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修大哥是怎么想的,他一句话就把我夸得云里雾里的,下梯子时晃晃悠悠只差没掉下去。
翌日
我换上王大姐给的衣服,用眉笔调着色,采用洛克克派油画的风格在右脸上画了一枝梅花。粉红娇嫩,几朵花,几多蕾,精巧,纤细,不错!
当我站到大家面前时,所有的人都呆了。
“妹子,我说你脸怎么这么黑呢?原来专拿来作画的呀?”王大姐以为我上脸的黑是我自己故意打上的墨底。
“额,这,不。。。”我还没说出来,韩修就替我解了围。
“风儿就喜欢玩特别的。”风儿脸上的梅花画得跟真的一样,美极了,就像她的人一样美。韩修不想别人因为她的脸看轻她,更不想她自己看轻自己。
我知道,修大哥这样做一定不是因为觉得和丑女在一起没面子,可是我却不知道,他到底因是可怜我还是因他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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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赶集
早饭后王大姐一家将我们送出一里外才依依挥手告别,真是仁义人家啊。临别还硬是塞了一大包路上吃的干粮,看着我宝贝小狼狼还特意包了三大块熟干肉,硬是把我们三个感动得热泪盈眶,这种人她就该有福,难怪人家模样不怎样,(长了一脸的黑斑)还娶了八位能干的夫。
赶了一上午路,又累又热,汗水湿透了衣背,小狼狼也热得吊着长舌直喘气。好不容易看到路旁有棵树,赶紧奔过去,一屁股坐下,歇会儿凉。
“风儿,会骑马吗?”靠走不是办法,赶了一上午才行了20来里。韩修琢磨着是买两匹马还是买一匹马。
“会。”我背靠着歪脖子树,有气无力的回着话。
在谷中还没感觉,一出来才知道,这天气实在热得发狂,但凡这平原上的花草树木都被烤嫣了,怕是随便丢个鸡蛋在地上也能烤熟吧。虽说现在正是7月大热天,可这气温也实在太高了,至少有39度。再走下去,我非中暑不可。我灌了一口热水,也给小狼狼喝了一小口。这竹筒里的水本是冷水,被这高温一烘,也烘成热水了。
韩修坐到我身旁,伸手逗弄了一下小狼狼,喝口水。“风儿再坚持一段,到了集市我就买两匹马,骑马就没这么累了。”
有马骑也一样热好不好,不过骑马肯定比步行强多了。“恩,修。。。。修大哥,到时候再买把扇子行。。。。行吗?”人家都说给我买马了,我实在不该提什么要求,可是这天实在是太热了。
韩修看着风儿热得绯红的脸,笑着说。“好,到时风儿也帮我挑一把。”
“噢耶,太好了!谢谢修大哥!”听到韩修爽快答应,之前还如霜打的茄子般嫣气的我,立马精神抖擞的从地上蹦起来,将小狼狼往天上一抛一接,吓得它呜呜直叫。
生怕走慢了,赶到的时候集市散场了,买不成扇子,我用野草野花编了顶帽子戴上,拿出穿越前在学校跑马拉松的精神,鼓足马力抱着小狼狼一路朝集市的方向奔去。
韩修看着始终奔跑在前面的风儿,心里着实佩服,跑这么远的路,没见她减速,顶着这么热的天也没听她叫苦,实在是难得。
终于到集市了,我神采奕奕的转身,向韩修猛挥手。“修大哥,我们到了耶。”
“是。”
“你这畜生,吃得比牛多,驮的比驴少,走得比龟慢,给我走!啪,啪!”
接着就是一声悲戚的马嘶声。
我转头一看,见一个瘦不拉叽的枣红色马屁股,四条瘦马腿,和一座扬着鞭子压在马背上的肥山。这马都瘦成这样了,背上满装满载的驮了七,八大麻袋东西,这胖子还是不是人啊,就他这随便一站就能压塌一方土,随便一倒就能砸死一头猪的身材,还就忍心往人家背上骑,这简直比畜生都不如。
我义愤填膺的赶过去,这人肥的雌雄难辨,脖子上挂了三圈脂肪,胸前两块肥肉荡得跟秋千似的,胸以下就更不用说了,一个轮胎比一个轮胎大,我估计他一条象腿就能把我给压死。
再看这马,脖子上已经布满了鞭痕,满头大汗,马脸上的泪水和着汗水直往下淌,嘴里喘着长气,正拼着命一步一步往坡上爬。这完全就是瘦得比驴还小,驮得比骆驼还多!都能赶上一台拖拉机的运载量了。没直接被压死,能走动就不错了,这肥山咋还能嫌人家,还忍心抽打人家。
再看这马的蹄和眼,这明明就是一匹上好的千里马竟被这俗人这般糟践侮辱,实在可怜。看着,看着我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果真如韩愈所说,世上先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韩修赶过来,就见泪水连连的风儿,对着瘦马无限哀戚。
“风儿,怎么了?”
