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是?
乔清远握住了东方不败微凉的手,用掌心包裹住,缓缓道:“东方,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想去哪儿,我都会在你身边……”
“……即使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但我也想替你分担一点,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他所钟爱的人是那么优秀骄傲,每每想靠近却总让他望而却步,今日坦言禀明,倒让他觉得心中无比轻松。
东方不败望着他,只觉得心口一阵堵塞,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他不是从未经历过情事的青涩儿郎,但在这当头,面对这深情厚意,句句真言的话语,心里除了感动还能有什么呢?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罢了,原来这人心底竟有这样卑微的想法?
脱开那人温暖的掌心,东方不败伸手将人揽住,心疼又艰难道:“傻子,为何会这样想?你……从来都不是累赘,为了我,你已经做得足够好,反倒是我……”
乔清远忽然用手堵住了东方不败的唇,笑着摇摇头,用额头抵住东方不败额头,缓缓道:“不求荣华富贵,但求甘苦同尝,生死相依。”
东方不败讶然,哑声道:“这,是你的承诺?”
“自然是。”乔清远微笑着吻了吻东方不败的鬓角,“不知东方可愿意?”
东方不败眼眶微热,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乔清远只把他搂紧了一些,并没有揭穿东方不败隐藏极深的不安。
过了良久,东方不败才喃喃道:“甘苦同尝,生死相依……”这几个字,字字重如千斤。
“你不会后悔吗?”企图从那双黑如点墨的眸中探究的更深,然却陷入了温情的泥沼,沦陷无可自拔。
乔清远微微叹气,“喜欢便是喜欢,有什么可后悔的,东方……你到底还是不信我。”
东方不败闻言一震,对方脸上看到受伤落寞的神情隐藏的很好,一闪即逝,但仍是被他发觉。
抱紧了乔清远的背,东方不败伏在他的胸口,闷声道:“我信你,一直都相信,只是我……”东方不败忽然没了话语,回顾惊觉,他对眼前人竟是无比自私,一味的沉浸在他深厚无底如暖春般的绵绵爱意中,而忘了给了他这些的人,也是需被爱的啊!
半晌,东方不败抬起脸,脸上不禁露出淡淡笑意,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他道:“这里受的伤,一次就够了,你明白吗?”
乔清远心口微疼,抱紧他,坚定道:“我不会的……”
东方不败笑意盈盈,然那份笑意中带了些凄然,而这样的笑容,乔清远虽不是第一次见,却也始终看不透,但这不外乎离东方不败埋藏极深的心又近了一步,乔清远心中微叹,低头轻轻碰了碰东方不败莹润的唇,爱怜又温柔,带着小心翼翼,带着满满虔诚。
东方不败面颊微红,反手抱住了他,闭了眼回应这个浅淡美好的吻,他是如此的喜欢这个男人给他的一切。
唇上的触感柔软异常,仿佛初开柔嫩的花瓣,让他忍不住反复去吸吮舔弄,这个真实的吻让他等了太久,轻柔的吻慢慢染上了霸道的意味。两人的呼吸错乱凝重,渐渐交织在一处。
缠绵悱恻了良久,乔清远留恋不舍的放开东方不败,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恰此时,一声极不和谐的声音在两人间骤起。
乔清远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乱叫的肚子。
东方不败忍不住笑出声,道:“可是饿了?”
乔清远点点头,用力抱了抱东方不败,道:“早上不曾用过饭,这会饿得紧了,陪我到下面吃点饭食吧!”
“也好。”
“不过那之前,我得给你易容才是。”
一回生二回熟,加上乔清远的易容之术不过只是在原有的相貌上做修饰,很快便为东方不败换了一张脸,东方不败又是聪慧之人,两人的配合更是天衣无缝。
大堂下,小二忙活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歇歇脚,却见楼上的客人一前一后,相互搀扶着下了楼,便急忙迎了上去。
乔清远看了眼满座的宾客,寻了一处偏僻处落座,小二上了两杯茶,眼睛时不时看看面前这两人,一个虽是病容倦怠,但却是相貌不凡,神情冷漠的出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想不到招来对方一个冷厉的眼神,小二不由得感到一阵寒冷,慌忙低下头,挪了挪步子,为乔清远斟满茶,比起那一位,他还是觉得身前这位温和有礼的书生容易说话些。
“多谢!”乔清远接过茶杯,十分有礼道。
“客官要来点什么?”
