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怒斥贱人
“五侄媳~”君羽宸轻唤。
“不要叫我五侄媳，我知道你不会想这样叫我的。”晗歌看着他腰间所配的玉箫，有些控制不住。
君羽宸看着远处熟悉的身影走近，淡然道，“本王还有事，就先失陪了。”温尔雅，但在晗歌看来，却是如此的讽刺，他竟然会刻意回避自己，装作不认识自己，还在她面前自称，本王。
看着君羽宸欲转身离开，晗歌心里一急，也顾不得礼节，拽着他的衣袍，“你有苦衷对不对，告诉我好不好？”淡淡的哀伤，连他也为之一震。
他没有回头，就像和亲当日她不敢回头看他一样。他却不再说话，兀自向前走去，力道虽不大，可是晗歌因腿部受伤，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扑在了地上。
无论她如何坚强，泪水却始终止不住。她以为，经历了一世，只有他对她是与众不同的，起初她不信所谓的爱情，但当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对他，竟是这样的依恋。
心痛如斯，她想起身去追，无奈双腿似灌铅，怎么也站不起来。
“你在干什么！”一声怒喝打破了此时的寂泪。不回头，她也知道来人是谁。
“姬如晗歌，你若本分也罢，可不曾想你是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大庭广众之下竟勾搭本王的皇叔，好在此时无甚人在此，不然叫本王颜面何处放！”此时的君离琛气愤不已，胸前上下起伏着，握紧双拳的手青筋凸起。看的出来，他很愤怒。
晗歌冷笑，颜面，在他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怕自己给他丢脸，她真的是他妻吗，妻，多么可笑！
晗歌缓缓从地上起身，也不顾君离琛的愤怒，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此刻的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就连爱一个人的资格，也没有。
君离琛的怒火被她这好似视死如归的摸样给压下去了不少，暗想，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和皇叔有如此的牵连了呢。也不再想，缓缓向前行去。
回到王府，晗歌神情木然地回到了幽竹苑，青儿有些害怕，不知自家主这是怎么了，今日皇宫盛宴，她却是服侍君以安的，当然，这是主的意思。可是当她回到王府，青儿见主脸上的愁容，心中甚是担忧。虽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唤道，“主~”
晗歌知晓青儿是担心她，但却也没有多说，“青儿，今日我遇见他了。”
青儿心里猛然一惊，除了陛下，主记挂的人那就只有，羽公了。
晗歌苦笑，“他竟然是大离宸王。”神情有股难以言喻的哀伤。
“主你说什么！羽公竟然是大离赫赫有名的宸王！”青儿震惊不已，双眼直愣愣得看着姬如晗歌。
“可是他不认我。”简短的一句话，道破了一位少女的忧苦情丝。
青儿一愣，“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羽公可是身在大宁呀！”
“不会错的，他身上所配的玉箫，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罢了，不说了。”晗歌抚额，“青儿，把琴拿过来。”
“主，您等着，青儿这就去。”青儿飞快地跑向里屋。
不一会儿，琴已在晗歌面前。
正欲拨弦，却闻刺耳之声。
“姐姐好技艺，不如让妹妹仰叹一下姐姐的古琴如何？”姜柔缓缓走至跟前，话语虽亲热，可却是字字珠玑。
“我家主的琴从不让人碰。”忠心护主的青儿一把拦在晗歌面前。
“放肆！何时也轮到你这个下人做主了！”姜柔怒喝，脸上有些扭曲，今日姬如晗歌在大殿之上占尽了好处，她就是来找不快的。
“青儿，退下。”晗歌看着不惧姜柔的青儿，心中甚是满意。
“妹妹要看琴，姐姐自是不能拒绝。”说罢，晗歌便伸手作请的姿势。
当姜柔看到这琴时，却是眼睛一亮，琴身是用金丝楠木铸成，金丝楠木其难得，就连皇室中人也不会如此奢华地用此木铸琴，且琴身上花纹奇妙，琴丝通透，十分惹眼。
心中不由来的嫉妒，姜柔死死盯着这琴，眼底的嫉恨一展无遗。
只见姜柔伸出那纤细的手指，抚上琴身，触感佳，不自觉的端起此琴，细细打量。
还没等晗歌反应，只听得“砰”地一声，琴应声落地。
“哎呀姐姐，妹妹真的不是有意的，请姐姐原谅。”话虽如此，眼里，却尽是得意和不屑。
青儿瞪着眼睛看着自家主最爱的琴落地，莫名的愤怒，她虽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可是这姓姜的未免也过分了！这琴是主的最珍爱之物，以羽公之名而命名为羽琴，可是她却故意摔琴，她刚才看到明明看到她拿琴的手稳稳的，怎么可能会是不小心！
