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我的肩膀快被枕断了,你怎么这么沉,翻身都困难。”我艰难的把他推到在床上,然后又用热毛巾帮他擦脸,除却脸颊上的这块刀疤,他还带着成年人的青葱,或者说和我一样,还是个孩子。实难看出已经有三个老婆了,怪不得新中国要计划生育,都是你们这种人就是太猖狂,就算是一个妻子生一个孩子一家少说也有3个新生儿,养得起吗,置办三套房子就要上千万,还是社会主义的一夫一妻制好啊。
“你要去哪儿?”莫少安勾住我的手,用力把我拉回床上,我一时失去了平衡,摔倒在莫少安身边。
“啊,你弄疼我了。”
他顺势用双脚缠着我的双脚,双臂固定住我的上身,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你弄疼我了,你知不知道?”
怎么叫嚷也没有用,他力气大如牛,完全无法挣脱。
“别再叫了,累了一天,我想睡觉了。”说着把枪掏出来放在了床底下。
“你说睡觉,就睡觉咯。”我很听话,他放好枪后,继续搂着我,我闭着眼睛,闻着有些刺鼻的酒味竟然依偎在他的臂膀下睡着了。就这样睡着了,竟然没听到公鸡叫,只是感觉暖暖的。
是暖暖的,太阳就在我眼前,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莫少安却仍在熟睡。
我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正要把脚往鞋里塞,这布鞋着实难穿。
“穿鞋真是个难事。”我小声嘀咕着,蹑手蹑脚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莫少安刚睡醒,手臂放在额头上,不看我,却是在和我对话。
“我……我去喂鱼呀。”
“喂鱼可以晚点再去,没有人告诉过你新婚第一天要伺候好夫君吗?”
“伺候夫君,怎么伺候?”我怎么也算是我爹妈的掌上明珠,可能不算珍珠,那好歹也是宝贝,现在竟落此等下场,还要伺候人,我又不是丫鬟,但是迫于将军手里的枪,我只能逆来顺受了。
“饮食起居,这些……你懂吧。”莫少安说着便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
“嗯呢,我知道了。”我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一样,让杨柳打来热水,洗漱好后帮莫少安洗漱。
“好了,去吃饭吧。”
“等等,你还没涂擦脸油。”
“什么,擦什么。”
“哦,就是雪花膏。”竟然忘记了在这里统称雪花膏,民国的雪花膏可比我用的那些好多了,润而不腻,自从我在抽屉里发现了这宝物后就爱不释手。
“这是你们女人用的,我用不着。”
“怎么能不用到,你每天风吹日晒的,一定得保养好皮肤,你看你多黑。”说时迟那时快我从盒子里剜出一坨雪花膏抹在了莫少安脸上。
“这是什么。”
他嫌弃的想用手背将雪花膏擦掉,我怕雪花膏浪费,便上前帮他涂抹。
“要抹匀,香吧。”
莫少安看着我,此时我们四目相对,只有大约五厘米左右的距离,我很认真的看着我的丈夫,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陌生男子。他是我的丈夫,可同时也是别人的丈夫……
“没有其他的事就去吃饭吧,我饿了。”莫少安牵起我的手,十指紧扣,是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完美情侣牵手姿势。我们穿过花园,路过莫少安的房间,也路过大姨太和二姨太的房间。
“她们怎么都不在房间。”
“他们在前厅等我们吃饭。”
“都快中午了,还在等?”
“不想让别人等以后就早起一些。”
明明你起的比我还晚,还有资格说我?
