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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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皇后-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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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奴才都给赶出来了。”
  难怪一群太监在殿外游魂一样荡来荡去的。“皇上一个人在里面?”
  张泓叹息道:“是啊,刚刚我怕皇上口渴,想进去给皇上倒杯水。可是皇上把书房的门关得紧紧的,我一扣门环就听到皇上在里面大声说:‘滚!’呜呜,我服侍皇上这么多年,还从没让我‘滚’过呢。”
  小翠噗哧一笑道:“皇上叫你滚那是你的荣幸,你哼哼什么?你是摊上了皇上这么好脾气的主子,从来和颜悦色,不打不骂,偶尔说一声‘滚’,你就委屈了?”
  张泓忙陪笑道:“奴才哪敢啦,小翠姐姐,奴才不过就说说嘛。”
  小翠柳眉一竖:“小翠是你叫的?”
  张泓忙改口:“奴才又错了,是尚宫大人。”
  小翠这才转怒为喜,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两个活宝,每次遇到一起就打嘴巴官司。我知道他们不过是想逗我开心,可是,望着紧闭的门窗中的灯火,我担忧地想:连皇上那样的好脾气,都会被气成这样,肯定是有人做了很过分的事。
  走近御书房,我的手轻触门环,正要叩击,又停了下来。
  想了想,我招手叫张泓过来,附耳交代了几句,只见张泓眉开眼笑地拉着小翠走了。
  一会儿后,张泓拎着一个带黑罩子的小笼子来了。
  我示意他们都退到殿外,然后取下黑罩。两只原本昏昏欲睡的蛐蛐见到灯光,慢慢地活泛了起来。我拿起挂在笼边的小棍子拨了拨,“蛐蛐,蛐蛐”,蛐蛐终于叫出了声。
  才叫了几声,就听见门后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吱呀”,门开了。
  我赶紧递上今晚的见面礼:两只正在欢叫的蛐蛐。
  他迟疑地接过,然后把我也拉了进去,关上了门。
  扶我坐好后,他一边拨弄着蛐蛐一边问:“听说你今天出宫了,这是你在街上特意给我买的?”
  我说:“是啊,臣妾见陛下这阵子心事重重的,想来想去,也许这个还能让陛下开开心。”
  他朝我绽开了今晚的第一朵笑颜:“还是我的皇后最了解我,最疼我。”
  等他开心地玩了一会儿后,我才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皇上气得把自己关在这里谁也不见?”
  他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指着御案上的一大堆奏章说:“今天汝南王和卫老头一下朝就跑得没人影了,把这些全都丢给我一个人。”
  “九王叔呢?”他们跑了,不是还有齐王吗?
  “九王叔今天早朝就没来,听说他那个刚出生几个月的女儿得了天花。你也知道,九王叔夫妇是生了几个儿子后才生下这个女儿的,平时就特别宝贝。现在偏偏是这个孩子出天花,九王叔如何不急?我已经派了一群太医去他家蹲点会诊了。”
  “这样啊。”大概是因为我今天一直在宫外,所以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伸手扒了扒那叠厚厚的奏章,我气愤地说:“既然齐王有事,汝南王和卫老头应该比平时更勤谨才对,怎么反倒是今天他们不管事了呢?”
  皇上苦笑了一声说:“正因为九王叔不在,我完全没有帮手,他们才故意把这些都丢给我。好让我知难而退,以后就不会再跟他们争这个,索性完全让给他们去批阅好了。”
  真是其心可诛!他们欺皇上不会独自批阅奏章,故意让皇上为难,逼皇上向他们妥协,从此让他们揽权。
  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我随手拿起一本奏章说:“他们不帮皇上看,臣妾帮皇上看。”
  皇上惊喜地停下拨蛐蛐的动作说:“真的?”
  “真的。”
  我拿起朱笔,手一挥,就在奏章上留下了两个字:已阅。
  皇上看了,更加惊喜万分地说:“天那,你连字迹都这么像我的!”
  我回头朝他笑道:“我模仿皇上的字已经好几年了,从皇上那天晚上说,希望有一天我能帮你批阅奏章,你在旁边玩着蛐蛐陪我开始。”
83。 怒抓司马繇
  批阅完案头和书架上堆积的奏章,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抬首看向窗外,发现遥远的天际已经出现了隐隐的鱼肚白。
  皇上早已被我一催再催,最后抱着蛐蛐笼子,在里屋硕大的龙床上睡着了。
  这张为他准备的龙床,平时总是空着的,今晚好歹名副其实,让皇帝睡了一回。
  我数了数昨晚批阅的奏章总数,居然有几百份之多!其中有的奏章还是三个月前呈上来的。
  这时,里屋已经出现了动静。这个时候,也该给皇上梳洗更衣了,再过一会儿,就该去上早朝了。
  太监们捧着各式捧盒进了前厅,小翠也扶着我走了进去,在摆满早点的桌前坐了下来。
  皇上穿好了衣服从里屋出来了,看见我,他满脸歉意地说:“昨晚你累坏了吧?我说要陪你的,你非要让我去睡。我开始睁着眼睛等你,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早上醒来见枕边空空的,才知道你一夜没睡。”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说:“手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小翠他们都笑了起来,我也笑道:“宫里这么多人,怎么也轮不到皇上给我揉手的。皇上请放心,臣妾没事。臣妾跟皇上不同,皇上早上要起来上早朝,然后还有很多事等着皇上去处理,可能一整个白天都没时间休息。臣妾白天没事,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喝了几口小米粥,我突然想起来问道:“皇上,我昨晚看的那些奏章里面,好像还有三个月前的。齐王、汝南王还有卫瓘他们,每天协助皇上做这些事,怎么还积压了那么多奏章没批阅呢?”