看着青儿秀手紧握，胸前频频起伏，晗歌走上前，示意青儿退后。
青儿虽气愤难忍，却不得不听自家主的话，只得咬咬牙，退后。
晗歌面色从容，丝毫不见生气之容，这倒是令她惊讶。可是为什么她会感觉脊背发凉。
晗歌靠近姜柔的耳边，轻轻的问道，“妹妹真是不小心摔了的吗？”声音阴沉，不似之前的那般隐忍。
不知怎的，听到这话，姜柔心里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回答，“姐姐，妹妹真的不是故意的。”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在院中响起。
姜柔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青儿也是一惊，随后在心里为主鼓掌。
“你，你竟然敢打我！”姜柔捂着自己高肿的脸尖叫道，什么大家礼仪，消失殆尽。
“为何不敢？”晗歌也不再是之前的隐忍了，反正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他，也失去了，她还有何可惧，至于皇兄，大宁如今也不是软柿，而且，知晓他是大离的摄政王，她知道，大宁会是无忧的，虽然，他现在对她不似从前。
她缓缓闭上双眼，握紧拳头，紧接着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这一巴掌，晗歌微微用了些许内力，虽只是一丝，却也够姜柔那贱人受的了。
姜柔的嘴角溢出一丝血丝，捂着手的脸也是不住的颤抖，她银牙紧咬，知晓晗歌不是好欺负的主，也不敢回手。看着她绝美的侧脸，心中十分愤恨。
“姬如晗歌，你竟敢这样待我，就不怕王爷责怪你吗！他可是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的，况且你和九皇叔的事还没完呢！”姜柔大叫，虽然她打不过她，但是王爷确实其疼爱她的，她也很是“适时”地提出了九皇叔，即君羽宸。
姜柔，她确实成功了，成功地触及了晗歌的底线。晗歌侧过脸，姜柔看见此时晗歌的眼神顿时大骇，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美目盈盈，虽不掩惊艳，眼中却多了一份，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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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奇毒复发
还未等姜柔反应过来，只觉得脖被东西紧紧环住，仿佛要窒息一般。
晗歌死死掐住姜柔的脖，不留一丝余地，眼里没有一丝涟漪。
姜柔只觉得自己要死了，脸色涨的通红，胸前急剧起伏，重重的喘息着。
姜柔随身丫鬟大惊，“主！”
晗歌回头看了这个丫鬟一眼，丫鬟见晗歌此时戾气慎重，心惊，不敢上前。
“姐姐，你要是杀了柔儿，你也脱不了干系的，王爷~咳咳咳~王爷不会放过你。”姜柔感觉到喉间的巨压，没想到，姬如晗歌的力道这么重。
“呵呵，你觉得，本宫结局再差又能怎样！为保宁国和离国两国之好，离帝势必会保本宫，若是本宫死在离国，你觉得大宁会罢休吗，云国和离国虽表面友好，此时却是虎视眈眈，一定会助我大宁先除去一个强敌，你觉得君离琛会陷离帝于不义，陷大离于腹背受敌吗！说到底，最差的结局不过是被打入冷宫，而我现在的处境，和冷宫无甚区别，杀你，又有何惧！”晗歌没有放手，反倒是加大力道，此时的青儿，也被自家主给吓的愣住了，她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主，若不是心里万分苦，一向善良的主怎会如此，想至此也没有阻拦，主想做的，她阻止不了，姜柔这人可恶至，死不足惜！
姜柔的随身丫鬟见状，便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溜出院中向王爷求救去了。
姜柔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她早已做好打算，今日她是注定命丧于此了吗！她不甘心！
看着姜柔脸上的痛苦和扭曲，晗歌冷笑，“怎么，想明白了？知道你的命和我的命相比，毫无价值？因为我会让我的命，变得有价值。”晗歌表情冷，好似地狱修罗一般。
姜柔的脸渐渐由涨红色变作青紫色，她的神智也开始发昏。
就在姜柔最后一口气将断之时，只听庭中赶来之人大喝，“住手！姬如晗歌！”跟着随后一道内力的冲击，掐住姜柔脖手猛然松开，晗歌被这一掌打得倒在地上。
只觉得喉咙一股腥甜，一口鲜血猛然喷出，只觉胸口似乎要撕裂般，疼痛难忍，骤然脸色苍白如腊。
晗歌缓缓抬头，看向来人，只见君离琛一脸着急的抱起地上柔若无骨的女。随后，一些家丁和小妾随之走近，蓝儿和紫儿也随即赶来。
