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来第二声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震天的呼喊:风儿,风儿。不会吧?怎么这么多人喊我?我才刚到几个时辰,有这么出名吗?我呆愣的看着大家,不知该应还是不该应。管它的,与其这样痛苦的被挤来压去的,不如先应了大家,等走出人群再说。
“我——在——这儿!”我飙着高度八音答应道。
周围的人刚放下的手,见我一张口马上再次举起捂住耳朵。上官飞听见风儿在前面答应,惊喜道:“在前面!快,驾!”他猛一夹马腹,御马奔去。
周围人听我就是风儿,纷纷给我让道。趁着大家呆愣的时候,我赶紧挤到大路中央去。往后一看,我也呆了。这两人还真是情深意切啊,众目睽睽之下也敢搂楼抱抱共乘一骑。
上官飞见风儿呆立在路中央,猛的伸手握住风天狼抓缰绳的手,强行将马停下来。“驭!”
上官飞,风天狼我佩服你们!你们强悍!连停个马都要手握手!!!
两人极其有默契的一左一右同时跃下马背,而后步调一致的走向风儿。
“风儿!”两人异口同声,而后互看一眼。
诶,不用秀恩爱了吧。我彻底被他们打败了。“我没事,一起去门口吧。”
上官飞憋屈的握紧拳,垂了一头,暗道:我不是断袖。。。。。
当他发觉周围极其诡异的安静后,抬起头来,见将士们皆用原来如此,我懂了的表情看着他和风天狼,他彻底绝望了。不出一个时辰,恐怕军中没人不知道他是断袖了吧。
风天狼看着万人暧昧的眼神,他抽着嘴,暗讨:不是吧!你们也以为我断袖了?他无辜的看着上官飞,希望他能勇敢地站出来澄清一下。
上官飞无奈的摇头抛个眼神给他:你以为大家还会信吗?
风天狼收到他的信息,整个人都矮了一截,看着已经走出几丈远的风儿,忙追了上去。“风姑娘,我。。。。我不是。。。。。我可以叫你风儿吗?”欲盖弥彰的嫌疑实在太了。那句我不是断袖,实在说不出来。
我点头道:“恩,可以啊。”而后又低声问道:“我是叫你亲家还是狼狼,或者天狼?”我给他一个我非常理解和赞同的眼神。
风天狼抽着嘴,苦着脸,欲哭无泪。“狼狼吧。那个。。。。我不是。。。。我不是。。。。断袖。。。。”他越说越小声,连自己都觉得这话苍白无力,没丝毫说服力。
上官飞赶上来,刻意的站到了风儿的另一边,他要用行动来证明他的清白。
走到大营门口,不早不迟正好看到四大将回来。
上官飞非常担心余飞虎的伤情,径直走向他的担架,风天狼作为军医当然也特别关心伤员,于是两人一左一右的走了过去。
我也想见识一下四大将之首,紧跟着他们迎上去。
陈超一路之上都听余涛和左德远对将军的马亲家风随秦赞不绝口,心里对这位奇女子仰慕得紧。特意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希望能第一个目睹她的别样风采。当看到大门内走来两男一女时,他忙转头问左德远:“德远,是那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吗?”
左德远点头道:“正是。”
陈超道:“她,还真美。”
左德远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不会吧,这样的人能说不丑就不错了,怎么还说真美?他再次转过头看过去。原来是这样,人家风姑娘一直侧着脸呢。“咳。。。咳。。。。希望,一会儿,你不会太失望。。。。”他只能这样暗示他了。
陈超起初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当他看到她那脸转过来时,他明白了。心里还真是被狠狠的打击了一把,不过他还是坚持认为她很美。
跟着他们俩来到余飞虎的担架前,见到昏迷的他脸色苍白,手臂,腹部,腿都受了重伤。上官飞问道:“如何?”
风天狼颦着眉道:“估计很难,失血过多,恐怕很难醒过来。”
上官飞心猛的一沉。“有几层希望?”
风天狼抬头看着他道:“我只能尽力而为。”
刚从马背上下来的余涛一听这话,便湿了眼眶,跪哭在担架旁。“大哥——呜。。。。。。。”
我转头看着他们俩道:“他可有父母兄弟在军中?”
上官飞紧紧的握住余飞虎的手,声音低哑。“有,余涛就是他亲弟。”
“那就赶快给他输血!不然会死掉的!”我大叫道。伤成这样了,为什么不早点抬回来?
输血?那是什么东西?上官飞眼中希冀顿生,狂喜道:“风儿能救他?”
我颦眉道:“军中能否找到鹅毛?”
