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太"无良(端木未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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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太"无良(端木未亚-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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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前面暗卫刚刚回来,还带来了鼎北侯的回信,您急着出宫奴才没有给您,现在请您御览。”
  内侍总管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书信,弯着腰递给北辰擎。
  他接过信,拆开信封,细细阅读之后,眼眸中透出些许笑意,鼎北侯不愧为他的心腹,值得他信任呐,风君遥之事他无需担忧了。
  正在此时,手中的书信却被一道疾步而来的青色身影撞掉了,他不由得皱起眉头,伸手拦住对方:“请留步,这位公子,你行路匆匆,撞掉了我的东西又该如何?”
  羽墨太子一开始没有看清对方的模样,正想开口时,倏地看清了眼前人的脸部轮廓,那般的熟悉,他一惊。
  下意识的要离开,却又想起自己是戴着斗笠的,嗓音在火场中毁去,他根本认不出他,他何须惊慌?
  “兄台真是对不住,我行路有些匆忙,撞掉了你的东西,还希望你见谅。”
  羽墨太子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瓜葛,在世人眼中,他是个早已经死了的人,所以他的踪迹不能泄露,不能被人知道。
  “看公子的样子,似乎是从城楼上下来的?”北辰擎面带笑意的问道,然而眼底透出几分冷意。
  一个普通人怎会无缘无故上城楼?莫不是他是为了看到某个人才登高远眺的?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流,他大可以走出城门,为何要登上城墙?
  “是又如何?难道上城楼犯了法不成?”
  他越是和北辰擎相处,心底的恨意越发的在他心头蔓延开来,他竭力压抑着升起的杀机,他们的情分,早就在东宫的大火中灰飞烟灭,片甲不存!
  “当然不是。”北辰擎观察了对方好一会儿,目光落在他的斗笠上,故作好奇地询问:“公子这么热的天,你戴着斗笠,是为什么?倒是让人觉着奇怪了。”
  他的视线带着侵略性,仿佛要透过那纱幔看清斗笠后的面容,依稀可以窥见对方的脸部轮廓,再多一些便再也瞧不见了。
  面对他话语中的意有所指,羽墨太子嘴角划过讥讽的弧度,道:“在下少时生了一场大病,整张脸全部毁了,生怕出来会吓到人,因此才用斗笠遮住脸。”
  这场大火拜你和墨彦流所赐,我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也不过是幸运罢了。
  “那公子是否介意揭下斗笠呢,我很好奇你是不是脸全部毁掉了。”
  这样的一番话,在他说来全然是理所应当的口气,丝毫没有顾及是否会戳到他人内心的伤疤,柳一不由得面上涌起怒意,实在是欺人太甚!
  太子殿下本就因为容颜毁去而意志消沉,好不容易能慢慢走出阴影,他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这个北辰擎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想要好好教训他一番,却被羽墨太子挡住了,他眸子中冰冷一片,没有任何的感情,不起波澜,平静异常,他深深的看着北辰擎,要记住他此刻的模样,将来才好对付他!
  他伸出手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了那张毁容的脸庞,不同于那一次的尚有半边脸是完好的,现在他的整张脸全是狰狞的伤口,坑坑洼洼的黑色,疤痕像蛇一般蜿蜒于脸庞上,格外的可怖。
  幸好他们站在一处不起眼的阴暗地,否则他的样子必然会硬生生吓到很多人。
  柳一心中一阵庆幸,还好出门前特地做了伪装,太子殿下的半张脸尚且是完好的,北辰擎一瞧肯定会瞧出端倪来,必定会知道太子殿下未死。
  北辰擎倒抽一口凉气,他身边的内侍总管不禁捂住嘴巴,就怕自己惊恐地大叫出声。
  “兄台,看够了么?”羽墨太子表情淡淡,问道。
  北辰擎只觉得肚子里不住的翻腾,胃里有泛酸的感觉,他从没见过如此丑陋的男子,怪不得要戴着斗笠遮住脸,这模样,走出去绝对会吓死很多人。
  “在下冒犯了。”柳一闻言,在心中冷哼一声,现在还道歉?是不是有点马后炮了?这个北辰擎越看越讨厌!
  “兄台不用自责,我已经无所谓了。”羽墨太子没有再看他一眼,重新戴上斗笠转身就离开,柳一赶紧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两人走在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
  北辰擎望着青色的背影,倏地感到这背影格外的熟悉,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究竟是哪里呢?他又一时间想不起来,眸中浮起些许疑惑,他素来记忆力相当好,为什么偏偏想不到呢?
  “陛下,陛下,怎么了?”身边的内侍总管的喊声拉回了他的注意力,他凝视着青衣男子消失的方向,皱着眉头道:“你有见过刚才那个男子吗?”
