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对极了!注意三点:第一,严密监视那两父子,绝不能让他们离开军营半步,必要的时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第二,现在命令除做准备工作和负责守卫巡逻以外的士兵停止一切操练,回房休息,养精蓄锐,今晚以逸待劳!第三,尽快选出去反偷袭的一千人。”
上官飞点头道:“好。”
韩修看着雷厉风行的风儿,眼里光彩夺目。“风儿,那我们的事呢?”
我喝一口茶笑道:“看来修大哥等不及了。那件事等过了今晚这一劫再做。”
上官飞疑惑的看着他们俩道:“哪件事?你们别打哑迷好不好?”
我道:“以后你会知道的。告诉夜袭的将士:今夜子时出发,统一换上突厥俘虏的衣服,趁我们这边酣战和突厥大营大乱的时候尽快逃回来。”
上官飞道:“好。我现在就去看一下热气球的缝制进度和夜袭士兵的挑选情况。”
我点头道:“恩,去吧。”
见上官飞出去,韩修道:“风儿,二十万强敌在前,你都不怕吗?”她一直都这样沉着冷静,从容淡定,谈笑间杀伐予夺,他惊不住有些好奇,在他的了解里,风儿应该胆小得多。
我笑道:“玩命的事谁不怕?我不过是对阿飞的这些兵兵将将有些信心,对这一战有些把握而已。若是没一分胜算,我早就建议阿飞逃跑后撤打游击去了。”
这才是她的心里话,韩修摇头笑道:“我看啊,你不该叫战仙,应该要战精。哈哈!”
战仙,战精???我无奈的耷拉下头道:“修大哥,你就别在你家妻主我头上戴高帽了。树大招风,猪大挨宰,名大压身,我迟早会被这些虚名害苦的。”
韩修没想到,风儿随口一句竟然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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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夜战(一
经过一天紧锣密鼓的作战准备,镇西大军的工兵们成功的在大营周围构筑了三道“水深火热,有来无回”防线。
而经过了一个下午的休息,准备以逸待劳迎战突厥军的众将士也调整好了身理和心理状态。
晚上戌时
我,修大哥,上官飞,上官云,风天狼,军中三大将,齐聚军机大帐,开战前小会。
上官飞对余涛道:“余涛,负责去夜袭的一千将士可准备妥当?”
余涛点头道:“负责此次夜袭的李梦龙半个时辰前禀告于我,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上官飞道:“好。余涛,陈超,左德远听令!”
三人起身抱拳齐声道:“末将听令!”
上官飞道:“余涛领兵一万把守在第一道防线,陈超领兵两万把守第二道防线,左德远领兵两万把守第三道防线。”
三人道:“末将遵命!”
上官飞转头对风儿道:“风儿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点了一下头对三位主将道:“出发前命所有的士兵,里面尽量多穿丝绸衣,这样做能有效化解很大一部分的刀剑穿砍力。外面尽量穿黑衣,给自己增加保护色。”
三位主将道:“是!”三人领命出帐,月光下,他们银色的甲胄泛着清冷夺目的亮光。
晚上子时初大营校场
白色的月光下,我和上官飞站在点将台上,东北风呼呼吹卷着我们的黑发。
面对着台下乔装待发的一千精英将士,上官飞手握流光宝剑,眸光深邃锐利,冷声道:“李梦龙何在?”
穿着突厥小将衣服,戴着突厥帽子,配带着突厥弯刀的李梦龙出列,垂首抱拳道:“末将在!”
看着两人一组的夜袭队和从一千只气球里精选出的五百只气球,我抿唇一笑,心讨:谁能想到这些歪戴帽子,斜穿衣的山寨版新疆买买提会是我镇西大军的精英弓箭手?阿史那红,你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来反偷袭吧?惹上镇西大军,你就等着后悔吧!
上官飞道:“热气球的操作方法,袭击的目标,着陆的地点都清楚吗?”
李梦龙朗声道:“都清楚了!”
上官飞挥手道:“点火,出发!”
李梦龙转身拔刀向右一挥大声重复道:“点火——出发——”
一声令下,数百支火把火头齐齐向下,一团团新火相继燃起,五百只气球冉冉升空。
李梦龙见自己的气球离地,双脚轻点,一个凌空飞跃稳跳进去。“将军,放心吧。末将定会将他们的粮草悉数化成灰烬的。”
上官飞点头嘱咐道:“完成夜袭,尽快回来。”
李梦龙道:“末将遵命!”
