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女子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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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女子记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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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妈妈’这样的隐忍,许小寒感到了一阵心疼,摸摸‘妈妈’的脸,像随风摇曳的狗尾巴草般烂漫的笑开,牙光闪烁:“嗯,我能看见了!”

  第 4 章

  恢复视力之后的许小寒如同走进一个奇怪的梦境一般,她现在就是和爱丽丝一样,身在梦境之中,一个看起来十分正常却又十分不正常的梦境,看到镜子里的小女孩第一眼,许小寒吓的像后退了一步,前面说过,许小寒最怕的三样东西,一怕死,二怕鬼,三怕绵羊。
  其中怕鬼排在第二。
  看着镜子里的小孩子,许小寒摸摸脸,镜子里的小女孩也摸脸,许小寒眨眼,镜子里的小女孩也眨眼,许小寒向后退了一步,镜子里的小女孩也跟着退了一步。
  小女孩长的并不难看,与她妈妈长的很像,一双如湖水般的大眼睛,青嫩似沙糖桔瓣似的嘴唇,小巧的鼻子,可以想象,长大后定和其母亲一样,是个俏生生的柔弱美人。
  但这不是许小寒啊,即使两人名字一样,这也不是她许小寒啊,她丫姓许,这个小女孩随其母姓黄。
  现在除了眉宇间的气质是自己的,其它……
  像是硬生生走进了恐怖电影一般,每次看着陌生的自己,许小寒都感觉特惊悚。
  这丫不夸张,脖子上挂了个佛,手上戴了观音籽(一种草结出来的籽,中间有洞可穿戴,又叫珍珠籽或草珍珠)脚上还套了串野桃核。
  玉佛不贵,百来块钱,观音籽不花钱,野桃核是黄雅琳买了桃子回来后,许小寒自己将桃核留了下来,没事用小刀挖的。
  这里所说的没事并不是真的没事,而是对黄雅琳来说,自己的女儿不能去学校里读书,闲在家里没事,让她十分着急,许小寒也知道‘妈妈’每天都出去做什么了,这让许小寒十分心疼,但她又不能去帮助她什么,只能慢慢的话多起来,笑容开朗起来,给‘妈妈’一个适应的过程,她现在不能给这个爱她的,她也喜欢的‘妈妈’任何帮助。
  由于对着给纸糊似的身体十分不满意,许小寒每天趁‘妈妈’出去时在家锻炼,从头开始,一步一步,以前是有师傅教,现在是她自己教自己。
  在黄雅琳不在的时间里,这丫不要命似的,拼命锻炼身体,她要将身体练好去找爷爷,在无法打通家里电话的那一刹那,许小寒像是被人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倒了,她不敢想象,如果爷爷找不到自己,爷爷怎么办?爷爷只有她一个亲人,爷爷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
  将所有能记住的号码都给拨了一遍,不是空号就是与爷爷师傅毫无相关的人接的电话,就像是凭空消失般,所有人都不见了,甚至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许小寒傻了,五雷轰顶般,没有比找不到爷爷给许小寒打击更大了,骑在爷爷脖子上长大的许小寒,就只有爷爷一个亲人,和爷爷相依为命,一切的欢笑和泪水都是和爷爷分享,痛了,向爷爷哭,开心了,对爷爷笑,许小寒不能接受,爷爷忽然消失了。
  不,是自己忽然消失了,就像是来到了一个真空的空间,这里没有许小寒和她朋友存在过的半点痕迹。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无牵无挂,没有目标,没有盼头,没有爷爷。
  她是一只迷了路找不到家的羔羊,在大森林里东蹿洗蹿,这里的一切都无法让她产生归属感,如云,如浮萍,如无根的落叶,没有牵绊就没有家。
  像个站在十字路口的孩子,许小寒东张西望,周围都是陌生人,陌生的气息,陌生的空气,世界就大家将她弄丢了,将她一个人丢下了。
  如果性格大喇喇跳脱的许小寒是李逵,那么这丫不会出现这些情绪,可能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朝天嚎叫,发了疯般去砍人,然后见人就将自己身上发生的诡异的事情说出来,傻傻的寻求他人的帮助。
  可偏偏许小寒是那粗中有细,情感细腻的鲁智深。
  无法找到解决的办法,只能一遍一遍的锻炼身体,她不是个习惯逃避的人,这样的情况远远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鲁智深收到林冲的死讯时,他能发泄出来,而许小寒却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将所有事情放在心里,唯一能倾听的爷爷不见了……
  痛苦,迷茫,失落,自闭。
  身体锻炼的越来越狠,人也越来越沉默,除了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样的一个另她痛苦的事实。
  黄雅琳不知道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渐渐开朗的女儿忽然变的比以前更加自闭和孤僻,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跟傻子似的,呆呆的发愣,脸上的悲伤让黄雅琳心都揉碎了,自己的女儿才七岁,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悲伤?