我抹了一把泪。“没什么,只是可怜那马。。。。多好的一匹马,遇主不淑,怀才不遇。。。。”
我很想走上前去帮忙推上一推,也真想对着肥山破口大骂,可是此时,我却什么都做不出,什么也说不出。因为这不仅改变不了它悲哀的命运,还反会给它遭来更多的毒打。
跟着瘦马进了人潮涌动的集市,我没了丝毫逛街的兴趣。
韩修已经买马去了,我坐在集市街头的茶棚里等着,想着瘦马觉得茶很苦,心很痛。
许久后,韩修回来了,远远的看他牵了两匹马回来。
小狼狼一见他回来,忙从我怀里钻出来,跳下地摇头摆尾的迎在当口处。
虽然心里难受,但我还是跟着走了出去,与小狼狼不同,我垂着头,提不起一点兴致和热情。
“风儿,还在想那匹马?”韩修想起她之前红红的兔子眼,心中就不忍。
我点点头,然后又猛的摇摇头。“没,没有。”
“来,看看你的新主人。”韩修说着牵了一匹马到我面前。
见我仍然不肯抬头,韩修说道。“风儿,真不喜欢这匹马啊,那我还是退给那胖子得了。”
我一听胖子两字,忙抬起头来。是,是那匹瘦马!
“修。。。。。修大哥!。。。。”好感动,好感激!
“那人说这是他花了100两银子从突厥商人手里买来的,说它是还没下过崽的母马,不愿卖。不过,最后他还是以60两的价格卖给我了。给它起个名吧!”韩修想起那胖子抬价的样就觉得可笑,再怎么好的马瘦成这样,有人愿买就不错了,他却想着如何宰人如何捞上一大把。听着他给出的价,明明已经中意得头上都冒烟了,却还装着很不舍的样子,大讲特讲他和马之间深厚情谊,试图让他再加点儿。见他转身就要走,忙冲上前死死将他抱住,道:“大兄弟,好兄弟,别冲动,有话好说。哥我也就随便这么一说,你别介意。既然你非要买下它,那哥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60两就60两,你牵走。”说着就把缰绳硬往他手里塞。
“恩,就叫它轻风吧!谢谢修大哥,修大哥你太好了!风儿好喜欢!”我摸着瘦马,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高兴之下,就口没遮拦了。
茶棚里的客人和路过的行人一听我这大胆露骨的话,都齐齐的把目光移向我们俩。
韩修脸上一红忙掏出几文钱放在桌上,抱起小狼狼,牵上马,拉着我迅速逃离出他们的视线。
“对。。。。对不起,修大哥。。。”闯祸后的我,心虚的跟在后面,真想撕块胶布将自己的嘴封上。
“风儿不是说买扇子吗?”韩修红着脸,看向另一边,眼里露出隐隐的笑意。
“是,是哦。哪里有卖的?”我踮起脚尖四下张望。
“那里,那里有好几家。”韩修指着拐角处一家茶楼前的几个摊面。
走过去一瞧,摊面虽然只有几家,扇子的种类还不少。布的,纸的,竹的,草的,木的,羽毛的大小不一应有尽有。
款式虽多,却都不是十分中意,选到尽头,见一个只有东西和价格没有摊主的扇摊。
这是怎么回事?都是一口价吗?
奇怪的是这家的扇子大多数都是白面的,无画无字。摊上放了两只笔,一个墨盘,几个色盘一把镇吃尺压着一张纸“自书自画”
这位老板有创意!我不惊暗赞。选了两把价格一两的纸扇,我提起笔。“修大哥,想画什么?”
“竹吧。”
“好。”我画上一对绿竹,添上竹枝,转头将笔递向韩修。“修大哥,我们一起画。我已画好了枝干,你只需要画叶子就好了。”
“还是风儿为我画吧,我画得不好。”韩修不是不会画,是想让风儿为他画。
“别担心,很简单的,你就在当写‘人’字和‘个’字就好,下笔重,收笔轻。实在不行,我再给你补上几笔。”我怎能把这个与美男作画的机会,就此放过。
“好。”将小狼狼放在地上,韩修接过笔,按风儿说的画法画起来。这样的画法简单易学,画出的叶子的确好看。韩修心里暗讨:这一定是她画了许多竹后的心得吧。
“哇!居然比我画的还好看!佩服!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有些郁闷,明明就是作画的老手,还装出一副新手上路,请多关照的样子。气死我了!