余涛虽然也不懂什么叫输血,但他听出风姑娘的意思是哥哥还有救,道:“请风姑娘救我大命,我这就去找鹅毛?”
我大声问道:“军中有没有?”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你找来的时候,人早就死硬了。
上官飞道:“天鹅的毛我有三根,可以吗?”
我点头道:“也行!狼狼,余涛随我去他的帐蓬。阿飞拿两根天鹅毛来。大家快!”转头对抬担架的士兵道:“两位,请赶紧把余将军抬到他的帐篷。”
上官飞点头离去。风天狼,余涛,忙扶着担架往余飞虎帐篷赶。我扶着右臂紧随其后。
用鹅毛输血,我只在医学史书上见过,自己,从来没试过。
这又是来到异世后的一次赌博似救人,我心里没有一点底。
!
;
第六十三章 抢救余飞虎
余飞虎帐篷
看着他仍在隐隐出血的腹部,我暗道不妙。失了这么多的血,想必腹部的伤口一定很长很深。我颦眉道:“狼狼,我手不方便,我说你做,其他人请暂时到门口候着。上官将军来了,也请他先候着。”
余涛红着眼眶,紧握了大哥的手一下,转身随小兵出去。
“狼狼,你会缝补东西吗?”如此重的伤,我一只手真的不敢贸然操作。
风天狼点头。“会。”
“去找两个大胆的军医来,准备好穿好棉线的两根针,烈酒,镊子,剪刀,纱布,快!”这是最基本的手术用具,别的我想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来。
风天狼点头出去,不一会儿就提着药箱领着两个年轻的男子跑了回来。“风儿,已经准备好了,说吧,该怎么做。”
我指着余飞虎的腹部道:“用烈酒泡针消毒,而后剪开绸带,打开伤口,检查伤情。如果内部被切断了肠,就用纱布吸去腹腔积血,而后用针线把断肠缝接起来,最后缝合外部创口。如果没有断肠,吸去积血后,直接缝合外部创口。注意,保持冷静,手一定不能抖。”即使这种简单的外科手术,也是古代的大夫们想都不敢想事情,我真担心一会儿,他们被人体腹部的活器官吓晕过去。
三人一听她话,惊得目瞪口呆。打开伤口,缝接断肠,逢合外部创口???纵然他们是药王谷的天才弟子,纵然他们身为一带名医,这些事情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样做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啊?
风天狼看着床上的余飞虎纠结着眉道:“风儿,这。。。。这行吗?”
我用期盼的目光凝视着他们,恳求道:“大家相信我,照我说的做吧。否则,他真的没救了。”此刻,他们的信任就是挽救余飞虎生命的关键,我必须说服他们。
风天狼低头紧握了一下拳,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边两位师弟道:“希望,真的可以救他。三师弟,七师弟,我们照风儿的话做吧。”此刻,他赌上了他神医的荣誉,赌上了他全部的信任!
灰衣男子和青衣男子对视一眼后齐声道:“好!”
三人打开药箱,戴上已消毒的人皮手套,风天狼对左边的灰衣男子道:“三师弟,剪开他腹布的稠带。”
灰衣男子点头,迅速照做。当稠带被挑开时,我们四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在他的左腹处,横向划切了腹部,足够十公分长。风天狼右边的青衣男子,迅速的递了两把钢筷子给风天狼。
风天狼接过接过钢筷,转头对灰衣男子点了一下头。
灰衣男子迅速的看了一眼青衣男子,而后用两双精巧的钢筷子,拨开余飞虎的伤口。果不出我所料,腹部积血甚多。
“快,用纱布吸去积血!”必须趁余飞虎昏迷的时候尽快完成手术,现在可是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做这一切,疼痛绝对是超乎想象的。
青衣男子麻利的端过一个空的银盘,和一个放着十几团纱布的银盘。风天狼沉着的夹起两块浸在腹腔里,待湿透后取出放在青衣男子空着的银盘。之后重复,一直到积血基本被吸除。幸运的是余飞虎一直未醒来,幸运的是他只是被切断了一截发炎的盲肠。
看得出风天狼很紧张,额头都渗出了密密的一层薄汗,我抽出丝帕,轻轻给他擦了擦轻声道:“狼狼,放松。你做得很好,只差最后几针了。”
风天狼点头,尽量控制着手的颤抖度,飞快的缝合起来。
待做完一切,重新包缠好伤口后,三人退做到一边的凳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灰衣男子道:“呼。。。。。呼。。。。大师兄。。。。你太厉害了。。。。我早就手软脚软了。”