  “陛下此话何意?这男子面容毁的彻底,是说少时的大病导致的,奴才压根没有认识过这样的男子。”
  “那朕认识他吗?”北辰擎怔怔的再次问道。
  “陛下怎会认识他?可能是陛下您看错了呢?”
  “大概吧!或许是我曾经看过谁的背影,和他的背影类似。”
  北辰擎甩开了这些离奇的想法,不过是个毁容的男子罢了,和他会有什么关系?
  “我们回宫,鼎北侯肯答应下来朕大可以放心。”
  接下来是对付史家,风世元背后的羽卫军和暗卫令他不能动手,但至少他们暂时没有异动,他尚且可以把心思放在史家一事上。
  皇后依仗着娘家的势力,在后宫嫉妒成性,这个月已经有好几个嫔妃死在她的手上,太子能力不错,就是太看重史安,外戚强盛却会挟制他,总有一天他辛辛苦苦得到的江山会被外戚霍乱!
  史安在风世元离开丞相之位的四年间在朝堂中结党营私,安插了不少党羽,真当他这个皇帝是摆饰?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生出不臣之心。
  他不需要威远大将军了,萧冷华的带兵才华不逊色于史安,有他在史安是该让位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萧冷华是寒族出身,从小小的平民兵士做到今天的位子,他没有任何背后的势力,没有裙带关系,更加会效忠于他这个皇帝!
  如果史珍香有本事成为司墨昭的侧妃,他倒是还会考虑考虑不这么快的除掉史家,既然没有用,毁掉也无所谓了。
  史家,注定是皇权下的牺牲品!
  太子,他的能力手腕还算符合他的心意,若他能摆脱对宇文珏的依赖,未来的皇位给他未尝不可!
  宇文珏此人,和他的父亲一样,皆是两面三刀之人,喜欢用表面迷惑他人,实则狼子野心!
  他得想方设法除去他们父子!他们是隐形的祸患!
  “君儿,累么?”司墨昭摸了摸她的额头,笑着问。
  “没事,我是习武之人,又不是帝京中那些娇娇弱弱的千金小姐,不会累的。”
  延州距离帝京是很远的,整日颠簸在马车中,虽说她身子骨受得住,里面垫了厚厚的皮毛,但时间一长会感到腰酸背疼,这个时候她就极其的想念现代的飞机,这点距离,飞机一天就搞定。
  “那我前两天还看到你捶肩膀,莫不是我看错了?好吧,本来想给你捏捏背的,你不需要,那就算了。”
  司墨昭放下手,拿起一杯茶轻啜起来,然而不时地观察着君遥的动静。
  “诶?真的?我觉得全身都酸痛,你就给我捏捏吧?”
  “你前面不是说自己不累?”
  “我现在感觉累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凑近她,纤长的手指放在她的肩膀上,男子的力道恰到好处,君遥一时间觉得自己飘飘然了,下一步就要成仙了。
  “今晚我们会住在距离延州不远的驿站,明日赶上半天可以到达延州,直接去鼎北侯府。”
  懒洋洋的语调在背后响起,背上的手还在动着,可听着他这语气,君遥能想象到他此刻一定是半眯着眼,像只吃饱喝足后的猫咪般慵懒,可惜的是,真的把他当成猫咪惹了,绝对下一秒会化身为老虎,抓你一爪子,可能更会领略下他的千年老狐狸风格。
  所以,即使她很想撩拨下他,但依旧把这心思按了下去,她不想被老虎和狐狸的综合体搞得一塌糊涂。
  白楚歌表示很郁闷,同样是发小,司墨昭那家伙能在马车里软玉温香在怀,自己要日晒雨淋的在外面骑着马,和那些侍卫一样的待遇,你说人和人之间咋就差别这么大?老天爷最近没长眼是吧?
  他抬头看了看慢慢黑下来的天空,总算是天黑能休息了,司墨昭这家伙赶着回去,压根半路上没有好好休息,他想领略下大好河山风光都成了泡影。
  撇了撇嘴,几天没洗澡了,对有洁癖的他来说简直是巨大的挑战,幸好明日就到延州了,今晚休息的驿站应该有热水洗澡,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立刻冲到驿站去。
  终于在天黑下来的时候,一行人抵达了驿站,驿站的官员自然是认识司墨昭的马车,当马车进入他的视线,他马上带着驿站的所有人等候在门口,恭敬至极。
  “恭迎世子。”他低下头,跪下行礼,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的其余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他们是属于延州的管辖下,在延州假如不知道这位世子殿下,那便是该死了。
  “嗯,起来吧!”司墨昭率先从马车中走出,瞥了瞥众人,自是散发着气韵天成的尊贵优雅,高高在上的仿佛俯瞰芸芸众生的神祗,高不可攀,威严十足。
  “多谢世子。”驿站的一干人等从地上站起,下一刻在见到司墨昭温柔的面容时,顿时个个全部石化了!
