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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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皇后-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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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连夜召集群臣齐集大殿商讨对策。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的结果是,皇上病倒了。
  我也真不是好人。在这样巨大的灾难面前,竟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不仅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还让我的小花猫一了了多年的心愿。
43. 小花猫要出巡了
  咸宁四年六月初七,阴平、广武地震。初九,京兆地震。宣帝庙梁折,太庙殿陷,深数丈。荆、扬郡国二十皆大水。民间饿殍遍野。以百姓饥馑故,减御膳之半。
  ——摘自《晋书》
  皇上病倒后,朝野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气氛中。
  我父亲几乎完全吃住在宫中了,和“三杨”之间的矛盾也暂时得到了缓解。在这种民心躁动,朝政不稳的情况了,朝臣之间的私人恩怨又不算什么了。他们可都是同坐在司马氏建立的晋国这条大船上,这条大船沉了,谁都玩完了。
  我趁机让张泓请父亲来了一趟东宫,把我面临的处境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
  父亲思忖了一会儿说:“朝廷中正在商议着要派人去灾区赈灾,都说这次灾情太重,一般的大臣去恐怕不能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有人就趁机提议让齐王去,但皇上很犹豫,怕齐王这一去,越发建立起了声望,还和地方官搭上了关系。”
  “您的意思是……不如索性让太子去?这样既能通过赈灾建立声望,又能摆脱云萝的纠缠?”
  父亲点了点头。
  我倒是犹豫了起来。第一,这赈灾可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哪里灾情重就奔哪里去,这又是地震又是洪水的,万一太子遇上了危险怎么办?第二,我在宫里,出宫不便。云萝可是在宫外,她想去哪儿随时都可以去的。可千万别明明是为了躲她,结果反而给她提供和太子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问父亲:“太子这一去我又不放心,能不能,我也跟去?”
  父亲赶紧摇头说:“这怎么行呢?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眼巴巴的望着上头有人去看望他们,去给他们发放救命的口粮。结果,太子身边居然还带个女人,百姓对太子的印象会大打折扣的。”
  也是。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我都不能跟去,云萝更不可能借机骚扰了。
  但,那些善于吹牛拍马的地方官,见太子身边没人,会不会趁机献上几个美女,以慰太子行馆的寂寥?
  这个可能性是非常非常大的。这么好的巴结太子的机会,那些官油子们决不会放过。
  唉,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处处防不胜防。
  我好死不死,干嘛要嫁一个太子夫君啊?放在哪里都是一块大肥肉,是女人就想咬一口。而且最好是能落下一点点什么,把肚子给它弄大了,那可就赚死了!岂止自己一辈子,连一家子老小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有了着落。
  这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美差,谁不想要?搞不好那些地方官索性就让自己的女儿上了,免得肥水落了外人田。
  越想越担心,我对父亲说:“爹,我必须跟去的。不然,搞不好太子赈灾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尾巴呢。”
  见父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解释道:“汉高祖刘邦就连住在自己的女儿鲁元公主家里,公主和驸马都给他安排了一个女人侍寝。那个女人还一幸得男,生下了后来的淮南厉王刘长。您想,太子下去赈灾,如果身边没有女人的话,那些地方官员难道会让他空房独宿?绝对会给他弄女人的。”
  父亲说:“这个我当然知道,下面那些地方官的做法,还有谁比我更清楚的?”
  “喔”,我紧追着打趣了一句:“难怪父亲那么喜欢下去代天巡狩的,原来是有这个好处!”
  父亲一下子老脸都红了,嗫嚅着说:“也……也……没有啦。”
  “没有才怪!下次回去的时候,小心我告诉娘哦。”
  “你千万别跟你娘说。”父亲脸更红了,这回是急的,“你也知道你娘啦,无风都要捉影,何况这还是有点影的事,她会……”
  我赶紧递了一杯水到他手里,笑着用安慰的语气说:“放心了,爹,我不会说的啦,不过,爹也要好好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我跟着太子去,又不影响到他的声誉?”