看着五百只热气球随风北去,我转头上官飞道:“走,我们回大帐去恭候“客人们”的大驾光临!”想必此时,突厥军那边已摸黑前来了。
上官飞凤眼微眯道:“好!”这些不速之客想来叼我镇西大军这块肥肉,没那么容易!今晚定要让他们叼肉不成反被我军的二火锤砸得满头包。
一回军机大帐,修大哥和老将军就迎了过来。
上官云道:“刚才我军探子来报,突厥五万骑兵已发。”
才来五万??上官飞泄气的矮了一截,道:“想不到我们摆这么大排场才接待他区区五万人马,实在是有些亏啊。托风儿的福,阿史那红那小子竟然如此小瞧我们。”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失望和不甘。
气死我了,听他这话,我没有功劳,反有过错了??五万还嫌少???
我满脸黑线,抽着嘴道:“喂,五万对五万不是正好吗?再说了,这是夜袭,不是昼战,没来五千就不错了。”这家伙也忒贪心了,五万还不满足。
韩修看着风儿委屈的嘟着嘴,轻笑道:“上官兄,你就别再抱怨了。风儿的嘴上都能挂五斤牛肉了!”
说到牛肉,上官飞正色道:“阿史那红对那份假情报如此深信不疑,想必阿旺他们甚得他宠,一定不能让这两父子离开我军的视线范围。”
上官云道:“放心吧,我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俩现在插翅难飞!”
半个多时辰后,传信兵来报,突厥军的先头部队已接近我们的第一道防线,我们四人顿时心潮澎湃,精神振奋。
第一道防线上
余涛身披亮银铠,肩系黑披风,手拿亮银枪,骑烈焰驹立于山坡上,双目冷凛。
“将军,他们来了!”身边偏将红远看着前方月光下隐约的黑影兴奋道。
余涛道:“这些自投罗网的家伙,来得可真准时!都不要急,等他们把沟壕填满了,我们再下去。”先让他们喝饱了水再说。
红远转头看着他笑道:“是!我敢打赌,他们之中十有都是旱鸭子。”战仙这一计,实在高。这条挖了一天的沟壕准会淹死一大片突厥军。
余涛笑道:“你说得没错,呆会儿下去牵马的时候,我准许你多牵两匹。”
身边的几个副将,小将纷纷低笑起来。能不高兴吗?昨天他们每人才分得十匹宝马,小发了一笔,今晚又有马牵。这人啊,财运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想不脱贫治富都难。
副将聂冰道:“要我说啊,这风姑娘她就不该叫战仙,该叫福星,财神才是。她一来,咱就又打胜仗,又发财的,太幸运了。”
余涛一听到风姑娘三个字,心跳就漏了一拍。“我同意。”
话音刚落,前方就传来了,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和哇哇哀号求救声。
红远道:“已经有人喝水去了。”
余涛正色道:“兄弟们,准备下山!”
几位将领道:“是。”
一盏茶后,下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余涛枪指山下道:“杀——”
一声令下,久候在山坡上的五千人马瞬间热血沸腾,气焰狂飙,怒吼着猛冲下山去,与前方的五千将士前后呼应。霎时,旌旗飘飘,战鼓雷雷,杀声震天,战场上一片山呼海啸。
余涛勇猛的冲杀在千军万马之中,手舞银枪左刺右挑,上杀下砍,所向披靡,杀死突厥兵无数!他回望了一眼身后的众将士,个个恨怒欲狂,纷纷杀红了眼。
待敌军越到越多,明显占据优势时,余涛勒马回撤,借着月光操着近路退到沟壕后方。
“聂冰何在?”余涛大声道。
“在!唔!”副将聂冰正与一敌军将领战得不可开交时,忽听余主将喊自己,闪了一下神,被对方狠砍了一刀。聂冰眉头微皱,暗讨:糟糕,这条胳膊不搬家也得报废了。
余涛寻声望去,见聂冰负伤,全身血液顿时逆流而上:“驾!”
他驭马横冲过去,劲舞银枪,一刺一扫一挑,三招就把那突厥将领杀下马去。
“撤!”他对着聂冰大声道。
一柱香后,他带着负伤的聂冰退回到山坡上,看到他流了不少血,担忧的问道:“胳膊怎么样?”都怪自己,要是那个时候没喊他就好了,余涛在心里自责道。
聂冰咬牙,紧蹙着双眉道:“以后。。。。可能。。。要成独臂。。。大侠了。”
余涛见几位副将陆续撤上山来道:“我们战了多久了?杀敌多少,损兵多少?”
一小将回话道:“快一个时辰了。杀敌约一万五,损兵约四千。”
足够了!余涛道:“给兄弟们发信号,全军后撤,让他们进来!”