对上他那冷酷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的面孔，晗歌只觉喉咙再一次的腥甜，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恍若血色彼岸花在热烈跳动。晗歌只觉浑身似千万虫蚁啃食，痛痒难当，加之刚刚受了内伤，脸上渐渐浮起一丝紫晕。
青儿见状，大惊，一把奔过去扶起晗歌，“主！主！你醒醒！主你是不是旧疾发作了！”看着晗歌脸上的变化，青儿心里急切不已。
“主！”蓝儿和紫儿随即上前。
君离琛一震，没想到他只是随意的一掌，就让她伤至于此。
“王爷，我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吧，主本就身患旧疾，刚又受了您一掌，如果不赶快救她，怕是性命堪忧啊！”青儿一把跪下，大哭道。
怀中人缓缓睁开眼，皱紧眉，“不准求他！”青儿一震，却只是抽泣。
晗歌缓缓侧过脸看向君离琛，脸上有的，尽是不甘，她紧紧握紧玉手，忍住浑身的疼痛，胸口急剧起伏着，说道，“我若不死，定胜于你！青儿，扶我回去。”
看着这样的晗歌，君离琛心里一震，她和她是那么的相像，同样的坚忍，同样的自尊，只是，她更多了一股傲气。
“王爷，妹妹定是不得已才如此，求王爷救救妹妹吧。”一大腹便便的紫衣女上前跪下，求道。
青儿很急，也顾不得上下之分，让蓝儿和紫儿扶晗歌回屋。转而向君离琛福身，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坚定说道，“离王既不在意主的生死，何不一纸休书，您大可以瞒着皇上，将此处划地，除了主的侍女家丁，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也省得一些下贱的女人来欺负我家主，若今日主有任何差错，就算我青儿无能，但还是有能力杀了一个贱人的！若干年后放主出府，死生不复相见！”青儿也不再害怕了，什么离王，如果主可以离开这里，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以下犯上。只是，她忘了晗歌和亲来大离的初衷。
君离琛脸色微变，在听到一纸休书时，莫名的心躁，今日，确实是他的错，可是当时情况紧急，若是再慢一步，恐怕柔儿就回天乏术了。
“放肆！你何时也与你主一般了！”君离琛怒喝，但还是吩咐身边的家丁，“快去请医！”
青儿也不再害怕了，当年若不是主，自己早已没有活，想来她也算是活了这么久，只要能陪在主身边，她便无憾，只是无能保护主，不过不代表以后不能！她紧握拳头，一个不过十八岁的小丫头，却是如此坚定，她不再是从前那个爱哭的她了。
蓝儿与紫儿将晗歌扶上床，蓝儿看着脸色腊白的晗歌，心里一痛，下人永远都是低贱的代名词，只有主，只有主待她们如亲人一般，从不会责备自己，落得如此情景，真真叫人愤恨！而年龄最小的紫儿，却是浑身颤抖，她很害怕主就这么死了。
“医来了！王爷来了！”庭中家丁大喊。
君离琛将姜柔送去她的闺苑后，因今日之事些许愧疚，便随同医来看看她的情况。
“参见王爷。”房中之人福身。只有晗歌静静地看着房屋屋顶发呆。
“给本王瞧瞧。”君离琛吩咐身边的医，医赶忙上前把脉。
君离琛皱眉，走过去坐在晗歌的床边，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这脉把了许久，直至他不耐烦。
“你到底有没有看出来是什么情况！别告诉本王你不知是何病！”君离琛莫名的火大，看着晗歌脸白如纸，心里有些狂躁。
医随即跪地，“王爷恕罪，王妃这病古怪，按理来说只是受了内伤，可是王妃体内似乎有种奇毒。”医有些颤颤微微，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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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羽宸羽风
“好你个庸医，给本王拉出去砍了！”君离琛大喝。
医惊吓不已，只记得磕头，“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脸已吓成猪肝色。
“何苦为难于他。”一言不发的晗歌终于开口，可视线却终究没有离开屋顶。病？晗歌苦笑，医者能救众人，却终究救不了自己。当她来到这里就已身怀奇毒，即便是万灵谷医仙，也无法治愈，若不是羽风当日在万灵谷结合师父和自身的内力压制住体内的毒，将毒封于心房之处，她又何能在此，可未曾想到今日的一掌碰巧击中心房侧边，这一掌虽不重，却让奇毒再次涌动。
“什么意思？告诉我怎么回事？”一改往日的冷酷，君离琛一把抓住晗歌的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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