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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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皇后-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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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泼妇,竟敢打我娘,我跟你拼了!”
  人影一闪,一个人猛地冲上去推开贾荃:“王妃准备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你的嫡母吗?”
  是小翠眼明手快地抢了上去。
  一声尖叫,“她是嫡母?我母亲才是!还有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推开本王妃!王爷,王爷,你看到了吧,这一家的人是怎么欺负我们的。王爷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啊。”
  我也上前两步,挡在自己母亲身前说:“我们承认你母亲曾经是嫡母,但她已经下堂了。父亲生前至少有二十年没跟她在一起了吧,当年也曾亲手写过休书的。大家本来各过各的日子,一直相安无事,你们今天为什么又突然跑来?”
  要来也提前打个招呼呀,好让我娘有个思想准备。不然,猛地见过多年的情敌,叫她怎么能不分外眼红?
  贾荃嗤笑道:“我母亲下堂?我看是你下堂了吧。你的太子妃头衔早就让先皇给废了,后来也没有任何册封,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所以你根本没资格跟我讲话,我是堂堂正正的王妃,你呢?没名没份,只能算皇上的姘头一个,哈哈哈。”
  你尽管笑吧,让你的相公好好看看你的嘴脸。“姘头这个词不该是你讲的吧。既然是堂堂王妃,大众广庭之下怎么能像个泼妇骂街呢?你母亲可是淑女的典范,你这样不是太给她丢脸了吗?”
  这时,贾荃的母亲突然推开众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边跑边哭着说:“老爷,我来看你了。我最近身体也很差,大概这辈子也只能来看你这么一次了。老爷,你对我无情,可我忘不了你啊。”
  母亲还要撵上去,我拉住她说:“算了,娘,她也是个可怜人。您就让她去父亲的灵前好好哭一场吧。”
  几十年的情泪呀。看她刚刚跑的时候那歪歪倒倒的样子,只怕真的如她所说,哭过了这一回,以后再也没机会来了。
  唉,她可怜,但也不能说我母亲有错。感情原本就是不能分享的。就像我现在,我也越想越觉得云萝可怜,还有那两个注定要成为白头处女的女人,她们都是可怜人。
  但要我把皇上拱手让出去,我又绝对不会答应。
  皇上是我的,永远都是。
  想到皇上,我立刻赶上要随着众人进屋的齐王,在他后面低低喊了一声:“王爷。”
  齐王回头,我看贾荃只顾着去追她母亲,没有注意到这边,赶紧告诉他说:“皇上在后面的书房等您,就是您以前进去过的那间小书房。您拜祭过后,我会叫小翠领您过去的。”
  齐王似乎有点没听明白:“皇上在后面等我?”
  “是啊,想跟您商量一点事情。”
  他还是一脸疑惑。
  他会这样我也很理解。这么多年来,除了给太子授课,还有就是上次赈灾,让他稍微露了露脸之外,他一直就像个隐身人一样。朝廷上但凡正经的场合,哪怕是百官宴饮,都没有他的份。先皇防他跟防贼一样,生怕他跟大臣们一接触了,就会私底下联络,培植势力。
  我向四周看了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偷听。只得小声对他说:“您到了那里就知道了,皇上有很重要的事要请教王爷。”
  他终于点了点头说:“嗯,我等会就去。”
  也不知道,他们今天的这番会晤,能不能商量出什么对策来,慢慢改变目前的局面。至少不要让皇上一个人在那儿孤军奋战,似乎是一个人在对抗着整个杨家的势力,越来越沦为傀儡皇帝。
  目送小翠带着齐王悄悄去了小书房,我下意识地瞅了瞅四周。
  还好,客人们都在各自寒暄,似乎也没人特别注意齐王的行踪。
  这时,门口鞭炮声响起,韩寿赶紧迎了出去。我知道,是又有客人上门了。
  不一会儿,韩寿领着新客人进来。在客厅门口一露脸,我立即惊喜莫名。差点拔腿跑到后面去告诉皇上。
  居然,居然是,石崇领着梁景仁到了!
  最难风雨故人来。
  见到阔别一年多,而且当初还是不辞而别的梁景仁,我真的很激动。
  因为前厅男客人太多,我不好贸然上前。只得叫来一个小丫环,如此这般地交代了几句。
  然后我闪身进了一间比较隐秘的空房间,掩上了门。
  终于,敲门声响起。
  山婉过去把人迎了进来,见礼,看座,奉茶。
  又过了半晌后,他才打破沉寂,艰涩地开口道:“娘娘近来可好?”
