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宫人递来的药,灌到李默口中,小竹擦擦汗,已经到了下午了,他还没有醒过来。她慌张的午膳没有吃,也吃不下,不过精神反而好些,也有了些力气,看来食物中的确是下了药。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禀报,“羌王派国师前来觐见陛下,有要事禀报。”
……
偶知道偶最近写的天怨人怒;
擦擦汗;
那个;恐怕还有更怒的事情,
明天偶要逛街;所以,呵呵,
偶今天努力再写一篇;明天可能不能更新了;大家不要PIA偶!
第 54 章
小竹皱眉,这种时候,底下的人都是呆子么,皇上昏迷不醒,当然不能见客,消息也不能走漏。虽然羌王的公主现在母以子贵,怀着皇子,但是皇上有恙,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唯一的继承人,难保,他们不称乱搞出点岔子。
“着曹相接待贵使,另外,请绍将军速速进宫。”小竹吩咐着,又帮李默擦擦汗。
“诺!”
一会绍将军便到了,小竹吩咐他严加看管内宫宫人,不得把皇上昏迷的消息传出去,违者立即扣押,军法从事。
绍将军是跟着他们一起经历过那场宫变的人,自然懂得其中厉害,忙领命下去了。
绍将军前脚走,曹相后脚就进来了,“皇后金安,禀娘娘,羌地的国师不肯与微臣谈,说必须与陛下面谈。”
“哦?”小竹不相信这么快那国师便知道皇上突然昏迷了,连她也未料到。那么便是确有要事了。“贵使现在何处?”
“正在明阳殿候着。”曹相回道。
“行了,你退下吧。”小竹喝退曹相,又叫来传令宫人,“去请羌地的国师到外宫惠宣厅,本宫一会过去。”
“诺!”
阿竹突然想起,刚才好像也忘了问张御医,皇上这次的病情如何?不过还是等等,先打发了那个使者再说。
他们献来一个公主,已经得到宠爱,还有了皇子,从此,羌王封地那里,皇上便不会再插手管理。如今,他们还想要什么。
一会该如何跟那个使臣说,他才不会怀疑皇上的病呢?
正想着,李默已经醒了过来,旁边的宫女高兴的道,“皇后,皇后,皇上醒了!”
小竹大喜,凑过去看他,他无神的目光对上她,突然亮了起来,“阿竹?!我以为你走了。”
小竹心中酸酸的,不知该应对他的软弱,或者对他,她总是不自觉的带了些对孩子般的怜惜。“我在这,刚才传报,羌王派他们的国师前来,有要事要禀报皇上。刚才我让曹相去,使臣不肯说是何事,我现在去看看,然后就回来,你再休息一会。”
李默拉着她的手,不想放,然后问,“你准备在哪招见那个使臣?”
“我已让他在外宫的惠宣厅等候。”
“不好,”李默想了想,“让他来内宫的内阁吧。”
难道他现在连内宫也不放心她走出去了吗?“好,”小竹应着,示意宫人赶紧去请人移架内阁。
“你去吧,就说我上午累了,现在正在小憩,有事奏报你是一样的。”李默说着,让宫人拿着他的宝剑,奉剑随小竹同去,以示皇上亲临。“你早点回来,如果他确实不肯说,让他自便,不用理他。”
小竹见他醒来说话还是有点吃力,想叫御医,又怕使臣撞见。看来只有先去应付使臣再传御医了。
她帮李默理理被褥,又着宫女好生看着,自己理理头发服侍,带着奉剑的宫人去了内阁。
小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内阁看到尚阳。嘴里的准备好说的话化为乌有。
“表哥?!”小竹有些转不过弯,“你怎么在这,你就是羌王的国师?”
奉剑的宫人乃李默身边的近人,平素机灵,一看情况不对,趁着两人不注意,示意一个小宫女去回报皇上。
“小竹,我说过,我来带你离开!”尚阳淡淡的笑着,好像他们说的不是国主与封地主的大事,而是在说天气那么简单。
小竹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你来带我离开?你要怎么带我离开,皇上不会同意的。”她不怀疑尚阳的话,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在太古山上,她还可以离开,现在深宫内院,她要怎么离开。
尚阳笑着,走近她,看到旁边的宫人,想搂住她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你别担心,我自然有办法。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带你离开。”
小竹愣愣的看着他,离开,她愿意么?她当然愿意。
虽然她曾经立志要改变这里,使这里不再成为一个逼人发疯的地方。但是,如果再留下,或者下一个被逼疯的就是她。而且,皇上现在对丽妃宠爱日隆,他们在一起,这里自然充满欢声笑语,不再是冷冷的墓地一样的地方。
正要说愿意,眼前却又浮现李默哀求的眼神,就在不久前,因为她要走,他气急攻心,还吐了血。
小竹正在踌躇,尚阳又道,“小竹,当日你也是因为你父母与他父王的约定不得已嫁给他,不然,早已是我的妻子。你不愿意跟我走么?如今,天下已定,他又有了丽妃和子嗣,以后他还会拥有更多,已经不再需要你的家族和你了。”
小竹渐渐动摇,又听他道,“以前,你说美的不是风景,而是看风景的心情和陪伴看风景的人。你知道吗?我已经组织了一帮人,继续你扶助弱小,善待孤寡的善行,以后,我们可以一边领略四处的风景,一边帮助各地的百姓。你说,好吗?”
