这么说,岂不是投机取巧了?”任利道:“此话怎讲?”沈燕舞道:“既然我出了全部,任老板自然也该压出全部,我所指的全部,是任老板这家赌楼。”
  他话一出,四下喧闹起来,任利看着沈燕舞,笑道:“哦?我从来没有听过有这样的赌法的。”沈燕舞道:“任老板,我问你,你说赌金要和我压下的一样,对不对?”任利道:“不错,理应如此。”沈燕舞又道:“那么,我压的不仅仅是这寥寥几万的银子。任老板,我家有病重幼弟,此时我也并无居所,更无一份稳定的事业,如今这份银子,可是我全部的家财,要为弟弟治病,更要找到居处,还要作为本金,让我可以经营一份事业,如此这我压下的不仅仅是银子而已。”
  任利眉毛挑动,抿嘴不语。沈燕舞接着道:“正因为如此若是我输了,可谓是倾家荡产,恐怕性命难保。但是任老板若是只以相同的银子做赌,若是输了,也不过是损失点财产,一日不到便又可赢回,不是么?如此一来,你我输了境况不同,又怎能说你压下的,和我压下的一样呢?”
  任利听罢,笑道:“听你这么说,看来我的确应该压下整个赌楼。”
  沈燕舞抬起下巴,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任利,无形中给了对方一种压力。任利咳了一声,道:“我虽然无法反驳你,但是也不能答应你。”见沈燕舞眼底闪烁,任利说道:“这家掷金楼并非是我的产业,我也不过是替人经营,所以我不能开口说将掷金楼作为赌注。”
  沈燕舞抿嘴笑道:“这个好办的很。”见任利不解,他接着道:“我不要做股东。”
  “股东?”
  “就是我不要做幕后大老板,我只要任老板你这个位置就好。”沈燕舞得意的笑道。
  任利听了,心知对方不会放手,虽说对方不一定会赢,但是作为生意人,任利深明自己不能将所有家当压下。
  蘅芜见任利不说话,急忙拉着沈燕舞,低声道:“沈兄弟,你别这样,咱们赢了钱走了就是,输了也不过是白来一趟,你若是此时招惹撩拨这人,恐怕将来后患无穷。”沈燕舞眉头一皱,道:“他即有意留我,我难道还要让他舒心么?大哥,他既然不愿你我离开,我们何不就陪他玩把大的?”蘅芜还要再劝,沈燕舞已经回到桌前,看着任利,笑道:“怎么,任老板见多识广,难道也没有我这种魄力么?”
  任利听了,摇头苦笑,心想着自己只想身为掷金楼老板,该是挫挫这个年轻人的锐气,可是如今却被逼着无法下台。本想若是对方赢了,便将银两奉上,若是输了,也不过是让对方离开而已。可是如今赌下全部,他心底多少有些没谱。抬头见沈燕舞仍旧毫不退让,嘴角带着轻蔑看着自己,他把心一横,自付此番也不一定会输,便言道:“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在多说什么。既然如此,我便以这老板的位置做注,奉陪到底。”
  “好。”沈燕舞一笑,眼底也是欣赏之情。
  沈燕舞两人接连掷彀,却连连都是十八点,不分上下,僵持不下。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个个都是屏息凝神看着两人斗法。任利聚精会神,小心翼翼,反观沈燕舞倒是始终面到笑容,不骄不躁,只不过两人都压上了自己的全部,接连几局都是平手,难分胜负,虽不见差别,但是两人实则心中都暗自较劲。
  “哗啦”一声落定,未开盅盖,众人已见任利一脸惨淡,面色灰白,松手后颓然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沈燕舞眼见着对手挫败,凭借耳力也可听出对方此次并非三骰并非全是六点,只是他不动声色,暗自凝神,左手轻轻晃动,将手中骰盅掷在了桌面上。
  他微笑不语,任利却是脸色坯变,颤巍巍的自椅子上站起,对沈燕舞拱手道:“我输了。”
  沈燕舞垂下眼睫,抿嘴笑道:“是任老板谦虚,让着晚辈罢了。”说着,他抬手将两人骰盅掀开,他掷了十八点,而对方是十七点,一点之差,却是满盘皆输。
  任利摇头苦笑,无话可说。沈燕舞也不催促,只是站定抱臂看着。
  一旁任利的手下抢上扶着任利,个个皆怒目瞪着沈燕舞,蘅芜见了拉着沈燕舞,低声道:“你看着阵仗,还是莫要生事,取了钱咱们便走吧。”沈燕舞冷笑不语。
  任利见状,心知对方难缠,此间恐怕难以善了,于是苦笑道:“这……既然我输了,不如咱们移架内堂,讨论交接之事吧。”说罢,阻断了手下人的议论和不平,当先引着沈燕舞向楼上走去。
  来到内堂,沈燕舞冷眼看着任利和手下人不同的态度,此时才开口道:“任老板如此得人心,就算此时让贤,恐怕我也无法管理妥善了。”任利听了一愣,急忙道:“我们也不过是得人钱财,为人办事而已,即便亲近也不过是现在罢了。若是……”他不知如何称呼沈燕舞,只得道:“若是公子,大家也是一样尽心。”说着,任利已经取出了印台。
  沈燕舞见状,一把按住了对方的手臂,见对方不解回望,他笑道:“任老板客气了,我不过是手痒,和老板玩一玩而已,并没有打算接掌这里。”他见任利将信将疑,接着道:“我说了我家中有幼弟需要照顾,不过是想借此挣得一些钱,说起来还是钱对我比较重要,这赌楼我也无心经营,更加不会经营,要来也是没用。”