大姨太和二姨太看见将军来了,起身问好。虽然等了很长时间,却也没有怨言,只是恭喜道贺。
莫少安吃过饭后继续去训练场,大姨太约了我和二姨太去她屋里坐。
大姨太房间的格局摆设和我的是一样的,只是整体色调偏暗。
“你和将军昨晚都做什么了,怎么这么晚来吃饭。”二姨太的嘴应该是刀子做的吧,说的我不知如何回答。
“新婚之夜能做什么,自然是夫妻之事。”大姨太在旁边替我解围。
虽然没有经历过,但还是理解他们的意思,脸涨得通红,“我们没做什么,就只是睡觉,可能是太累了,所以起的晚了。”
“太累了……”二姨太意味深长的重复这三个字。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可不想成为这戏的主角,还是走之为妙计,带着杨柳回卧室。
“姨太太,能做您的丫鬟真是我的福气,您能嫁给将军也是您的福气。”
“有福气?何以见得。”
“要是在我们农村,新媳妇都得听着鸡鸣起床,伺候着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
“你知道的啊,我今天也是第一个起床的,然后又伺候莫将军起床洗漱,和你们农村新媳妇一样。”
“您不知道吗,将军很早就起来了,看你还没起,就吩咐我准备好洗脸水,等着你起来后用,我这热水都烧了三遍了,你才起来。”
这么说他是看我还在睡,怕我一个人晚了会被大姨太、二姨太说,索性就陪着我一起睡。You sleep ;I sleep 。
作者有话要说:
☆、相知
“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该休息了?”夜已深了,莫少安仍旧捧着一本书坐在桌子对面拜读。
“嗯,是不早了,该休息了,杨柳,去打两盆洗脚水吧。”
“啊?我一个人洗就好,你回房再洗吧,外面冷,免得冻脚。”
“这不就是我的房间吗”
“这是我的房间,你的不是在那儿吗?”我用手指指对面莫少安的房间。
“这是莫府,这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东西、人都是我的。莫安氏!”
莫安氏?虽说我原本不姓安,可是偏偏要在我的姓氏前加上你的姓氏,凭什么?谁叫我寄人篱下呢。
“我们明天是不是要回门。”我诺诺的问莫少安,毕竟我现在是莫安氏,没有发言权。
“回门……你真的想回门吗?不介意?”莫少安突然反问,弄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我……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回门不就是回娘家一趟吗,见见爹娘、兄弟姐妹什么的。”
“你爹娘不是……”
“我爹娘怎么了?”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话,直觉告诉我莫少安一定知道些什么我不清楚的事情。
“没什么。”看着她那纯净的眼睛,此时莫少安已经十分确定安静已经把过去忘得一干二净,这场病来的好,既然忘了就永远都不要再记起来了。
“既然你问起,我也不能隐瞒,你爹给你写了一封信,你看看吧,不要太伤心,我既然娶你为妻就绝不会负你。”
信中写道“小女静儿,二八芳龄,待嫁闺中,偶识莫氏将军,无奈莫家已有妻室,吾独怜爱小女,难忍其寄人篱下,遂拒绝二人亲事,近日竟自私奔,与人成婚。查照家祠规条第十条,应行削除其名,此后发生任何情事,概不负责,此启。”
这么说来父亲已经与我脱离父女关系了,此刻我是不是应该假装悲伤恸哭。以前看综艺节目,有一个女演员说只要眼睛一直盯着一个地方就可以哭出来,看来这个方法还是有效的。两大珠泪水从眼眶夺目而出,顺着脸颊滴落在洗脚盆里。
“你别哭,我自会对你好,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莫少安过来搂着我的肩膀,悉心宽慰。
有时候他冷酷的像冰,有时候又柔情似水,让人摸不透,似乎我不提回家,对他来说你莫大的安慰。
“时候不早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回房休息吧。”我借着这氛围想要把他支走。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和你在一起,陪着你,免得你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我……”
“好了,别说了,都听我的,睡觉。”
睡觉,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是因为太累,今天他不会想下手吧。
“我……我好伤心,不想……不想……睡觉。”
“你在想什么,我就是想好好睡觉,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他还是像昨晚一样,将我拥入怀中,抱着我睡去。
看来我太狭隘了,将军就是将军,说睡觉还真的只是睡觉,言而有信,第一次觉得我的这次穿越还有那么一点情调。
听到外面的公鸡叫,我急忙坐起身,这次不能再晚了,不能再晚了,大姨太还好说,二姨太可不是省油的灯。
莫少安此时像昨晚一样坐在桌子旁边看书,真不知道他是几点起来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在看什么。”我凑过去看,“哦,这就是一往情深嘛。”
“什么一往情深。”
“就是你正看的这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总结成四个字就是‘一往情深’。”虽然我们相差80多年,但是文化知识却是永恒的精华。
“你识字吗?”
“我……我识字吗?我是不是不应该识字?”