  父女俩开动脑筋商量了半天的结果是:先让太子一个人去,我再以母亲病重需要侍奉汤药的借口,带着两个女儿回到太尉府。
  反正太子也不在东宫了,我回回娘家,皇上也不会阻拦的。
  我回了太尉府,那还不是就像放出了牢笼的鸟儿,想飞哪里就飞哪里?至于两个小宝贝,就让她们在外公外婆家里好好玩玩吧。现在那里还有一个小帅哥玩伴呢,就是韩寿和贾午的儿子韩谧。
  很快,在父亲的提议下,太子以代父出巡的名义,于咸宁四年六月十二日出京,踏上了赈灾之旅。这一次,预计需要耗时半年,行程数千里。
  离京前一夜,太子几乎一夜没睡,紧紧搂着我,千不舍万不舍的,一遍遍地求我:“南风,你跟我去好不好?人家又喜欢见外人,又不习惯一个人睡,以后没有你,叫我怎么办嘛。”
  “奇怪了,你不是整天盼着出去玩吗?”
  “那也要跟你一起啊,我一个人出去玩什么?”
  “怎么会是一个人呢?跟你去的大大小小的官员,还有那些侍卫太监们,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吧。”
  “没有。父皇说了,这次是赈灾,不是玩耍,不能给地方增加负担。那么多人,得要多少招待费呀。父皇让我最多只带一百人去。正好我也讨厌人多,当然也想给地方减少一点负担,就把随员减少为五十人。”
  我吃惊道:“才五十人?你这样下去,人家搞不好还以为你是假冒的太子呢。”哪有太子身边只有这么小猫两三只的,这样子,太子的排场、气势全都没了。
  “管他们怎么想,我只要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就行了。”
  “你父皇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还能安排部署这些,应该不会很差吧。”
  “父皇其实并没什么大病,就是操劳过度,太医让他卧床静养。大概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
  “那就好,你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我睡什么睡呀,我从明天起就见不到你了。一共要去大半年啊,让我怎么活嘛。我是你爹的女婿耶,怎么他一点也不疼我,把我派去那么远的地方,让我那么久看不到你。”
  “看不到我有什么关系啊,你不是要去荆、吴之地吗?那边可是美女多。”
  “可是人家只想要你。”
  十二日那天,才四更,整个东宫的人就都起来了。
  太子要出远门,这在东宫还是前所未有的大事,大家都很紧张。给太子准备的东西检查了又检查,添加了又添加。总觉得路途遥远,去的又是灾区,肯定要什么没什么的。所以,别说衣服了,连食物点心都准备了好多好多。
  当然,这些都是悄悄进行的。一直忙到天快亮时,我才不舍地喊醒了睡得正香的太子。
  当他走进前厅,看到满厅大大小小上百个箱笼时,叹着气说:“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搬家呢,把什么都带上了。”
  最后,在他的坚决抗议,以及抵死不从下,才撤下了三十几个装食物的箱子。
  剩下的,也还是装满了两辆大马车。
  在东宫门口上车时,他想让我跟他一起上去。我说:“我去干嘛?你是要去跟你的父皇辞行,然后就直接走了,又不会再绕回东宫来,那我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他气得瞪圆了眼,一脸难以置信地问:“我是要出远门耶,最快也要半年才能回来。让你再陪我一会儿,你都不肯?”
  “哎呀,陪什么嘛,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别磨蹭了,快上车走吧,你父皇还在等着给你送行呢。”
  某人眼都气红了,“你真的不陪我坐车过去?”
  “这个,我今天起早了,这会儿好困哦,想快点回去补一觉,嘿嘿,不好意思哦。”
  “好,算你狠!起驾!”
  虽然是一声大喝,只可惜没什么威慑力,因为,声音中带有哭腔,明显地底气不足嘛。
  看着他们的车子离去,刚刚才满月出门的小翠站在我身后说:“明明是恩爱夫妻不忍分离,可瞧你把他呕的。唉,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你这样伤他的心,就不怕他出去后找从别的女人那里找安慰?”
  我回头对她笑道:“不怕,山人自有妙计。”
  太子走后的第三天,我以侍母疾为由回到了太尉府。
  把喵喵和小小交给母亲后,我赶紧收拾了一点东西,只带了铁头一个人当马车夫。轻车简行,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去追赶我的夫君。
  到第五天的黄昏,终于赶上了他们的队伍。
  按我们走的速度和时间来算,前面应该是信阳城了。
  我对铁头说:“就跟在他们后面走,随他们一起进城。”
  我的本意,是想等进了城后,再想办法和他会面的。我既然是偷偷摸摸跟来的,就不想惊动太多人。
  但太子的随从们不乐意了,一个家伙见我们老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打马过来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我坐在车里回道:“谁想跟着你们啊!所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把道路全占了,害我们的车子过不去。你还嫌?我还烦呢。”
  铁头赶紧劝我:“小……”在我的一瞪下,还好及时改了过来:“公子,您就不要说了,我们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怕什么?难道你还怕有人会以多欺少啊。您肯定不会的,对不对,官爷?”