  任利听他这么说,撇向一旁的蘅芜,见那人脸上没有异色,料想沈燕舞说的便是心里话,不由得心中一阵欢喜,也不推就,放下了印台,道:“还未请教公子大名。”沈燕舞见了也不为意,答道:“我叫沈燕舞。”
  任利又问道:“公子手法如此精进,不知道过去是事从何职?”沈燕舞道:“这……说来话长,我对过去早已经忘得干干净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了。”说罢,他自己想想也是无奈,便一笑置之。
  任利见沈燕舞此时褪掉了刚刚的傲气和精明,倒显得几分率真可爱,大笑道:“沈公子如此了得,实属不易。”沈燕舞也笑道:“这年头都说‘英雄出少年’,也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是少年。”说着,他捋着自己的头发。
  任利见了却转开了头,沈燕舞不甚明了,却也不好过问,只好放下了自己的头发,干笑数声。任利见沈燕舞似乎并不了解个中缘由,又因他喜欢沈燕舞的性格,便向他解释道:“这头发象征了一个人的身份地位还有能力,所以通常都不能让人随便碰触观看的。”沈燕舞听了恍然,连声道谢。
  任利道:“我很喜欢你啊,看你小小年纪,能力倒是不差。”他扫了眼沈燕舞身后的头发,接着道:“看你的样子,灵力可是数一数二的,我见过的大概也没有几个人可以相比了。”沈燕舞虽然听过很多关于灵力的说法,可是却从未感到自己身上有任何的气流,力量,一知半解的,他便笑着含糊其辞。
  蘅芜见任利对沈燕舞态度温和,心想看来这个楼主是不会为难他们两人了,便也上前和两人攀谈。
  沈燕舞听着两人说话,多半都不是很明白,觉得无聊,便坐在那里四处观看。
  任利,蘅芜两人不见沈燕舞出声,抬头看去,得知对方觉得无聊,两人一笑结束了话题。任利问沈燕舞道:“沈公子,不知道家中幼弟患了什么疾病,可是严重?”沈燕舞一愣,遂想到焰凰是灵兽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他笑道:“也没什么,就是缺钱买药而已。如今赢了任老板这么一大笔,怎么也够我们度日子的了。”
  任利笑道:“沈公子今日赢了我,却也没有要了我这份事业,我本就该感谢沈公子手下留情呢。”沈燕舞摆手道:“哪里,哪里。”
  沈燕舞看了眼窗外,悄声向蘅芜询问时间。蘅芜见已到午后,不免言道:“任老板,天色已晚,我们还要回去看看幼弟,为他买药。”任利不舍沈燕舞就此离去,但见沈燕舞面露疲惫担忧之色,便也不再强留,说道:“既然这样,沈公子两位就先回去,只不过我与两位一见如故,不知道可否约出来细细详谈。”
  沈燕舞本也喜欢任利豁达的性格,边点头道:“好啊,我现在大概随时都可以吧。”
  任利喜道:“那样的话,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约在风华楼,不见不散。”蘅芜想要推辞,沈燕舞却已经点头笑道:“好,今晚我们不见不散。”任利想了想,又道:“这时间难以约定,况且沈公子也是初次到访,不如沈公子告诉我居所,我派人去接你可好?”
  沈燕舞想着如此甚好,便应了下来。
  一路上沈燕舞不见蘅芜开口,问道:“大哥,对我的做法并不赞同?”蘅芜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沈兄弟你曾经的身份定是显赫万分,如今才会事事出人意表。”沈燕舞笑道:“怎么会?我不觉得,只不过运气好了些罢了。”
  蘅芜见他这份豁达,毫不在意的态度,笑道:“便是你这种态度也足以让人对你心生亲近之感。”沈燕舞摸摸脸颊,呢喃道:“是么?”他不在意的笑笑,也不多说。
  取了“紫藤花”,沈燕舞和蘅芜回到居所。一进门,沈燕舞便迫不及待的去看焰凰,只是却被蘅芜叫住,听他言道:“沈兄弟,天色已晚,我今日便要回去了。”沈燕舞讶道:“大哥要走?”蘅芜道:“是啊,我已出来两日,思全还在家中等我。”
  沈燕舞想到百思全,遂点头道:“大哥还是不要让百先生等得太久的好。”说着眼带笑意,看对方微微窘迫的神情,甚是自得。只是他话锋一转,又问道:“大哥不去看看焰凰在走么?”蘅芜思索片刻,点头道:“这样也好,若是思全问起来,我也好回答。”沈燕舞见了抿嘴笑道:“恐怕百先生更加好奇的是大哥今日去了哪里。若是问起焰凰,八成他会追问你这么多的钱都是哪里来的,又是怎么来的。”
  沈燕舞见蘅芜听了,脸色微变,也不再说话,嘴角吸着笑意,当先向屋内走去。
  入得内室,沈燕舞见焰凰已经不再如出门时昏昏欲睡,而是精神饱满的坐在床上,心中一喜,急忙赶上去,将焰凰抱在怀里,轻吻面颊,道:“没想到一日下来,你好了许多。”蘅芜跟在他身后进来,见到焰凰脸色红润的坐在沈燕舞怀中,心中欢喜,却也惊讶,便说道:“真是奇怪,他竟然复原的如此之快。”沈燕舞笑道:“还是年轻好。”
  蘅芜见焰凰无事,便要告辞。沈燕舞虽有不舍,但自知百思全和蘅芜关系,虽两人都是男人,他却不甚在意,也不强留蘅芜在此,怀抱起焰凰,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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