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身都不足够的话是真的,宗次郎笑看着这女孩和尖角的战斗。
仅仅是速度就远远超过尖角,而且也应该超越了神速,不知道比自己超神速‘缩地’的境界会如何。尖角是绝对不及她的,不被杀死已经是对方手下留情。
手痒了呢,如果是自己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战胜她。
“尖角,可以了。”他忽然说,然后示意尖角退下。
“我可不是来打架的啊,更不要提车轮战。”眉纱撇嘴道:“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我不和你打。”
“啊?那怎么办呢?这件事情志志雄大人知道了会不高兴。”宗次郎伤脑筋的搔搔头,笑道:“既然这样,那么你可以离开这里,反正你和新月村没有关系。”
志志雄大人平时会对这样的人感兴趣,但现在专注在温泉上,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可我也不想离开,怎么办呢?”眉纱伤脑筋地说:“不如这样吧,你让我见见志志雄真实,我就乖乖离开,这样好吧?”
“你想见志志雄大人?”宗次郎的笑容立刻显得冰冷:“有什么事情呢?”
“别那么带着敌意——虽然你的敌意没人能看出来,我只是想来看看而已。”这么说能相信的人很少,但她真的只是想看看而已,看看在这世界风起云涌的每一个人。
“宗次郎。”由美忽然走出来:“志志雄大人让你带她进去。”
眉纱立刻笑:“这回恐怕就不是你能做主的喽,真可惜。”
宗次郎也回以她笑容:“虽然不太喜欢麻烦志志雄大人,但每次志志雄大人肯接手的时候,我都很高兴。”
眉纱挑眉,跟着由美进去。
能这么说话还不惹志志雄生气的,或者只有宗次郎一个。
在许多年后——志志雄真实已经成为地狱之王的时候,他依然对这次见面记忆犹新。
在和眉纱几次相处的短暂时间里,这女孩带给她的只有神奇,再没有第二个可能的感觉。
而这些神奇,就完全是从这次会面开始。
眉纱第一次见到志志雄真实实际上很无礼,她很大大咧咧的打量这个男人,从头看到脚,从里看到外。
虽然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但志志雄还是觉得自己已经被她完全看透。
眉纱的眼神从来都可以很明白的表现出她的不俗,让人绝对无法忽视,并且会腾起极度的危机感——或者是想亲近的感觉。照眉纱自己来讲,这两种感觉时常会交叉出现。
所以志志雄真实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全身上下调动的戒备。
这种防备当然不能瞒过宗次郎,他走到志志雄身前,将他和眉纱隔开。
眉纱一笑,也没有发火,而是向后退一步坐在柔软舒适的椅子上:“志志雄真实……绯村拔刀斋的继任者,非常有名的影子杀手。”
“没错,还有其他什么?”志志雄真实颇感兴趣的问。
“让我想一想。”眉纱敲敲脑袋:“在初成为影子杀手时就对这世界有野心,后来因某些原因被自己的部属和同伴背叛,虽然我不知道,但也可以猜测:你计划了某项行动但是你的同伴却觉得风险太大,所以在出卖你的同时,顺便也给自己捞了一笔,对不对?”
“你的猜测全中。”志志雄真实慢慢开口:“但我对你了解似乎太少,这不公平。”
“公平从来不存在,我已经你已经知道了。”眉纱手指轻划过自己的身体,暗示他那满身伤痕。
志志雄真实的手指动了一下:“说的好。那介意自我介绍一下吗?年轻女孩。”
“不介意。”眉纱勾起嘴角:“我叫做眉纱·御寇,身份不明,动机不明,可以保证自己不站在任何人那边——不过不包括我看的顺眼的。最后,我暂住在神□场。”
“神□场?那似乎是一位前辈住的地方。”志志雄看向宗次郎。
“是的。”宗次郎点头微笑:“绯村先生确实住在神□场,现在也应该在那里的。”
“你这位前辈的性格和你可不一样,不光视杀人如畏途,还不肯让别人去杀,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无论什么人都要多给一次机会。这样的刽子手,实在是平生仅见,对不对?”
“我不认为你是在贬低他。”志志雄真实说:“但我实在觉得很可笑,幼稚。”
天真幼稚的想法?果然是同为刽子手的人,连思考方式都那么像。
“随便你怎么说,我不是来和你讨论你前辈的错对。”眉纱手托腮看着他:“我只是来看看,就只看看。”
看看?志志雄抬起头,却赫然发现这女孩面上罩着一层似暗似光的雾气般,一眨眼又消失无踪。
眉纱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他想了想还是没有问,这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两个聊天,由美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头雾水。这俩人原本是不认识的吧?怎么聊着天就跟老熟人一样呢?