  皇上低头喝着他碗里的粥,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汝南王他们每天只是把亟待办理的奏折挑出来合议,其他不重要的,就放在那里留给我去慢慢批阅。你也知道的嘛,我根本就不想看那些东西,既然是他们都认为不重要了,那我还看什么嘛,就都堆在那里。御案上堆不下了,张泓就搬到书架上去。等到书架上也堆不下了,就搬进里屋的柜子里去。”
  说话的过程中,他几度偷看我的脸色。我看见他那内疚的样子,就算心里有气也消了。
  我只是叹息地想:我的夫君,的确是不适合做皇帝的。若一个人以看奏章为苦事,当皇帝也就成了一件苦差事。
  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话,“那书房后面的那些柜子里,岂不是还有许多没批阅的奏章?”
  皇上的头越发低了,声音也蚊子一样地应道:“是;是啊。”
  “齐王、汝南王他们都不说什么?”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他们每天只挑出他们认为重要的看。若需要比对以前的某份奏章,他们就会派人去柜子里找出来,其它的,他们不会过问。”
  所谓重要的,是他们可以从中捞到最多油水的吧。只是,他们如此,齐王怎么也这样不管不问呢?那我当初费尽口舌说服他出山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转念一想,齐王的身份一向比较尴尬,管多了,怕有功高震主之嫌。
  想到齐王,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齐王那位小郡主的病。
  送皇上去上早朝后,我打发人去齐王府问病。不久,问病的人就回来了,说情况很不妙,小郡主高烧不退。下人们怕被传染上,纷纷躲避,现在除两个出过天花的下人外,就只有齐王夫妇亲自守候了。
  我立刻让张总管在宫里找了几个出个天花的太监宫女去齐王府帮忙。孩子生病了时候父母是怎样的心急如焚,我是可以感同身受的。贾荃对我如何是另一回事,孩子是孩子,何况,我也不愿意看到齐王伤心。
  同时,我让人去给梁景仁传话,让他去卫家打探消息。卫瑾的事必须抓紧办理,久则怕会生变。
  一旦卫家接受了汝南王府的聘礼,这事就不好办了。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做君主的,抢夺臣妻,怎么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梁景仁的办事效率真不是盖的,当天下午就亲自来明光殿向我复命,说卫瑾已经在他的催促下向父母提出要进宫为妃,坚决不嫁东安公司马繇。
  晚上皇上回来后,我把卫瑾的事详细地跟他说了一遍,让他赶紧拟旨宣卫瑾进宫。皇上还有点迟疑地说:“这样一来,不是等于我公开跟司马繇抢媳妇吗?”
  我说:“这怎么是公开抢呢?汝南王家并没有向卫家正式下聘,卫瑾还不能算他家的准儿媳吧。再说,就公开抢又如何?汝南王这次联合卫瓘那老东西故意给皇来下马威,皇上也杀他个措手不及,让他跟卫家联姻的如意算盘落空。他对皇上不仁,皇上又何必顾惜他?等皇上把卫瑾宣进宫了,如果司马繇胆敢闹事的话,正好趁机虢夺他的禁军统领之职,把他赶回封地去,让汝南王孤掌难鸣。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能在朝中称王称霸!”
  皇上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第二天,皇上便让张华拟旨,然后派他和张泓一起去卫家宣旨。因为当天便是黄道吉日,我索性连迎接新皇妃进宫的轿子都一起发过去了。
  卫家虽然感到很突然,但由于卫瑾已经事先表明了心迹,所以,倒也心平气和地接了旨。
  那天黄昏,卫瑾便坐着宫里的轿子进了宫。
  卫瑾被封为夫人,住进了原来诸葛夫人住过的碧旒宫。
  卫瑾进宫的当夜,得知消息的东安公司马繇就怒气冲冲地带着人直闯勤政殿。可惜还没跨进殿门,就被楚王司马玮埋伏在那里的人马全部捉住了。
  司马繇不服,说他是禁军统领,他带兵进殿是执行公务,并没有违犯宫规。司马玮厉声说:“今日并非你当值,你却带兵未经宣召擅自闯宫,意欲何为?”