“你……可以识字。”
“哈哈,我应该是识字的吧。”糟糕,原本安静应该是不识字的,怎么办。“哦,我生了那场大病,之后就开窍了,认识了很多字。”
“还真要感谢这场病,是吧。”
“嗯,是啊。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免得她们等。”好尴尬,别再质问我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就往那场病上推。
“啊。”看来我还是不适应这随处可见的高门槛。
“小心点。”和成亲那天一样,莫少安从前面抱住我,悉心叮嘱。“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叫杨柳去做。”
“好,我知道了。”莫少安外冷心热,着实让我这小小少女为之怦然心动,但是唯独令我心生隔膜的是他的另外两个姨太太,我遵从的是一夫一妻制标配生活,一夫多妻是我绝不允许的。
记得七岁那年,我刚上小学,有个女人来我家吵闹之后,爸爸坐在沙发上抽烟,沉默不语,妈妈拉着行李要出门,我哭着喊着要妈妈留下,最后爸爸跪在出租车前面哭着求妈妈留下来,那是我第一次看爸爸哭,像个犯错的孩子。妈妈终于留了下来,家里也没在发生更大的波澜。只是从那以后爸妈的话变少了,爸爸回来的晚了,妈妈也不再打电话催促,这两个人像陌生人一样相敬如宾,而我则是维系二者的纽带。
“什么,将军要去剿匪,我也要去。”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剿匪,从未见过这土匪究竟有多凶悍,听闻莫少安要去剿匪我兴奋的不行。
“三姨太,你是将军夫人,不是市井小民,别剿匪不成,反倒被匪绑了去当压寨夫人。”二姨太向来尖酸刻薄,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阿凤,我们三人同是侍奉将军的人,要和睦,别总是恶语中伤。阿静,你别在意,剿匪不是我们女儿家该参与的,有时间多和我们聊聊天,做做女红岂不好。”大姨太永远是我和三姨太之间的和事老儿,如果没有她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和这个白凤相处。
“侍奉将军?我看是你们俩的事情,跟我可没有关系,我只是将军娶回来的摆设,你们才是将军夫人。”大姨太不劝不要紧,一劝真要命,我看这白凤是真急了。“自打我成亲进了将军府,将军什么时候进过我的屋,看我就像陌生人一样,带搭不理的,我招谁惹谁了,若不是刘县长,他莫少安能娶我……”白凤说着竟自顾的哭了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是在旁边看着。
话说白凤不算天仙,也足够俏丽,在民国取个三妻四妾的纯属正常,但是娶了媳妇放在家里当摆设就真真的不正常了,还有每晚莫少安虽到自己房间来,但却只是拥她入睡也实属不易。要么此人妖精转世,定力极强,要么此人为假男人真女人;或许他是从泰国潜逃来华的特务也未可知呢。
“三姨太,将军叫您收拾一下,马上出发。”
“王管家,这是要带安静去剿匪吗?”大姨太不禁好奇,将军外出打仗,从未带过女眷,怎么三姨太来了,什么都变了。
“将军没说,只是吩咐我来传话,叫三姨太赶快收拾,免得耽误了行程。”
我一边兴奋一边又好奇,这莫少安到底在耍什么花招。既来之则安之;也只能这样了。
到了民国就是这一点好处,自己的事情不用自己做,一声杨柳,全部搞定,包你满意,我承诺我在这安逸的国度里飘飘不知所以然了。
“我们真的要去剿匪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难道你不想去?”
“我……我没不想去,我只是……只是我走了谁去喂鱼?”我还是有一点害怕将军大人的,在他面前只能唯唯诺诺,把之前的豪情壮志丢到了九霄云外。
“杨柳留下来喂鱼。”
“杨柳不和我们一起去?那我的饮食起居怎么办?”
“你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由你负责。”
什么,我没听错吧,我现在要从大小姐变成仆人,原来带我去剿匪只是个幌子,最重要的是带个贴身丫鬟服侍。
此时我们扬鞭而去,我只顾自己风光,不曾看到莫少安的大丫鬟连翘在大门前撇着嘴、翻着白眼,比白凤有过之而无不及,分明是在说,这明明是我的差事,怎么就轮到了她。
我也有口难辩,我还真是不稀罕这苦差事,原以为有轿子可坐、有青山可赏、有土匪可灭……
这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的只能在幻想中实现,现实太冷酷。我骑着小马,额,也可能不是马,而是马和驴的杂交体骡子,跟在将军身后。回头望去,只有我一个士兵。
“将军大人等等我。”我策骡奔去,“难不成我们的士兵都埋伏在草丛中吗?这技艺真是高超,居然看不出半点痕迹。”
“这只有我们俩,没有士兵。”看莫少安的神情不像是在骗我,我也看得出来这荒郊野外的唯独两小只在默默前行。“你下来。”
“我不下去,你丢下我自己去了,我都不知道找谁报仇,再说回去的路我也不记得了,这里的山路都一样,十八弯,弯的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才没那么傻,母上大人一再教导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可是记得真真的,一字不差。
“哈哈哈。”莫少安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