“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我本来去京都就是为了你们而去,既然你们在这里,那我是不是可以在这里暂住呢?”眉纱忽然问。
由美瞪大了眼睛:这家伙得寸进尺啊!
“可以,就由宗次郎陪着你。”志志雄却意外的好说话。
“真的啊?那我可就要先谢谢了。”
这回连宗次郎的笑容都有些僵硬,眉纱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么,宗次郎就好好招待客人,大久保的事情可以派别人去。”志志雄故意说出大久保利通的名字,想看眉纱会有什么反应。
眉纱的反应是笑眯眯拉起宗次郎:“好看的人总是赏心悦目,来,我们好好聊一聊。我的房间在哪里呢?你陪我过去好不好?”
等她出去之后,志志雄对由美说:“告诉方治那边注意一点眉纱·御寇,我想要她的详细资料。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似乎比绯村拔刀斋更值得我注意。”
“是啊,他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由美微带醋意地说。
“这话不像你说的,你很清楚我心里的想法。”志志雄伸过一只手给她:“刚刚到一半就出来,还是再回去泡一会儿,我发现这里的温泉对我的伤势确实有作用。”
由美收起自己故意做作的醋意:“嗯,我还可以给你按摩,让你舒服一点。”
“志志雄真实是个不错的男人,头脑和心思都属一流。”刚一出门眉纱就说:“如果单比这方面,剑心绝对没有他强。”
“那么就是说,赢的人会是志志雄先生?”宗次郎立刻问,不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他还是习惯用以前跟随志志雄时候的称呼。
“胜利与否要看每个人的努力,到底怎样我又不知道,你当我神仙吗?”眉纱忽然看他,紫芒闪烁。
宗次郎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颤,头脑开始剧痛起来,昔日不想记起的一幕幕又重新在脑海浮现。
大雨、鲜血、手中的刀、满地的尸体、微笑的脸……
他忽然向后倒去。
眉纱立刻伸手扶住他:“没事吧?”只是探寻一下他的记忆而已,没想到造成的影响竟然会如此大。
“没……”宗次郎按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如此。
“过去必须要封印,否则就会使人疯狂。”眉纱的声音如唱歌般,在他耳边轻喃。
宗次郎的微笑蓦然僵硬,手中刀已经横在眉纱脖颈:“你对我做了什么?”
眉纱只是欣赏的看着他:“你瞧,这时候的笑容就好看许多,因为它其中掺杂了你暗沉的心。真可爱。”
她忽然吻了宗次郎的脸颊一下,轻柔若羽毛抚过:“你记住,说过的谎言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身上,而且比你逃避的更加可怕而汹急,你会发现任何人都无法拯救,如果你无法自己爬起来就只有死亡。”
停留在脸颊上唇瓣的温暖还未曾消失,冰寒刺骨的话语就已经渗进心底,宗次郎赫然发现就算他想,也无法彻底湮没回忆。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打开你的心,是毁灭还是爬起……让我看一看如何?”眉纱轻笑着推门进入房间:“我就不需要你照顾了,现在你更需要照顾的是你自己。”
宗次郎站在门口好半天,面上仍然挂着笑容,却是越来越恍惚而慌乱。
他真的只是……掩埋了过去吗?他明明是不在乎的才对,从来都不曾在乎,那些该死并死在他手下的人们。
他颤抖一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似乎这样就可以不令心底的思绪冒出来。
然后一步步、小心翼翼走回自己的房间。他不认为……自己是在乎的,他不可以认为自己是在乎的。
进到房间之后,眉纱立刻呵呵的笑个不停。
“师父?”采撷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到底哪里这么好笑。
“看到宗次郎的表情了吗?多可爱。如果是他的话,一定可以让我看到最美好的一幕。”不管最后的结局是什么,那种瑰丽的美好绝对不会改变。
“师父,你的心情是不是还是不好啊?”采撷小心问。
以前师父虽然也很喜欢欣赏人们的挣扎求存,但却从不曾像现在这样,故意将一切推向毁灭。
“心情不好?怎么会?我现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眉纱轻笑:“毁灭一个人的感觉从来都比你想象的美妙许多,等你自己尝试过之后就会知道了。”
“既然师父这么说,采撷会找机会去尝试的。”对于现在比起平时更加恶劣的眉纱,他只能这么说。
“我们现在在这里等好不好呢?反正剑心早晚会到达,和他会合之后再去京都也不错。”
“可师父不是说,不会站在任何人那边吗?”