  万般无奈,只能带着女儿去看心理医生。
  前面的手术已经用尽了家里的积蓄,又要给女儿找学校读书,光是借读费就要上万,还有给女儿看心理医生的钱,黄雅琳绝望的想将她辛苦挣出来小店给卖了,这是她七年的心血啊,卖了以后,她们母女俩就完全没有了经济来源,可是女儿现在的状况……没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了。
  看到女儿闷不吭声傻呆呆的样子,黄雅琳除了哭就找不到别的方法了,还不敢在女儿面前哭,如果她都不能坚强起来,如何去照顾女儿?
  女儿刚刚才恢复视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女儿变成这样,都怪自己,都怪自己,每天出去工作到很晚,女儿这么小,又明知女儿孤僻,还让她一个人在家,担心女儿的安全,将门反锁起来,女儿接触不到人群,性子怎么开朗的起来?
  前段时间才刚有点进步……自己居然没意识到这一点,女儿被锁在家里,跟坐牢似的,怎能不孤僻?都怪她,都怪她没照顾好女儿。黄雅琳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去,再也忍不住,抱着女儿眼泪‘啪嗒啪嗒’掉,许小寒却因此有了反应。
  伸手触碰着‘妈妈’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指尖,随着稚嫩的手指流进掌心,仿佛带着炙热的温度,又仿佛是温温的泉水般流进了干涸绝望的心田,找到支撑下去的支柱般,许小寒扑在黄雅琳怀里抱着‘妈妈’‘哇哇’痛哭,倾尽所有的力气痛哭,哭的悲伤,哭的绝望,发泄般,将痛苦和迷茫用泪水的形式冲出体外。
  自从女儿哭过之后,就出奇的开朗了起来,开始说话了,会露出灿烂的笑了,会逗自己开心,有时甚至感觉女儿跟变了个人似的,懂事的让人心疼,黄雅琳真正体会到了‘女儿是妈妈心小棉袄’这句话的含义。
  只要她能开心,别再像那段时间那样,将她关进自己的世界,女儿变成什么样都好,她都能接受,所以对于许小寒渐渐表现出来的真实性格,黄雅琳不仅不觉得奇怪,反而十分高兴见到女儿的转变。
  黄雅琳也找到了治疗女儿最好的方法,眼泪,她的眼泪,只有她的眼泪。
  无意间发现,似乎只要她一哭,女儿就没辙,什么事都答应她,什么都听她的,女儿只要一发愣,她就掉眼泪,她一掉眼泪,女儿立刻就恢复正常,黄雅琳的眼泪也做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
  可能这就是母女间血脉相连的感情,黄雅琳觉得自己这些年的辛苦都幻化成了欢乐,她害怕女儿偶尔的发愣,女儿只要一发愣,她就感觉女儿离她好远,像是要消失一般。
  医生也惊奇的发现,这个年轻妈妈的眼泪,似乎就是治疗这个孤僻沉默孩子的最有效的药,这是他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的现象。
  如果只是渐渐变的不再孤僻,医生可能只是惊讶而不会惊奇,毕竟血缘是个很难解释清楚的东西,关键是,这个小女孩偶尔表现出来的性子,和之前的反差太大了,像个皮猴子,活泼、开朗、阳光。
  阳光,是的,阳光,这孩子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阳光的气息,似乎这样的她才是她的本性,娇柔只是她的外表。
  女儿好了,生活就充满了希望,黄雅琳整个人精神焕发般,更加漂亮了。
  现在唯一操心的事情就是女儿的就学情况了,女儿和同龄的孩子相比,缺少了学前教育,要通过学校的面试,谈何容易?这都不知道是被第几个学校拒绝了,老师们也都不希望自己的班级忽然插进来一个差生,不仅拖班级的后退,拉下上课的正常进度,影响班级整体的成绩,他们教着也累。

  第 5 章

  渐渐的接受了现在的生活,许小寒的生活重心放在了黄雅琳身上,爷爷,成了许小寒心底的一块硬伤,只能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不能与任何人分享,这让她暂时忽略了,当初提到爷爷时,黄雅琳的不对之处。
  在找学校给许小寒读书的事,许小寒并不知道,在黄雅琳的潜意识里,自己的女儿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上学,毕竟没人和女儿说过,她也不敢将女儿带去面试,怕伤了孩子自尊。
  但是没办法,她必须带着孩子去试一试,别的孩子都开学一个月了,如果孩子面试不上,就只能去一些免试的稍差一些的学校了。
  “小寒,今天妈妈带你去小学面试,你不必紧张,老师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知道的话就告诉老师不知道,明白吗?”黄雅琳紧张的握着许小寒的手,许小寒黑线,究竟是你紧张还是我紧张啊?