乔清远随意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菜牌,点了几道清淡的菜色,便吩咐小二准备去了。
东方不败打量了四周,真正赶路过店的旅人不过几个,而在座的,会武的不在少数,这么多人聚在一处倒真是罕见。
正此时,门口进来三个人,为首者一身白衣,气宇轩昂着实不凡,三个人刚站定,大堂里顿时鸦雀无声,纷纷向门口看去。只因这三人的一身行头太过招眼,见过场面的都已看出,来的这三人真是崆峒派的弟子,而那为首的白衣人,定然是已故去的崆峒派掌门封一烈座下的大弟子,云中鹤。
云中鹤双手抱拳,目光环视着在座的所有人,算是行礼,便向堂中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来吧,多打几个字又不会累,写的多送的积分才能多啊亲们 ╭(╯3╰)╮
☆、叁肆章
刚入座,封吟雪就开始抱怨起自己的不满。
“师兄,我们换一家客栈嘛,这里人这么多,看着就烦!”
“胡闹什么!忘了答应过我的话了?”云中鹤沉了一张脸,不再做理会,由得她生闷气。
饭食很快端上,乔清远执起筷子,细嚼慢咽的吃着,偶尔给身侧的东方不败夹几筷子菜,忽然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便一抬头,正好瞧见云中鹤向着自己这边观望,于是放下筷子,冲着对方点点头,以作示意。
“阴魂不散!”东方不败忽然道。
“也许巧合吧!”乔清远微微侧首,大堂内过于嘈杂的环境实在让他不喜,早知如此还不如叫了饭菜在房间里用,便对东方不败道:“我们还是上楼去吧,这里实在太吵。”
“不用。”东方不败轻言,顺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乔清远的碗里,“不是早就饿了?怎不多吃点?”
东方不败亲手夹菜给他,这让乔清远顿时喜笑颜开,忙将菜吃进嘴里,东方不败看他这副样子,只想笑话他几句。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乔清远再次提议回楼上休息,东方不败应允了,两人起身正欲上楼,门口忽然一阵吵闹。
原是一乞丐连滚带爬的撞进门,倒在地上哇哇直叫,随后便有一声叫骂,“你这臭乞丐敢挡了大爷的路,找死!”
这一状况来得突然,在场人皆不知发生了何事,再一看,那破口叫骂的人已经站在了门口,来人身高不过五尺,相貌极丑,拄着一根铁棍,双眼被黑布蒙住,以至于过门槛时还被绊了一下。
“是他?”东方不败低声道。
“你认得他?”
“‘临江一霸’臧天啸。”闻言,乔清远不由得低呼了一声,再看果不其然,来人以手中的铁棍探路,走了几步,在场人已看明,原来这是个瞎子!怪不得要用黑布蒙眼来遮丑,一个瞎子也敢如此张狂,不由得让人心生厌恶。
“店家,人呢?给老子滚出来一个!”店家和小二早就吓得不敢出声,那臧天啸喊了几声喊不来人,便自己走进了大堂,一脚踩在方才滚在地上的乞丐身上,像是在踩一只蟑螂,这般言行举止,蛮横粗暴,可怜了那被他踩在脚下的乞丐。
“死瞎子臭瞎子,拿开你的脏脚,我们丐帮不是好惹得!”被踩疼的乞丐扯开嗓子叫喊着。
“哟,还会叫唤着哪!丐帮如何?你这小小乞丐还不是被大爷我踩在脚底下,弄死你跟踩死一只臭虫一样容易!哈哈……不服气是不是,去把你们帮主喊来啊,哈哈……”
“我们帮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今日你如此羞辱我们丐帮,被我们帮主知道了定不饶你!”
“啊呸!少在这摆威风,谁不知道你们丐帮帮主被魔教打得夹着尾巴跑了,连自己的老窝都让人端了还在这儿神气什么!要是我呀,嘿嘿,早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让人看见,现如今你们丐帮,就是一个大笑话!哈哈……”
“你这臭瞎子满口喷粪……啊!”乞丐本想多骂几句,不料对方一脚踩在自己心口,登时一口血喷了出来。
见此情景,谁人还有心情吃饭,好打抱不平者站出来与那闹事之人理论,一时间大堂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喧闹不止。
“这人好生狂妄,怪不得在江湖上名声如此差。”乔清远嫌恶的皱了皱眉。
“可恶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臧天啸人品虽差,但武功着实不错,为人狂妄好胜至极,想不到瞎了双目仍是如此嚣张,哼,那时真是便宜了他,留他苟活到现在。”东方不败瞧着越发吵闹的前厅,眼中凝聚起杀意。
乔清远在底下扯了扯他的衣袖,“……这种恶痞之流,懒得理就是了。”
前厅吵乱成了一锅粥,乔清远拉起东方不败要上楼去,以图个清静,哪知刚一转身,跑堂的小厮不知何原因跌了一跤,手里一壶滚烫的茶水向着乔清远身上泼了出去。
“小心!”