“和剑心一起走不代表向着他,只不过他更加保险一些。有一个人绝对不会背叛你,而另一个稍有不对就会杀了你,你比较喜欢和哪一个相处?”
“哦,采撷明白了。”不想和一个人为敌就不要激怒她,如果志志雄真实不了解这一点,自己来找麻烦,那也就怪不得师父。
眉纱又一次在睡梦中惊醒,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拿出小镜子照自己,然后发现她已经快要出黑眼圈。
她姥姥最后一句话一直在耳边回响,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来一次,虽然并不总像第一夜那么震耳欲聋,但也够她受的。
起码每次醒来之后,她都有半宿没办法睡觉。
“姥姥,你有什么启示不能直说?非得这么折腾我……弄不好还没等到你说的事情发生,我就已经失眠过多致死了。”
又一次精神的要命,她干脆推门出去,打算欣赏月下丛林。
末·非落
因为有志志雄真实在,这里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实际却守卫十分严密,她走出去没两步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如果是宗次郎的话就出来聊天,别人最好离我远点。”
“为什么你知道是我?”宗次郎笑着站出来,很不解的问。
“志志雄真实看待我如此特殊,怎么可能让普通人来监视?”眉纱脚步放慢一点,和他并排前进:“是你才正常,不是你我反而会吃惊。”
“志志雄先生说,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来监视你都会很不方便,而且不会得到真正的资料。”
“所以我才说他很聪明,完全正确。”眉纱侧头:“那么你呢?你从我身上得出什么可以给你的志志雄先生回复?”
宗次郎呵呵笑着:“好像也还是没有。”
“那你就要努力一点,找出来才可以。”眉纱仰头看着月色:“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身边发生的事情经常在夜晚,是因为我和夜特别有缘分呢?还是作者喜欢夜的缘故?”
“嗯?”
“没事啦,我是说月色很好,我们去树林里面走走?”眉纱自然的拉起宗次郎的手。她喜欢宗次郎身上的味道,因为除了‘喜’之外什么都不存在,他身上的气味就异常舒服。
“好呀。”宗次郎一扭手腕脱出来:“眉纱小姐先走。”
“……你这时候的样子还真像我徒弟。”眉纱很干脆的没试着再去接近他。
月色迷蒙,星光却显得尤其明亮。
“荧惑日。”眉纱喃喃说。
“嗯?”旁边的宗次郎歪过头。
“荧惑日。”眉纱指着上面又重复一遍:“火星异常明亮到可以影响周围其他行星,就被称为荧惑日。这种日子很难出现,通常是世界将要发生大动乱的前兆。”
“大动乱的前兆?”宗次郎非常好奇的寻找着眉纱说的最亮的火星:“如果照眉纱小姐那么说的话,难道我们做的一切都可以在天空显现吗?”
“理论上来讲是可以,但是我看不出。”眉纱摇头:“我只学了一点皮毛,如果那只狐狸在这里,一定能告诉你所有的前因后果。”
“狐狸?”宗次郎只觉得眉纱的每句话都很奇怪。
“啊,是一个神棍,不过是个很准的神棍。”眉纱轻笑:“不说她,就说说你吧——看到火星的时候,心里有什么想法?”
宗次郎一直仰头看着:“很奇怪啊,空洞洞的,根本没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都没有?”
“啊,都没有。”连应该有的思想好像都不在了,什么都不想,只希望能这么看着,此刻的天好美。
眉纱皱眉,是被压抑的太深吗?荧惑日通常会让人直面自己,渗透到心底最深的角落。
“那么,如果回想一下呢?感情可以被压抑,记忆总不可以。”他既然无法主动想起,就只好用言语来试探。
“记忆?那是我绝对不会去思考的东西。”宗次郎对眉纱一笑:“我忘记了。”
“是吗?忘记的好,希望你不会记起,千万不要记起。”眉纱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他。她喜欢这个男孩子,但却又不想得到他。不……不是不想得到,而是方式不同。
想到这里,眉纱忽然笑开:“如果有一天你回顾过去,然后崩溃了……你要怎么办?”
“不可能的。”宗次郎立刻说:“我没有需要回忆的过去,我只要跟着志志雄先生就好。”
“嗯……你还记得我的话吗?”眉纱忽然问。
话?宗次郎愣了愣,不由得启唇:“说过的谎言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身上。”
“没错,就是这句。”眉纱点头道:“所以我不信你的保证,如果可以的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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