  “呃,当然不会。”
  “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我们是去……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猜也猜到了,小花猫出行,绝对会把仪仗收起来。他是最怕排场最怕虚伪礼节的人,要是打着明晃晃的代天出巡的旌旗、幢幡,盾牌,走到哪儿,哪儿的人就得赶紧跪下。他会觉得无聊透顶的。
  其实,我心里也巴不得他不用仪仗。上次在街上遇刺的事至今还让我记忆忧新。
  可是,既然是代天出巡,不用仪仗,沿路的百姓怎么知道是皇帝派人下来安抚他们了?他们又怎么感受天恩呢?
  我相信皇上的意思,是要太子大张旗鼓的。虽然五十人的队伍委实有点气势不足,但总比这样静悄悄地走,谁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要好吧。
  不肯回答,那我就直接问:“你们也是要去信阳城吧?”
  “是……你问这些干什么?”刷地一声,剑都拔出来了。
  “你太夸张了吧。你看清楚,我们只有两个人。光你一个人,就足以对付我们两个了,我们还能对你们太子造成什么威胁不成?”
  我也不想再打什么哑谜了。天色不早了,快点和小花猫回合后,一起进城找个地方睡觉早点吧。这两天为了追上他,我都两天没挨过枕头了。
  一声呼哨,我们的车子立刻被团团围住了。
  最前面的车子里终于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里一荡,几天没见,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让我激动不已。
  这才发现,我真的好想好想他。
  不愿再耽误一点点时间,我干脆说:“其实我是太子殿下的故人,特地从京里赶来见他的。”
  听见这话,张泓也过来了。
  我打起车帘。张泓的嘴立刻张得大大的,围住我们的侍卫中也有两个要跳下马行礼,被我用手势制止了。
  还好张泓机警,没有当众喊我,只是一脸兴奋地回头就跑。跑到太子的车旁咕噜了两句后,很快又跑回来说:“殿下叫公子过去。”
  我走到前面的车旁,立刻有一只手把我拉了进去。
  “殿……”
  一阵天旋地转。
  等我才刚刚喘了两口气,又被他紧紧抱进怀中,在我耳边叹息着说:“坏蛋,故意气我。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越想越难过,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你摸摸嘛,人家都瘦了,你要赔我。”
  “怎么赔呀?”
  “当然是,那样赔,就是那样赔,赔了又赔,赔了再赔……嘻嘻。”
44. 夜宿信阳
  叙过情后,车子启动,我们坐正身子,慢慢交谈着。
  我问太子:“怎么在阴平、广武那边只逗留了两天呢?”
  我本来还以为我可以住在官道上的某家客栈里,以逸待劳地等着他们的队伍经过呢。
  结果,到我出城时,太子的车队早已于一天前就离开了广武,向南方开拔了。害得我和铁头打马狂追,整整用了一日一夜才追上。
  太子说:“广武那边离京城近,救援的人员啊,物资啊都容易到达,百姓也还相安无事。现在最头痛的就是荆、扬那边,大水冲垮了许多房子,也冲毁了就要到季的庄稼。听说有的地方连树皮都快啃光了,饿死了好多人。唉,现在我也不知道去了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一般这种情况下,就是开仓放粮了。”又补了一句,“若是本地已无粮可放,就要从别处调运。”
  太子点了点头说:“这个我已经和王叔、太傅他们商量过了。我们这一路过来,每到一处,就动员当地官员当地放出一部分粮食为灾区支援。我们准备调粮到一定数目后,就派专人运过去。”
  “王叔?哪个王叔?”我心里一动,不会是他吧?
  太子这次出行的随驾官员,我只听说有太傅杨骏,中书监荀勖,还有太子属下的一帮官员。没听说还有哪个宗室王随行啊。
  “九王叔,齐王啊。”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我也似乎已经把他慢慢忘却了。这会儿突然听到,心里居然五味杂陈。
  我懊恼地想:为什么时过境迁这么多年之后,再听到他的名字,我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真是没出息啊!我鄙视自己道:事到如今你还惦记着他,待要如何?
  “你怎么啦?”太子突然凑近我的脸问,眼里竟夹杂着一点点努力压抑的愠怒。
  这个敏感的孩子啊,我不过略略动了一点点心思而已,就让他捕捉到了。
  “我在想,幸亏你们分头行动了。不然,我刚刚来的时候,不管遇到了杨太傅,还是遇到了齐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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