青衣男子擦着脸上的汗笑道:“呼。。。。。大师兄。。。。我总算知道名医与神医的区别了。。。。名医敢想不敢做。。。。神医敢做不敢想。。。。。”他刚才看到那些蠕动的大肠小肠就吓得一身冷汗了,大师兄却一直保持着冷静,佩服啊。
风天狼摆摆手道:“我刚才紧张得要死。。。。。生怕余将军他醒来。。。。一剑劈了我。。。。。”
我笑端着那截取出的断肠道:“想必各位一定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手术,你们可是这个时代的医学先驱啊。要我说,你们都了不起,都是手术台上的英雄。”
三人一看我银盘里的三寸长的断肠齐齐的把头转到一边狂吐起来。
风天狼痛苦的哽吐着。“风儿,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师兄弟三人吧。别再那东西恶心我们了,那是人的盲肠,不是猪牛马的。”一想到刚才,她要自己把那截发炎的盲肠剪断取出,而不是直接缝接,他仍感到后怕。
我正色道:“各位,请马上调整好心态!因为我们马上要进行第二项手术,输血。”
风天狼脸色一变,忙起身到余飞虎身边,为他把脉。
一摸之下,神色巨变。“余。。。。。将军。。。。。他。。。。。去了。”风天狼颤抖着声音道。
我双眉一蹙道:“他只是休克了,还没死透。”转身对门口道:“阿飞,余涛,进来。”
上官飞和余涛一进来就看到瘫坐在凳上的青、灰两男子,以及地上的三堆呕吐物。
上官飞道:“怎么回事?”
我看着风天狼道:“狼狼,成不成功就看此一举了。你能做吗?实在不行,就让我来。”他现在的状态,恐怕很难完成接下来的事情。
风天狼抿了一下唇道:“还是你说,我来。”让她一个挂着一只手臂的女孩子来做这种让人胆战心惊的事,实在于心不忍。
我点头道:“其它的事一会儿再说。阿飞,毛呢?”
我接过上官飞递过来的两根天鹅毛转身递给风天狼道:“把天鹅毛管消毒剪断,将两头削尖,快。”休克时间拖得越长越不利。
猛的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心中一惊转身对余涛道:“余涛,你和你大哥他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余涛点头道:“是。”
吓我一跳,如果不是的话,事情可就严重了。“狼狼,准备好了吗?”
风天狼点头。“你说,我做。”余将军现在生命危急,能快一分是一分,多抢一分时间就多一分希望。
我拿了一块枕头放在余飞虎的手腕边道:“余涛,快过来。”
“狼狼,切开他们两人的手腕的静脉,然后将粗的一端插入余涛的静脉,将细的一端插入余飞虎的静脉。”没有针头,没有导管,只能这样做了。现在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
风天狼眼中一惊,原来输血就是把一个人的血引渡给另一个人。这个想法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点头道:“好,告诉我静脉在哪里。”他打开药箱,换上另一双消过毒的人皮手套,拿出他一指半长的钢制手术刀。
我点头撩起余涛的衣袖,指着位置道:“看到了吗,就是这根。先在周围用烈酒反复插拭消毒,而后切下去,注意,只是切开,不可切断。”
风天狼点头道:“我知道了。”很快的他照她说的方法切开了余家兄弟两人的静脉,并将羽毛管插入其中。
他是一位当之无愧的神医,一点就通,并且做得相当好。“余涛,你要保持着这个姿势靠坐好,千万别动。羽毛管很难插入血管的。”
余涛点头,哑着声音道:“风姑娘,只要把我的血引渡给大哥,大哥就能醒过来吗?”如果这样就好,他愿把自己所有的血都给他。大嫂她上月才为大哥生下一子,可不能让孩子尚在襁褓中就失去了父亲。
我心里没有半分把握,但我仍安慰道:“放心吧,你大哥他一定会挺过来的。”
上官飞看着余涛的血液源源不断的通过羽毛管流向余飞虎,心里对秦随风又多了一分敬佩。懂常人所不懂,会常人所不会,她真乃天才,奇才,全才也。
风天狼自风儿让他拔去羽毛管后就一直摸把着余飞虎的脉搏。大约一刻的时间后,他把脉的右手突然颤抖起来,眼里噙着激动的泪,哽咽道:“飞。。。。飞虎他。。。。。活过来了。。。。。。”他赌赢了!开腹,断肠,缝接,切开静脉,插管。。。。。他创造了自己行医生涯的奇迹!
我猛的扑到他身旁,摸着余飞虎的手道:“噢耶!我们成功了!”太好了,我再次战胜了死神!!!
我兴奋的跑出帐篷给大家报喜。
帐外等候多时的上官云副帅,两大将,以及众多的将士听到我的欢呼声,顿时沸腾起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