  这位主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基本上他走过的地方没人敢发生,甚至连抬下头也不敢,如今他居然会露出这般的表情?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几乎是第一时间,对司墨昭温柔的对象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有这个本事,才有够惊人。
  “哎呀,你不用扶我下马车的,我不是那些弱质女流呀!”
  女子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在他们灼灼的视线中,一个清俊的少女出现在他们面前,她身着一袭简单不失秀雅的紫衣,长发挽成松松的发髻,头上除了一根紫檀木簪,再无其他的饰品,却是朴素中夹杂大气。
  她的手被司墨昭拉着,面上是几分俏皮的笑意,眸子扫视了周遭的众人,驿馆的一干人等就感觉那双眸子如同冰雪一般,清冽沉静,又是深不见底的黝黑,仅仅是看上一眼,背后很快冒起了难以言喻的凉意。
  “驿丞,赶紧准备些饭食,派人把房间打扫一遍,本世子和世子妃今晚要住在这里。”
  呃?世子妃?驿馆的一干人等全部愣住了,这个少女是世子妃?似乎没听说世子殿下娶亲的消息呀!
  “怎么了?一个个迈不动脚了?迈不动要腿脚做什么?”
  森冷的眸光随意的一扫,当场令他们打了个寒颤,尽管他们见识了世子殿下温柔的一面,但毕竟那一面是给世子妃的,不是给他们的,他依旧是那个冷酷阴狠的鼎北侯世子。
  “是,下官马上派人去做!”
  驿丞如捣蒜般连连点头,面上不掩惊恐之色,下令一群人去准备。
  “他们怎么见你跟见鬼了似的?活像你杀了他们全家一样?”
  君遥望着他们四处逃散,仿佛逃命难民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有必要这么夸张?
  “那是你没看过司墨昭可怕起来的样子!当初他报复起人来毫不手软,当初欺负他的人基本上你这次是不能看到的,因为他们全部下地府去了!除了那些个他的兄弟们。”
  白楚歌回想两年前的事情,司墨昭突然发难,在延州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连自己父亲的姬妾也不放过,还有那些个处处与他为难的臣子,犹如降临人世的魔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背上了残杀手足,弑杀后母,残忍无情的罪名。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但这也怨不得他,当一个人被逼至绝境时,若他不奋起反抗,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更何况是墨昭呢?他的性格素来是有仇必报,他人给予他十倍的痛苦,他必定用百倍的痛苦来折磨对方,身处于黑暗中许久的人,早就放弃了自己的善良和仁慈,心底冷漠如冰,除了……
  他看了看君遥,能令他重现温情的便只有她了!如果有朝一日她背叛他,恐怕墨昭真的要陷于万劫不复了,心中的最后一丝温暖也会消失,从此以后无心无情,疯癫至狂!
  君遥在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中听说过微之美人当年的事情,谁能想象到一个病怏怏的花瓶世子会掀起这样的腥风血雨,滔天巨浪呢?
  瞬间冲击了世人的想法,他不是病猫,是伺机待发的猛虎。
  “楚歌,你说这些做什么?”司墨昭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他不希望君儿知道他曾经的血腥,或许在世人的众口相传中她已经知道。
  可毕竟是与他无关的其他人,而白楚歌不同,他和自己一同经历了那段过往,最是清楚不过,他口中的描述是最真实的。
  君儿是他生命中的阳光,是他唯一的救赎,不能容忍她被黑暗侵染,被血腥覆盖,她该是干干净净的,和他这样的大不相同。
  “微之,你又在担心什么?”君遥秀眉微挑,面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如同万树梨花一齐绽放,清雅灿烂,眸间闪耀的光辉,让窗外的皎月都要为之黯然失色。
  “妻不嫌夫丑,无论你是怎样的,你始终是我的丈夫,这点是不容更改的,所以我想知道你的过去,你的所有,不是被你摒弃在心门外。”
  白楚歌无端的感觉牙齿一阵阵发酸,肉麻,太肉麻了!
  女子说起情话来也可以这般顺溜?或者就她是例外?难道是在长年累月的恶霸生涯中学来的?
  再看看自家发小,嘴笑得要咧到耳根了,不就一点点情话嘛!
  和他平时的高贵优雅风格全然不符,一物降一物,大概说的是他们俩!
  “世子殿下,饭菜准备好了。”驿丞在外面探头探脑,生怕惊扰了这位难缠的主,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进来吧,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司墨昭轻咳一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依旧是凛然不容侵犯的尊贵的鼎北侯世子。
  驿丞连忙称是,赶紧让外面的小厮把饭菜全部端进来,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道:“世子殿下,驿站比不得鼎北侯府,自是没有山珍海味,希望您不要怪罪。”
  “无妨,本世子也不会指望这里与侯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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