小竹似受到蛊惑,看着他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就想说好。
砰的一声,内室的大门被推开,宫人驾着李默进来。
李默听到羌王的国师是尚阳,立即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顾宫人反对,挣扎着起身穿衣,又由宫人搀扶着走到乾坤宫旁的内阁。还没进去,就听到尚阳公然在他的帝宫中,在他的寝榻旁,勾引他的皇后。
尚阳,你未免欺人太甚!
李默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魔障,小竹陡然清醒过来,看到李默步履不稳的样子,在没意识到自己干什么之前已经上前扶住他,在正首的矮榻坐下。扶他做好,看他精神不济、神情委顿,不由气他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正要走开给他拿个靠枕,却发现手已经被他牢牢抓住,她挣了一下,没挣脱,不敢太使劲,便由着他拽着坐到他边上。
感觉身边的小竹想离开,李默心潮翻涌,觉得一口血又要涌上来,赶紧咽下去。她那么急不可耐的要离开他,走到尚阳那里吗?他不许!
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尚阳,那温和的笑脸,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么?
难怪,羌王突然变得那么聪明,从四年前开始羌王的封地大变样。他见到钱知笙的时候还以为是钱知笙的功劳,还在奇怪,当时同窗之时居然没看出来这个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原来,他钱氏父子的背后还有一个尚阳,那就难怪了。
既然他和李锋能稳住一个破碎的天下,钱知笙和陈尚阳当然能守得住一个偏僻的故土。
第 55 章
尚阳没料到李默突然病了。看到他面色如腊,便知是大损之状。
前几日他离开小竹后去了祭师那,后来又回家探望了父亲。父亲见了他很欣慰,告诉他,尚雪已经跟李锋周游去了。今早他回到太古山的时候小竹已经不在了,根据屋子里残留的一丝药气和摆设,他想是有人虏走了她。
敢在天子脚下,公然劫持皇后,他想应该只有皇上自己了。所以他马上赶往帝宫,如果是皇上把小竹带走,那么他就当面要回来;如果不是皇上,更好,首先他还要感谢那个把小竹带离李默身边的人,在其他任何人手里夺回小竹,都要比从李默那里容易的多。
小竹果然在宫中,不过,李默病了,这是什么状况?哀兵之策?李默这家伙,早听李锋提过,爷爷的高足之一,东西学的倒不是十成十,唯有权变谋划,青出于蓝。
不过无妨,他要看看,今天,他们俩之中谁可以达成所愿。
如果可以,李默会马上让侍卫把眼前这个男人拖下去五马分尸。不过,他虽然没有跟尚阳同窗,却对他有些了解,他不是鲁莽之人,没有一半以上的把握,他不会站到帝宫来要人。
“国师远道而来,朕本该设宴款待,不过近日受了风寒,就怠慢了。”李默笑着,眼中却是一片萧杀的冷意。
“不敢劳陛下挂心,臣来,主要是替羌王看看丽妃这一向可安好。然后提醒陛下不要忘记当日的约定。”对李默这样的人,不能一开始就针锋相对,要抓住他的软肋逐渐瓦解。尚阳知道,目前,他对李默的了解一定远过于李默对他的了解,从这点上来说,李默已经输了。
“替朕告诉羌王,丽妃和腹中的胎儿都安好,朕也没有忘记约定,不过现在皇子还没出世,不是吗?”李默说着,发现小竹身子一僵,她还是不能原谅这件事么?该死的尚阳,他故意的,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这件事。
“陛下放心,只要陛下答应臣下一个要求,臣可以保证丽妃无事,而且臣保证,她肚子里的,一定是个王子。”尚阳笑着放出诱饵。
小竹有点走神,表哥为什么要这么做?突然见到表哥的震撼已经消退,但是更多的谜团展现到她面前。
他为什么要去羌王那里做国师?这六年来他都在那里做什么?为什么他要帮着羌王对付李默,陈氏一向忠于庆朝不是么?