“呵呵,哪有风儿说得那般好,帮我题词吧。”韩修见风儿的小嘴上都可以挂几斤猪肉了。
“好啊。”我边念边写,背书的时候到了。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好诗!妙极!甚合我意。”韩修完全不同于昨夜的字体,刚劲有力,笔锋浑厚。再配上风儿自作的咏竹诗,满意极了。
我心虚的假笑了一下,这都是我剽窃人家郑先生的,能不好么?可是为了色住美男,打死也得写上秦随风咏。
我对着扇子吹了一口气,翻过来,换上另一颜色画了一遍被风吹过的草地,而后写了两个字:之修。
其实寓意很明显,整副画里无处不风,无非就是说三个字:风之修
韩修接过扇子,怎么看也看不明白,抬头见风儿色色的眼神,腼腆的笑了一下,明白了。
我对他的笑和脸红都习惯了,只当他又在害羞。
转身,拿起另一把扇子,什么也没画,就在正面写了一个颜体的大字风。背面写了一个狂草的大字风。
韩修见我放下笔,有些意外。“风儿不作画吗?”
“随意潇洒的风,随处风流的风,这样就够了。”我扇着扇子对着他狼光闪闪。
我不知道的是,茶楼上一白衣男子将我们买扇的经过从头看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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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结识楚少卿
待扇上墨迹干后,韩修将二两银子放进摊面的银兜,准备离开。
“二位请留步。”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招呼。
我和韩修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位四十来岁着青衫的儒雅男子,正含着微笑徐徐向我们走来。
我心里只突突,茫然的看了韩修一眼,他对我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怎么回事。扇着手中的扇子,我猛然想到,难道这位就是神秘摊主?见他的眼睛看着我手里的扇子,我心里一惊,难道是他把扇子价格标错了,见我们要走,忙叫住我们补款来着,看着他招牌式的笑容,我觉得我猜得不离十。我赶紧瞟了一下摊上其它扇子的价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噢买糕,这一两的是最便宜的,一两旁边就是十两的,十两过去是一百两的,一百两过去就是一千两的,再过去我都不敢看了。为了获得谈判主动权,我一定不能让他先开口,非得把他高举的竹杠一掌劈回去不可。
“这位先生好风采,莫非就是这摊儿老板?我们买下您两把标价一两的扇子,银钱已放进银兜,可有何不妥之处?”先恭维,后说理,我一句话肯定带疑问,已把情况说明。
男子上前作揖,笑道:“二位误会,我是这家茶楼老板,姓伍,单名一个字卓。只因伍某的一位贵客慕二位才情,想结识二位,方才托我前来请二位上楼一叙。不知二位,可否赏脸。”
怎,怎么是这样?完全出乎意料,仵作是吧,没想到这年头还有拿验尸官当名字用的。
熟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人家看得起我们,是我们的荣幸,去见见也无妨。即使谈不来,彼此两手一挥各自拜拜就是。可是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这位所谓的贵客其实就是这老板的职业茶托儿,把我们忽悠上去大肆消费,而后随便找个借口脚底抹油闪人,我们可怎么办?
伍老板看到我们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见我似乎有所顾虑,便说道:“二位请不必多虑,确是我这朋友想结识一下二位,除此别无它意。”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去见见实在是说不过去,我给了韩修一个肯定的眼神。韩修见我同意,对伍老板说道:“那就劳烦老板带路。”
老板手一招,过来两个伙计将我们的马牵到了茶楼后的马房。
我抱起小狼狼跟着韩修和老板上了茶楼。
推门进了二楼雅间,只见一位白衣男子正握着扇子负手背对着我们立在窗前,发丝飞扬,衣袂飘飘,颇有楚留香的风范。
“楚公子,人给你请来了。”老板转身对着我们作揖道:“三位慢聊,伍某就不打扰了。”
韩修还礼道“多谢老板。”
白衣男子转过身来,我抬眼望去,白皙的脸上,五官端正,轮廓分明,大刀眉,单凤眼,眸光深邃,完美的唇上正带着浅浅的笑意。
“二位请坐,在下楚少卿,本地人,有缘结识二位,实是三生有幸。”楚少卿的彬彬有礼,给了我们极好的印象。
韩修抱拳道“楚兄有礼了,在下韩修,这是小妹秦随风。”
见他们二人在一旁自我介绍,我大方的坐下将小狼狼放在凳子上,端起茶杯闻了一下。“不错,明前龙井。”
楚少卿挑了一下眉。“想不到秦姑娘小小年纪不仅诗才了得还是品茶高手,想必一定是大家闺秀,敢问姑娘是何方人氏?”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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