“是!”几位将领齐声道。
很快十几只烟花被同时点燃,刹那间,夜空下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红远见聂冰流了一手的血,疼得满头大汗,道:“聂副将,我给你包扎一下。”说完,他跃到聂冰的马背上。
红远看他血流如柱,以为他肯定骨头都被砍断了,待他撕开他千层卷似的丝绸袖后,才看到他不过是被砍断了血管,砍伤了皮肉而已。
他抽了一下嘴角道:“不好!你这胳膊骨头都断了,就剩一层皮吊着了,而且伤口发黑,有中毒迹象。为了给你止血,我看还是趁早把那层皮割断吧。”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煞有其事。
余涛和几位将领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大惊失色,纷纷揪心起来。
聂冰背部一僵,眼光一黯,头一耷,眼眶就湿了。“我。。。。我就知道。。。。。这下。。。。可怎么嫁人。。。。。”
狂晕加乱倒!!!原来这家伙额头汗如雨下,是担心少了只胳膊嫁不出去。红远浑身黑线,忍笑忍到胃抽筋,挤了半天,那个同情哀悼的表情,无论如何也挤不出来。
余涛看着红远幻变无常的脸,以为情况的确很严重,忙调转马头走过去。
看到伤口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直接一掌将红远劈下马去。“撤!”
红远被劈下马后,不怒反笑,哈哈大笑。
众将领感到莫名其妙,一偏将看不过去道:“红将军,好歹你和聂将军也是同乡,怎么能如此幸灾乐祸。”
红远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尘土道:“他那胳膊裹得像粽子似的,人家哪有那能耐砍下它。他不过就是被砍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而已。我那话,全是唬他的。哈哈。。。。”
聂冰在前面听到红远的话,又怒又窘,愤恨的挥了一下拳头暴吼道:“红远,我和你势不两立——”
一干大将小兵顿时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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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夜战(二
与突厥大军酣战的几千将士,见夜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马上迅速后撤。
骑兵们调转马头,打马急奔。步兵们虚晃几招,将花椒粉,辣椒粉,白面粉随手一洒一溜烟逃了。那些负伤逃不掉或则逃不快的人,趁敌人不注意,将刀剑往身上一插,惨叫一声,脚下一软,倒在地上,脖子一歪,装死去了。
朦胧的月光下,突厥大军只顾着为突破圣天的钢铁防线欢呼去了,哪还有心思去验证地上的人是真死还是假死,更不用说去挨个补上一刀了。
突厥将领那查鲁的小弟那查依见镇西大军仓皇溃逃,得意的扬起弯刀道:“突厥的勇士们,杀进上官小儿的大营,救出我六万弟兄!!冲啊!”他神色间难掩激动,暗道:大哥,这次你不佩服我都不行。弟弟我经过一个时辰的浴血奋战,才突破这道防线,我容易吗我。
待突厥大军耀武扬威狂风过境,刚“死”在地上的一部分将士纷纷抽出偏插在身上的刀剑,从地上爬起来,你扶我,我扶你的慢慢抄小路赶回大营。
那查依领着三万余突厥兵一路横冲直闯,追着圣天的残兵败将来到第二道防线。
防线的后方,陈超肩披银铠,手握利剑,身骑白马,剑眉微扬,双目精芒闪耀。而在他左边,半躺在藤椅上,扇着扇子,喝着热茶的正是刚从第一道防线撤回来的余涛。右边的是他帐下的几员猛将和亲信。
余涛的身后,则是刚才那几位和他一同回来的副将、偏将。
余涛喝下一杯碧罗春,抹了几下丰唇道:“你小子就是会享受,兄弟我在前面和人家干架,打得天昏地暗,你却等在这躺着喝茶,我嫉妒啊我。”
十来位将领一听余主将的这酸溜溜的话,纷纷大笑起来。
陈超紧盯着前方,面无表情道:“我没数落你就不错了。看着你在前面一个劲的耍威风,充英雄,我早就心痒难耐了。你要是再不把他们放进来,让我表现表现,我铁定被人家当成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
余涛扇子啪的一合上,挑眉道:“敢问兄弟,这个人家是哪家呀?”他就是明知故问。
十来位将领听出余主将话中的玄机,纷纷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把身体倾向陈主将,希望听到些内幕消息。
陈超千年不变的石头脸终于龟裂,他转头道:“你心里的那家!”
十来位将士眼睛忽然瞪大,你看我,我看你,飞快的交流着眼神信息,完了两手一摊,齐齐摇头,接着又迅速的把身体倾向余涛。
月光下,余涛的脸上泛起两团可疑的红晕,他假装咳嗽了两声道,状似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说的是将军啊。”笑话,这种男儿家的心事怎会随便向人吐露。
这家伙真会装!四大将之二又怎样?还不是和他一样敢想不敢说。
陈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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