事出突然,乔清远未能躲过,热水恰好泼在了他的右手臂,痛呼了一声,忙往后退,跑堂小厮不顾自己也被烫伤,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连道歉。
“滚!”东方不败喝斥一声,眼中皆是怒意,撩起乔清远的衣袖一看,烫伤处红红肿肿,乔清远连连吸冷气,却是摇头道:“不碍事的。”
小厮吓得一口大气不敢出,只挠后脑勺,东方不败冷如冰的面色甚为煞人,眼角扫了大堂一眼,拉过乔清远的手臂就要上楼,心里着急着他手臂上的伤势。
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不可遏的暴喝,使得两人愣在了原地。
“东方不败!”臧天啸突然叫道。
众人闻声哗变,方才还在叫骂的瞎子不知中了什么邪,横冲直撞的冲到大堂,大叫起了东方不败的名字。
“东方不败,错不了,是你这妖人在此处没错,我听得出你的声音,哈哈……老天开眼啊,终于让我找到你这魔头!”臧天啸激动异常,额前的青筋清晰可见,握着铁棍的双手也因激动的情绪而颤抖。
“你这瞎子胡咧咧什么,在你身前不过两个普通的公子哥,哪是什么东方不败,你可别认错了人!”
“不会有错,我的眼睛就是被那妖人刺瞎的,他的声音我绝不会听错,人的相貌可以改,可是这声音改不了!东方不败,今日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乔清远额前划过一滴冷汗,确实,他的易容术能让他和东方不败的容貌让人不易认出,但是,声音呢?一个人的容貌再变化可是声音却是无法改变,这臧天啸双目已瞎,可是听力不减反增,难不成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却要栽在一个瞎子手里?东方不败刺瞎了他的双目,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果真冤家路窄,看来今日,又要有麻烦了……
乔清远不动声色握住了东方不败的手,同时捏紧了袖中隐藏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已被冲昏了理智的臧天啸无所顾忌了,大喝一声,手里的铁棍以横扫千军之势忽然发难,丝毫不机会这大堂里满座的人,一招出,四周惨叫声连连,殃及不少无辜。
“碍事,不想死的都给我滚远!”臧天啸手中的铁棍舞动着,因为眼睛看不见,单凭耳力尚无法确切仔细,可惜了堂内的桌椅板凳,被砸的粉碎。
“东方不败!你弄瞎我的眼睛,血海深仇,我要让你偿还!你快快出来,老子才不怕你!出来!”碗筷盘碟碎了一地,桌椅板凳更是被砸的稀烂,所有人都唯恐避不及这没了理智的瞎子。
乔清远携着东方不败跟随着人群躲在一角,瞧着那发了疯的臧天啸把这客栈闹翻了天,甚至把在门口的位置,让人出不去。
东方不败所言不虚,这臧天啸人品恶劣,功夫却着实不错,招式之间带出浑浑劲力,让人不敢靠近,这‘临江一霸’的名号,真不是白来的!怪不得没人敢拦他。
现下,东方不败的功力尚未恢复,不能与对方硬碰硬,但总这样下去也不好,总得想个法子制止这人才是。
还未来得及细想,身边东方不败忽然抓了他的肩膀将他带到一旁,同时一把烂椅子砸在了他们刚才站得位置,乔清远缓了口气,连连用眼神示意东方不败不要轻举妄动。
东方不败也是明智之人,知道现今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忍一时之气倒还好,只是莫要触碰了他的底线,无非不过身边的人莫要受到伤害,否则,他定要把对方大卸八块!目光转回乔清远被烫伤的手臂上,方才情形乱,他没能瞧见是谁下的暗手,看来这堂里除了臧天啸,还有旁人想要瞧他好看!
只听当啷一响,一柄长剑飞出,朝着臧天啸下盘飞去,眼看就要刺到,臧天啸手中铁棍一舞,长剑就碎成了几段。
“东方不败!你终于出手了,哈哈……”
“你这疯子,怎能出手乱伤人。”
臧天啸歪着头仔细辨了辨来人的声音,叫骂道:“你不是东方不败,你是谁,竟然敢管我的事!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早闻‘临江一霸’臧天啸暴虐无德,也只当是江湖上的闲言,今日云某才算是真正领教了!你的眼睛既是东方不败刺瞎的,你要报仇,