  “得令,保证不负黄额娘所望,坚决完成任务!”许小寒立正稍息,严肃认真的看着黄雅琳,调皮的道。
  被女儿调皮的样子逗乐,冲淡了原本的紧张感,笑笑刮刮女儿的鼻子,牵着女儿朝学军小学走去。
  学军是一所集小学、中学、高中为一体的国家重点学校,虽不是贵族学校,但在这个市也是赫赫有名,可以想象它有多难进,家长们都以自己的孩子能上学军学校为荣,如果两个家长聊天,聊到自己的孩子,一个家长说:我的孩子在学军学校读书。那么这个家长的形象就立刻高大许多,别人看这个家长的眼神也随之仰视许多。
  这是最后一所学校了,前面的那些学校黄雅琳都跑过求过,没有一个学校愿意收自己孩子的,只有这所学校的校长说先带过来看看,直接到政教处面试就行了。
  学军学校的校门十分的古朴,一看就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学校,刚进校,就是一条幽深的水泥大道,大道两旁是草坛,坛内都种植了一排两米多高的暗红色小圆叶子的树,这种树一年四季都是红色,不像枫叶红的那么明亮,红的那么浪漫,这种红是严肃的,深沉的,就如同这座学校。
  校内多是比较古老的树木,环境十分清幽雅静,学校的房子多是以灰色为主,光碧的墙砖上爬满了爬山虎和长的像手掌的植物,这种植物在学军学校的大多数房壁上都有,直直爬又四层那么高。
  走往行政楼的水泥路旁是一排成人才能抱满的梧桐树,每颗树中间的枝干都被锯去,形成如一个人将两只伸展开拥抱蓝天的形状,茂密的叶子向地面投出大片的阴影,高大的枝干将人的视线挡住,若不是指示牌还真找不到这个学校的楼房。
  树的周围是郁郁葱葱的一人多高的抱团的绿色风景植物,都是许小寒叫不出来名字的,都长的十分茂盛,让人有种来到了国家植物园的错觉,满目都是绿色,绿的那么通透,绿的那么自然。
  虽说这些绿色植物让学军中学看起来严谨古朴,却不会呆板。
  植物与植物间都是自然生长的,有好些年的配合了,除杂草稍被工作人员铲了外,并没有给植物本身做什么修饰,天然的景物让这个学校显得更加的生动和悠然,就这样看着,许小寒就不想走了,在这里学习一定是一种享受。
  走了大约百米左右,首先映入眼帘的富有现代化设计的艺术楼,楼型如一座正扬帆航行的石灰色帆船,周围点缀着些细碎的花,楼的正面是一排被阳光照射成金色的玻璃,远远看去,露面就像是着了火一般,熊熊的燃烧,映着玻璃中间的三个金色大字——艺术楼。
  艺术楼的对面五十米处就是老师们所在的办公楼,这个学校似乎流行种植绿色植物,楼前一大片观赏性桃树,九月份的桃树绿的招人眼,绿的发亮,树皮老的一块一块的,就像是蚂蚁的巢,掳在一起,如岁月般沧桑。
  楼可能是翻新过的,古老的窗花搭配上明亮的色彩,楼梯的墙面上还有一些漆甩成的点点,如水滴一般。
  许小寒被妈妈牵着进了三楼的政教处,黄雅琳在门上叩了两声,里面传来一个男声:“请进!”
  母女俩应声而入。
  政教处的教室大约有三十几个平方,里面放置着两张办公桌和一面壁橱般的资料柜,桌上都有牌子,前一张写着政教处副主任阮XX,后一张桌子的牌子上写着政教处主任殷主任。
  这丫乐了,这个学校真是有意思,一个硬(殷)主任,一个软(阮)主任,不知道他们的性格、处事方法是否也和他们的姓氏一样,一硬一软,相得益彰。
  殷主任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圆形的脸,古板而端正坐在那里看不出高矮,身形倒是满健壮,看起来有些魁梧,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看着就很不好说话。
  阮主任一看就知道个子很高,脸像驴子似的,拉的很长,鼻子像个胡萝卜,喉结十分大,感觉他生吞了一颗圆圆的白萝卜卡在那上不来下不去,看的人很难受,嘴唇很厚,人倒是蛮温和的样子,不像殷主任看起来那么古板和生硬。
  “殷主任,阮主任,你们好,我是和你们约好,今天带着孩子来面试的。”许小寒看着黄额娘,心里YY:好样的,黄额娘一出口无人能敌,柔能克刚啊,世上怎么会有像黄额娘这样温柔的女人啊?我真是太幸福了。
  “嗯!黄雅琳女士是吧?”殷主任严肃的面孔露出笑容,许小寒不知怎么,就感到这人肯定是只笑面虎。
  “坐下说吧!”阮主任指着一旁的椅子,给黄额娘倒了杯水。
  “谢谢!”黄雅琳对着软主任微微微笑着点头,坐下之后对着殷主任道:“是的,我是黄雅琳,这是我的女儿黄小寒!”
  一点到自己的名字,许小寒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脸,没一点怕生的样子,脆生生的道:“殷主任好,阮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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