  “不好,我和皇上都不好。”
  他吃惊地抬起头,显然我的回答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因为这不过是一般的客套,标准答案应该是:你好吗?我很好。你也好吗?我也很好。
  总之,大家都好,没有人不好。
  可是我却告诉他,我和皇上都不好。
  他沉吟了一会,字斟句酌地说:“皇上和娘娘的事,下臣也听说了。最近这一年多,皇上和娘娘的确承受了太多。先是先皇驾崩,接着太尉又去世……”
  “你变了。”我打断他的话说:“是什么让你改变的?我记得你以前在我面前很随意很放松的。那时候,你当我们是朋友,戏谑打趣,亲切自然。可是现在,你开口闭口皇上娘娘,你在有意疏远我们吗?”
  “我不是……”说到这里,他沮丧地停住了。
  我却笑了:“这样就很好。这里又没外人,你说话,就用你、我,不要老是娘娘、下臣的,累不累呀。”
  他也终于绽开了笑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时候是在民间,又是在我的地盘上,所以比较容易放松。可是这里是天子脚下,我面对的又是当今的皇后。”
  “我还不是皇后。”我也不好意思地说:“严格地讲,我现在什么也不是。刚刚我姐姐还骂我只是皇上的姘头呢。”
  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我不愿意再伪装坚强,也不愿意把苦水往肚里吞。我愿意卸下所有的防备,在他面前表露出最无助最软弱的一面。
  因为我无条件地信任他。
  就像当初跟他一起乘独木舟入长江,虽然很害怕,我还是相信他不会让我淹死。
  还有跟他一起进入那么幽暗的山洞,若是换了别的男人,那是不可想象的。可是跟着他,我却没有一点犹豫和不安。
  这个人,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虽然他说话老是“挖苦”我。
  现在,就在我和皇上最孤立无援的时候,他来了。光是这个举动本身,就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和温暖。
  帝王之家,最缺乏的是什么?是真诚的朋友,是可以推心置腹的人。
  听到我说我还不是皇后,而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我知道他对我和皇上的处境十分了解。难道他这次上京来……
  “你上次躲着我们,送都不送一下,今天为什么又特地上门来了呢?”
  “我不放心,所以就来了。”
  “你不放心什么?”
  “不放心……”
  好了,不追问他了。也许是长时间不见,又或者如他所说,环境变了。现在他是客,我是主,所以,他始终有点拘谨。
  我站起来说:“我带你去见皇上和齐王吧。”
  “嗯。”他也站了起来。
  一边走,我一边问他:“你愿意在朝廷为官吗?”
  看他没回答,我又说,“还有你姐夫石崇,我也希望他能为皇上效力。”
  石崇以前靠着我父亲的关系,在朝廷上也爬到了金部户曹的位子。
  金部户曹是掌管天下财政的度支尚书手下所领的度支部、金部、仓部、起部四曹中的一部,官正二品。
  父亲死后,杨氏独掌大权,像金部户曹这样油水丰厚的行当自然不会再落到我父亲的旧人手里了。石崇被降级外放为江南的一个州官。
  石崇一气之下,索性托病辞职,在家大兴土木,把金谷园一再翻修。听说现在奢华之极,恍若天宫。然后就每天和绿珠在里面大宴宾客,寻欢作乐,两耳不闻窗外事。
  如果能把石崇再找回来为官,凭借他的财力,应该可以为我和皇上办很多事吧。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杨家为什么会放过这个活财神爷。难道仅仅因为石崇是我父亲提拔起来的,他们就不问青红皂白一刀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杨家人也太骄横、太愚蠢了。
  说到石崇,梁景仁不知为什么脸上有点讪讪的。半天没开口说话。
  眼看着小书房就要到了。我一急,索性把他拉到一颗树后,悄声问他:“是不是你姐夫已经投靠杨家那边了?”
  他又迟疑了一会,终于坦白道:“好像是的。我前两天还听他说,杨太尉就要下聘书征召他了。”
  “杨家给他什么官衔?”
  “好像还是原来的金部户曹吧。”
  “那好,你回去告诉他,不要跟杨家人混,好好地替皇上办事。等我们铲除杨家后,我让皇上下旨直接封他为度支尚书,不要再当什么户曹了。”
  梁景仁还没开口回话,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怪叫:“喔哟,我当是谁在这里呢,原来是我亲爱的南风妹妹呀。”
  又梁景仁上下打量着说:“啧啧啧,美男子啊,难怪你把他拖到树后说体己话的。我说妹妹,你胆子也忒大了吧。皇上现在就在这府里啊,这样你也敢跟野男人勾搭?真是服了。喔,我明白了,不会是皇上迟迟不册封你,你不甘心,所以就想给他戴顶绿帽吧?”