  司马繇仓促回答道:“我只是来想找皇上问一点事情。”
  张华站在一旁说:“作为臣下,你带兵闯宫,想向人主兴师问罪?”
  司马繇平时仗着他爹的势力,在京城作威作福惯了,何曾把张华这样的人放在眼里过?当即蛮横地说:“这是我们司马皇家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论到你这个外姓小臣插嘴了?”
  张华理直气壮地说:“皇家事就是天下事。你虽然姓司马,可也是臣子。既是臣子,就要谨守做臣子的本分。带兵闯宫,形同谋反!”
  司马繇不屑地笑道:“少拿大帽子压人!谁谋反了?我谋反只带这么一点人来?那不等于是找死?我来,只是来问明皇上一件事。”
  张华说:“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必须把你带来的人马撤下去,把你的腰间的配剑解下,然后跪在在殿外求见,这样才是臣下求见皇上的样子。难道你做了禁军统领这么多年,连求见皇上的规矩都不懂吗?”
  司马繇语塞了,这时,皇上和我从里面走了出来,皇上问他:“你找朕要问什么事?”
  我料到司马繇必然会忍不住来兴师问罪,所以接了卫瑾进宫后,就赶到勤政殿来陪着皇上,就是怕他对付不了司马繇。果然司马繇见到皇上,气势依然未减,语气依然蛮横地说:“皇上,卫瑾是臣的未婚妻,求皇上把她还给微臣吧。”
  皇上看了我一眼,我故作惊讶地问:“卫瑾是你的未婚妻?这怎么从没听说过呀?几时下聘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宫里毫不知情呢?”
  司马繇一愣,停顿了一下才底气不足地说:“臣连聘礼都准备好了,本来准备明天就去卫府下聘的。”
  我冷笑一声说:“那就是还没下聘嘛。既然没下聘,何来未婚妻之说?”
  司马繇自知不是我的对手,依然转向皇上说:“皇上,主上抢夺臣妻,而且抢夺的还是王叔的未婚妻,说出去有损皇家体面。不如趁卫瑾才刚入宫,还没来得及侍寝,把她归还给微臣吧。”
  “大胆狂徒!”我大怒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在勤政殿上,皇帝面前你都敢如此撒野,可见你平时目无君上,藐视君威到了什么地步?你这样的人,如果还让你继续统领禁军,本宫和皇上晚上还敢安寝么?”
  说完,一声令下,把司马繇五花大绑抓了起来。
  紧接着前一天晚上的不眠之夜,我再次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东安公司马繇被抓,他爹汝南王司马亮自然着急,当晚就赶到宫里,缠着我和皇上吵闹不休。好在我事先已经跟皇上统一了口径,其它什么都不说,只说他带兵闯宫。不管司马亮扯一千条一万条理由,我们只牢牢抓住他这一点就够了。这样,不管他为了什么理由,他们永远都是理亏的一方。
  司马亮来闹本来就够让人头痛的了,偏偏齐王府又出了事:夜半时分,太医仓皇跑来回报,齐王那个出天花的小女儿死掉了。
  小郡主死后,齐王心痛难忍,当场晕厥了过去。扶上床后,连他也昏迷不醒了。太医担忧地说,看那架势,齐王好像也染上天花了。
  齐王染病的消息一传出,汝南王府的军队立刻被置于严密监控下。皇上亲自下旨,命汝南王的军队就地驻扎,不准随意走动,若有人敢擅自离开金墉城,杀无赦。
  虽然如此,为防止有人趁机作乱,京城还是进入了紧张戒严状态,禁军在楚王司马玮的带领下在京城各处日夜巡逻。
  宫中也整夜灯火通明的,我陪着皇上坐在勤政殿里,一直到天亮时分才打发走了汝南王司马亮。他走的时候还怒气冲冲地说,明早要到朝堂上去评评理,看他儿子司马繇被抓是不是很冤枉。
  我让张泓连夜出去送信,也让嵇绍和梁景仁分头去联络各处,让我们所有的亲信大臣明日都严阵以待,汝南王的人上一份奏章,我们也赶紧跟进一份,总原则还是一个:其它的什么都不用跟他争论,只问他一条,臣下深夜带兵闯宫,该不该抓?
  这件事,我是胜篆在握的。汝南王府与卫家的婚事并未成事实,聘礼未下,“君夺臣妻”之说便不成立。甚至连他们事先的媒人往来说合,都是秘密进行的,就怕皇上和朝中大臣疑心他们结党营私,怕有人会搅合。
  没想到,正因为他们秘密进行,倒给了我极好的借口。既然连媒人说合之事都无人知晓,下聘之事亦是子虚乌有,那卫瑾与司马繇等于没有任何关系,司马繇也就没有任何闯宫问罪的立场。这场卫瑾争夺战,我们无论在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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