他为什么又让羌王献公主来?他怎么那么肯定这个公主就会怀上皇子而且平安生下来?他怎么知道李默为子嗣的问题日夜揪心?
他说要带她走?然后呢?真的只是那么简单,看风景,帮助百姓?
突然她觉得好像从来不了解这个叫尚阳的男人,这个她差一点就嫁了的男人,他到底在想什么?
李默知道他要求什么,尚阳在以此为要挟想带走小竹。做梦!
那个胎儿虽然现在安稳,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能不能平安出世,也不能保证他出世后是个王子,更不能保证这个孩子能活到成年。他愿意相信当时钱知笙告诉他的,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是,他不会为了这根稻草放弃小竹。
“国师说笑了,当日羌王送公主来,说公主出生时羌地有异相,当地巫师说会为天子诞下皇子,朕很感念羌王的忠心。”李默轻声说,顿了顿,又道,“不过朕已经答应皇子出生后,羌王永久保留羌地的治理权,从此不再过问羌地的事宜,今日,国师又拿此事来说事,不怕他人笑你等贪得无厌,反复无常么?”
小竹在一边已经听的呆了,这就是当时李默坚持留下丽妃,而且不让她服用避子汤的原因么?为何又不告诉她?
脑子里闪过什么,快的抓不住。她再回想,好像上山时,侍卫送来一个盒子,说是皇上要求亲自交给她的,当时她没在意,后来找不着了。难道李默在里面写了什么想告诉她,她却一直不知道?
这么说来,李默并不是爱上丽妃,只是想要一个孩子。那么他留住自己,知道她要走那么生气,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为她,因为小竹,而不是她的家族和身份?
小竹心里一阵喜,转念,又有些泄气。即便这样又如何?她一直以为李默已经可以接受可能命中无子的事情,她也一直准备好了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但是,原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会迫不及待的尝试,而且可以不顾她的感受。
她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却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悲哀的发现,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其实都是那么脆弱的,不堪一击的。
“陛下,难道你不奇怪,为何我今日前来敢以此说事么?”尚阳看着李默慢慢吞下诱饵,“前日我去拜见了本朝的祭师,当时他本不愿见我,你知道他后来为何同意见我,然后又跟我说了什么吗?”
“朕不知,也不想知道,朕今日身体不适,不久留国师了。”李默脸色不豫,已经准备送客。
“臣请陛下多留片刻,容臣把话说完。”尚阳看着李默有些恼怒的样子,知道鱼已经上钩了。
“陛下,公主并不是天生就哑,其实,她以前有着动人的歌喉。出生时,也没有什么异相。”
“但是,就像庆朝有祭师一样,羌地也有巫师,有些世世代代相传的密法,可以改变一些既定的事情,带来转机。默帝二年的时候,臣窥得陛下的子嗣上会有问题,所以和羌王合计,请巫师帮忙。”
“当时年方十二的公主自愿献出自己的声音作为交换,在体内养了一个盅,日日以童男童女的血养之。三年前盅成,献给陛下。”
“实际上,陛下的龙胎,如今是这个盅在养着,而只要施盅者或者养盅者给予命令,它可能就会作出一些不利龙胎的事情。陛下,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别说了!”
尚阳停住,看着小竹打断他,脸色发灰。
小竹不能相信,那个温和的,总是带着笑的尚阳表哥,会做这样凶险的事情。养盅?以童男童女血喂之?献出女子的声音做交换?这比她知道二哥赐给那些士兵边境土地更让她难以接受。
李锋虽然可恶,但是尚阳这样,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利用李默渴望得到一个孩子的心情,牺牲其他人的幸福,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么?哪怕这个愿望是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她也觉得不能接受。
难怪他有恃无恐,他早算到李默多么想要一个孩子是么?再深爱的女人,在李默心里也比不上一个子嗣,也比不上他的天下重要。
“小竹;当日我们虽以童男童女的血喂盅,但是每次只取一点,而且不会同一个人取第二次,不会对那些孩子造成大的伤害。而公主是为了她父王的封地永久的治理权,不是为了这个孩子她也会这么做。只是,当时我们虽做了这些,陛下他可以拒绝啊?为什么他不拒绝?而且继续以童男童女的血养着呢?”
李默焦急的看着小竹不知道说什么,当日钱知笙说公主体质奇特,必须每日辅以童男童女的血养着,他哪知会是这样。而且他也和尚阳说的一样,每人只是略取少许,每周换一批人。可是,小竹的脸色看起来好难看。
“表哥,你说你默帝二年就窥得陛下子嗣的问题,但是,我们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