  “贾荃!”一声怒喝响起。是齐王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小书房的门已经打开了。皇上和齐王正朝我们走来。
  可能是贾荃的叫声太大了,把他们都引了出来。而贾荃刚才的话,皇上和齐王显然都听见了,所以齐王赶紧出口制止她。
  我偷偷看了看皇上的脸色,心里有点惴惴不安。因为贾荃刚刚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我和梁景仁又真的是躲在树后的,皇上不会误会什么吧?
59。 干戈与玉帛
  见皇上和齐王来了,梁景仁赶紧从树后走出来觐见。
  皇上笑着说“平身”,又很亲切地把他让进了小书房。
  看到皇上的态度,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齐王却不知为什么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依旧和我们一起站在外面。
  大概是皇上和梁景仁谈话的时候,他怕自己不方便在场吧。
  倒是贾荃不好意思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努力在齐王面前维持淑女形象,刚刚她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居然正好给齐王听见了,这是她没有料想到的。所以她慌了,一时却也不知道如何自圆其说,只是看着齐王笑,脸都快要笑僵了。
  齐王叹了一口气,低声告诫道:“今天府里这么多客人,怎么也要顾些体面吧。别说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就算是吧,你做姐姐的,也不该这么大肆喧嚷,恨不得闹到天下皆知。把她的名声弄臭了,你就高兴了吗?你平时总是说这府里的人欺负你们母女,可是今天,我看明明就是你在无事生非,欺负你妹妹!”
  贾荃急了:“我无事生非?刚刚的情形王爷您也亲眼看到了。她一个嫁了人的女人,把一个男人拖到树后面去窃窃私语,这让外人看了成何体统?说出去,丢的可是我们贾家的脸。她如果不是自己行为不检点,怎么会怕人说?”
  齐王的眉头拧得紧紧的,有点不耐烦地说:“刚刚的那个人是我们去江南赈灾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皇上被绑架的时候,就是他带着南风去营救的。他们是老熟人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说你脑子里就不能琢磨一点别的?尽在想些什么呀。”
  贾荃眼泪都出来了,呜呜咽咽地说:“我不过是担心我们贾家的名声,劝她注意一点形象。我说什么了?王爷就为了她骂我。想不到我跟王爷这么多年的夫妻,到头来,在王爷的心里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呜……”
  齐王已是满脸黑线,眼睛向四周瞅了瞅,发现已经有仆人在往这边探头探脑了。只得耐住性子说:“有什么话我们进屋里去讲好不好?不要在这里哭。你刚刚也说,你在乎的是贾家的名声。可你现在这样,让客人和仆人们看到了算什么呢?”
  见齐王真的生气了,贾荃也住了嘴,不敢再闹了。可是依旧在不停地拭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正僵持着,前面却传来了焦急的呼唤声:“王妃,王妃,您在哪里呀?老夫人昏倒了!”
  我们赶紧一起跑了过去。贾荃边跑边着急地问:“我娘怎么啦?”
  那丫环说:“老夫人把我们都打发走,说要单独跟老爷待一会儿。结果等我们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老夫人已经倒在地下了。估计是伤心过度吧,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李夫人已经醒了,正在和小午较着劲。好像是她非要起床,小午就按着她的肩好说歹说不让起来。
  这回贾荃倒是没有误会小午,还过去帮她按住母亲的肩膀说:“娘,您就好好躺一会吧,您现在的这个身体,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见母亲还是固执地要起来,她哭着说:“您就只当是疼女儿吧,我又不能常陪在您身边,您还这么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叫我怎么能放心呢?”
  我悄悄问齐王:“你们怎么不把老夫人索性接进王府去呢?”
  自从贾荃和贾浚相继出嫁后,李夫人就等于是一个人住在永年里了。贾荃还能偶尔回去看看她,贾浚因为远嫁到了青州,几年都不能回来一次。
  齐王叹道:“怎么没有?一年都要提好几回,是她自己非要住在那里。说那个地方是你父亲给她买的房子,她要在那里等着你父亲去和她团聚。”
  “可是现在我父亲已经去世了啊,她还等谁呢?”
  “等死。”齐王感伤地说,“岳父去世后,她就更不想动了。因为对于她来说,住在哪儿都一样,活着跟死了也一样了。她盼了你父亲一生,现在连这最后一点盼头也失去后,她整个人就彻底垮掉了。你是没见过她以前的样子,就去年早些时候,她看起来还是一个仪态雍容的贵妇。虽然你父亲从来不去看她,可她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怕你父亲会突然出现。”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鼻子酸酸的。一个才貌双全的女人,就这样活了一生。
  这时,我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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